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附近的酒店提供的,这次没出问题,李元溪和白铭住的是标准间,体会过白铭睡觉“厉害”的李元溪看着隔了一条过道的另一张床无奈地笑了下。
白铭洗漱后拿出了吉他,他决定把落下的技巧和知识都慢慢找回来,太久没有弹琴让他还是对一些指法有点陌生有点跟不上了,他随意弹奏着《姑娘》这首曲子,李元溪洗完澡擦拭着头发上的水,他坐回自己的床上掏出拍立得对白铭拍了一张,那是一张他抱着吉他的背影。
看到了闪光灯的光,白铭放下吉他回头看着李元溪道:“会吵到你吗?”
李元溪摇摇头说道:“没事,你弹吧,我喜欢听你弹琴。”
白铭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直率突袭了,他愣了一下随即调侃道:“我弹得又不好,好多指法都跟不上了。”
李元溪笑着甩了甩刚洗出来的照片,他说道:“慢慢来,不用太过着急,而且我觉得你已经很棒了。”
白铭很高兴听他这么说,他拿起吉他坐到了李元溪的床旁边,他拿着吉他弹唱着《一切随风》这首歌,李元溪举起相机又为他拍摄了一张照片。
之后几天大家心情都很不错,在大自然壮丽秀美的景色面前,所有人都放下了一定的负担包袱,不似刚开始时的沉闷,人们渐渐变得有说有笑起来,也在这段时间,这十几个人对彼此的故事有了一定的了解。而这段时间关系升温最快的当属白铭和李元溪二人了,二人相处不过一周却仿若天生熟知彼此一般默契,也为这趟旅程带来了活跃的气氛。
本来游玩了一天该在酒店歇息的大家都已经分配好了房间,白铭不见李元溪便走来问周妍:“妍姐,元溪哥呢?”
周妍笑着调侃道:“他才离开一会儿就找上了?他有点私事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听闻此的白铭也只好作罢,他无精打采的回了房间,相处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已经习惯了白天在外游玩,晚上李元溪和他坐在床上和他研究吉他演奏的技巧,这种习惯曾经似乎也发生过,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这也不过短短七天,白铭就已经开始习惯不了孤独了。
抱着吉他的白铭胡乱地波动着琴弦,他的心不在这上面,弹奏出来的自然也不会是美妙的乐曲。
白铭发现自己意外的容易粘人,而现在他会因为一点的距离感而失落,这是他的坏习惯了,所以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意的保持了一定空间给彼此,可是和李元溪一起的白铭就好像天生依赖他一般,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他,就像现在李元溪出去办私事他都觉得有点失落,见自己无心练琴白铭干脆放下吉他,随便套了件外套便走出了门。
白铭百无聊奈地在酒店附近闲逛,四处走了走便看见了刚回来的李元溪,李元溪是坐着一辆奔驰回来的,他坐在副驾经过了白铭的身边,白铭转身很高兴地向那辆车子迎了过去。
“元溪哥……”喊李元溪的声音戛然而止,白铭感觉声音仿若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从这辆车的驾驶座下来了一个男人,他走到副驾为李元溪拉开了车门。
“哥,你还是执意要跟着走完全程吗?明明没必要再试探的。”男人对李元溪说道。
李元溪下了车没有理会他的话语,他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元溪看向白铭本来有点严肃的脸上突然挂上了笑容,李元溪向他走了过来问道:“你在散步吗?这里晚上还是比较冷的,你这个衣服会不会有点薄了?”
白铭摇了摇头,他看了眼李元溪又抬起头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他问着李元溪:“打扰到哥和朋友了?我没事的,不用在意我的,我就是无聊出来溜达溜达,一个人在房间也没啥意思。”
李元溪看了眼身后的男人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聊完了。”随即他对男人说道:“江淇,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了自会回来。”
那个叫江淇的男人最后深深看了眼白铭然后对李元溪点了下头驱车离开了。
李元溪对白铭说:“你还想逛会儿吗?要逛得先加件衣服了,夜晚寒气重。”
白铭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突然对李元溪说道:“元溪哥,刚刚你的朋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元溪看着白铭,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神情也晦暗不明,李元溪轻轻摇了摇头,他调整了下情绪笑道:“你们是否见过我又怎么会知道,回去吧,降温了。”
二人一块走回了酒店,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就好像本来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中间突然出现了隔阂一般,只是这个隔阂本就不存在,白铭只是在等李元溪给他一个解释,一个来自他心底异样的解释。
回到酒店的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元溪先开的口:“你……想知道什么?”
