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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不好惹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半转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16 02:23:17 来源:文学城

和昨天不同,这一趟徐枭再走,确实没再气势汹汹的飙车。

徐枭脚疼,脚指头针扎似的疼沿着他的四肢百骸密密麻麻往心尖里钻。

他还在用伤脚开车,车子缓慢挪动,不等翟昀去追,就已经看见了车屁股。

翟昀把车开到和徐枭并行,摇下车窗,喊道:“枭少爷,停车。”

谢家小辈如今在G市的,除了徐枭就只剩下刚回来的谢鹤临,徐枭排行最小,没人企图拿走徐枭原本的姓氏,相反喊他枭少爷。

徐枭在谢家人眼里是特别的,他是谢鸾的孙子,又有谢鹤临护着,是谢家谁都不能低看的老十。

本来徐枭已经够郁闷了,开着辆破车,半天挪不了两步,翟昀一追上来,他突然好胜心起,非要超车。

翟昀:“......”

徐枭一脚油门带着伤腿大步往前开,翟昀加速上前别车,想象中在马路上你追我赶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连翟昀的车屁股都没有擦到,徐枭果断踩了刹车。

翟昀别停了徐枭,下车站在徐枭车旁,徐枭淡定地摇下车窗。

翟昀客客气气:“枭少爷,我来开车。”

徐枭直接下了车。

错身经过时,徐枭轻佻眉梢,对上翟昀略显错愕的脸。

“怎么?”徐枭冷笑,“我是不是很好说话?”

徐枭这几年的脾气时常让翟昀难以捉摸,很多他觉得徐枭一定会生气的场合,徐枭都表现的非常平和。

翟昀很少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徐枭偏偏细心,只是一个表情,他就看懂了。

不等翟昀开口,徐枭便说:“我和谢鹤临的父母都死于车祸,你觉得我有兴趣让自己在这件事上再吃一次亏吗?”

翟昀沉默地低头。

徐枭坐上汽车后座,吩咐道:“回家吧。”

翟昀开车,一板一眼道:“要去医院。”

徐枭瞬间不爽:“去医院干什么。”

翟昀说:“你脚受伤了。”

徐枭顿时偃旗息鼓,窝在后座上闷闷不乐,又不想说话了。

徐枭以为翟昀是听谢鸾的授意过来的,毕竟谢鸾什么都知道。老头子看似在家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谢鹤临什么时候回来,徐枭又做了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翟昀一开始就是谢鸾安排在徐枭身边的人,徐枭听到谢鹤临回来,要带翟昀去大闹机场,这些事谢鸾当然是知道的。

包括机场那位鹌鹑似的经理,要不是和谢鸾通过气,他也不能让徐枭光天化日在有钱人的公共场合耍威风。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谢鸾放纵徐枭去闹,闹完又把徐枭喊回来和没事人似的同桌吃饭。

谢鸾装无辜,表面不掺和两人的事,事实上他什么都干了。

徐枭这么一想,总觉得是谢鸾赏了谢鹤临两耳光,又害得他脚受伤,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徐枭被翟昀带到医院后更不高兴了,“脚趾骨裂”几个字砸得他非常不痛快,他拿着检查单,搭着翟昀的肩膀一蹦一跳,质问道:“凭什么?”

翟昀相当无奈:“我给你拿个轮椅坐吧。”

徐枭十分憋屈:“不用!”

翟昀:“.......”

折腾了一大圈,夜已经黑透了,徐枭从医院里出来,看着暗沉沉的天,沉默地说不出话。

地面被雨打湿又干透了一回,空气里潮湿的味道都散了,鼻尖萦绕的只有抹不去的消毒水味。

徐枭倚着柱子慢慢往下掉,就这么坐在地面上,翟昀在徐枭身后看着,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摸着伤脚,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要回家吗?”翟昀问。

徐枭说:“不想回。”

翟昀就在徐枭身后站着,阴影笼罩着他。

徐枭能听见翟昀的手机在响,很轻的振动传出不明显的动静,消息进来被回复,再接收到新的。

徐枭没好气地说:“你在和谁发消息。”

翟昀播放了那条语音,徐枭听到了谢鸾精神抖擞的嗓音:“让枭枭别在医院门口杵着了,忒难看,投诉都发到我这来了!”

徐枭:“......”

他们去的是谢家的私人医院,徐枭学医,也算是和医院搭边,里头的人基本都认识徐枭。

就像刚刚徐枭伤了脚,拍个片都有人拿着他的CT看热闹,讨论着怎么伤到的,角度清奇像是直接怼上去的。

天太黑了,连星星都没有,其实徐枭在这里什么都等不到,但他总有些固执、执拗、不死心,要被人泼了冷水才舍得醒悟过来。

这一天太长了,徐枭过得疲惫不堪,晚上睡觉倒是不怕梦见谢鹤临了,因为他压根没睡着,药效过去,徐枭满脑子都是脚疼。

只是在这种时候徐枭还是会想起谢鹤临,他的生活枯燥乏味,能在夜深人静想起来的事情只有那么多。

思绪胡乱颠倒,徐枭想到了谢鹤临,想起了谢鹤临,看到了很多个片段下不一样的谢鹤临,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谢鹤临。

轻微骨裂说严重也不严重,但还是要养伤。徐枭请了病假,翘掉了无所谓的朝九晚五,长时间闷在家里,不出门也不和人说话。

饿了就翻箱倒柜找吃的,偶尔能从柜子里翻出一包临期饼干,运气好在沙发上吃,心情好就躺在床上吃。

有一天晚上,徐枭特别想吃汤面,门才打开,翟昀便看过来。

徐枭眼巴巴地看着他,像个馋虫:“我想吃泡面,你能给我买泡面吃吗?”

