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es看到陆云霆,立马伸手指向他:“是霆告诉我的,说你喜欢我。”
陆云霆立马反驳:“我可没说,我只是警告你离贺闻舒远点,你们的事情都是过去式了,他不可能再喜欢你了。”
Jones听到陆云霆的话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立马看一下贺闻舒:“舒,我以为我们只是好朋友,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陆云霆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闭嘴,别吵了!”
贺闻舒狠狠剜了陆云霆一眼,赶忙用英语和Jones解释:“Jones,你别听陆云霆胡说,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他一直以为你是我在美国的前男友。Jones,我一直只拿你当成好朋友,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发展成其他关系,在我最困难的时,是你向我伸出援手,我很珍惜我们之间这段关系,但绝不是霆口中说的那样。”
“啊,原来是这样啊。”Jones除了尴尬之外,脸上尽显失望之色:“他昨晚回去想了一宿,连未来的美好生活都已经规划的差不多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贺闻舒赶忙和他道歉:“对不起Jones,这是个误会。”
“陆云霆,你过来道歉。”
此时的陆云霆正在回味贺闻舒之前说的话,恍然大悟才明白原来Jones并不是贺闻舒在美国的前男友,是他误会了。
“对不起,是一场误会,实在对不起。”陆云霆嘴上道歉,但看起来比过年还激动。
Jones哀怨的看了一眼陆云霆,把手里的玫瑰花放在了贺闻舒家的茶几上:“我明白了,但我可能要回去消化一下,舒,我先走了。”
贺闻舒一脸歉意的把Jones送出门,转头恶狠狠的看向陆云霆。
“陆云霆,你有病吧!你没事儿和Jones胡说什么?”
陆云霆像一只犯了错被训的大狗狗:“你前男友不是叫Jones吗?我又不知道是一场误会,你之前又没告诉我,我以为他是来纠缠你的。”
贺闻舒用力踢了陆云霆小腿一下,把它身上的猫包拿了下来:“显着你了是吧?赶紧滚,以后不想看见你。”
“我是来给你安装猫爬架的。”陆云霆不想走,他还委屈上了。
贺闻舒直接把他推出门去,“用不着你,沾上你就倒霉。”
陆云霆还想解释什么,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盛景正在办公室写病历,敲门声响起,他还以为是病人找他有事,结果进来的是垂头丧气的陆云霆。
“你怎么来了?”
陆云霆把这两天的事情给盛景讲了一遍。
盛景忍不住笑,但作为好朋友,还是要装出很同情的样子。
“所以你好不容易能上桌吃饭,却因为嘴欠,给不仅亲自给自己找了一个情敌,还被闻舒赶出来了?”
陆云霆一脸怨气:“你说你告诉我这么多事儿,为什么偏偏没告诉我闻舒的前男友是假的啊?”
“我以为你知道啊,你和他在一起三年,他都没告诉你?这么点事儿,三章就说清楚了,你们竟然拖到大结局。”
“你先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盛景只好把当年的事给陆云霆讲了一遍:“高中同学聚会,你当初说就当贺闻舒死了,他可能是气不过吧。”
陆云霆被气得不行:“你怎么什么都拍?你拍之前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大哥,你别发癫了,我和闻舒第一好,就算是参加婚礼,我也是娘家亲戚。”
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儿,陆云霆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闻舒说他有一个很喜欢的人,那个人三年前死了,是不是真的啊?”
盛景靠在椅子上,好以整暇的抱臂看着陆云霆:“这个是真的,我可以作证。”
“是谁呀?”陆云霆迫切想知道。
盛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些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实际上他还活着,听懂了吗?”
陆云霆反映了好半天,最后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所以是我吗?”
盛景恨不得给陆云霆颁个奖:“看来你也不是特别迟钝吗?怎么还高开低走了呢?”
陆云霆颓废的坐回椅子上:“如果我知道他喜欢我,大学的时候就和他表白了。”
“你真不知道?”盛景有些不可置信:“闻舒出国前给你写过情书的,难道你没看见?”
“情书?什么情书?我不知道啊?”
