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第84章 正常

“稍微任性点也没关系吧，因为我是最强！”看见葵和某个陌生男性一起吃饭，五条悟突然下了决定。

距离他失误将人弄到濒死已经半个多月，期间接到过一次电话与几句line上留言，五条悟拒接电话也不回应留言，他难得地不知所措，拖延得不像他自己，既不明说也没有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分手仪式，他只是消失在了松平葵的生活中。

“是个人渣啊！”硝子如此评价自己的同期。

他没有回应，倒坐在转椅上，手搭着椅背，长脚一踏，从这头转到那头。

“因为心虚所以不敢接电话吗？”硝子没有欣赏同期玩杂耍的心思，她收回了想要拿支烟的手，剥了一根棒棒糖，毫不客气地剥离了某人的假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五条。”

“啧！”五条悟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所以这次过来是什么事？”硝子问他。

“关于葵的体质问题啦，”五条悟停在了硝子面前，手搭着椅背，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我去查了五条家的资料，没猜错的话葵应该是神道传说中的通灵体吧。”彼时他带葵来治疗，然而治好后留下一个麻烦，葵身上都是他的咒力残秽且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咒术界没人不认得五条悟的咒力，又不能让毫不知情的葵带着他的残秽随意乱走，不得已五条悟给葵加了层封印遮掩了她身上的咒力痕迹。

“通灵体是什么？”硝子没听说过这个概念，疑惑地问了一声。

“是神道那边的概念啦，硝子知道那种附身术式吧，这类术式最早的时候来源于神道巫女，可以说是低配版的通灵体。”

“可以附身的体质？”硝子概括了一下。

“不，真正的通灵体比那厉害很多，毕竟是传说中可以凭神的存在。”

“凭神？”又是一个陌生的概念，硝子理解了一下，问：“但神道没落很多年了吧？”有关平安京的书上还记载着当初阴阳师的盛况，但现实中已经有近百年没有有灵力的小孩出生了。

“是啊！如果在平安京时代，葵大概可以成为了不起的大巫女吧，”五条悟难得感慨了一句：“不过在这个时代，她只是个普通人啦。”神道没落，灵力消失，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真正的阴阳师与巫女了，古老的神道世家们或者消失又或者转型成为咒术师，比如五条悟所熟悉的庵歌姬，她的家族就是从神道转变而来。

“所以通灵体到底是什么？”在拉扯了一大堆后，硝子抓住了重点问。

“五条家关于通灵体的记载很少，”五条悟琢磨着要不要去神道那边找找资料：“对于通灵体的能力书上最多记载的就是凭神与净化。”

“净化？”

“净化一切污秽哦，包括来源于负面情绪的咒力，”五条悟解释。

“怪不得葵的身边不会产生咒灵，”硝子解决了一大疑惑，接着问：“那现在有什么问题？”葵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会发生，五条悟在担心什么？

“我解决不了葵身上的残秽，”五条悟叹气：“所以说没有灵力的通灵体很麻烦欸，就像一张白纸，随意涂抹一下就变成我的颜色了。”

“真是糟糕的发言！”硝子毫不客气地吐槽：“是你任性妄为地向葵输送咒力的缘故吧。”

五条悟不说话了，良久，他才问硝子有没有办法解决葵身上的咒力残秽。

“如果连你都没办法你觉得我会有办法吗？”对于五条悟的问题硝子只觉得他无理取闹，就好像一个不高兴的孩童在打闹了一场之后发现自己收拾不了后果。

“葵是普通人，只要遮掩住咒力痕迹就可以了吧？就像你做的封印那样，”在硝子看来这只是个不痛不痒的小问题。

“不够哦，”五条悟的脸上没有了他一贯的笑意：“凭神又被称作神降，以自身为容器允神降临……是束缚的一种。”

意识到五条悟在说什么，硝子手上转着的笔掉落在了地上，她罕见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束缚完成了吗？”

“还没有，只是阴差阳错地完成了前置条件，”五条悟扯了下嘴角，完全笑不出来。

“翻车了啊？”硝子重新剥了一根棒棒糖，她现在很想吸烟。

“是大翻车！”五条悟承认自己的失误。

“只是完成了前置条件，不能取消吗？”

“凭神是与神祗的束缚，如果能那么容易取消就好了，”五条悟难得烦恼。

“所以你这几天因为心虚一直躲着葵吗？”硝子问他。

“有吗？我可是超级帅气的五条老师欸！”五条悟又开始推着椅子滑来滑去：“也考虑过干脆消失算了，不与我扯上关系的话她还是能正常生活的嘛！但在我不知道时候她居然和一个陌生男性一起吃饭，明明我们还没分手欸！”

硝子：“……”

“所以呢？”硝子艰难地问出了下一句，她嘴里的棒棒糖已经失去了滋味，她还是抽出了一支烟。

“现在是未婚妻了呦~”五条悟语气欢快地说着：“硝子帮忙解决一下葵身上的残秽嘛~考虑到这方面硝子应该比较熟练。”

但那是处理咒术师尸体时用的手段！硝子难以理解这位同期的脑回路，她干笑了声，真诚地建议道：“你们要不完成束缚算了。”

“我可不想用那种扭曲的方式在一起！”他挥挥手走了，留给硝子一个背影。

从五条悟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很奇怪，是真的非常奇怪，硝子点燃了嘴上的烟，靠着椅背心道，众所周知咒术师都是不正常的，而现在，在这不正常顶端的五条悟说想寻求一种正常的方式在一起——一则仿佛天方夜谭般的笑话。

如果正常的话，你会用孤注一掷的方式向一个普通人输入咒力吗？如果正常的话，你会在看到松平葵有离开的可能时毫不迟疑地抓住她将她紧紧地锢在自己身边吗？

明明从一开始就已经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