说不好这些东西对脚伤愈合到底有没有影响,翟昀好像只知道保护徐枭的人身安全,并不管他吃饭睡觉。

于是翟昀带着各种不一样口味的泡面回来,徐枭接过一大袋花花绿绿的东西,难得觉得心情有点好。

徐枭煮了面,又端着碗坐在门口的穿鞋凳上吃面,他开着门,让屋里的香味蔓延出去,翟昀站得板正,徐枭问他:“香吗?”

翟昀说:“还行。”

徐枭就笑,又问:“你吃过饭了没有。”

翟昀说吃过了,徐枭也不恼,当着翟昀的面吃完了一整碗面,连汤都喝干净了,然后用力关上门,好像又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了。

十七岁以前,徐枭跟着谢鹤临生活,他有谢家父母照顾着,衣食无忧,实际上过得非常幸福。

谢鹤临离开后的那一年,徐枭没能被谢鸾管住,一成年,就像一只羽翼丰满的鸟,迫不及待就飞走了。

这些年徐枭一直一个人生活,不受任何人管束,只有隔三差五回谢家看望谢鸾的规律不变,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坚持的习惯。

吃腻了泡面,徐枭又开始点外卖,他从早上睁眼就开始想今天要吃什么,他挑食,外卖平台上的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决定不下来,最后到手的东西也不好吃,但他还是浪费了很多时间在无用的挑选上。

就这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徐枭忽然安分,谢鸾反而如临大敌,思前想后,主动联系了徐枭。

电话接通,谢鸾就笑呵呵地开始演戏:“枭枭啊,最近怎么都不来看爷爷我啊?”

徐枭正趴在沙发上吃水果,指挥翟昀洗的,擦擦手上的草莓汁,懒懒地:“脚受伤了,走不了。”

谢鸾装得不像,又菜又爱演:“伤了很久了吧,怎么还没好啊?”

徐枭说:“您不是知道么?”

谢鸾:“......”

徐枭不紧不慢道:“上回从家里出来,还是您从翟昀把我抓到医院去的,我脚还没好呢,那个姓谢的已经好了?”

谢鸾还是一贯地笑:“说的我好像不姓谢似的。”

徐枭冷冰冰:“您腿又没伤。”

这么些年都是徐枭在和谢鸾相处,他时常没大没小,可习惯当上位者的人偶尔好像就喜欢吃这套。

谢鸾听不懂徐枭话里的冷嘲热讽,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伤的严不严重啊,过来让你爷爷我看看。”

徐枭轻飘飘地:“应该的,我只是受了点小伤,确实应该让伤者主动去探望您。”

谢鸾:“......”

徐枭在家安分守己的待了半个多月,得了谢鸾的授意才慢悠悠地往谢宅走,还是翟昀开的车。

谢鹤临如今还住在谢宅,也不知徐枭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趟过去就算谢鹤临不在家,也还是会有碰上面的可能,但翟昀似乎能感觉到,徐枭这会儿的心情竟然不算糟。

好像徐枭每回过来,谢鸾都在同样一个地方坐着,一把老骨头粘在茶桌前,不是在泡茶就是在喝茶。

徐枭是被翟昀扶进来的,大半个人挂在翟昀身上,走路都没用什么力气,果不其然把谢鸾吓一跳。

老头子差点从茶桌上蹦起来:“这么严重啊!”

徐枭把翟昀拨开了,站得直直的,淡淡道:“小伤,就是懒得动弹。”

谢鸾人都起来了,索性展现点爷孙情搀了徐枭一把,把人带到沙发旁坐着:“你说你也真是,没事和谢九计较什么?”

徐枭反问:“我不该计较么?”

谢鸾一时语塞:“那也不至于要动脚,伤了自己不值得。”

徐枭浑身带刺:“我还动手了,您没看见吗,谁知道他骨头这么硬?”

谢鸾:“......”啊这,

谢鹤临只配喝茶,徐枭过来阿姨上水果时连草莓蒂都去掉了,徐枭当没发现谢鸾的无话,吃完草莓又去拿樱桃,眼咕噜不安分地到处转悠。

谢鸾还在问:“最近都没出门啊?”

徐枭:“伤了出不了门。”

谢鸾:“那怎么吃饭啊?”

徐枭敷衍:“吃泡面吃外卖有什么吃什么。”

谢鸾其实很想让徐枭搬回来住,这么多年提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徐枭真听进去过,到这会儿都没死心:“要不然回来住几天?家里有阿姨照顾。”

好像就等这句话似的,徐枭不带犹豫地:“看见那些人烦吗?”

