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如浮流的永恒 第7章 第七章 格林瑞的故事七

艾薇儿的生命，注定不可稳定，像是在湖面的一片叶子，飘若浮萍。

艾薇儿在十八岁这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她守在薇薇蒂安孩子的身边，期待他长大。

时间一直在流逝，艾薇儿就像是被定格在最美年华的不亡人，艾薇儿的容颜一如十八岁那年。

一年又一年，开始的时候艾薇儿容颜变化并不明显。

大家没有将艾薇儿的生命和薇薇蒂安的生命连接在一起。

大家热衷于给美丽年轻的女子寻找一个归宿。

可是艾薇儿不明白什么才应该是她的归宿。

曾经艾薇儿觉得自己也该寻找一个爱人，组成一个家了，就像薇薇蒂安一样。

艾薇儿在爱情这方面不是一片荒芜，她的心里有一个少年。

甚至让艾薇儿觉得欣慰的是薇薇蒂安也见过。

艾薇儿对少年有一种见之喜之的情感，艾薇儿觉得着可能就是爱吧。但觉得爱情不重要，艾薇儿对于组建一个家庭也不在意。

虽然对于自己，艾薇儿感受到了家庭温馨的幸福，但是爱这个东西，其实不是重要的，生存和生活才是活在当下，大部分人的感觉。

薇薇蒂安就像是一个老师一样，给艾薇儿展示了爱情的流逝性，就像是失去了薇薇蒂安，她的丈夫，她的家人都会在时间中忘记她。

艾薇儿没有勇气继续像之前预想好的那样去生活。

少年与艾薇儿默默的注视对方，却都知道爱这件事已经不能再被轻易提及了。

艾薇儿的母亲担忧女儿会沉湎在伤痛中无法自拔，看着少年围绕在女儿的身边，而女儿依旧不为所动。咒骂过艾薇儿的不识趣和固执，但都没有勉强艾薇儿，因为妈妈不想艾薇儿真的死亡在生育的床上。妈妈其实也将薇薇蒂安视作女儿一般，薇薇蒂安的离世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痛苦。

艾薇儿选择成为一名修女，艾薇儿在逃避这活着需要做的一切。艾薇儿在薇薇蒂安的墓碑前讲述自己的想法，艾薇儿知道薇薇蒂安是自己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支持的人。

艾薇儿于少年就此告别，少年表示理解。

“艾薇儿我的心，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但你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艾薇儿微微地愣住，艾薇儿一直不会觉得这是一种选择，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原来自己选择了一种颠覆所有景愿的方式去度过余生。

艾薇儿给了少年一个拥抱：“谢谢你，在我的景愿里我想要和你一起，可是想了很久。我清楚的感觉对于我而言，现在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格林瑞的溪水会指引我们前行的方向。”

艾薇儿与少年青涩的爱慕就这样随着薇薇殿的死去而告终，艾薇儿关于格林瑞的过去，被停在了那里。

艾薇儿什么也没有带，就来到了教堂。

进入到教堂，艾薇儿诚恳的站在这里这里。

老主教穿着圣白的裙子，看见艾薇儿的到来感到很荣幸。

在艾薇儿对未来，对生活一无所知的时候，老主教就已经窥探到艾薇儿的命运了。

老主教对于艾薇儿如同孩子一般，常常讲述着他们的信仰。

老主教会两眼放光地讲述带有永生虚幻世界秘密的女神。

那是给艾薇儿降下神旨的女神，艾薇儿的心是诚恳的，不过没有在意老主教说的神话，只是将故事当作信仰，从未想过自己是被佑护的。

艾薇儿专心的将过去暂时搁浅在教堂大殿外。

艾薇儿将年少恍惚看见的身影告诉过老主教，老主教只是摸摸了胡子，说：“是的，艾薇儿，神一直在我们的身边。艾薇儿，你是除了我以外在那场仪式上唯一看见女神的人，女神将使命和运气传授给了你，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女神，或许她离开了格林瑞。”

老主教沉浸在回忆中，老主教与女神算是旧相识。

世间能感知到女生的主教不多，老主教在年轻时，游历世间，在格林瑞西南部分两百里的海峡处，刚刚登陆，老主教就被当地人捆起来。当地人拿起武器要了解老主教的生命。

那是一个晴天，万里无云，但是不知为什么起风了，狂风。

女神穿着白衣走到当地人的面前，问：“为何要夺取他们的性命。”

抓捕他们的人说：“他们来这里，会掠夺我们的金银，会派他们的族人来屠杀我们，我们只有先下手为强。”

女神很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放了他们吧，我保证如果他们再一次踏上你们的领土，我会给予他们惩罚。”

首领并没有理会，他不觉得一个女子的话，真的能保证族人的安全，他有义务对自己的族人负责。

女神将出了首领以外的所有人施法昏睡。

当老主教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回家的船上。

老主教想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这个充满神话的地方。

他又一次的踏上这片土地，独自一人。当踏上这片土地时，老主教心里有一股强烈的重逢感，但是他一直没有办法进入城池。游荡了几天，老主教仍旧在原地绕行。

绝望与希望同行，他再一次看见了女神，女神没有开口说话，盯着他，指着大海，意味着让他赶紧离去。

老主教不愿意离开，跪在地上，表达着他的信仰：“女神，我想来到这个地方居住，我是您虔诚的信徒。”

