破茧 第5章 第 5 章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灯光明亮，现在的时间是二十三点四十九分，虽然店面设在酒吧街的街口，但店内的情况和大街上完全不一样，大街上人来人往，走进街口的人神志清醒，走出街口的醉气醺醺，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站在大街上大声喊叫的也是大有其人。

便利店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没有看其他商品，而是径直走向了摆放杂志的地方，他站在那里，两只眼睛在书里快速的寻找着，不一会儿他的眼神停在了一本漫画期刊上，他有脸上挂上了笑容，但是笑的有些诡异，男人伸出手拿起那本书，仔细的看了看封面，然后又打开书看了看目录，确定自己想看的内容在目录上存在着，最后他拿着漫画走向了收银台。

站在收银台后面的人是个看上去二十左右的女孩儿，从男人走店里她就一直在注意他，身高约在一米八左右，身材有些瘦，白白的皮肤，一身黑色的装束，在女孩儿看来全身充满了诱惑，头发被染成了淡黄色，就是有些偏白的颜色，这样的发色更加突显出了男人的白皮肤，看上去清秀的五官，在黑色装扮的衬托下却显得有些冷酷。

书被扔在了收银台上，女孩儿有脸在一瞬间红了一下，然后拿起漫画，当男人付钱的时候，女孩儿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是很有骨感的一双手，皮肤看上去很有光泽。女孩儿把找回的零钱送到了男人手上，无意间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四只眼睛相对，女孩儿愣住了，一双紫色的眼睛出现在女孩儿眼里，男人接过钱看着愣住的女孩儿，他的一边嘴角向上扬了一下后转身离开了便利店。

拿着漫画的男人走进街口，在一定酒吧门口停留了两秒后推门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客人很多，男男女女在说笑着。男人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前，他向酒保点了一杯Bloody mary（血腥玛丽），随后打开了手中的漫画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个家伙的故事还不错，进步了不少呢。”男人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酒保把酒放在了男人面前后离开了，男人喝了一口酒，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漫画，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嘴角上扬。

半小时以后，一个女人走近男人，身体轻轻依靠在吧台边上，一只手臂放在吧台上，妩媚的笑容挂在脸上，男人抬起头看了女人一眼，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很成熟也很妩媚，妆化的不浓，长长的头发被烫的卷曲着。

“一个人吗？”女人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很有磁性，有点女中音的感觉。

“你也是？”男人转过脸看着女人问道。

女人笑了一下，说：“可以坐这儿吗？”她看了一眼男人身边的椅子问道。

男子耸了一下肩：“当然可以。”

女人坐在了椅子上，“不请我喝一杯吗？”女人看了男人面前的酒一眼问道。

“酒保！”他向站在不远处的酒保招呼着。“Bloody Mary！”

酒保点了点头离开了。

女人风情的用手梳理一下头发，然后看着男人，不一会儿酒保把酒放在女人的面前。“我的脸这么吸引你吗？”男人一只手托起了下巴看向女人问道。

“是你的眼睛。”女人收回了直视的眼神，喝了一口酒，她用余光看到了男人手边的漫画，笑了一下，说：“还看漫画？”

男人也看了一眼漫画，说道：“一个朋友在这上面连载，所以就买来看看。”

“哦？”女人的声调向上一挑，好奇的问道：“是哪个？”说着她伸过手拿起男人手边的漫画翻阅起来。

男人并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人的长发，并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女人放下漫画看了一眼酒杯里像鲜血一样红的液体，说：“Mary！你呢？”

“林明轩。”男人说完笑了一下，继续说：“你不会用人血洗澡吧？”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林明轩喝了一口酒问道。

女人停止了笑声，身体转向林明轩，低声说道：“你要不要也一起洗洗看？”

林明轩笑了笑，说：“我可不想被烧死。”

这两个人所说的是Bloody mary（血腥玛丽）的由来，据说欧洲中世纪有个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她的美丽秘方是用纯洁少女的鲜血沐浴，因为她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吸收精华，并且在沐浴之前她还要喝到少半升的鲜血，所以她每次至少要杀死两个少女，而这些尸体都埋在他的浴室底下，她觉得少女的鬼魂可以驱走衰老。后来这件伯爵夫人被活活烧死在自己的浴室里。

