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信比完出来时,蒋陆野他们也结束了,顺利进入明天的决赛场。一群人喊着去庆祝,被教练边骂边踹,“急个屁,明天拿了名次再说。”
“没拿呢?”
“没拿?”教练温和的对他们笑道:“那就训练量增加一倍。”
“有什么好庆祝的,吃不消吃不消,回家睡觉了。”
众人顿时如鸟兽散。
郑雪在校门口和阮信挥手道别,牵着男朋友的手蹦蹦跳跳离开。阮信舔了舔干燥唇角,莫名想吃冰激凌,考场里还有空调能保命,出了考场就置身火炉,全身黏糊。
他进了一家便利店站在冰柜前犹豫是买梦龙还是可爱多,脖子后突然贴上一热源,他浑身一激灵回头看见蒋陆野垂着眼睫直勾勾瞪他。
“跑什么?不是说了等我一起。”
阮信缩了缩脖子想躲开他的掌心,本来就够黏糊了,他一贴上就更热了,何况他中午跟人说了没皮没脸的话,现在有点不好意思见他。
“热。”阮信蹙眉,面颊有些发红,蒋陆野摸了两下放开他的脖子,改搭着他的肩膀,又问道:“为什么要先走?”
“渴了,想买冰的吃。”阮信的视线转回冰柜里,指着里面的梦龙和可爱多问他,“你想吃哪个呀?”
默默地转移了话题。
蒋陆野下意识皱眉,他不太吃这些,感觉太甜了,宁愿去买听冰可乐喝,不过阮信问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下,说:“随便吧。”
阮信:“……”
随便值得你想那么久吗?
“可爱多吧。”蒋陆野被他的表情逗笑,直接拉开冰柜门拿了两个巧克力味的可爱多出来给他,“和你一样。”
和我哪里一样?
阮信看着上面的包装纸愣了几秒,耳尖逐渐染红。
柜台前蒋陆野付完钱冲他招招手,笑的温柔,“走了,可爱多。”
“比赛怎么样?”蒋陆野咬了口可爱多,啧,甜的倒牙。
“尽力了。”太冰了,阮信不敢咬,只用舌头一点点舔舐着,里面的巧克力香浓醇口,在嘴里冰爽黏甜,非常好吃。
“这样吗?那就是能拿名次了?”蒋陆野一直用余光看他跟小奶猫似的舔可爱多,没忍住又咬了口自己的,冰的倒吸冷气。
拿名次就意味着蒋陆野要兑现承诺给他奖励,阮信压下心底小雀跃,支吾说不出话来,只低头啃着自己的可爱多。
夏天傍晚的风自带热度,蒋陆野唯恐他年糕样的白净脸蛋被晒黑,推着人进了阴凉的边道,自己无所谓的站在外头。
反正也够黑了,不怕。
他嘴角沾上了巧克力酱,蒋陆野非常自然地伸手替他抹去,“嗯?能不能?”
阮信翻出纸巾刚想给他,抬眼就见蒋陆野放嘴里舔掉了,递纸巾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蒋陆野尤为贴心的接过来擦擦手,煞有其事评价,“好甜呀,是不是你的好吃点?”
就算好吃也不可能交换的。
阮信转过头假装自己没听到这句话,蒋陆野又不依不饶问他,“阮阮你还没说能不能拿名次呢?”
阮信咬着可爱多磕磕巴巴,“能……能吧。”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哦!”蒋陆野抑扬顿挫的应了声,他矮了个台阶和阮信并肩走,天太热,揽着实在容易出汗,蒋陆野就用一只手放他肩上,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沉沉黑眸带笑凝视他,“阮阮真厉害啊,那哥哥也会如约给你奖励。”
阮信心头一颤,想起中午自己说的奖励,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抬手摸了摸压不住上扬的唇角,几乎不可见的点点头。
明天蒋陆野还有比赛,他问阮信要不要跟他回公寓,阮信想了想还是摇头。
不来也好,看似冷静的蒋陆野心里也没底,怕他来了晚上得失眠。
俩人吃过饭后在路口分开,蒋陆野提着包和他挥手,夕阳给他背影渡上一层浅浅暖光,斜长眉目微微上挑,笑容凌厉又张扬。阮信没由来的乱了拍心跳,灰浅的瞳孔里全部都是蒋陆野的倒影。
他傻傻站着也不知回应,蒋陆野以为他还有话说,正想过去就看到阮信回过神来,缓缓冲自己绽开笑意,右颊上的酒窝深深凹陷,又软又甜。
可爱多吃多了的小可爱。
夜里阮信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自己拿得名次后,蒋陆野会怎么给他奖励,想着想着脸又红了,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被窝里。床头手机突然响起,阮信心虚的像做坏事被抓到,尤其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蒋陆野名字后。
“喂……”阮信坐起靠着床背,嗫嗫喊道。
“怎么那么迟才接起。”蒋陆野刚做完运动,开启空调,裸着上身去冰箱里找冰水,“在做什么?”
