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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的门被打开了，里面是一片漆黑。
“人呢？”
“刚才是有女生说话啊。”
“怎么回事？”
贺恒看向他们，“走吧，这应该就是出口了。”说着，他带着宋柚淮和成幸爬进了柜子。
亲眼看见贺恒消失不见，其他人赶紧也跟上，就在他们进入的那一刻，监控室的门彻底被破坏了。
王澍等人正凶神恶煞地推开挡着的家具，却没有找到人。
“咦，人呢？去哪……里……了……”
他的声音无故延长，清晰的面孔逐渐变得模糊，身旁的三人同样身躯变得扭曲，渐渐地，他们消散在空间。
另一边，王佳琪打开柜子门的那一刻，眼前一片亮光，被刺得不得不闭上眼，等她再睁开眼，她已经回到了新民路上。
周围的人在她旁边走来走去，仿佛并未见到她凭空出现的那一刻，她好像就是一直待在这里的。
她摸了摸脸上泪珠，湿漉漉的，现在再回想，已经记不清那些幸存者的名字了，只记得他们说，谢谢她，不怪她。
脸上又是一片湿，她赶紧低下头，笑着回家了。
是她谢谢他们才是。
谢谢他们让她走出痛苦，谢谢他们不觉得她自私，真的很谢谢他们……
******
贺恒看着熟悉的植物园，和几个站在一起的同学，他们脸上有几秒的空白，但很快恢复了。
“走吧，我想看熊猫。”
“我想看……”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彼此之间变得有些熟悉起来了，明明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来植物园。
在不远处，汤坚愣愣地站在植物园里，他甩了甩头，好像忘记了什么。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至近，他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到前方的骚动，他走上前，就看到倒地的余思，对了，他今天和余思约好一起到植物园玩的。
“这个女人怎么了？”
“突然捂着心脏倒下去了。”
“是不是有心脏病啊？那赶紧看看她口袋裡有没有药。”
汤坚上前，就看到有人搜了搜她的口袋和包，“没有药。”
他大喊一声，“她没有心脏病！我是她同事。”说着，他跟着蹲下身。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拉走了余思，汤坚作为同事跟上车，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余思救不回来了。
围观的群众纷纷可惜，“还这么年轻。”
“一定是加班太辛苦了，我看新闻，不少上班族突然猝死了。”
“太可怜了。”
忽然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的苍白，“吓死我了，刚才有人在植物园门口被一块铁片给砸了。”
“啊？叫救护车了没？”
“当场死亡，脑袋都被撞没了半个。”
“哎哟，幸好没看到，不然得做噩梦了。”
“哪里来的铁片啊？”
“不知道。”
很快，警方出动，植物园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贺恒沉默，那个被铁片砸了的男人应该就是在魇之空间里被砍了脑袋的人，而疑似心脏病发的应该是后来被杀死的，他低声问宋柚淮，“魇之空间里死亡的人，真实世界里也会死亡，对吗？”
宋柚淮点点头，“只要你有一口气，能从魇之空间出来，那么就会恢复正常，可如果在里面死亡了，现实里也会死亡。”
想到同学们的异样，他又问，“他们的记忆是不是被淡化了？”
“嗯，这样对他们而言最好。”
“怪不得我之前碰到张国华，他完全不认识我。”
他嘀咕着，宋柚淮拍拍他的肩膀，“去玩吧。”
“你呢？”
“我啊，”她狞笑地双手握拳，“有事要做。”
贺恒挑挑眉，那头朱霖喊他，“贺恒，你快过来。”
“来了。”他走了过去。
宋柚淮则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等她赶到的时候，易丰和几位神明已经抓住了那只魇，那是一只A级的魇。
成幸站在魇旁边，踩着它的尾巴，“让你把我关在魇之空间里！”
宋柚淮上前，直接一拳砸上去，本来还有气焰的魇瞬间蔫了。
旁观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成幸踩尾巴的脚差点松了，哎呀，好凶好凶。
像这种善后的事，向来不需要宋柚淮动手，可这一次的魇之空间有点危险，一个不小心，她的眷属得没，不多揍一拳都是为了留着它问话。
