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地,崔时哲又被禇葳取悦到。
他喜欢禇葳话里潜意识的信任和熟稔,让他……真想一口吃掉,浓重的欲念铺开、蔓延,他知道这样不好,可又沉溺于褚葳给的爱欲,让他无法逃脱。
“谁?!他不是死了吗?”
禇葳的怒气越烧越旺,这果然就是在耍他玩。
好好好都对上了,难怪说他抽中炮灰角色进来就死。
他最在意的早就被破坏,崔时郢杀他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禇葳眼神发直,“崔时郢对空气过敏,连呼吸都很困难。”
崔时哲不懂他在想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对禇葳事事有回应,他冷哼一声“我倒希望他这么死了……你一直都很在意他,就算真的会有病,你也一定会早早带他去治。”
啧,酸死了。
禇葳再次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出气长进气短:“……”
还好在研究所被折磨几年,要是不乐观理智,他早就被逼疯。
迫不得已的乐观,还能让他苦中作乐,说出宽慰崔时哲的话,“往好点想,现在我们证实了崔时郢的杀人规则。说起来,他杀了我,也能马上杀你,咱俩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亡命夫夫。”崔时哲喜欢这个名号,把他和禇葳紧紧绑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
回应他的是禇葳的手动闭麦,“瞎想什么呢?怪晦气的。”
崔时哲拉着他起身,“饿了,走,我给你煮饭。”
随着房门被再次合上,窗帘的动静也跟着停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厨房里,纪珊珊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卷刃的刀和迸溅的碎肉提醒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禇葳靠在门口等,崔时哲系好围裙,绳子勒出他肩宽窄腰的好身材,他打开冰箱门,还是满的。
“看来死了几个人后,他们都没心情吃饭,你想吃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你要是问禇葳能有什么方法杀人埋尸,他能眼皮子不眨,给你说出50多种,还能根据你的现况,为你良心定制一款完美方案。
可问他吃什么,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他在研究所里只喝过维持生命的营养液。
给他的都是最低等的,只能维持生命,根本不考虑好不好吃。
禇葳:“随便。”
崔时哲笑笑,挽起袖子切菜洗菜一气呵成,给禇葳煮了碗面。
“时间限制,有机会我给你做最好的。”
面还冒着热气,禇葳不会用筷子,别扭地使了几下,崔时哲递了把叉子。
“谢谢,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眼睛一亮,认真道谢。
比他营养液好吃多了。
隔着升腾的雾气,崔时哲看着禇葳,细碎的温柔一点点荡进他的眼里,像揉皱的星光。
你看,只要没有其他人,我们两个就能在这栋别墅里生活得很好——崔时哲看着禇葳莹润的唇,出神得想。
等禇葳吃完,崔时哲像模拟过千百次那样,很顺手拿碗去洗。
禇葳见他如此熟练的动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没经历过正常的生活,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坏狗,居然下-面给我宝吃。】
【我咋感觉他俩氛围不对啊,那会儿跟要打起来一样,这会突然老夫老妻,那暧昧的。】
【别提了,还不是崔狗干的,他看着我宝的眼神都拉丝了,黏稠的跟痰一样,恶心。】
【什么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崔狗这么贤惠的吗?】
【别管了我是真的会报警,真的。】
【他该不是猜到我宝宝没有家庭的温暖想故意给他吧。】
【我真服了,我真希望我的宝贝不要被一碗面就骗走。】
【感觉老婆不会……】
“走吧,去客厅等,快到写认罪书的时间。”
吃完了饭,感觉胃里暖暖的,困得他很想睡觉。
禇葳还是第一次才知道,这个世界有食困症这个说法。
“困的话靠着我睡。”崔时哲可没压低声音,引来陈书墨的冷哼。
在接收到他嫉妒的眼神后,崔时哲更来劲。
禇葳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花,打量了下崔时哲的肩确实可靠,他靠了过去,不想理会其他人的抽气声。
陈书墨侧了侧身,却和崔时哲视线相撞,崔时哲冲他单挑眉,得意的要死,要是有尾巴,早就飞起来。
“他是我的。”崔时哲无声示威。
好碍眼啊,还是想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和葳葳在一起,他会把葳葳照顾得很好,起床穿衣洗脸刷牙,一切都要由他负责照顾。
圆台再次被打开,在场几人在看清后背上一凉,静得连吞咽口水声都能听到。
“那个……是断手吗?”
