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回神。”程久海走到萧霖睿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失笑,他读书晚,年纪跟萧霖睿差不多。
“线路通了吗?”
“还没,估计这次灾情比较严重。”
“嗯。”
程久海再次看过去:“你女朋友似乎着急回去,也能理解,你们出来这么久,家里人该有多着急。”
“不过,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啊。”
萧霖睿收回视线,回去了有什么好。
正说着,空中突然传来直升机“突突——”的声音,几人顺着声音抬头,只见一个男人探出头。
“时总!”
时晚站起身看去。
院落不够大,直升机无法降落,只能去别处。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才匆匆跑过来。
“时总,可算找到你了。”说着,看到一边的萧霖睿,“萧先生,来的路上我还碰到了小华总,他还在找你。”
“这是我另外一位助理,程宿。”时晚对上萧霖睿的目光,淡淡解释道。
“时总,走吧,公司里出事了,大家都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程宿蹙着眉说道,神情有些郑重。
时晚点点头,并无意外之色。
萧霖睿敛下眸中的失落,转身拍了拍程久海的肩:“谢谢你们的收留,我们会答谢你们的。”
“害,这有什么,举手之劳,我们有缘再见吧,一路平安。”程久海没有多说什么,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身份不简单,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见有人需要帮助,搭把手而已。
三人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困了他们多时的小村庄。
直升机降落在c镇,华子昂看到萧霖睿安然无恙地走下飞机,才终于松了口气,大步上前,冲着他胸口就是一拳。
“你TM泡妞要把命搭进去是不是!”
萧霖睿往后退了半步,听到他的话不由蹙起眉:“别胡说八道。”
时晚顿了顿,警告地看了眼华子昂:“他身上还有伤。”
“你受伤了?”华子昂一愣,“走走走,赶紧去医院,你要是倒下了,公司怎么办。”
萧霖睿:“……”
“走啊。”华子昂催促。
萧霖睿看着时晚不说话。
“先跟着小华总去医院看看吧,你手上的伤再检查一下,我这边公司出了点事,处理完我就联系你。”
“好了好了,C&Y这么大个公司在那呢,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别粘乎了。”华子昂实在受不了他这个黏糊的劲儿,硬拉着人,萧霖睿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时总,我们也走吧,飞机已经在待命。”
“走吧。”
私人飞机上。
程宿调出资料,将平板递给时晚:“5天前,董事长突然带着这位时辰,时二公子出现在董事局上,并任命他为公司副总,雷厉风行地转了一部分股份给他,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在接触一部分核心业务,并跟几个大股东走的很近。”
助理顿了顿,看了眼时晚的脸色,有些犹疑地问:“时总,他真的是时家的人,你的弟弟?”
话音未落,时晚抬眸,凌厉的眸光让助理瑟缩了一下,立刻闭嘴。
“他都接触了哪些人,接手了哪些业务,整理一份资料给我。”
“已经都理好了,这里还有一些急需您处理的文件。”助理将手边的文件递给她。
“孙特助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是昨天才收到孙特助的消息的,他目前已经在市区的医院,伤势得到了最好的医治,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王队也回公司了。”
时晚点点头。
“时总,这次您失踪,我们是在昨天才收到孙特助的消息知道您出事了,孙特助说之前就想方设法传递过信息给我们,但我们都没有收到。”
时晚低头看着文件,淡淡地说道:“不奇怪,没有我的失联,他怎么能这么顺利地进入董事会,坐上副总,只怕他们希望我永远消失才好。”
惊讶吗,一点也不,在一连三天都没有外界丝毫救援时,时晚就有预感,果然。
程宿识趣地噤声,这种豪门辛密,他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
时晚马不停蹄回了公司,刚出电梯口,就看到自己的助理和秘书站在门口,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时总……”秘书Tina犹犹豫豫地不知怎么开口。
三助给站在一边的程宿使眼色。
程宿愣了愣,苦了脸,完了,忘记说了。
“时总,董事长说副总的办公室要重新安排打理出来,让他暂时用您的办公室。”
时晚彻底冷了脸色,转身往办公室走去,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一个男人正悠然地坐在她的椅子上,看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点也不惊讶:“听说你回来了,欢迎。”
“出去。”
“啧,这是爷爷给我的办公室,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时晚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光泛着冷意,眼中带着嘲弄:“我再说一遍,出去。”
男人眯起眼眸,神色从吊儿郎当变得冷咧。
“我给你三分钟,不然别怪我让人将你的东西扔出去。”
“我看你敢!”
时晚冷笑:“凭你,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还有两分钟。”
气氛几乎凝滞,时辰脸色越来越难看,被人真的从办公室里扔出去,他往后还怎么在公司树立威信。
可此刻妥协,他依然挂不下脸。
“时辰,既然你姐姐回来了,你的办公室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吧。”年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显荣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进来。
“爷爷!”时辰不服气,凭什么她一回来他就要让位。
“要让我说第二遍?”老人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在心上却震慑人心,时辰到底不敢忤逆他,只能黑着脸气急败坏叫来秘书给他搬东西。
手下的人不敢出声,动作迅速地将东西打包好撤离,可不想做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的炮灰。
时辰恶狠狠地瞪了眼时晚,摔上门出去了。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时晚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您说过,股份和话语权都是我的,他永远不会踏进时家的大门。”
“阿晚,你还太年轻。”时显荣拄着拐杖,走到沙发边,撑着扶手慢慢坐下。
时晚站着没动,眼眸轻合,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是为了赵昆纬的事,您觉得我不好控制,所以宁愿单方面撕毁当时的口头协议,也要让时辰入局?”
说到底,哪怕老爷子这几年病入膏肓,也不愿意放权。
时显荣被猜中心思,也依旧坦然:“我说了,你还太年轻。”
“您知道当时我为了撑起C&Y付出了多少吧?”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集团能走到今天,就凭你自己?”
时晚勾了勾嘴角,嘲讽地点了点头:“是,C&Y走到今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我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您想用时辰来打压我,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时晚在C&Y经营8年,从最初的风雨飘摇走到今天,凭的也不是花拳绣腿。
谈话不欢而散。
接下来半个月时晚都在应酬酒局和开不完的会上,一个时辰不足为据,可一个背后有着积威甚重的时显荣撑腰的时辰,应付起来就没有表面看着这么轻松。
又是一场冗长的会议结束,时晚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桌上震动的手机,“萧霖睿”三个字让她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从回来后,他们似乎没有联系过。
“喂。”时晚接起电话。
对面却没有回应。
“阿睿?”
“你不是说,公司的事处理完就会联系我吗?”沙哑的声音夹杂着电流从电话那头传来。
“抱歉,阿睿,最近太忙了。”
“你是不是,”对面顿了顿,音色干哑又苦涩,“从来都没想过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