阮信怎么好意思说他在幻想拿奖励的事情,眼神随意一瞥瞄见书桌上的课本,脱口而出,“在看书,嗯,看书。”
“这个点了还看书,眼睛要不要了?”
“现在已经上床没看了。”
蒋陆野仰头喝水,冰冷矿泉水顺着喉管不断咽下,发出明显吞咽声,熄灭他一身燥意。未擦干的汗水流经上下滚动的喉结,没入凸显性感的锁骨间。他含糊说了句乖,低沉嗓音带着令阮信脸红的水渍声。
“明天就是决赛了,你要早点睡呀,休息好了明天的比赛才会赢。”阮信捏着手机下滑一点,后背陷在软绵绵的枕头里,猜想着蒋陆野在干嘛。
喝水?一定又是岔开腿站在冰箱前喝,门也不关。
说不定连衣服也没穿,毕竟天热,之前几次去见他都是进门就脱衣服。
“马上就睡。”他关上冰箱门,边走边脱松垮的运动裤,喊了声,“阮阮。”
“啊?”
“你拿了名次有奖励,那我要是赢了有没有奖励?”蒋陆野迈开长腿进了浴室,随手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淋浴间放沐浴露的地方。
阮信心里暖呼呼的,他早有这打算,等拿了名次用奖金给蒋陆野买礼物,现在蒋陆野提起,他毫不犹豫就说道:“有啊,你想要什么奖励?我……我也可以都答应你。”
他的反应让蒋陆野很满意,“行,明天你就知道了。”
打开花洒,温凉水流浸湿全身,玻璃门上逐渐蒙上一层薄雾,哗啦啦的水声透过手机清晰无比的传进阮信耳里。
“你,你在干嘛?”
阮信心想别真是在洗澡吧,就听得蒋陆野低沉声音在水流中响起,“洗澡啊。”
“你洗澡为什么不挂电话?”阮信简直要崩溃,他没有听人直播洗澡的爱好,而且年轻气盛的也不敢听呀。
蒋陆野笑了两声,抹去脸上的水珠,挤出沐浴露抹开,“为什么要挂,我们天都还没聊完。”
阮信:“可以等你洗完再聊。”
蒋陆野:“不行,那太迟了。”
花洒流水声停了下来,窸窸窣窣如蚂蚁噬心听的阮信耳麻心乱。
糟了,他要止不住脑子里危险的想法!
“太迟就先睡吧,明天再讲。”阮信欲哭无泪,光想想就把自己弄的像熟透的虾子,浑身都冒热气,空调下降了两度都不管用。
听他声音都快带哭腔了,蒋陆野也就暂时收起恶趣味,不然自己也很难收场。
想是这般想,语气可还带点了可惜劲,“那好吧,你挂吧,明天……”
话还没说完,电话已被阮信果决挂点,嘟嘟响了两声,蒋陆野颇为失望的打开花洒冲身上的泡沫,他还想说明天他得提前过去,让阮信自己去体育馆呢。
另一边阮信挂断电话,激动地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蒋陆野现在应该开始冲了吧?
不对,不能想了!我是正经人呀。
在他家也不是没碰到过蒋陆野洗澡,怎么今天就那么刺激啊。
五分钟后阮信依旧冷静不下来,并且在脑中丧心病狂地替蒋陆野走完了洗澡擦身穿衣全套流程。
阮信:绝望.jpg
我大概是废了。
临近十二点,阮信缩在被窝里找出清心咒开始默读。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手机顶端弹出蒋陆野的微信:晚安,阮阮。
阮信:“……”
两遍清心咒算是白念了。
第二天阮信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蒋陆野在微信说让他带雨伞出来,免得晒黑。
阮信有点心动,但又犹豫,他一个大男生撑着伞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呀。
算了算了,晒一会儿也不会黑的。
他正要放弃,大门被人敲响,开门一看楚宋站在门口。
楚宋今天穿了件亮眼的红色无袖裙,背后是绑带蝴蝶结的设计,长发及肩遮住精致的锁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兴奋的看向阮信,“阮信阮信,你今天要去学校看比赛吗?”
“去啊。”
“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嘛?!”楚宋用期待的眼神看他,“我也想去看哥哥比赛,可是哥哥说我不可以一个人去。”
所以他来找阮信,这样就不算一个人去了。
“那你跟我一起,正要出门了。”阮信回去拿包,“宋宋呀,最近有没有人找你?”
他担心穆邱去打听找人,毕竟他们篮球队经常在外打比赛,也会碰到中学的篮球队,说不准还真能被找到楚宋同学。
“谁啊?我才刚回来不久。”楚宋一头雾水,之前他一直和妈妈在首都。
“哦,没谁。”
既然没有,阮信就没再继续说,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下,楚宋问:“落了什么东西吗?”
“外面太阳大不大?”
“有点大。”他就从隔壁走来都热的不行。
阮信果断进去拿了伞出来给楚宋,“你撑。”
楚宋:“我……”
“那我来吧。“阮信关好门,拿过伞撑起,把人拽到伞下。
这下就没什么问题了,光明正大撑伞防晒。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