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从旁怒视这一幕,泠泉瞄了他一眼,嘴角偷偷上扬了一下。
万商卿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满是疑问,看泠泉这个装模作样的样子,莫非他还是朵盛世小白莲?
连忙将泠泉扶直,泠泉一脸无辜。
方晨紧盯着万商卿半天没有松开的手,气急败坏走上前,伸手便将二人分开:
“商卿你刚同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也是男的,你不让我碰你,你搂他算什么呀!”
万商卿轻咳了一声以示尴尬,这几日赶回京路上,自怀疑泠泉可以解自己蚀心之痛后,万商卿总觉得泠泉身上有一股力量,不停的吸引自己靠近他。
“他捧着我的官印,那是皇上亲赐,摔坏了谁也担不起责任。”
“你狡辩,你……”
“世子你回去吧,我累了。”
“皇表姐答应我了,她允我在帝师府小住,我不走!”
说着,方晨直接挎上万商卿的胳膊,大大的眼睛瞪向泠泉,似乎在像他示威。
“你用陛下来压我?”
万商卿一把将胳膊拔出,十分嫌弃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犀利的眼神甩向方晨。
万商卿的脸肉眼可见黑的要命,方晨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害怕。
“我,我没。”
“既是她允你,你便住到宫中去,这里是帝师府,就算是陛下也无权管辖。夏金,送世子回府。”
“我不走、我不走,你说你不近男色,所以帝师府的下人也没有男的,那他呢!凭什么他可以跟在你身边,我就不能?”
万商卿也是被方晨弄烦了,本来不想同他触碰,万商卿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上前一步,万商卿将人直接扛在肩上,众人看到这场面纷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大步走向还未下马的夏金,到了马前,万商卿一个用力,将人直接打横扔在夏金的马上。
夏金反应快,立马扬起马鞭抽下,用最快的速度将人带离万商卿的面前。
大袖一挥,万商卿重重哼了一声,方晨刚刚在她肩上拼命挣扎,好好的披风都被踢脏了。
这次北上也不知道惹了哪路神仙,白白搭了件狐皮大氅不行,眼下这件云锦的斗篷也作废了。
万商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解开自己的斗篷,任由斗篷滑落在地。
万商卿撇眼看见泠泉若有所思的捧着官印站在那里,大步走回台阶,将官印扔给旁边守卫,拉住泠泉的手腕,强行将人拖进了府中。
府前的人看到万商卿的做法,再次惊呆……
穿过正院、云廊,万商卿走到自己屋子推门而至,将泠泉直接推坐在凳子上。
“刚刚为什么故意在方晨面前那样做?”
“他,他抱你,你不高兴。”
万商卿没有想到泠泉会解释,而且这么直接,看着泠泉一脸委屈那样,倒不像是撒谎。
“他是凤仪女帝的表弟,我总要给陛下留面子。你既然跟我回来,就要守我的规矩,帝师府不容擅自耍心计之人,若在有下次,别怪我不留你。”
“知道,知道了,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千万别赶我走,我没地方去的。”
泠泉双手合十微微致歉,万商卿看着他的样子气也消了。
想着帝师府里的下人没有男子,就泠泉自己怕是不太方便,虽说万商卿是以让泠泉伺候自己的身份带回来的,但万商卿也用不着他做什么。
看了一眼泠泉,那委屈的小样子像极了兔子,帝师府里里外外全是糙女子,万商卿更加的不放心。
“今晚你睡我房里。”
泠泉一怔,这一路上,万商卿对他从未动手动脚过,泠泉还以为万商卿忘记了退砂那挡子事,可没想到刚回京都,她就说了这话。
万商卿轻叹了口气,到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袜,离开了屋子。
入夜,泠泉忐忑的的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屋中等万商卿,可最后泠泉强提着精神等到天亮,也没见到万商卿的人影。
接连两日,除了夏金给泠泉送去了衣物和必需品外,万商卿都没有露头。
泠泉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想着上次迎接万商卿回京的大人交待,泠泉掐算着时辰,第三天一大早就往府门处赶。
万商卿老远就看到泠泉瑟缩的身影,这两天天气又降温了,泠泉穿的单薄也没披斗篷,这么早不睡觉,也不知跑出来做什么。
“夏金,我让你去找两个底子干净的小厮回来,这事你怎么还未办?”
