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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恒紧锁眉头，“睡，没有事的情况下，我们家都有午睡的习惯。”
“要是睡着发生什么……”
“我不会真的睡着。”他打算假睡，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真的心大到睡着，“门从里面打不开，要怎么才能打开？”
他思索着，宋柚淮大剌剌地躺在床上，余光瞄到门，门下似有什么在晃动，她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贺恒也看到了，脱了鞋往床上一躺，宋柚淮无奈地被他推到了床内，正要说话，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宋柚淮扫了一眼，便看到贺爷爷走进来站在床边，神情阴森地注视贺恒，余光瞄到她，不当一回事地收回视线。
贺恒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在身上来回的视线，努力地放松呼吸，让自己不要过于紧张而暴露。
如此诡异的气氛维持了十分钟左右，贺爷爷才转身往外走。
贺爷爷的目标显然是贺恒，当他背过身离开时，宋柚淮看到了他背在身后握着的水果刀。
随着门被关上，贺恒才睁开眼，宋柚淮说了一句，“恭喜你躲过第二关，他刚才手里拿着刀，你要是没午睡估计要刺死你。”
第一关是那道豆芽牛肉汤，第二关是午睡，他明白地点点头。
“如果在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出门，是不是就能离开了？”他说。
“他们应该不会傻得让你出门。”
“如果有钥匙的话，肯定是拿着钥匙从门外开进来，我现在被锁在里面出不去，所以和钥匙无关，什么才是我开门的关键？”他想着。
宋柚淮闭上眼，尾巴一摇一摇，突然听到他起来的动静，就见他打开窗户，又失落地转过身。
“窗外白雾一片。”贺恒说。
“不要急。”宋柚淮劝了他一句，“别想一进来就能马上出去，魇之空间也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他点头，“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爷爷能出入，不知道奶奶可不可以也自由出入。”
“如果只有爷爷能的话，线索便简单些。”她说。
“嗯。”他想到一件事，“如果，我是说如果进入魇之空间的不止两个人……”
“魇之空间可以容纳多数人进来，只要能量符合就能进入，但剧本只有一个，窃取目标人物的一个记忆场景，接着进行各种规划，而不是目标人物的人要面临的危险大很多，假设目标人物最后选择和魇做交易，被卷入的人会死，反之，在目标人物还没和魇达成交易之前，卷入者需要找到离开的门，找到就能安全离开。”
“所以目标人物很重要。”
“对，如果牵扯到很多人的情况下，”宋柚淮凉薄地说，“直接杀掉目标人物，能让其他人暂时不会全部死掉。”
“控制住目标人物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但人是善变，随时会改变想法，要么杀死，要么你在他们还没交易成功之前，先找到门也可以。”她哼了哼，“我就不喜欢太迂回。”
“但是，目标人物被杀的话，魇之空间不会崩塌吗？”
“不会，这么说吧，你很饿，最想吃的是猪肉，但是猪肉没了，只有羊肉，为了不饿肚子，你也会吃下羊肉，魇就是这样，不怎么挑食，毕竟能进入它设置的魇之空间，那么能量肯定是和它相符合的，只是说，和目标人物做交易能得到更大的好处，而卷入者只能得到一点的饱腹感。”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魇之空间里的剧情还能继续走下去？目标人物都死了。”
“可以的，你要记住，目标人物重要，但还没重要到少了他就会使空间无法运转。”
“所以，我现在死掉，这个空间还是困住你。”
“是。”她点头。
“你不该进来。”他心情略微重要。
她一脚往他的腿上踩了踩，“可我怕你一个人在里面哭。”
贺恒：？！
“你可以直接破坏这里？”他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嗯，”她可是破坏神，骄傲的小脸很快垮了下来，“但现在不行。”
贺恒看着她，她是破坏神，能破万物，却没有办法直接捣掉这个魇之空间，“你生病了？”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不是生病了，睡太久了，神力还未完全恢复。”
