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与海
【天边的云一望无际】
【俯瞰那双眺望的眼睛】
【时间还在远行】
【留下谁的脚印】
【不只是贪恋的勇气】
【命中注定不能靠近】
【爱你的事当做秘密】
【怕惊扰你从此远离】
【无穷尽】
【多想能够潜入海底】
【温柔的栖息】
【是抚平你心口的原因】
【如果世间万物能跨越能相爱】
【也能成全云与海】
【忘了离岸多远多危险】
【都看不见】
【如果海角天涯不分开不难捱】
【眼泪终会厮守】
【别忘了它们的爱而不得】
【命中注定不能靠近】
【爱你的事当做秘密】
【怕惊扰你从此远离】
【无穷尽】
【多想能够潜入海底】
【温柔的栖息】
【是抚平你心口的原因】
【如果世间万物能跨越能相爱】
【也能成全云与海】
【忘了离岸多远多危险】
【都看不见】
【如果海角天涯不分开不难捱】
【眼泪终会厮守】
【别忘了它们的爱而不得】
“你要助吾修行?”
水晶湖畔,湖面水光折射,悉闻阿难眼神闪动了一下,琉璃般的眼瞳仿若有着涟漪荡开。
“怎样,你不敢?”
傲笑红尘立于湖央,神色平淡,湖水轻荡,波光微微,唯有伸出的手掌,厚实,平稳。
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古朴坚毅,凛冽固执,但值得信赖。
“傲笑红尘,”悉闻阿难轻唤道:“你以为这是吾之心魔劫?”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
悉闻阿难摇摇头,解释道:“昔有《西游传记》普世,为何三藏禅师需一步一印前往西天求经,而非借助徒弟飞天驾云本事直接到达雷音寺,乃因是三藏禅师虽**凡胎,却有心替众生求取佛理真经,所以他背负着世间红尘重量,其本质比山海更重。此法无可破,若论本来,其质如此。”
素身涉红尘,本就越陷越深。见过的人越多,越是羁绊挂心,或是,从来就不曾放下。
“若其质如此.....”傲笑红尘低吟此句,随即锐眼看向悉闻阿难,道:“那你入世的本心是什么?”
若说要普渡众生,之前为剑雪无名一人,就想妄开魔城,置万千生灵安危于不顾,如何能说是佛家慈航?
悉闻阿难缄默许久,竟掩面别脸道:“爱欲憎,无始劫。求不得,灵山晦。”
傲笑红尘脸色霎时一变。
谁?
让你起爱欲之心,求而不得。
然尔此话竟无从问不出口,只觉心头涌起一股燥闷,掩盖在衣袖下,缠绕手腕的念珠莫名发烫,他不由握拳收回手臂。
此时,一道掌气突然袭入,悉闻阿难措不及防回身应对。
“什么人?”
“呃!”刹那,两掌相对,对方竟是强悍刚猛的掌势,始料未及的残毒,血沫飞斜,悉闻阿难遭遇重创,被震退数步,堪堪一足踏在水面边缘。
黑衣人趁机再攻,屈指成爪,掌风暴卷,诡异招势,残横无比,四周草木催折,尘土飞溅。
扫荡的掌力四溢,波及水晶湖,引起水流暴旋,悉闻阿难顾及湖中傲笑红尘,分神以护,勉力应对,但他已失先机,地形又极为不利,对方绵密的攻势,不容喘息,对招处处着于被动下风,就在接掌之缝,悉闻阿难骤觉筋脉有异,内力凝塞。
只见黑衣人招式一变,真力灌注,发出惊动鬼神一掌,悉闻阿难如断线风筝被击飞,坠入水晶湖中。
“阿难!”傲笑红尘淌水快步赶到,将人自水中托起。
悉闻阿难吐出一口血水,即感受到筋脉中的扭曲,由此全身筋骨产生异变,艰难地说:“五残神功,啊。”
非残必废的五残神功!
偷袭者竟会此部功夫,那么他就是......
就在傲笑红尘惊疑之际,岸边及时传来怀中仙与雪狮儿的声音,他们终于察觉内中动静赶过来。
“你是谁,竟敢在闯进此地?”