女神不知道来人是善是恶，她答应过这里的人，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她径直走到海边，望着大海，感受着海风。

老主教极力地想说服女神，老主教想留下。

女神说：“三日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半个月你就到你出发的海湾了。”

三日后，老主教已经在城里转悠了，女神也消失了。

老主教记得那是海边的渔民受了伤，有人传讯给女神，女神将人救了回来，而老主教就担当起了照顾他们的责任，他的诚心打动了渔民，渔民们带他进入了城池。

“从那以后，我就在这里走走停停，直到到达了格林瑞，我没有再看见过女神。知道那一天，女神将神旨传达给了你。她叫我好好监督你。”

艾薇儿指了指自己，说：“我？”

艾薇儿看着自己，这样的使命令艾薇儿觉得沉重，这些话，就意味着艾薇儿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但艾薇儿不知道需要做什么，艾薇儿心想：“想主教一样把一生都献给格林瑞，在这里为格林瑞的人祈福一辈子或许就是她的使命。”

艾薇儿对与老主教将能够救人神秘莫测的女神与她相提并论，受宠若惊。艾薇儿现在还尚且年轻对于身体的异变还未有明显的察觉，甚至连主教对艾薇儿拥有的一切也不甚了解。

老主教的生活是自律忙碌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主教变得越来越嗜睡。艾薇儿只有监督主教早一点去休息，至于其他的，艾薇儿阻止不了主教，主教总是会在七点的时候就站在雕塑下开始祷告。

艾薇儿发现主教在下午的祷告是会昏昏欲睡，这让艾薇儿想起年少时自己昏昏欲睡时，主教犀利而严肃的眼神，艾薇儿依旧调皮，自己悄悄的站在主教身边，然后不经意的敲响教堂的乐器，然后主教就会惊醒，忏悔。

艾薇儿这样的搞怪多了，不仅仅是被老修女劝导，还被主教发现了。老修女让艾薇儿体谅主教已经老了的情况，艾薇儿表示理解，所以会常常监督主教早一点入睡，主教时长不听，那么艾薇儿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主教感到威胁，就像小时候自己不准时吃饭，妈妈会不管艾薇儿，让艾薇儿自己长长教训，那时候姐姐安妮就会贡献出自己的零食，而薇薇蒂安会给艾薇儿亲手制作食物。现在艾薇儿学着妈妈的样子监管着主教，主教被艾薇儿下了几次后，在艾薇儿催促到了午休和晚安的时间后，不再常常得忘记时间。

就像是形成了一种共识，艾薇儿常常关心着教堂里每一个人的健康，就像薇薇蒂安一样会关心所有人。

艾薇儿会有一个外出的时间，这个时间是属于家人们的。她会去看望薇薇殿的孩子，回去看望自己的父母。

艾薇儿看着薇薇蒂安的孩子长大，那孩子叫威尔顿，他喜欢和新妈妈和弟弟一起玩那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似乎远远观望的艾薇儿，是会打碎威尔顿幸福的破坏者，艾薇儿希望威尔顿幸福，又觉得他不该遗忘薇薇蒂安，而自己的出现是薇薇蒂安看这个孩子，爱这个爱这个孩子的一抹余影。

艾薇儿不想打扰这个孩子现有的一切，选择了在远处看，用耳朵听，不去打扰这一片岁月静好的浮影。

集市的马夫和买菜的阿婆依旧是消息的汇集地。

威尔顿的新妈妈被连连称赞，对威尔顿的好、对那个家的付出，大家都说那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艾薇儿是放心的，自己记得米西尼的新妻子，小时候艾薇儿也曾见过，她笑起来很好看，但是现在她不爱笑了，脸上也长起了皱纹。

这会让自己想起薇薇蒂安，薇薇蒂安是否也会变老，是否也会被生活磋磨的失去笑容。

这位新妈妈对威尔顿很好，面对威尔顿合理的诉求，回满足的，当威尔顿抱怨的时候，是鼓励的。

而艾薇儿发现而威尔顿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这一点不像薇薇蒂安，反而和自己很像，艾薇儿想起薇薇蒂安对自己的溺爱，觉得薇薇蒂安或许本就改这样，如果薇薇蒂安足够自由的话。

艾薇儿想着薇薇蒂安如果还在，调皮的威尔顿一定是自己来教训。

当薇薇蒂安不再以后，艾薇儿也失去了这个机会，这个任务现在理应由米西尼的新妻子来完成。

艾薇儿曾被这位米西尼的新妻子留下享用晚餐，但艾薇儿拒绝了。

艾薇儿能感受到这位夫人的真诚，但是艾薇儿不愿意与她相处。艾薇儿觉得那是一种背叛，所有人都在接受薇薇蒂安的死亡，都在没有薇薇蒂安的世界稳步向前，薇薇蒂安明明来过，却只是留给了艾薇儿一段记忆，留个世界一个器官。

艾薇儿就这样等着等着，看着望着，薇薇蒂安的孩子长大了，薇薇蒂安为艾薇儿准备的丝巾也旧了，艾薇儿好像只记得她们疯跑过得草坪、一起望向的星空、以及最后握不住的手，甚至连薇薇蒂安的声音也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