“好像是纪珊珊的。”
“他在威胁我们,他要杀了我们,我不想玩这个游戏,总共都是要死。来啊,来杀了我啊,我真的快要疯了。”
说话的人一把扯过脖子上宝贝的菩萨像,愤恨地丢在地上。
红绳在他掌心勒出一抹红痕,非常不祥。玉菩萨也四分五裂,摔碎的声音引起一些人的尖叫,他们现在就是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惊吓,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不能马上离开这栋别墅,不用过太久就会互相杀戮,每害一个人去死,自己就能多活一天,很划算。
禇葳靠在崔时哲的肩膀上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警惕。
“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会是他。”他用口型悄悄说。
禇葳眼神一凛,抬起头,又被崔时哲按着靠回他的肩,“你乖点。”
陈书墨的眼神更冷,手里的水杯也“不小心”倒在崔时哲的腿上,西装裤吸水,贴在他的大腿上,有些狼狈。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下次会砸到你的头上,陈书墨没什么感情道歉。
“没关系。”崔时哲笑笑,揽住禇葳的腰,去拿桌上的水壶。
禇葳被他猛这么一带,差点摔地上,下意识地攀住崔时哲的腰。
他的臂弯倒是比禇葳想象的要牢靠,没把禇葳摔了,倒是让陈书墨更加吃醋。
旁边人的瑟瑟发抖,害怕明天就要死了好像不关他们两个的事儿,一心一意只围着禇葳,除了争风吃醋就没有其他正事做。
崔时哲的手刚碰上水壶。
禇葳看见,“我渴了。”
他的手一顿,本来要砸人的水拐了个弯儿递到禇葳唇前。
“我自己来。”太羞耻了,禇葳耳尖红了红,他又不是小孩子,早就过了需要被人照顾的年龄。
崔时哲还是笑,温和又不容拒绝,水杯没拿远一点儿。
算了,他刚被泼了水,就哄哄他。
禇葳低头抿了几口,“够了。”
他本意也不是为了喝水,而是这种关头不要惹事,万一碰到忌讳,他不想脆崔时哲死。
剩下的水崔时哲喝了,给陈书墨气够呛,怎么不得瑟死他。
看吧,有主人的狗狗是会比较幸福一点。
红纸再次被送到禇葳面前,他伸手去拿,反被崔时哲握住,一直拉到他的腿上,才松开。
他在禇葳腿上写下两个字,“我来。”
这样就算验证是假,禇葳也有一条活路。
被他拒绝了。
也就这会儿不能说话,不然他肯定要质问一句,“难道没有我,你就不这么做吗?”
真是只不听话的狗,时时刻刻想要禇葳承情,让禇葳离不开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死了,禇葳岂不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他。
毕竟,就连白月光本人也比不过死了的白月光,何况这白月光还是为禇葳而死。
太沉重,禇葳不想背也懒得背。
谨慎起见,这事还得他自己来,反正他本来就是一个绝命赌徒。
禇葳笑了下,拿起红纸,在上面画了个王八。
看着那只奇怪的王八隐进红纸里,禇葳静下来,拍调崔时哲一直在他腰边作乱的手,静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崔时郢出现了。
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大家静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崔时哲。
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除了头发。
崔时郢凌乱、挡住脸的长发被打理好编起来垂在左侧胸前,随着他的动作一跃一跃,和崔时哲打扮得一模一样。
或者说,他在模仿崔时哲。
穿了一套西装,没穿外套,小马甲勒出他良好的腰身,衬衫袖子被挽起,露出他线条优美的小臂,拿了把刀从楼梯下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异常狰狞。
像迎着死亡伴奏曲走来的死神,天色都昏暗几分,屋外呼啸的狂风更加肆虐。
其他人都吓死了,他们眼里只有崔时郢的刀和他瘆人的气场。
陈书墨的眼神频频在崔时哲和崔时郢之间来回流转,让人捉摸不透,尔后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崔时哲在看清崔时郢的穿搭后,如鲠在喉,他算是知道自己模仿崔时郢,他是什么感受——真恶心。
掀起暴风雨的崔时郢不在意这些,拿着手里的刀,一步步朝禇葳走进。
砰——砰——
崔时郢:来看看今天老婆给我写了什么情书。
一只绿油油的王八……
写作陈罪,读作情书。
崔时哲事无巨细想照顾禇葳的原因是他在数据库里看到过禇葳的资料,也就是说,在禇葳还不知道有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驯服了他。自此,他每份爱的表达,都有禇葳的影子。
赛博初恋,我磕疯了呜呜呜呜多来点啊莫多莫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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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