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觉得自己很苦逼,刚穿到这个世界就发现自己在局子里蹲着。
他一脸欲哭无泪的朝旁边的民警伸冤,“同志,我真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我是单打独斗出来混的。我是冤枉的。”
那个民警被他说的话逗乐,“进了警局谁不说自己是冤枉的?你说你是冤枉的,那我们抓人你跑什么?”
林天想到这个就更苦闷了,原身说是出来混,其实社恐的根本不敢加入人家的帮派。
都是在其他帮派扫荡完之后,他跑过去捡漏一番,偏今天他正躲在后面偷窥,看见警察下意识就往后跑,被警察一网打尽了。
而且现在听他们说案件重大,都已经移交给刑警,林天更害怕了。
“系统系统,原文里怎么没这段啊?”
“因为原文林天早早就察觉到不对劲,逃脱成功了。”
他面色涨红,好了好了,知道他是个废物了。
警厅大门处传来一阵稳健沉闷的脚步声,屋内的几个民警也连忙收拾好形貌,出门迎接。
一只黑色哑光皮鞋率先踏入看守所的地板上,然后是一双长腿。
“嫌疑人呢?这次克重不对劲,再仔细搜搜身,看有没有遗漏的。还有办案记录仪和案件描述本,谢琳跟他们交接。你,”
祁野恰好走到林天的面前,他怀疑的上下扫视了一圈林天。
“这里边关的是扫黄打非的?”
林天面露恼怒,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嫌疑人!什么扫黄打非!”
不对!他不是嫌疑人啊,他真不是啊!怎么被他激得一下跳起来承认了!
旁边有个民警凑近祁野小声跟他说了下情况。
祁野脸上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抱胸俯视里边蹲着的林天。
“那他身上搜了吗?”
旁边的民警面露难色,“还没,因为他们两边口供对不上,不能确定他就参与这场运毒。没有确切的证据或者命令,我们也没办法强制搜身。”
祁野脸上的笑意更深,眼里流出些许恶意。
“是吗?所以你到底是嫌疑人,还是扫黄进来的?”
林天心里更是生气,这话说的,两边给的选择是好路吗?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忍辱负重的卧底?虽然他确实不是。
他纠结半天,才从嘴里吐出:“嫌疑人,吧。”
说他是嫌疑人,只要被搜身一次,嫌疑自然就洗干净了,但是扫黄,这怎么洗?
祁野哼笑一声,朝旁边的民警摊手。
“钥匙给我,他嫌疑很大,需要我,亲自搜查。”
林天看了看他高大的身影,还有宽阔厚实的肩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不要你检查,我要女警官!你长得就可怕,肯定会对我下黑手!”
祁野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怀疑的朝旁边忙的脚不着地的谢琳问道:“我长得可怕吗?我觉得还挺帅的啊。”
谢琳忙里偷闲,悄悄翻了个白眼,在线出售又自大又臭屁的帅哥上司,99新。
祁野打开笼子大门,解开林天手腕上的手铐,快速反转拷到身后。
“男女授受不亲,男警官检查男嫌疑人,天经地义~”
他脸上带着轻笑,只一根手指头就勾着林天踉跄的跟他来到一个审查室。
林天本来在路上还嚎叫着要女警官检查,进了审查室就像被捏住脖子的大公鸡,蔫了。
开玩笑,要是这货真是个黑警,气性上头给他来两拳怎么办?
祁野被他审时度势的样子逗乐,笑着套上旁边备着的一次性手套,走上前捏了捏林天的嘴巴。
“怎么不说了?嘴巴张大一点,我看看你藏东西了没。”
说着他手上用力,将林天嘴巴撬开,露出里边颤巍巍的红舌。
“呜,追腻,怎么可能,藏东西!”
林天仍是不服输,软肋都被人攥到手心里还要逞强。
“是吗?那让我检查检查。”
祁野轻笑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将林天的嘴巴搅得口水直流。
半晌,见林天都被逼出眼泪,他才一脸可惜的把手退了出来。
“好吧,看来你说的是真的。接下来要检查哪里?”
林天被他小小的检查吓得半死,没了先前跟他呛起来的气势,偏头咳嗽几声。
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节操还是面子,这是个问题。
祁野脱掉这双手套,然后就从手腕开始向里细致的搜查。
眼看着他的手越来越往下,林天脑子里的两个小人终于决出胜负。
“其实,我是扫黄打非进来的。我不是嫌疑人。”
在节操面前,面子算个球。
扫黄怎么了?不就丢点脸吗,会丢身吗?不会!
祁野此刻终于憋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扫黄打非,那你奸夫呢?不会是我吧?”
林天面色爆红,对啊,一个人怎么黄?靠!被这个人带沟里了!
祁野轻轻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再一看,某人已经跟煮熟的虾一样蜷起来装死了。
他轻轻踢了下地上人的屁股,“说啊,奸夫是谁?是我的话,我就要履行奸夫的职责了?”
林天仍是装死不回答,却被放在腰上的手搞破防。
那双手强硬地扯过他的衣服就要往外脱。
“没有奸夫!我是嫌疑人!呜呜,我是嫌疑人。”
他被吓得哭出来,系统没说这颗白菜这么凶残的啊,呜呜,他要回家。
祁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拿过纸巾给他擦拭眼泪。
“小天,你还没认出来我啊?我就那么大众脸吗?”
林天一脸懵逼的由着他摆弄,脑子里疯狂call系统。
“系统!!!什么情况!!!”