“你之前提起过，需要信仰，这段时间我看你也帮助了不少人，信仰还不够吗？”
“杯水车薪。”她淡淡地说。
他明白了，温声安慰，“现在很多人信仰神明的，你很快就能恢复。”
“但他们不信我，他们信仰如来佛祖，妈祖，观音菩萨……”她咬牙切齿，信她不好吗？
他咳了一声，见她火冒三丈的样子，不敢再提信仰的事了，“这样的魇之空间应该不会很多吧？”
“以前是不多，现在就不确定了。”她叹了一口气，“现在的魇都变多了。”
不过是睡了一觉，一醒来，世界都变了，更别说人了。
魇就像是见缝就钻的小虫子，只要给它们一点机会，就能搞事。
******
避开了午睡这一关，宋柚淮看着贺恒在屋里找东西，无聊地摇了摇狗尾巴，趴在床头看着他。
贺恒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也许线索在外面。”
“嗯。”她应了一声。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去外面找找看。”
她从床上跳下来，“和你一起。”
他打开门，先走了出来，客厅里的贺奶奶忽然紧盯着他，“醒了？”
“嗯，刚睡醒，有点渴，想喝水。”
“奶奶给你倒。”
“奶奶，你坐着，我自己来就是了。”他可不敢接她倒的水，连忙往厨房里去，进去后便倒了一杯水。
他在厨房里假装喝水，眼睛不停地看着打量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已经没有看到中午那奇怪的牛肉了。
“小恒啊，你在干什么？”
“奶奶，我做晚饭，先看看食材有什么。”
“不用你，今天你爷爷的朋友过来吃饭，我来做。”
“爷爷，去接他朋友了？”
“嗯。”
贺恒开着冰箱的手紧了紧，跟着他的宋柚淮也看向他，哦吼，组团来搞事。
他磨了磨牙，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罢了，竟还增加临时演员，深吸一口气，“那就更应该我来做了，你和爷爷陪人说说话呗。”
贺奶奶僵在那里，仿佛是机器生锈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好。”
起码不用吃不知名的奇怪食物了，他略微放松，很快打起精神，借着做菜的借口，将厨房摸了一遍，没有发现线索，又去了一趟洗手间，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客厅里的摆放一眼就能看穿，没有任何可以藏线索的地方，阳台也只晒着衣服，摆放了少许的杂物。
最后就只剩下爷奶的卧室了，他们房间里很可能有线索。
如宋柚淮所说，这个场景是根据他记忆中的日常场景展开的，他在这里是有先天优势，家中摆放的家具电器等等他都很熟悉。
他正想着怎么进入爷奶的房间，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被扯了一下，低头就看到宋柚淮一副有话要和他说的样子。
“小恒啊，你在厨房里，就不要带狗进去了，狗毛乱飞，我们都要吃进去了。”贺奶奶突然开口。
贺恒点点头，“我把她关在房间里。”
说着，他便带着宋柚淮进房间，“怎么了？”
“你进洗手间后，奶奶一直待在客厅里。”
他想了想，“你是说线索在客厅？”
“有没有灯下黑的可能？客厅一眼看去，好像没问题，但实际上有问题。”
“你说的也有可能，我刚才确实觉得客厅没有问题，重点可能在爷奶的房间里。”他说。
她点点头，“你等会儿出去，门开着，我替你盯着人，你自己小心些。”
“嗯。”
贺恒又出来，先在厨房煮上米饭，侧头一看，贺奶奶正在看电视，他看了一眼宋柚淮，接着移动身体往爷奶的房间，手才刚放在上面，就要打开的时候，听到一声狗叫声。
他一转头，就对上了贺奶奶阴冷的脸，“小恒啊，怎么不进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看向贺奶奶的双手，她两手背在身后，这样子和之前午睡时贺爷爷进来的样子一模一样，宋柚淮说贺爷爷当时手上还拿着刀。
说不定此时贺奶奶的手里也正拿着刀，他面色淡定地说，“奶，我想着爷爷的朋友过来，那不得把爷爷之前酿的白酒拿出来招待吗？”
贺爷爷喜欢酿酒，这几年年纪大了没酿酒了，这以前酿的酒越喝越少，他更加舍不得给别人喝，摆在客厅里令客人瞧见了想喝不给显得小气，便放在自己的卧室里，既然舍不得，就不装大方了。
贺奶奶打量着他，“厨房里有红酒啤酒。”
“可是你忘记了？上回医生还说爷爷要少喝酒，我想爷爷那些酿的酒让他的朋友喝掉，他以后就没酒喝了，所以等一会儿爷爷问起来，我们就说厨房里已经没有红酒啤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