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一个小时路比平时好走很多,苑维微看车往人越来越多的地方开,想了想问,“要去早市?”
“嗯哼。”陈年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心情很好的样子。
“咱俩天天不是早市就是晚市,真像两个吃货。”
“有的人吃到好吃的心情就会好,所以为了这有的人我勉强一下自己呗。”
苑维微控制不住的翘起了嘴角。
陈年就是这样的人,他带你去吃好吃的,去好玩的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送你喜欢的东西,宗旨从来都是只有一个,因为做这些能让你开心。
经营感情的方式多种多样,可节日的仪式感真正的意义是因为有人在意,所以才会有人精心准备,目的也只有一个,让喜欢的人开心。
苑维微从来没说自己是个贪吃鬼,可陈年记得她是为什么会到店里工作,也看的到她每次吃到喜欢的东西时笑眯了的眼睛。
苑维微虽然是个做饭不好的人,但真的很喜欢市场这样充满了生活气息又热闹的地方。
人来人往,聚在一起买海鲜的,排着队称饺子皮的,一个等着一个看老板杀鱼的,这些都会在几个小时后变成一个家庭餐桌上的一顿饭。家人聚在一起议论着今天东西买的好或者不好,便宜了还是涨价了,最平淡的日常最普通的样子,可这些都是建立在生活稳定身体健康的基础上,是最为常见的幸福。
烟火气里的菜市场,苑维微能感受的到每个人背后的烟火气息。
陈年停好了车,熟练的把苑维微的手握在手里,早市人很多,不少卖早点的小摊。
正在油锅里炸的起起伏伏金黄色的油条,盖子一打开白嫩嫩的豆腐脑,一个挨着一个洒满了芝麻的油炸糕,排排摆齐圆乎乎的馅饼,还有拿着小铲子正在翻着的煎饼果子,苑维微眼睛好忙,看什么都想吃。
陈年没什么目的性的随意走着,看到苑维微视线不动了,就上去买一点,一样只买一点,不然走到结尾中午饭店里的人一起也吃不完。
吆喝声不断,苑维微必须踮起脚贴着陈年的耳朵才能跟他好好说话。
看到有个做糖画的苑维微拽着陈年小跑过去,陈年的左手都满了,跑的时候被拽的一路踉跄,但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早市里的苑维微开心的像个十几岁小姑娘。
做糖画的大爷一见苑维微这样的客人组合就笑出了一脸褶子,小情侣嘛,那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的,谁谈个恋爱不得矫情矫情。
“姑娘想要哪个?”好几个做好的插在边上。
苑维微一个一个看过去,“能做天鹅吗?”
“能,和鸭子差不多嘛。”
“不是鸭子,是天鹅,大爷。”
“大爷知道,你是天鹅,你男朋友是不是得做个癞蛤蟆凑一对?”大爷一脸我懂的表情。
陈年翻了翻眼皮。他?癞蛤蟆?
苑维微一下子被哽住了,她转过头瞧陈年,陈年面无表情的回看她。两个人保持沉默的功夫里,大爷手上嗖嗖的,鸭子,啊,不,天鹅被做了出来。
陈年什么都没说的付了钱,坚持不用大爷在做癞蛤蟆了,苑维微手里拿着个鸭子,给悦悦他们选的都贴好了糯米纸放在袋子里。
往外走了两步苑维微挠了挠陈年的手心,陈年低下头看向她的眼睛,“干什么?”
“你下来点。”
陈年还是压下身子靠近她,苑维微的嘴唇没有掌握好距离一下子蹭到了陈年的耳朵上,陈年的耳朵凉凉的,苑维微的唇确是热的,这一碰苑维微赶紧往后退了退,陈年的目光变得有些危险,苑维微不敢再动了。
回到车上,陈年把东西放到后面,正好有个不小的储物箱,确定不会洒出来才回到驾驶座。
苑维微咬了一口鸭头没有了,她嘎嘣嘎嘣的嚼着,陈年上了车她也没转过头跟人说话。
“怎么了天鹅?”
苑维微闷头吃着。
陈年不管她,“过来亲我一口。”
“周围人这么多!”
早市就是哪哪人都多,停车的地方也不例外。
“那要不咱俩再谈谈癞蛤蟆的事儿?”陈年来者不善。
苑维微倾身过去特别响的在陈年脸上亲了一下,沾了他半脸的糖。
后面回去的路陈年都没再笑出来,脸上黏糊糊的湿巾都擦不干净。可苑维微还挺高兴的,让你一大早的在楼下给大爷现场直播,现在好了,糖画大爷告诉你公理自在人间,不是不报!
进到店里薛英庭居然也在,天气暖了,他的英伦风大衣变成了英伦风风衣,从一而终的很。
小川过来接了陈年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逛早市去了?”
悦悦拿了个肉馅儿包子咬了一口,一边捂着嘴一边变星星眼,“好香啊。”
薛英庭有点不好意思去拿,小川帮他挑了鸡蛋饼递过去。早市跟店里的距离不远,东西都是热的,看着买了不少,分一下感觉量刚刚好。苑维微拿了个驴肉火烧在啃,跟面包一样的好吃但不一样的好吃法。
娜姐正给茶叶蛋扒皮,“以后退休了可以去早市卖早点也不错。”
“我还在这呢。”陈年说。
“所以说是退休。”
秦慈饭量小,吃了一小块葱油饼喝了杯豆浆就饱了,她看到在边上放着的糖画拿出了一个,“这是跟糖葫芦一样的糖吗?”
“对,都是熬的。”姜楚原说。
秦慈似是惊讶姜楚原主主动说话,轻轻咬了一小口,尝了尝味道点点头,“还真是一样的。”
悦悦看秦慈在吃糖画也拿了一个,小川注意到薛英庭快到上班时间了,给他挑个了让他带走,薛英庭朝大家笑笑推开了门。
“这糖画做的还挺好的,微微姐你的是什么?大白鹅?”悦悦瞅瞅自己的又瞧瞧苑维微吃了一半放到一边的。
“本来想让大爷给做个天鹅的,大爷可能不会。”
“什么不会,我看就是故意逗你的。”小川喝了口豆腐脑,“干了一辈子了能不会做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