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荒山 第26章 第贰拾陆章

*

“你为什么不选S大？”

张肇藐坐在小店的一张沙发上，来这个店的人比较少，小店里比较安静重随一连好几天下着大雨，那天也是。

雨水成股流地从门口的屋檐落下，打在地板上，冲走地上掉落的花瓣。

“你有听过X大的工科弱过S大吗？”

越靡正倾身认真地填写着志愿表，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

“那倒也没有。”

“对啊。那既然我的分数和位次，允许我有充分的选择，我肯定会选优者，一个学校的实力强悍与否是不由它名声的大小决定的。我们也一样。我的选择就跟你不选A大是相同的。”

她从手头上的事情里抽出。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她一直很清楚她的目标。

*

快要从重随离开的前一天，小院子里的单元楼灯火通明，蝉鸣鸟叫声不断，越靡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她盘算着这一去大概国庆会回来一趟，短袖短裤，长袖长裤，她一样都没落下。

衣服收拾完的时候，她坐在木制靠椅上，书桌上，墙角边堆着大摞的复习资料和化竞的习题。

三年的书卷堆得很高，当时也没好好看这堆书几眼，直到大一快开学才回了这房间。

眼眶里一片温热，高三的每一次进步她都很开心。

2015年08月27日

越靡正在屋子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的衣服这些也不算多，就是被褥一类有些难带走，本来还有些发愁，没一会门框靠着一个人，越瑶，她双手环抱着眼底透着笑，开口就直说到越靡心里所想。

“早料到你带不走，前些天给你寄了点儿，这时候应该放在你瞬安阿姨那儿了。要是在西城那边不舒服了，又联系不上我的话，就去找瞬安哈，瞬安多少能帮着点。”

“知道了，姑姑。”

她看着手机上飞机起飞的时间，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张】：到哪了？

【cypress】：在车上快了。

【张】：好。

越靡三下五除二，拉好行李箱的拉链。越瑶先她一步下楼。她看着列表里的人，整个暑假她没怎么跟网上的人说过话。除了跟殷琴联系得勤点儿。

殷琴这次考了六百七十多，去了D大。跟西城隔得不远。但D大要比其他学校早好几天开学。

高考完之后每个人都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理想。

越靡上了车，越瑶开得快没多久就到了。

“小米，要姑姑送你吗？”

“不用了，朋友等着呢。”

“那好，在学校里要好好和同学相处，有什么不愉快的跟我说，放长假回家要跟我说声,我好准备准备。这是你祖母叫我给你的，她让你到西城了再打开。”

越瑶把手里提着的一个用牛皮纸袋子装着的东西递给她。有些重。

随后越靡张开手臂抱住越瑶，说实话在此之前，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离开姑姑和祖母去外地读书这件事了。但真到这个时候眼眶里还是酸酸的泪水直打着转。

越瑶小声地说着，贴着她的耳朵：一路顺风。

好。

“你和祖母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们分开越靡正要提着行李箱要走，越瑶在后面喊了声：丫头加油！

*

机场里人声嘈杂，几行人坐在椅子上等着站内的广播，基本都是挤在这几天开学了。张肇藐从位置上站起，小跑过去帮她拎东西。她面前一阵风扬起。在她面前停下。他伸手接过她手里提着的帆布包。

张肇藐：越同学来得还挺早，路上是堵车了吗？

越靡：嗯……

他脸上浮出笑。阳光透过站内的玻璃打在铁制的银白座椅上，孟彦抬头就看见越靡招呼着她往这边走，不停地摆着手。沈可琊和钱济觎他们几个早就走了，张肇藐和她订的一天的票。

付时晓正打着电话，说着些什么。越靡没注意徐四突然从后面冲出来。

“各位，老子要归笼了，国庆见啰。”他脸上一副可惜的表情。像是休学这段时间还没玩够的样子。

越靡有些惊讶，不过也正好刚好可以和他一起去西城，顺便坑他几十块的饭钱。

“诶，草帽我记得B大不是……”徐四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肇藐捂住嘴。放手的时候，徐四直冲付时晓，知道张肇藐这小子鬼点子多，就懒得再去招惹他。

“你呢？你也今天走啊？”徐四脸上透着狡黠的笑。双手环住付时晓得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抢劫谁。

“后天走，我来送孟彦。”他声音回得小声好像是生怕有心人听见。

“我就说嘛，B大是出了名的开学晚……”

站内广播上正念着起飞航班的班次

和着广播声，徐四和付时晓他们到别，张肇藐走过去拥抱越靡，低头，下巴埋在她肩头“国庆见。”

“好。”

徐四：诶！你俩得了，走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脸上的笑是一刻不停。快登机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玻璃幕墙前张肇藐挥着手，隔得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伸手打开遮光板，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徐四坐在她旁边轻声说了句

“别哭啊，又不是不跟他见面了。”

“我没哭。”越靡侧过脸，徐四正从背包里扯笔记本，抬头就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确实没哭。

“眼睛红了。”