“宿主稍等,经检测这是世界背景,任务书里好像,没有。”
系统的声音里透着心虚,请求系统心虚的面积和林天心理阴影面积哪个更大。
祁野此刻又变了一副模样,像是二十四孝好哥哥一般,将林天背后的手铐解开,还柔声问他疼不疼。
你说疼不疼!你试试!林天心里在咆哮,面上却还是不敢吭声。
他看了看自己被扯坏的外套,顺理成章问祁野要钱。
“赔我外套,vl家联名限量款。看你是家人,给我打10000就行。”
其实是路边摊,趁收摊跟卖家讨价还价,打血折五块就到手的劣质衣服,薄如蝉翼,烂如抹布。
祁野怀疑的看了看地上的破布,10000不多,但是他还是有品位的。
不会把钱扔在破布上。
“可以给你,但要等你亲哥来接你之后再给你。你这套衣服,叫他看见要心疼坏了,偏他那个人手狠还不长嘴,怕是看见你就要给你打一顿再换一身衣服。我先给你换一身比较好。”
什么玩意?亲哥?
“系统!!!滚粗来!!!”
“来了,背景,走了。”
林天被这不靠谱的系统气的要吐血,他颤巍巍的揪住旁边祁野的领子。
“你,你,你们!”
然后他就晕了,没吃饭低血糖犯了。
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间饰品奢华,但是空旷而压抑的房间里休息。
他起身想要揉一揉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却不小心把右手上扎的针拔了出来。
偏偏,哎,动脉破了个口。
血biu的一下嗞出来,整的床上枕头上都撒了不少血,连林天的脸上都溅了几滴。
林天一边摁住右手的针孔,一边惊恐的看着这价格不菲的地毯和床品。
他穷得叮当响,卖了他都赔不起!
他去窗户边向下看了一眼,还好,二楼,现在就逃!
林天从房间里找了一个小手帕,使劲把右手的伤包严实。
窗外此刻寂静无声,连一丝丝鸟鸣都没有。
正好,鸟叫容易误事。天亮日高,但是可以干坏事。
林天下定决心,反身跳过窗台,就要朝着另一边的露台跳去。
恰巧此刻几个仆从鱼贯而出,候在大门旁边。
一辆黑色迈凯伦缓缓驶入,在花园边停下。
一个身着西装的高大男人从后座走出,他有些疲惫的取下眼镜,连着手里的几份资料交给旁边站着的秘书,大步朝别墅入口走去。
快走啊!快!我快坚持不住了!
林天非常艰辛的把着窗台两根细铁柱,心里求着那些人赶紧进门。
本来还有体力跳过去,现在挂这里半晌,能保持着不掉下去已经很不错了。
快了,快了,还剩俩仆从,坚持一下!
林天握着的几根手指头都酸疼的可怕,他勉强松开一只手,打算换一根柱子握着。
没成想,那根柱子,齐刷刷的断了!
天亡我!
林天绝望的挂在一根铁柱下,现在不怕被人要钱了,快救他。
房间被敲响两声,然后是一声低沉的男音。
“小天,我们需要谈谈。”
“救我!!!快进来,门没锁!”
林天惊恐的嘶哑着声音嚎叫出声。
门口却传来急迫的开锁声,这门居然被人从外边锁着?
很快,刚才在楼下的那个高大男人踹开门向窗边跑去。
林天的手现在已经痛的要死,松开一只手朝他伸去。
一时不慎错开那男人伸来的手,另一只手也脱了力,向下摔去。
“小天!!!”
伴随着那男人震惊的嘶吼声,林天闭上眼不再挣扎。
他绝望的在空中荡了两下,感觉身下的秋千还有点好玩。
嗯?这地方居然有个网兜?
不过网兜似乎年久失修,每荡一下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林天下意识就想跟附近的人分享快乐,却看见窗台边的男人满眼通红,神色悲伤。
这不会就是他亲哥吧?
很快,林天就被仆人从网兜上‘请’了下来。
他不爽的捏了捏被仆人压痛的胳膊,坐在客厅沙发一角,等着他哥说话。
林钰此刻没了方才绝望的模样,臭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
“你就没有要向我道歉的?”
林天一脸心虚,不会是床头那些血叫他发现了,他也很无辜,顶多承担一半的洗涤费用。
“我,不该把血洒在床上。但,”
他被迅速逼近的林钰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退开,却被林钰顺势挤在沙发犄角。
林钰黑着脸扫视他一圈,很快就发现他裹着手帕的右手。
他快声朝旁边的管家吩咐:“叫医生,快!把屋里备着的医疗包全部拿过来!”
林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被他带的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咋了,你说啊,我就是不小心跑针了,应该没事吧。”
林钰黑着脸,小心去掉手帕,好似看到了什么让他放心的事,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旁边的医疗箱,给林天的手消毒,紧急按压止血。
其实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也就是林天的右手肿了个小包,没像开始那样biubiu嗞血。
林钰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虽然开口还是让林天吓得抖了一抖。
“还好不是割腕,不然我这次定要挫挫你的心气,让你再也不敢自杀。从前你怕我,可是离了我,你把自己过成什么样!”
林天还有些不服气,“咋个样嘛?有鼻子,有眼,啥子也不差嘛。”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完蛋了,不小心就说了他家乡话!
林钰松开手,给旁边的医生留出位置。
他拿起旁边侍从奉上的湿巾,走到林天沙发背后,猛地捂到他的脸上。
然后就是一阵猛搓。
“咋个样?瘦猴一条!你应该多看看你小时候嘞模样,圆鼓鼓,胖墩墩,那个才叫做可爱。”
叫林天没想到的是,林钰出口也是一句标准的家乡话,这让他心里升起一些隐秘的归属感。
好嘛,现在认你做大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