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 第74章 相处

最近他们的相处有点奇怪，在她面前五条悟确实“放松”了点，然而这点“放松”指的是他不再掩饰他扭曲的本质。

“有时候真想全部杀掉！”

“好麻烦啊！死掉就好了！”

他最近总是一脸轻松地说着恐怖的话语。

“咒术师们都是疯子，不疯狂的话无法支持咒术师们活下来哦，”他很平常的说着，有时候又会试探般地问上一句：“葵在害怕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喜欢上你的我也不太正常吧？”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葵很快就改变了想法，她很坦然地说着。嘴上这么威胁着却从来没有动手，葵怀疑他只是这么说来吓人，在某些细节上他意外地会照顾人，所以葵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咒术界的人看他仿佛看怪物一样。

“哈？果然是葵不太对劲吧？”葵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相处模式，她坦然又直接地描述着自己的感受，五条悟听着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

“悟不是做得很好吗？一些细节上的事，”葵与他抱抱，说起过几天要跟着晴琉去东京高专视察的事。这是早已定下的事，只不过晴琉最近很忙推迟了些。

“我想看看悟所在的地方，”葵说。既然做下了决定，那就努力到他所在的地方去，葵按照自己的步骤行动着。

“葵意外地喜欢我欸？”他有些新奇地看着，强势地将葵锁在怀里十指相间，他在这方面一向喜欢主导，葵倒不怎么在意很自然地回应。

五条悟依旧很忙，这天也不过呆了几个小时天刚亮就走，他早上还要到高专给学生上课。葵稍微推迟了些去研究所的时间，她下午才去研究所，到的时候所里闹闹腾腾似乎出了点什么事。

“怎么了？”闹腾的是岸田学长的研究室，葵探头。

“是葵啊！快过来！我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岸田学长一看到她就兴奋地呼唤起来。

“我发现之前你给我的那个守御能够中和咒力，我把东京周边神社的守御都买过来试过，有几个神社的守御中依旧存在这种力量……”岸田学长叭叭说了一串，他这段时间在研究咒力吸收器，不过研究进度十分缓慢。事实上他前阵子还在研究如何吸收咒力，只不过实验进入了瓶颈，他最近改换想法打算用中和的方法解决咒力逸散问题，这还是葵身上带着的守护玉带给他的灵感。

“所以现在……岸田学长打算研究如何制作有灵力的守御？”葵记得和咒力相对的力量是灵力，不过五条悟说过会使用的灵力的阴阳师巫女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里边是灵力？”岸田学长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不过岸田学长接受力超强很快融会贯通还热衷于收集拥有灵力的物件，他打算研究一下看能不能人工制造拥有灵力的物件。

“灵道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哦，大概只有几家神社还有能力制作一点灵力微弱的御守吧，”葵有些遗憾地道。

“欸？为什么？”岸田学长显然想不通，既然有咒力的存在为什么没有灵力的存在？这不对劲啊！明明小说电视里还有这么多阴阳师和巫女出现呢。

葵也不知道原因，她只是听五条悟提过一句。

岸田学长的项目有所突破，葵这边的治疗仪进度还在原地打转。她借用了长谷教授的研究，试图从反转术式角度研究治疗，但很快发现这行不通，没有外在的咒力输入，反转术式无法起效——葵与五条悟讨论过反转术式的问题，然而五条悟会的反转术式只能治疗他自己，完全不具备可行性，而且他会的知识多且杂，成为高专老师后多多少少形成点习惯，往往说着说着就展开到其他方面去了，思维太过跳跃，葵有时候根本听不懂。

觉得问五条悟不太行，葵后来找硝子讨论，结果发现硝子比五条悟还要抽象。

“这样，那样，就可以了！”

葵：“？？？”什么这样那样？长谷教授对反转术式的理论研究都已经到第三版了，你们咒术界的反转术式教材还没更新过吗？

葵依旧搞不懂咒术界的运行模式，她总觉得咒术界的运行模式有点奇怪，比如说总监会存在的意义。

“总监会一开始建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咒术师？”看着资料上对总监会的介绍葵忍不住发出疑问：“现在总监会的存在是不是和当初建设的初衷南辕北辙了啊？”

“一个机构发展过程过总会出现各种问题嘛，”晴琉看得很清楚：“总监会的存在还是有意义的哦，整合咒术师，管理咒术界，接轨普通人世界，现在的总监会依旧在履行职责。”

“葵不能只看一面，”晴琉将事情剥开来讲：“对咒术界来说总监会基本上被御三家把持，内部腐朽低效，但另一方面，普通人这边并不需要了解总监会模式，我们需要的是总监会有用咒术界稳定，葵想一下，如果没有总监会的存在，咒术师会以何种模式生存？”

“依附于世家财阀，”都不需要考虑，葵能一下子说出结果，这也是曾经的历史，在总监会成立之前，野生咒术师很难独立生存下来，而那些咒术师世家依附于世家财阀存在，事实上现在依旧是这种模式的延续，只不过程度并没有当初那么深。

“会混乱哦，”晴琉举了几个例子，比如如果任由也是咒术师自行接取任务很有可能出现任务难度与咒术师登记不匹配的情况，又或者因为不加以限制长期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咒术师会轻易地堕落为诅咒师……

“虽说现在的总监会有各种问题，但如果没了总监会问题会更大吧，”晴琉已经完全是政客的形状了，对他来说总监会的存在利大于弊。

“所以悟的选择是对的吗？”葵喃喃自语。

“并不对哦，按五条悟的做法他什么都改变不了，”晴琉一针见血地指出。

“诶？”

