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董云舒看着海鲜拌面、烤鸭、鸡汁豆腐煲、炝炒空心菜,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甜口菜?”
江烈摸了摸鼻子,这次没有将计就计,而是承认道:“有些夸大的成分。”他故作伪装地清了清嗓子。
董云舒没说什么,要是以前的江烈多少会睁着眼说马丁今天突然善解人意了,今天实话实说,他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努了努嘴,准备去洗手,江烈跟在身后,董云舒通过镜子看向身后的江烈:“你来干什么?”
“洗手。”
“家里不是两个洗手间吗?”
“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董云舒低下头,认真洗手,擦得半干不干的手在江烈面前甩了甩。江烈没躲,反而探身近了一些,这下董云舒无路可退,只好看着江烈的眼睛。
江烈盯着董云舒的唇,退后半步,笑了笑:“去吃吧。”他想,要不是还在离婚,已经亲上去了。
董云舒路过江烈的时候,愣了一下,有些失神地站在门口等着江烈,江烈擦了手,看董云舒乖乖地站在门口,和罚站一样,伸手戳了戳董云舒的脸:“罚站呢?”
董云舒回过神,勉强地笑了笑。马丁没想到今天董云舒会来,所以也没有甜品,江烈看董云舒在那儿拌面,面是没拌开,虾仁已经掉了两个了,叫了声:“云舒。”
董云舒被吓到了一样,突然抬起头。
江烈问他:“想什么呢?”他接过董云舒的筷子,帮他拌好,他打趣道,“是想找什么借口搬回来吗?”
“没有。”董云舒低头认真吃面。
江烈没再继续问下去,董云舒没有那么能藏事儿,过几天就会忍不住跟他说。
董云舒今天吃饭比较慢,江烈等了一会儿,估计董云舒吃饱了,说道:“我送你回家。”
董云舒摇摇头,有些意外江烈没有让自己留下来。江烈退了一步:“那回家给我发个消息,可以吗?”董云舒点了点头。
下一周的周中,实验室的交流名单出来了,伊星资源较少,所以研究进度明显比主星慢上一截,主实验室中派来交换的大部分连主力研究员都算不上,比李成的级别都低,排在第一位的是董云舒,唯一的一个主实验室的主研究员。
本来名单不需要过江烈,但康明觉得有必要给江烈看一眼,江烈看到的时候刚还有点笑意的脸马上就变了,他没说同意,只是说让他再看看。康明知趣地走了,江烈盯着那份名单,给董云舒终端打了电话,董云舒自动回复:在做易爆实验,请稍后。
江烈到董云舒的午休时间又打了电话,董云舒接了:“怎么了?”
江烈问:“我刚给你打电话,你在做实验。”
董云舒“嗯”了一声:“没做完,下午还要继续。”
“你来伊星交流干什么?”
“不行吗?”董云舒问,“还是江部长有什么见不得我的事情?”
“李成他们也同意?”
董云舒看了看旁边的李成,小声说道:“这件事是个人选择。”
“别胡闹。”
“没胡闹,”董云舒说,“和我个人名义去不一样,我问了,有专人负责安全问题……”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江烈回想了一下,“那天吃饭你在琢磨这个是不是?”
“为什么要和你商量?”董云舒问,“你的事儿不也不跟我商量吗?”
江烈咬了咬后槽牙,在董云舒觉得江烈肯定会一口否决,甚至以权谋私直接驳回的时候,江烈问:“云舒,我能知道理由吗?是因为我吗?”
董云舒默认了,江烈把名单扣在桌面上:“云舒,我在主星工作不会影响进度,但你不一样。”他冷静地说,“伊星的条件不支持你的实验。”
康明在敲门,江烈喊了进,董云舒模模糊糊听见江烈似乎有事儿,但听不真切。江烈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和董云舒说:“这个我先驳回了,你把申请撤销了,我现在一周至少能在主星待三天,”他继续说,“平时你想过来,我和马丁打个招呼,让他去接你。他办事,我放心。”
董云舒知道尽管江烈这次没有直接反对,但这应该已经是江烈的底线了,他“哦”了一声,小声说:“我不想你跑来跑去。”
“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我想再想想。”董云舒抬起手,手上的戒指是还给江烈了,但很多事情、很多习惯不是还戒指、登记个离婚就可以改变的。
江烈犹豫了一下:“可以。”康明跟在他身旁,他声音稍微低了低问道,“玛丽突然买那么多面霜干什么?”
董云舒一本正经地说:“脸干容易摸起来扎手。”
江烈刚想说什么,又想起来别说摸脸了,现在见一面都跟围追堵截一样,他把话吞了下去,干巴巴地说:“我会记得用的。”他清了清嗓子,“还有事儿,先挂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