“属下已经找了,可是大人您的要求太高,这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啊。更何况咱们府里也用不着小厮,您何必为难属下。”
万商卿猛地停了脚步,习惯性的锤了夏金的后脑勺:
“以前府中没有男子,现下不是有了泠泉吗?不找小厮,难不成你去照顾他?”
“可大人,泠泉他不是您留下伺候您的吗,怎么现在还要找人伺候他啊?”
万商卿被夏金一句话问懵,是啊,泠泉现在也没有身份,自己为什么还要如此?
未等万商卿想明白,泠泉已经哆哆嗦嗦抱着胳膊小跑过来:
“大人!”
“嗯?”
“这几日为何不见您的身影?”
“我忙。”
那日初回京中,万商卿任性脱了斗篷,又将自己屋子让给了泠泉睡,万商卿换屋睡了一夜后就着了风寒,今日这才刚转好。
亏得她能脸不红、心不跳撒谎,夏金从旁听到后强忍笑意。
“那大人,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我心里不安。”
原已经做好准备做下人该做的活,可是泠泉到了帝府后活生生成了主子。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泠泉总觉得不妥。
看出了泠泉的担惊受怕,想了想,万商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红色的帕子:
“快到年下了,君后马上就要过生辰,我没什么好送他的,你帮我在这帕子用金丝银线绣些花样,当作我送君后的贺礼。”
泠泉一听,立马接下了帕子:
“大人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用心。”
泠泉小脸冻的红扑扑的,整个捧着红帕子傻笑,比起那日耍心机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看着泠泉单纯的笑容,万商卿一时出神,直到夏金提醒,万商卿这才回过神来,进宫去了。
早朝之上,南亭依照规矩问了万商卿关于北上班师回朝之事,又询问了各处年下准备的事宜,没一会儿便散朝了。
见南亭没有传召,万商卿本想离宫去选小厮,谁知刚出了大殿门口便被叫住,直接带去了女帝寝宫。
万商卿倒是比南亭更快一步到的寝宫,看着里面一如既往的样子,万商卿自顾自找了熟悉的位置坐下。
“商卿,晨儿那日同孤说,你府上多了个男子,这事是真是假?”
南亭终于赶回,万商卿万万没想到,她第一句问自己的话,会是这个。
“真假也没什么所谓,陛下您不多问问寒域的事,怎么倒操心起我府里的事了。”
“孤觉得新奇啊,当初凤仪第一才子说非你不嫁,你正眼也不看人家一眼。还有孤替你挑的世家公子,那都是个顶个的好。这些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你府上那位,会是如何的惊为天人。”
无奈的叹了口气,比起第一才子,泠泉才气自是没有人家厉害,那些世家公子的样貌、家室也都没得挑,可万商卿就是看不上眼啊。
“商卿你同孤说说啊,孤这心里痒痒的,你若是不说,孤怕是今日觉都睡不好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等到君后过生辰,我将人一起带来给陛下瞧瞧不就是了。”
“好好好,那咱们便说定了。”南亭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着。
“对了陛下,今年的科考卷子,是不是应该已经挑选完了?”
“你不说孤倒忘了,你看看这个。”
南亭走到桌边,拿起一张卷纸,万商卿接过瞄了首行一眼,直接从凳子上坐不住了。
南亭见万商卿反应如此之大,坐在案前偷笑:
“别人都是长篇大论,偏这人不一样,一首五言律诗概括了所有,当真是见所未见。孤已经与几位文臣商议,今年的状元郎就暂定此人,若是商卿你也没有意见,这事就可以直接定了。”
万商卿锁眉凝视试卷,这卷子上的诗,不就是那首《悯农》吗?
穿到书里这么些年,万商卿知道这里是同以前的古代没有半分联系,这里的人也没有读过唐代的那些古诗。
所以,能在这里一字不落写出这首诗的人,说不定是同自己一样穿到这里来的。万商卿穿书十余年,终于要见到同自己一个世界来的人,心情激动不已。
“陛下,书写此诗的是何人?”
“这卷子落款写的是‘霸格儿楼’孤派人查找,发现京城中新开了家酒楼也叫这名,或许就是酒楼的老板吧。”
刚刚万商卿只是自行猜测,但是听到这里后,万商卿完全可以确认。
霸格儿不就是BUG吗?肯定是有人穿到这里来,觉得是有漏洞,所以才起这么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名字。
万商卿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将卷子放回桌上,来不急请辞,匆匆忙忙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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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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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霸格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