“蒙头盖脸,行迹鬼祟,不像好人。”
两方不期相遇,冲突一触即发之时,即见那道黑影却是虚发一招后飞速撤离。
危机暂解,傲笑红尘这才抱着悉闻阿难上岸,怀中仙与雪狮儿赶过来一看,皆是惊诧,但见阿难全身无力,难以动弹,肢体呈现畸型扭曲。
怀中仙:“是...林主的独门绝学,神销骨朽。”
雪狮儿:“但刚才那个人,绝对不是林主。”
悉闻阿难此时竟还能思考地说:“嫁祸之举。”
傲笑红尘见他额头沁出密密细汗,连唇色都开始发白,知他正受着常人难忍的痛楚,便问:“如何医治?”
怀中仙:“送至残林,由林主亲自出手,方能解招。”
傲笑红尘闻言皱眉,道:“既是家传绝学,如何保证残林之主不是加害之人?”
将人伤了,再出面医治,这种反复的小人,他遇见多了,自然起了提防之心。
何况有些人,表面上看着光风霁月,先天顶流,实则却心机深沉,包藏祸心,前车可鉴,殷鉴不远。
雪狮儿:“不可能,方才那人四肢完好,而林主仍残躯之身。”
傲笑红尘依然不是很放心,武林怪奇的武学多如繁星,为逃避追责,连男人都可以伪装变为女人,何况可以掩饰的手法有很多。
“我相信林主。”悉闻阿难坚定地道。
既如此,一班人当即赶赴残林,却无法如意见到残林之主。
申屠东流:“林主不在。”
雪狮儿:“申屠,你可知林主前往何处?”
身为世外净地残林的守护者,申屠东流当然知道残林之主现时的去处,但他不希望有人去打扰此时的林主。
傲笑红尘道:“时机如此巧合,如果残林之主不当场出面说明,难证清白。”
申屠东流上前几步,观视着被傲笑红尘抱在怀中的佛者。
清圣佛气,妙目琉璃,好一尊妙哉菩萨,身上那股仁和安祥的气息与林主十分相似,美中不足的是身体扭曲变型,宛如美好画卷遭到暴力蹂躏,让人心生不忍。单观他外表呈现的迹象,确实像是五残神功,神催骨朽不止会让肢体畸型,所留劲力更会透过骨缝,不停折磨骨肉,这位佛者竟能忍耐不表,令人佩服。他知晓林主所在,恐怕短期之内不会这么快地返回残林,而如果再拖延时间,这位佛者,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但是......
“吾愿意留在残林等待林主回来,亦相信林主不是伤吾的黑衣人。”悉闻阿难此时发声说道。
傲笑红尘低头看他:“阿难。”
明明已经痛至脸色苍白,为什么他还对残林之主这么有信心?
“嗯......”身体内部涌起撕扯的痛劲,让阿难闷哼一声,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毫无血色的脸蛋,看上去,像雪娃娃一样。
申屠东流心念权衡量后,伸手将人接抱过来,留下一句:“我会将人带给林主医治。”
说完,人影就“咻”一声,一灰溜地不见了。
“你......”傲笑红尘追出数步,却来之不及。
怀中仙见状劝道:“放心吧,申屠东流是非常可靠之人,你现在是凡身,无法日行千里,不可能追上他的脚程,安全留在残林等待消息吧。”
★★★★★★★我是分界线★★★★★★★
名剑俱坏,英雄安在,繁华几时相交代?
想兴衰,苦为怀;
东家方起西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
成,也是天地哀;败,也是天地哀。
皇甫故园,荒烟衰草,颓垣断壁,无言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灭门惨然。
孤亭独柱,柱壁留迹,亭下一人,静静等待着一年又一年的亲情期约。
“跨海二十年,霜归剑灯现。数十年了,约定的时间早过,兄长,不知你身在何处,但愿你一切平安。”抚摸着圆柱上的刻字,皇甫笑禅轻轻阖下眼眸,仰依于柱,周身萦绕着淡淡愁绪。
“林主。”此时,申屠东流带着悉闻阿难来到。
“嗯,你带人来此,急诊吗?”皇甫笑禅起身,察觉到现场的另一道气息。
“悉闻阿难打扰林主了。”即便身体不适,阿难依然出言见礼。
“怎样一回事?”皇甫笑禅问道。
申屠东流三言两语道明来因,皇甫笑禅乍闻听另有他人习得五残神功,不由一时心潮涌动,那人会是他吗,他的兄长......