“你知道吗，血腥玛丽这个名字还有个通灵游戏。”女人很神秘的说道。

“听说过，就是在浴室里，关上灯，对着镜子，然后在镜子两边各点一支蜡烛，闭上眼念Bloody mary三次，网上说会在镜子里出现可怕的脸，还有说会出现一对红色眼睛，还说镜子和墙壁会流血。”林明轩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谁知道你玩儿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女人用暧昧的眼神看向林明轩，随后把手放在了林明轩的大腿上，轻轻的抚摸着，然后用极赋挑逗的语调低声说道：“要不要一起玩一下试试？”

林明轩的脸虽然带着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笑，相反的一双眼睛里反射出冰冷的寒光。这样的林明轩在女人眼里简直是太酷了，冷酷到了极点。

“好啊！”林明轩把一只手放在女人的手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寒气。“酒保买单！”他付完钱以后拿着那本漫画和女人离开了酒吧。

清晨，一缕阳光直射进方雨的房间，伴随着窗外小鸟的叫声，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二十三分，又是炎热的一天，方雨看着被挡在窗外的刺眼阳光心里想着。他伸了个懒腰，真的要起床了，一会儿助手们就快到了。他这样想着坐起了身，下了床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帘，因为窗帘是黑色的所以拉开时觉得房间里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刺眼阳光照进了方雨的眼睛，他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了他放下手打开了窗户，一陈微风吹了进来，虽然还没有到中午，但是风里掺杂着热气，窗户面对着一大片草坪，绿绿的，一阵风吹过还可以闻到绿色的味道，再往远处看就可以看到大海，一望无际，海面上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看着这样的景色，方雨的心里很舒服，他做了个深呼吸，鼻子里有着淡淡的海的味道。这里并不是周彥去过的那个高档的二屋公寓，而是方雨用来做工作室的房子，这个房子位于半山坡上，是一座独立的建筑物，整个房子的结构很简单，一个大厅和四个小房间，大厅是用来工作的，这里摆放了五个办公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画漫画的工具，还有扫描仪，复印机，电脑之类的必要设备。

四个小房间里其中一间里摆放着这种类型的漫画，当然这里面不完全都是是他自己的作品，还有其他作家的作品。再分出两个房间是在赶稿时期方便助手们留宿的，一个男生住，一间女生住，最后一间当然是留给自己做卧室了。不过方雨住在这里的时间比住在自己家要多了很多。

方雨洗漱完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后要准备吃早饭，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快步走了过去，“周彥？”他低声嘀咕着，于是他接起电话，很轻柔的说了一声“喂。”

“我昨天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是周彥爽朗的声音。

“哦。”方雨回应着。

“后来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接了，不是生气了吧？”周彥问道。

“没有，我后来去洗澡了，回来没看手机就睡了。”方雨的声音弱弱的，“对不起。”他郑重的道了歉。

“又说对不起，都成了你的口头禅了。”周彥停了一下，说：“你昨天晚上说的要请我吃饭的事儿还算数吗？”

“当然算了，要不是你帮我，我会被骂的。更严重的可能会被停刊的。”方雨对周彥阐述着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和严重后果。

“算数就行，今天晚上怎么样？”周彥很干脆的说。

“今天晚上吗？”方雨边重复着，边在大脑里计算着工作结束的时间，继续说：“晚上八点可以吗？”

“八点？”周彥也想了一下，说：“行，去哪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你了，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吧，我们八点在门口见吧。”方雨说。

“好！那咱们晚上见？！”周彥说着把车开进了警局的大院。

“嗯！”方雨点着头回答着，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几秒，“那……我挂电话了。”他小心的说道。

“嗯！晚上见。”很温柔的一句话从周彥的嘴里说了出来。挂断电话后，周彥的喜悦心情一下子从心里渗透到了脸上，把车停好后，他一路微笑着向办公楼走去。

“周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彥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周纹快走了几步，“这么高兴？吃蜜蜂屎了？”她仔细的看着周彥的笑脸。

“没怎么，我挺正常的。”

“正常？都美成这样了，还算正常？”周纹好奇的问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转身要离开。