徐四放下笔记本手在他自己眼周绕了好几圈。

听了这话越靡扭回头，头抵在角落里，前半程都没再跟徐四说一句话。

徐四笔记本屏幕上的字不断增加。

越靡一个人下着五子棋，她挺擅长自娱自乐的，过去一个人回家，她都能在自己心里开一场经典访谈会。在想象里，她既是记者，也是被访谈者。

飞机快降落的时候她扭头无意看见徐四笔记本上的字。

“你在写论文啊。”

“嗯，回学校就大三了，之前学的都快忘完了。”

“哦。”

“等会儿下飞机你要吃点什么吗？”徐四边文边收拾着东西，顺便打理了下他的头发。

“你请？！”越靡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虽然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会有这样一个环节。

“当然我请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想好吃什么了，连是吧我都不想问。”

飞机挺稳降落，越靡和徐四一前一后地走着，越靡正拿着手机给姑姑和祖母发消息，她看了看时间。

-这个点，孟彦应该才刚上飞机。-

徐四给张肇藐发消息。

【绪丝】：到了，带她去吃饭，你路上注意点。

【04】：好。

他回得很快。像是早已等好一般。

机场外徐四打了个车，越靡正在打电话。到达吃饭的地方，是一个火锅店，里面人声嘈杂，因为是正午，围的人很多，他们运气好，刚进店里刚好就只剩一桌了。虽然在角落。

越靡走在徐四的后面，到处张望，看着他蓝色的头发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从老板和徐四的对话出不难看出，这小子跟老板的关系不错。

这时候老板突然来了句“徐四这姑娘是你的……”

“哦！我表妹。”徐四的回答很快脸上表情很正经地说着这四个字。

越靡心想谁是你表妹。

他们行李都放在了X大门口，等到了他们那一桌，放下背包，还真别说看着这个位置很偏，但却是这个火锅店最好的位置。

老板各递了份菜单给越靡和徐四，越靡看着上面的品种感觉比在重随本地的火锅店都丰富。徐四坐在她对面探着头，看越靡拿着笔在菜单上勾来勾去。

“诶，姐妹，你做英语阅读啊！菜单上勾那么多，哥今天这钱包都还没吃饱，你给我点这么多还陪只笔……”徐四一下子急眼了，他今天确实没带多少，这菜单“名贵”的小料杵哪个位置他都了如指掌。

话说一半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是一条微信讯息。

【04】:钱不够我转给你。让她点吧。

【04】:【转账￥300】

【绪丝】:好的。

【绪丝】：应该请的起。【退还转账】

他刚放下手机。

“你放心好了，我勾不要的。”越靡脸上挂着少有的笑，是狡猾的笑。

“你点呗，没事。”他现在看起来镇定多了。

老板直言:徐四，表妹来一趟也不给她点多点。这菜单上就没几个要的，不过不亏是老乡这配菜点的还不错，火锅十级选手不足为过了，等会儿给你们整两瓶酸梅汤，凉快凉快。

“我给你说，等会儿我带你去宿舍楼下，不然你没准要被那些个自称学长学姐的宰你一顿。我当时刚上大一的时候就被坑了一百多，后面那一两个星期都不敢去食堂吃饭。”

“哦，好啊。”越靡挥着筷子，点头。

“你要跟舍友打好关系，但其实也不用多好，就像我，跟舍友那几个关系老差了。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大一的第二学年闹得很不愉快，大二那会儿能搬出去住了，当时就搬走了两个。”

“嗯会的。”她就静静地听着徐四的唠叨。吃完午饭后，她就去瞬安家拿了被褥之类的必须品。

一年不见，瞬安好像又年轻了许多，身上的书卷气也增多了不少，人还是照样温婉，伸手就拿了几个橘子塞给了越靡。

“小米，拿着。哦，还有这个是你上次找我借的书，我前几天在收拾卧室的时候找到了。”

她递给越靡两本灰色封面的书都很薄。

“哦，这本是黑塞的也挺好看的，就和着给你找出来了，放假记得来阿姨这边玩哈。”她用手扶了扶眼镜。

“好的谢谢，姨。”她扑过去拥抱瞬安。

提着东西有些沉重不过还好，越靡扛得住。

徐四本来想帮着她拿，越靡说不用。

到了宿舍的时候，打开门本以为会有一两个人已经到了，但没有门推开，有些空，只剩下阳光留下的影子。

她打开手机。

【cypress】：抢了个沙发。：)

【张(ZBr)】：巧了，我也是。∶)

【张(ZBr)】：【图片】

越靡点开图片，图片里是一只手，手里拿着个雪糕牌子大概是巧乐兹。背景是空空如也的宿舍B大的男生宿舍给人一种凄凉感。

【cypress】：确实是巧乐兹，巧了z。

【cypress】：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和巧乐兹适配度这么高，哦，还有，B大宿舍不错，晚上睡觉添张窗户纸。：)

【张(ZBr)】：好的，谢米大师指点，鄙人听令。

【张(ZBr)】：送你只butterfly 》《

【cypress】：爱卿，你这蝴蝶折翼了。：)

孟彦：你俩整天就聊这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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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贰拾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