皇甫笑禅:“请先让吾一观你之伤势,切莫运功抗拒。”
悉闻阿难:“有劳林主。”
皇甫笑禅听见对方声音清柔悦耳,想着明明身受极创,依然如此平和静气,心下当即对阿难有了几分好感,只见他伸出右手搭在阿难身上,运动内力一探悉闻阿难躯体异状,手腕上的金色手环有轻柔的光芒闪烁。
而悉闻阿难则平静地注视着他。
残林之主看上去是一位气质非常平和的青年,五官出众,可说是丰神俊朗,遗憾的是他左手,右足俱残,行动不便,但他疏朗的眉宇未见郁卒,反而流露着一股悲天悯人的仁慈。他似有眼疾,瞳仁焦距聚光不多,似以心眼神觉辅助触物,唇瓣未启,而是以腹语代替喉部发声,声质透亮,音韵有着类似金石击磬般的回响。
明明是善良温柔的人,为什么得不到命运的善待?阿难在心底叹息。
这边皇甫笑禅也检查一周完毕,确认是五残神功第三式神催骨朽。
“请问与你对招之人,可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皇甫笑禅按捺心情问道。
“他黑衣覆面,四肢完好,身体矫健,出手凶辣,除此以处,并未有特殊之处。”悉闻阿难回道,即便他心底知道阴谋者是谁,他也没有证据,而且很多事情,他能偷偷做却不能明确说,说了恐怕又要天雷击身了。
闻听此言,皇甫笑禅不禁有些失望,轻轻摩挲着腰间一块似铁非铁的牌面。
“但是......”
“嗯?”
“黑衣人一看杯中仙与雪狮儿出现,立刻抽身而退,不知是否是两人熟悉之人,恐怕被人认出身形才会如此紧急。”
皇甫笑禅听完陷入思考,申屠东流出言道:“林主,你有怀疑的对象?”
“现在讲什么都为时过早,现在重要的是解开五残之招,吾刚才检查过,你身上所中的五残之招,威力十成,若要不留后症,医治的疗程会比较繁杂,先进屋吧。”皇甫笑禅指着一旁的茅屋,这是他每年在皇甫废墟的临时住所,屋内摆饰简便,申屠东流将悉闻阿难放在一旁的床上,皇甫笑禅随后进入,在桌子上一挥手,桌上白纸浮现贴文,他将药贴交予申屠东流,让他去准备,然后来到床旁,道:“吾现在用逆化神功解你身上之招,注意了。”
“嗯。”
即见皇甫笑禅提掌运功推向悉闻阿难,阿难身体被无形元功吸离悬浮,随后数道光芒由笑禅身上发出,进入阿难体内,不停游走全身筋脉穴道,极旋几周,数刻间后,才再次回归笑禅身上。
阿难的身体平稳地降落床上,扭曲的筋脉已经舒通,畸型的手脚已经可以舒展。
皇甫笑禅道:“吾已帮你化解七成威劲,剩下三成,需以药浴排彻。”
“多谢林主。”悉闻阿难起身,赤足着地尝试向笑禅揖礼,不料脚一软,笑禅及时伸手,试图搀住他倾倒的身体,但方才解招,也大耗体力,他单足撑地,被阿难一带一旋转,两人双双扑倒在床上。
目不能视的人,其他感触尤为敏锐,怀中躯体温软一片,鼻端有檀香盈绕,细腻如丝绸的发丝滑过脸颊,如隔靴搔痒般地,令那片皮肤变得微微发烫发痒。
“对...对不住。”阿难手忙脚乱地直起身,谁知身体不听指挥,腰间一滞,再度扑倒眼前人,造成更尴尬的局面,皇甫笑禅的大腿恰巧抵在他的双脚间,刹时,笑禅身体变得一僵,感觉浑身都变得滚烫起来。
“你...是女子?”
“......林主,阿难不是女子。”
皇甫笑禅微微舒了一口气,温烫的地方稍稍降了一点热度,可是,转念一想,明明接触的地方是......平的.....
这时,阿难又道:“但吾也不是男子。”
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云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