“据说写了一万多字呢,我见过包好的,闻舒给我拍照了,是一个粉红色的心形信封。”
见陆云霆一脸懵,盛景试探的问道:“会不会被夹到哪本书里了?你没看见?或者…”
还没等盛景说完,陆云霆一流烟一样跑出办公室,没影了。
贺闻舒这几天精神状态特别好。
他很想多活一阵子,所以这几天闲下来时都在查如何抗癌。
只是他心里明白,他得的是胃癌晚期,最多也就能撑半年左右。
他想听听医生的意见,于是找时间准备去医院复查。
谁知还没等预约成功,安嘉那头又给他安排了新工作。
安嘉还是希望他能帮着再带一下新人。
其实也不是不行,安嘉平时待他很好,这个人情他要还,只要这个新人安分一些。
之前贺闻舒不是没带过新人,只是有些新人总是喜欢争强好胜,抢镜头故意出风头。
贺闻舒作为公司老人,一让再让,却发现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综艺里面对贺闻舒的提点他嗤之以鼻,表面虚心求教,镜头前一样不听,到处得罪人。
拍戏时不背台词,也不听礼仪老师指导。
过后那个人还和经纪人说贺闻舒是公司力捧的,他的目的是把贺闻舒顶掉。
安嘉白眼翻上天了。
有些人总是没自知自明,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很大分别的。
他劝那个人理智点,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战斗的,贺闻舒火不火不影响他,只要他努力就可以。
贺闻舒这个老师比起其公司其他人很好了,至少他不使坏。
谁知那个人偏不听,还是处处针对贺闻舒。
他不知道贺闻舒在公司里是特殊的存在,他完全是只不吃草的奶牛,谁都比不了。
那场综艺过后,那个人被公司雪藏了,从一个刚展头角的小明星一下子成为十八线的网红。
贺闻舒有了上次的教训以后便很少带新人了,让他照顾照顾还可以,平时他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做慈善?
况且这也是魏曾明默许的,他能参与的影视项目都是公司合作最赚钱且制作最精良的项目。
公司恨不得把他变成蚯蚓,剁碎了每一个项目分一个,哪有精力带新人?
安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公司给他安排了个烫手山芋。
关系户塞进来的,没人愿意带,怕惹麻烦。
安嘉用手指头扒拉着手上的艺人,最终拜托到贺闻舒身上。
如果真出问题,他这里恐怕也只有贺闻舒能安然无恙了。
毕竟贺闻舒身上有魏曾明和陆云霆双层buff,而且已经是解约收尾状态。
贺闻舒回到公司,安嘉见了他立马去把两个新人叫过来。
“闻舒,你在我办公室等我哈,我先去叫人。”
贺闻舒应了一声,去安嘉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等人。
趁这会功夫贺闻舒给盛景回信息。
盛景:“兄弟,我把你写情书的事告诉老陆了。”
贺闻舒无语一瞬,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字:“没事,十年都没找到的信,不可能突然冒出来。”
贺闻舒实际上并不想让陆云霆知道情书的事,他想着如果陆云霆以为他爱他没那么深,等他死了,陆云霆心里会好受一点。
这时候办公室大门开了,安嘉领着两个新人进来。
说是新人其实年龄都和贺闻舒差不多,有一个还比贺闻舒还大一岁。
“来,和你们闻舒哥打招呼。”安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贺闻舒放下手机抬头看,直接愣住。
这两个人里其中一个人他认识,叫郑铮,是他在国外的同班同学。
想起那段回忆,贺闻舒有种血液逆流全身被冻住的僵硬感。
那段屈辱的过去,那段让他午夜梦回久久不能走出来的梦魇此刻就在他面前,正似笑非笑的打量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玩味儿的姿态。
“闻舒哥,好久不见。”
贺闻舒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他害怕、他恐惧、他从内心想逃离这间屋子。
另一个新人也跟着礼貌打招呼:“闻舒哥好。”
贺闻舒瞥一眼,注意力一直在郑铮身上。
安嘉不知道贺闻舒怎么了,见贺闻舒不说话赶忙打圆场。
“闻舒,你和郑铮认识啊?”
