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杯。”酒吧的包厢内,各路富家子弟调笑着。
我也在其中,虽说脸上挂着笑,但心里毫无波澜。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命中注定,两人一旦相遇,就会对彼此产生好感,如果中途分开,就会生一种怪病,吃药也只能抑制不能根治。
五年前,我遇见了我的命中注定,但我和他更进一步后直接走人了。因为我不相信什么爱情,只觉得这种东西很麻烦。
后来我得了一种病,吃药也治不好,只能短暂地抑制。渐渐的,这种药也快失去了效果,导致我经常头疼。
我的命中注定很会做菜,自从我分开了之后,我发现自己根本吃不下别的东西,就算是米其林餐厅的招牌菜也吊不起我的胃口。
“兄弟,你在想什么呢?”朋友拍了拍我的手背,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抱歉,刚才走神了。”我拿起一杯威士忌,“继续喝吧。”
烈酒下肚,喉头只有猛烈的灼热,没有任何味道。眼前的景物模糊又清晰,我明白,我的病又发作了。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我扶着脑袋离开了,趁着头疼劲还没来,我抓起一把药就吃了下去。
看着镜子里近乎疯魔的自己,我只是笑了笑。如果没有遇见那个人,我的生活就不会被搅成这样。
五年过去,原本的短发已经过了肩,配上我这张动人的脸,就像个天生的狐媚子。也许,只有眼角的那颗泪痣没什么变化吧。
我总会和各种人约会,可每一次都是失败的。我再也没有体会到之前的那种快感,回应我的只有疲惫不堪。
走出洗手间,我恢复了往常放荡不羁的态度,周围的男生再次围上来讨好。
我勾起嘴角,将空杯倒满烈酒递给一个新来的服务生:“来,把这个喝了。”
那个白净的男生见此毫不犹豫地将酒一饮而尽,他一喝完,我就从包里掏出一碟纸币:“呐,奖励你的。”
我靠在沙发上,一脸颓丧,男孩拿了钱立刻贴上来:“哥哥,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嘛。”
我笑了笑伸手抚摸他的头:“成年了没?”
他摇了摇头:“还差两个月。”
我叹了口气:“那算了吧,我对小孩子没兴趣。”说着,我朝我好兄弟比了个手势。
在一片灯红酒绿中,我们放纵着灵魂,直到,我看见了一旁板着脸的“调酒师”。
怎么会,这么像……我掐了把大腿肉清醒过来,却发现这不是幻觉。
那个人,他又来了,那个我曾经抛弃的命中注定。
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和旁边的服务生谈笑风生。我最讨厌的就是束缚,而那个人注定会捆绑我一辈子。
氛围灯下,那人缓缓转过头,眼底是我看不清的情绪。他朝着后厨走去,随后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盘精致的甜点。
我对此不抱有任何希望,自己都快失去了味觉,吃这种东西是真的没必要。但当细腻的慕斯触碰到我的舌尖,我的味蕾重新焕发了生机,清甜的香气充斥着口腔。
还不错呢,应该是他做的。我将盘子里的东西全部吃完了,这是我五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好兄弟惊掉了下巴:“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东西了吗?”
我扶额苦笑:“可能,这是我永远都无法摆脱的魔咒吧。”
我心情大好,正想起身拿酒时,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一切。是那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姜瑾修,好久不见。”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跟我回去。”一字一顿,就像是命令般。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出了包厢。
“你干什么?”我甩开他,和他拉开距离。
“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他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那你怎么也在?”我反问道。
“我在这里负责做甜点,偶尔会来兼职。”他放缓了语调解释道。
“那真是可惜了,这里最近来了几个新人,多可爱呢。”我就像个玩世不恭的少爷,摊了摊手。
他没有回答,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生气了。
半晌,他才突出几个字:“跟,我,回,去。”语气十分强硬,看来我是非得跟他走了。
他是一位有名的厨师,虽说没有像我一样好的家世,但他依旧靠着这一双手造就了奇迹。他现在开了几家餐馆,每年的收入比某些企业的高管还多。不过,跟我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我和几个兄弟匆匆道了别便和姜瑾修去停车场。
“你最近怎么样?”他转头问我,顺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也还行。”我对生病的事只字不提,维持着高傲的人设。
“我最近很难过……”他低下了头。
“噢。”我漠不关心地撇过头去。
“今天去我家吗?”他又重新振作起来。
“随便。”我自然地靠在车座上。今天是坐兄弟的车来的,本来想让人把我送回去的,但是现在有一辆现成的顺风车,不坐白不坐。
我仔细打量着他,除了发型,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浅棕色的发丝微微垂落,还是和五年前一样温柔。挡风玻璃前,是我随便送他的一个公仔。
“这个你还留着啊。”我说道。
“嗯,你送的,我都喜欢。”他温柔地笑着。
“行了,专心开车。”我不耐烦地将头扭向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