白铭露出一抹苦笑:“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哥……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李元溪叹了口气,他从包里掏出了那枚海蓝宝石做成的耳钉问道:“你看了这个有什么想法?”
白铭看着那枚耳钉说道:“好看,这石头成色不错,我爸之前在国外跑业务曾经带回来过几个石头,他就说有颗海蓝宝石透度特别棒,我也不懂这些,就觉得他应该很好就把它送给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李元溪追问道:“送给了何人?”
“我的初中学长。”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相貌吗?”
“不是很清楚了,毕竟很多年了。”
李元溪叹了口气:“既然是重要的人,又为何会什么也不记得了呢?”
白铭低下头显然有点失落,见他不语李元溪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道:“行了,别多想了,有缘自会重逢的,我的这个石头也是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的。”
白铭抬头看向李元溪,见他神色深情好似在怀念逝去的恋人一般,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一幕倒是把李元溪吓坏了,李元溪抓住他的胳膊制止道:“你在干嘛!”
白铭摇摇头道:“没啥,就是一点坏习惯。”
白铭心中对于这种异样认定为自己那该死的占有欲,他强压住内心的酸楚同李元溪笑着,他不希望因为他的占有欲而伤害了自己的朋友。
白铭突然有苦说不出的苦笑着,见他如此李元溪也是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道:“别想太多了,往日之事已然过去,接下来要享受当下拥抱未来才是,不愧对自己,也不愧对你所珍惜之人。”
白铭点点头,他抱来吉他笑道:“哥,我最近刚学了一首本地的曲子《巴勒布绕恩》,你听听,这个旋律很轻快的。”
白铭手指通过训练慢慢变得灵活了不少,李元溪见他手指飞速的变换着波动着琴弦,一首带有本地特色的吉他曲目被弹奏了出来。
夜已深,深夜的秋风吹过了来时的道路,江淇的车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李元溪他们住的酒店,他把车停好后靠在车旁抽着烟,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今天是农历的初七,月亮被均匀的切割成了一半。
江淇一直等待着看着酒店楼上的一个房间,那里是李元溪和白铭的房间,直到那个房间熄灯许久江淇才把烟掐灭转身进了酒店,他同前台说了几句便拿着房卡上了楼。
李元溪和白铭已经熄灯休息了,江淇用房卡打开了房间门,也许是预料到了他会来李元溪并没有没有熟睡,他略带怨气地起身套了件衣服,他看了眼白铭见他熟睡的姿势极其不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无奈地同江淇离开了。
江淇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李元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人:“你抽烟了?”
江淇点点头解释道:“就抽了两根,哥……我……”
李元溪打断他的话:“你不该过来的,江淇。”
江淇有点委屈,他单膝跪地两只手轻轻托起李元溪的一只手道:“哥,和我回去吧,李叔叔知道你干了这件事已经大发雷霆了。”
李元溪看着他叹了口气:“江淇……你不该来到这还和我说这种话的,你觉得我是会乖乖听他话的人吗?”
江淇低着头有点失落,李元溪见不得他这样的神情拍了拍他抚在他手上的手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早点休息的然后回去的,以后不准利用旅行社的名义去拿私人钥匙开旅客的门。”
李元溪将手抽了出来站起身准备离开,江淇突然起身拉住他的胳膊小声说道:“哥,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你……哥……就陪我一晚上好吗?”
李元溪看了眼旁边的大床无奈地点点头,他走到床边道:“早点休息吧,我睡眠不好会影响脾气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见李元溪愿意留下来陪自己,江淇很是高兴,他脱了外衣同李元溪躺在了一个被窝里,江淇抱着李元溪道:“哥,我们好久没一起睡觉了。”
李元溪无奈地抽出一只手把他贴过来的脸推开道:“快睡吧,敢影响我睡觉你死定了。”
江淇点了点头,他就老老实实搂着李元溪的一只胳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