“该怎么说呢……”晴琉斟酌了一下语言：“五条悟作为御三家培养出来的家主还是摆脱不了御三家的思维模式，想要改变咒术界怎么可能靠几个学生就能做到？既不改变规则，也不整合自己的势力……”提到这个，晴琉对五条悟的做法相当不理解：“作为五条家家主，他不利用自己手中御三家的权势反而去培养学生，真的不是在玩过家家游戏吗？”

“可能是悟有什么秘密武器？”葵不确定地猜测，晴琉回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闲聊结束，晴琉将话题转向重点。

“哦，是总监会的事情，我最近在看总监会的资料，发现了点不对劲，”葵本来想研究一下总监会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五条悟轻松一点不那么忙，结果看着看着发现不对劲了：“总感觉总监会内好像有另一派势力。”

“有些议题的投票结果有些奇怪，”葵拿出几份议题：“比如这个议题，这位上山先生投了同意，晴琉之前给我的势力图中这位上山先生是禅院家的人吧，这个选择完全和禅院家相反，还有这个议题和这个议题，上山先生的选择也很奇怪诶，可以说完全不符合禅院家的利益。”

“这些人在投票中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是正常的，”晴琉不觉得这怎样，就像他身为藤原派，在某些时候并不是百分百地和藤原站在一起。

“你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位上山了？”晴琉奇怪，他对上山没什么印象，估计是坐角落里的某位咒术师吧。

因为他提交的报告很频繁地在针对五条悟嘛，葵心道，这自然不好告诉晴琉，她提到了另外几个咒术师：“这几位也很奇怪哦，加茂家的反对加茂，五条家的与五条对立，而且对比这几位先生的选择，这几位先生倒是立场一致，仿佛自成一派关系还很融洽哦。”

“哦，弱势力抱团是很常见的行为，”晴琉没觉得怎样，总监会里的投票有时候跟幼儿园排排坐一样，和真正的内阁议会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是这样吗？葵相信着晴琉的判断，怀疑是自己太过多想，她又把关注重心转移到治疗仪上去了，在五条悟的启发下她最近在研究结界，看能不能通过结界术做到止血效果。

“结界术能做到时间定格吗？”听说了葵的思路，岸田学长和长谷教授这边都有点兴趣，特别是岸田学长，也考虑结合结界术研究。

“结界术原来是阴阳术中的一种，不过后来融入了咒术中，”葵从五条悟那儿拿到了点结界术资料，由会咒力的助手们试过，最近在研究能不能利用某种让物体保持原有状态的结界达到止血的目的。

“这有点意思！古代的阴阳师们是不是能用这种结界做冰箱？”岸田学长笑嘻嘻地问。

听到这想法葵一顿，笑起来：“虽然不知道古代的阴阳师是怎么做的，但如果可以用现代材料把这个结界复现的话，用来冷藏保温食物效果应该不错欸！”她在考虑要不要顺便研究一下保温饭盒保温杯和冷藏小冰箱了。

葵成功地为她名下的家电公司找到了新的产品方向，就是岸田学长和山田痛苦些，继996之后这阵子一直007为葵的想法加班加点研究。

作为老板葵没打算压榨自己，在研究之余她跟着晴琉去参观了东京咒高。和京都咒高相似，东京咒高位于郊区偏僻处，整个咒高外设了结界，普通人远看只看得到长长的鸟居，只有进门才发现里边内有乾坤。

东京咒高的设置和京都咒高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京都咒高那边有总监会，东京咒高这边是薨星宫，葵其实挺好奇薨星宫是做什么用的，不过这大概是咒术界的秘密，陪伴他们视察的东京咒高校长夜蛾正道委婉地转开了话题。

一开始夜蛾校长来接他们时葵还吓了一跳，她很早就听说过夜蛾正道，是五条悟的老师，但她没想到夜蛾校长长得如此“□□”。不过夜蛾校长比乐岩寺校长态度好多了，就是时不时往葵这边看一眼，有点太关注她了。

往东京咒高各机构转了一圈，和京都咒高大同小异，京都咒高有的问题东京咒高这边也不拉，对于窗机构和辅助监督机构晴琉一直觉得他们效率太低，不过该有的问题之前的总监会就已提过，他这次没重复提。

这次晴琉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他觉得各位咒术界无关人士太过占用咒术界的医疗资源——这是晴琉在视察过咒高医务室提出的。这次他们没见到硝子，据说硝子在治疗室救人。晴琉只是翻了翻医疗记录，结果发现一堆谁谁亲戚得了什么病由硝子治疗的记录，真正的咒术师反而只占了一部分。

“记录上的这几个无关人士是总监会的亲戚？”晴琉又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听说你们咒术界只有这一位会特殊术式的医生，怎么？这些人是把这位唯一的医生当家庭医生用吗？还是嫌你们咒术界死的人不够多，让这位珍贵的医生忙碌于这种头痛胃炎梅毒的事？”

晴琉都快气笑了，他本来就因为内阁的事烦心，这会儿发现咒术界的上层和内阁没什么两样甚至腐朽程度比内阁还甚，他更心烦了。

“下次交个提案吧，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没必要浪费咒术界的医疗资源，”晴琉吩咐身后的秘书。

“晴琉先生，这种提案……”晴琉的秘书小声地提醒晴琉上交这种提案太得罪人。

晴琉挑了挑眉，问葵有没有懂。

“御三家会同意的，不止是御三家，咒术师群体也会赞成。”只有那几位滥用权势的总监会老头不同意，不过那几位老头本来就没什么资格上桌，所以晴琉这提案用好了可以将那几个老头排除出去。所谓提案，不过是排除异己的手段。

“那这件事就交给葵吧，”晴琉满意地点头，觉得可以让葵试试手。

葵沉默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4章 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