周纹一下子拦住他，小声说：“大侠，能借一步说话不？”

说着两个人往一边走了几步，“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找到什么线索了？”周彥问道。

“我是想问你和孙倩的事儿。”

“我和她有什么事儿？”周彥被问的很莫名其妙。

“你就这事儿。”周彥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卸下了多么沉重的负担了一样，“你别操这心了，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周彥摆着手说道。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周纹很认真的说道。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你们俩个在这儿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孙倩从不远处边走边问。

周彥看着越走越近的孙倩，他指着周纹说：“你的周妈妈在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怕你嫁不出去。”

孙倩看着周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的亲妈啊，你别一大清早的这么三八好不好？”然后转过身对周彥说：“不好意思啊，这孩子我早上太忙忘了给她吃药了，她刚才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秦大侦探您可以上班去了。”孙倩说着把周彥推开了。

周彥回过头看着这两个女人，他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这么三八呢，他叹了口气走了办公楼。

晚上八点周彥准时来到和方雨约好的餐馆门口，十分钟过去了方雨没有出现，周彥点了支烟，看着来往的人群并没有他想见到那张脸。“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他心里这样想着。又十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出现，“什么情况？”周彥自言自语道。

五分钟过后，方雨出现在人群中，他急急忙忙走到周彥面前，“对不起，我看错时间了。”可能是因为走的太急所以说话时带着气喘。

周彥看着他，说：“你怎么老是稀里糊涂的，小心哪天把自己也弄丢了。”

方雨笑着挠了挠头，说：“我们进去吧。”说完两个人走进了餐馆。

点完餐后，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着。

没有多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方雨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挑。”周彥大方的说道。

方雨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这个味道还不错。”周彥吃了一口菜说道。

“上次的事儿……”方雨停了一下。

“你怎么老提上次的事儿，除了这个就没话说了？”周彥问道。

“不是！”方雨赶忙否定了周彥的这种想法。

“那说点别的。”周彥命令道。

“呃……”方雨看上去比刚才还紧张。

周彥看着方雨的样子，心里早就在他的脸上捏了好几下了，真是越看越可爱。

“你的漫画画的怎么样了？”周彥笑着挑起了话题。

“还算顺利。”方雨回答道。

“你们这些画画的也很辛苦吧？”

“嗯，画的顺利还好，出版社给的时间会很充裕，而且还有助手帮忙。”方雨回答。

“嗯！”周彥一边点头一边吃。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警察很辛苦的，只要有案件就没黑天没白天的工作。”方雨说到这里看到周彥在笑，他歪了一下头，很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没有，没有。”周彥摆了摆手说：“是很辛苦，不过把案子破了，能抓到犯人，那时候就会有成就感了，所有辛苦就都值得了。”周彥说道。

“那这样约你出来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方雨有些担心的问道。

周彥笑了一下，说：“我虽然是警察，但是我也是人，所以吃饭什么的也是我日常生活的一项必须要做的事情，当然这样的事情还有睡觉啊，和朋友一起喝喝酒啊，和自己喜欢的人见见面啊，总体来讲我还算是个人类。”说完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方雨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周彥话，于是他沉默了。

周彥看着方雨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笑了一下，说：“我开玩笑的，你这个人太不识逗了。说什么你都认真。”

“我……我不太会和别人沟通，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总是怕说错话，所以……”方雨说道。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呗，连说话都怕那还能做什么。”

“本来我的朋友就不够，所以怕说错话得罪了别人都不知道。”方雨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怕别人讨厌我，被讨厌的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

周彥看出了方雨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些话，他笑了笑说：“怎么会被别人讨厌呢。”是啊，你是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有人讨厌呢。他心里这样想着。

“你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这样会很累的。”周彥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没办法，越是不想在意就越是在意自己也控制不住。”方雨很无奈的说道。

周彥突然觉得这个方雨很脆弱，他的心就像玻璃，好像受到一点儿伤害就会破碎了一样，让周彥忍不住的想要把它棒在手心里，好好的珍惜着。

晚餐结束后周彥送方雨回到家，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彥就被警局的电话吵醒了，第三具女尸出现了，同样是女性，无头，全身**，死前有过性行为，周彥冲下楼开着车赶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