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你确定是此地?”莫皛迟疑地站在一处山洞口,说是山洞,实则是一扇大石壁,可凹陷下去的部分昭示着它的身份。
那里的石缝中因潮湿而长满青苔,而洞前有块年代久远的大石,上边刻着几个大字,前几个字早已识不清,只剩最末的一个“洞”。
申屠平宁也很迟疑,他并不识得所谓生杀洞的位置,可只有此处最为相像,恰巧便遇着的。
莫皛上前想去查看那块巨石,却在临近时出奇的被弹开,他无奈地收回手,“柳兄,此处有禁制。”又蹲下身来,查看了一番此地泥土。
申屠平宁颔首,“不可贸然行事,要不,你再去探探口风?”莫皛心中尤为鄙夷,面上倒是不显,起身将手搭在禁制的屏障上。
犹豫再三,缓缓朝其中注入灵力,禁制在刹那间迸发出五彩的怪异图案。
申屠平宁心下一沉,又是同样的图形,他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腰间佩剑。可嘴上说着与内心不相符的话来,“成了?”
轰的一声,石门徐徐升起,带起阵阵尘土。莫皛朝里看去,依稀看见门中一站立的人影,脚步比脑更快反应,下意识往后退了数步。在经过申屠平宁时,不动声色地拉住了他的衣领,带着他一起后退。
尘土散去,门中人影渐渐清晰,莫皛在对上那双无波无澜的双瞳时,放下了警惕,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郁兄?!”
闻声的郁难言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可以称得上是牵强,“莫兄。”
在认出郁难言那刻起,莫皛快步行至他身边扶住了下一秒仿佛就要倒下的郁难言。莫皛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扶住郁难言后就显得有些无措,便开口关怀,“郁兄,发生何事?”
郁难言仅仅只是摇了摇头,视线不经意间瞟向申屠平宁,又在对上眼的那刻收回,好似这样就可以装成从未发生过一样。
申屠平宁亦是注意到郁难言隐晦的目光,他站着原地无动于衷,郁难言和莫皛不知道的是,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应是踌躇片刻,申屠平宁缓步上前扶住郁难言的另一侧,与莫皛一起将他扶至一处较为平整的石块坐下。
莫皛一直在观察郁难言的表情,他的脸色可谓是惨白,而莫皛早早就注意到郁难言魂不守舍,可面上不显。
申屠平宁背靠着树,将全身重心压在树干上,双手环胸,即使这样他也未放下警惕,眼睛也未从郁难言身上移开。
“你……”“我……”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打断了这个怪异的气氛。
郁难言叹了口气,抬手伸向衣口,另一只手示意莫皛靠近,“我有一物要给你。”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铜镜,不过奇异的是,铜镜周边由一种赤色藤木所缠绕,色泽深沉,如同一摊成型的血水,而更令人不解的,当是铜镜几乎照不出任何东西来,模糊一片。
他将此镜交与莫皛,并给予他一个眼神。
“此为何意?”莫皛接过铜镜,等着郁难言的回应。
“‘红尘真镜’便是此镜之名,因其功效而得此名。”郁难言伸手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铜镜,“你需要它。”又向下指着铜镜下方一处凸起,“此为开启机关。”
莫皛一愣,沉默片刻突然恍然,颔首致谢。
“看看吧。”
于是鬼使神差地,莫皛按上那个深红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