还没等贺闻舒先开口,郑铮先说道:“当然认识啊,我和闻舒哥在国外还是很要好的同学来着。”
说着他就要上来拥抱贺闻舒,贺闻舒见状赶忙后退闪躲,却发现无路可退,慌乱中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尽显狼狈。
郑铮见他这个样子笑意不达眼底,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
“闻舒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扶你起来啊?”
“不用,谢谢,我自己来。”
贺闻舒试图躲避郑铮的触碰,却还是被他扯住手臂,暗示性的用力捏了捏。
“没关系闻舒,你跟我客气什么?”
他叫的越亲昵,贺闻舒就越恶心。
办公室另外两个人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一个只自认为自己没机会了,同期一起的新人,郑铮是带教老师的同学,那他要么换人,要么在夹缝中生存。
安嘉起初还以为郑铮和贺闻舒是真的关系熟,该庆幸这下子不用操心了,可还是看出一丝不对劲儿,过去帮贺闻舒解围。
“既然你们认识,以后合作就更方便了,今天时间紧任务重,闻舒你和郑铮过后再叙,我先说一下近期的工作。”
说着话,他不着痕迹的把贺闻舒和郑铮隔开。
贺闻舒趁机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郑铮似乎还没达到目的,表情有些不甘心,但碍于他是新人,只能暂时消停下来,和另一位新人并排坐在一起听安嘉安排工作。
不过他一点谦卑的姿态都没有,看向贺闻舒的目光里全是得意和算计。
贺闻舒被他这种目光看的毛骨悚然,过去经历的痛苦和折磨仿佛又记忆犹新的体会了一遍。
那种无助和绝望让他在崩溃边缘徘徊。
安嘉才刚说一个字,贺闻舒突然起身打断:“不好意思,我去个卫生间。”
说着贺闻舒逃离一样冲出安嘉的办公室,直奔公司盥洗室。
贺闻舒想强迫自己冷静,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在国外被霸凌的那段日子他以为就此过去了,更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见到霸凌者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看样子郑铮并不打算放过他。
贺闻舒用凉水抹了把脸,清冽冰冷的水珠打在脸上,并没有让他缓解半分,反而让他想起冷水热水交替泼在身上的痛苦滋味。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贺闻舒受到惊吓猛地回头看,来的人正是在大学期间对他长达两年半的霸凌者头目,郑铮。
“你怎么在这?”
面对贺闻舒警惕排斥的质问郑铮脸上露出一抹无辜,像是正要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被提前拆穿的样子。
“安哥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他觉得你脸色不对。”
郑铮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慢慢靠近贺闻舒。
“为什么是脸色不对呢?是不是你心虚啊?贺闻舒,你害怕什么呢?是害怕这些照片和视频被传出去?还是害怕你好不容易钓的鱼被抢走?陆云霆,听着是个好归宿呢,有权、有颜、有钱,你猜他要是看到你吃蚯蚓的视频会作何感想?你再猜猜他要知道你们家公司丧尽天良,违规使用添加剂迫害祖国的花朵还能愿意继续和你在一起吗?”
“你想怎么样?”贺闻舒靠在洗手台上,紧紧抓着大理石台面,企图获得一丝安全感。
郑铮还在继续给贺闻舒施加压力,企图完全掌控贺闻舒。
“唉,如今你可真是过的不错啊,视帝、顶流,坐拥千万粉丝,在圈子里很有地位吧?哦对了,你的粉丝要知道你家这么伤天害理,他们该怎么想啊?”
贺闻舒一副认命的样子,尽管很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但食品厂违规使用添加剂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将会跟着他一辈子。
也会成为他洗不清的冤孽。
任何人都有资格打着这件事的名义审判他,欺辱他,从道德和舆论层面绑架他,威胁他。
郑铮就是其中之一。
他像个判官一样,打着正义的旗号组织华裔同学霸凌他长达两年半的时间。
欺负他在国外无亲无友。
可是他现在的一切是他父母的死才换来的,是他这几年辛苦拼搏来的,他不能轻易交出去,更不能让那段不堪的记忆公之于众。
哪怕他快死了。
因此面对郑铮的挑衅,他也只能暂时隐忍,并且妥协。
“所以,郑铮,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