一行人转移了地方，来到神明局。
宋柚淮被留在观察室外，苏瑷和成寐盯着她，主要是怕她一冲动，上去一拳，那魇不得死翘翘了。
观察室里，这只魇正在被审问。
这时，神明局的工作人员提着一个袋子进来，“请问我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是哪一位？点的外卖到了。”
这一长串的称呼听得苏瑷快笑死了，下一秒就看宋柚淮迅速窜出去，接过了外卖，“是我，是我，谢谢。”
能在神明局上班的人实际上都有些特殊能力，易丰能和神明沟通，而这位拿外卖的工作人员则是能看到神明的影子，至于具体样子，那是看不清的。
“不谢不谢。”自从在神明局工作后，他就发现了，神明们很是接地气，一点也不高高在上。
送完了外卖，他便出去了。
宋柚淮大方地请苏瑷和成寐喝奶茶，苏瑷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没喝厌啊？”
“我苏醒可真是个好时候啊，”她感叹，沉睡前的那个年代实在太苦了，“我要天天喝奶茶，反正神明不会胖。”
成寐拿着免费奶茶喝了一口，“希望能从这只魇身上找到有用的线索。”
******
贺恒和同学们离开植物园后，一起吃了晚饭，等他回家的时候，宋柚淮还没有回来。
他先去洗了澡，等他再出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酸辣粉的味道。
“快来，我给你带了酸辣粉当宵夜。”
贺恒在她旁边坐下，一起吃起了酸辣粉，“我在网上找到了当年的杀人案。”
这个案件因为影响过大，上头压住了，并未完全公布，但这不妨碍有少数的知情人在网上发言，东一句西一句，这个案件多多少少被还原了。
“黑衣人玩杀人游戏不是第一回了，但是被抓住之后，他们拒不承认前面的犯罪事实，反正都要死，他们就想着让那些受害者的家人一辈子都寻不到尸骨，不得安心。”他说。
宋柚淮吃酸辣粉的动作一顿，冷哼一声，不说话。
他继续说，“他们死了之后，作为他们的家人，有些都移民出去了，有些跑到偏僻的地方，总之不怎么引人瞩目，反倒是王佳琪被挂了出来。”
“没有王佳琪，以后会死更多的人。”她说了一句。
“对，可那些受害者家属不知情，他们只觉得她和王澍是男女朋友，她也不是好东西，常常去骚扰她，后来她搬家换工作，但也于事无补，总有人在网上曝出她的信息，总之，不得安宁。”
“警方呢？”
“有帮忙，但是提供不了太大的帮助，毕竟他们堵不住这么多人的嘴。”他说。
宋柚淮喝了一口汤，慢条斯理地说，“放心吧，有成幸的祝福，她会好起来的。”
两人一起吃完了酸辣粉，忽然贺恒看向她，“你又是化成狗去买的酸辣粉？”
“对啊。”
他捂脸，好了，金毛成精这件事怕是过不去了。
“别人可羡慕你了，有一只会给你买奶茶，买酸辣粉的金毛呢！”她骄傲地说。
“低调些。”
“已经很低调了。”
贺恒将手机里的一条视频发给她，“你自己看。”
金毛柚柚给主人买酸辣粉的视频已经被店家发给了小区群里了，她看了一眼，“哎呀，人人都想有这么一只金毛呢，取快递，取外卖，买奶茶……”
“你不怕被人发现你是神明吗？”他担心得都秃头了。
“不怕啊。”她点出一条评论，“你看，人家还想向你高价买柚柚。”
贺恒：所以，他还能卖了她？
“不如你高价卖了我，我自己跑回来，再变一种犬种？”她忽然发现了发家致富的好方法。
“宋柚淮，不准想这些奇奇怪怪的。”
“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哈哈哈。”
“我没有舍不得……”
“好啦，晚安。”
贺恒：！！
******
过了一个星期，宋柚淮刷到了一个帖子，题目为《卧底女友》。
她随意翻看了一下，讲的是王佳琪的故事，尽管里面并未出现真实姓名，网友们还是将王佳琪给扒出来了，一条条评论在她眼前闪过。
【我爸妈骂过王，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反转。】
【天啊，我都哭死了，小姐姐不容易啊。】
【当初骂她的人都欠她一个道歉。】
【呸，道歉有什么用，那些人都该一辈子口腔溃烂！】
【再恶毒点，永远不要退休。】
【狠狠点赞了。】
【本来这事和她没关系，不知情地和人渣谈恋爱，却被人追着骂了这么多年。】
【细思极恐，如果没有她，还会有多少人会被害。】
【小姐姐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看着这些话，宋柚淮唇角微扬，她相信王佳琪以后会过上平稳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