谢鸾怎么都不知道这话竟然不能说:“他过几天就不在家里住了呀。”

徐枭长了张迷惑人的脸,小时候常有人说他长得像个乖巧的洋娃娃,那些年他被谢鹤临养得好,看人时甚至是温顺的,毫无攻击性。

谢鹤临走后他变了一些,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给人一种他和外表一样很好相处的错觉。

徐枭垂着眼,像只冬日里晒太阳的猫,安安静静地舔毛。

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炸了毛,弓起后背,就差龇牙咧嘴发出怒吼:“他又要去哪?”

徐枭明明是在意谢鹤临的,但“在意”二字就是他心头的刺,哪怕只是有那个意思,他也因为痛而不肯承认。

他那么怕疼。

谢鸾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这种时候任何有关谢鹤临的话题徐枭都不会愿意听,何况他嘴巴没门,竟然说谢鹤临要走。

老头子夸张地喘息,像老旧而破败的风箱呼着气,拍打着胸口:“我哪知道啊,随便说说的,你不是也不住在家里吗?”

徐枭显然没有很信,睁大眼睛看向谢鸾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就在谢鸾以为他还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低下头,像是无所事事地继续安逸。

徐枭留在谢家陪谢鸾吃晚饭,餐桌上只坐了他们两个人,这场景和过去的每一年都很像。

徐枭拨弄着碗里的饭,似乎是因为不饿所以胃口一般,眼珠子又在到处乱瞟,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明显。

谢鸾假意没看见,似乎今天餐桌上的晚餐尤其丰盛十分,对他的胃口,他吃的很投入,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半晌,徐枭放下筷子,偏头看着透明玻璃外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空,用极其不情愿的语气问:“姓谢的怎么不回来陪您吃饭?”

谢鸾心里“哦吼”,面上却:“哪个姓谢的?”

徐枭生气:“?”

谢鸾恍然大悟:“谢九哦?”

徐枭冷哼一声。

谢鸾笑呵呵地:“他不是才回来嘛,每天都很忙的啦,哪有空回来陪我吃饭啊。”

谢鹤临七年没有回来,七年时间他变成了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他有主见有想法会掌控全局,于是徐枭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回国一会儿,还是以后再也不走了。

哪怕他心里那么想那么希望谢鹤临再也不会走。

像是听到无关紧要的话题,徐枭只是又拿起了筷子,往嘴里送了两颗米饭。

谢鸾打量着他们家老十脸上甚至没有变过的表情,趁热打铁问:“你是不是想他啦?”

徐枭面无表情:“我有毛病?”

谢鸾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那我想我孙子了嘛,都七年没见了,回来了也没怎么见着人。”

谢鹤临的残忍原来不止是对徐枭一人,徐枭扯了扯嘴角:“他回国那天什么时候见的您?”

谢鸾知道徐枭想问什么,也没了逗人的心思,有些事情过了这么久,像他这个岁数的人其实看得很开了。

“谢九小子去看阿然他们了。”谢鸾说。

在这种时候,谢九又变成了谢九小子,徐枭看着谢鸾,有一瞬间因为对方过于平淡的语调心悸,低声喊:“爷爷。”

他怕谢鸾难过。

谢鸾苍白地笑笑,觉得徐枭这么多年其实没变,还是这么心软。

“谢九说山路好走。”

因为他不知道青石板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水泥路面的。

“那天下雨,天气也不好,陈霖说谢九没打伞一个人在那里待了很久。”

有多久呢,徐枭被谢鸾电话强行叫醒的时候,天色慢慢黑了。

“谢九一走就是七年,”谢鸾平淡地看着徐枭,他满头白发,就算不笑,眼角的皱纹早就已经很明显了,“活着的人怪他反而是件好事,但他不知道阿然他们怪不怪他。”

像是无奈,谢鸾摇了摇头:“谢九也不说,他长大了,爷爷也看不懂他了。”

人死了就是一把灰,活着的人没必要因为放不开而让自己受罪。道理好像很浅显易懂,但这么些年,似乎谁也没有让自己放开过,有些话题提起来就是沉重,过了多少年都没用。

徐枭垂下眼帘,心情因为想到过去的事而变得郁闷,谢鸾再去看他又感叹自己老了,笑说:“老头子话太多了吧?”

徐枭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谢鸾想摸摸他的头,因为距离和一把老腰还是放弃了起身的念头,他把话题循序渐进地进行下去:“其实阿然他们本来不应该葬在那里的。”

徐枭终于绷不住了,佯装的镇定变成了眼中颤抖的水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鸾却不肯再说,只是叹气,一再叹气:“枭枭啊,当年事出突然,太着急了。”

是了,太着急了,所有的事情都太着急了,包括谢鹤临的离开。

情绪烘托得刚好,谢鸾顺其自然地说:“下周是阿然的忌日,你和谢九一起去看看他们吧。”

徐枭瞪着的眼睛抖啊抖。

谢鸾嘱咐:“别吵架。”

徐枭:可以打架,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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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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