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嵎妙观寺
佛光遍照地,吃斋诵经虔。
居士多布施,求来结善缘。
钟声荡波、梵响清圣之音,佛慈大日如来宝相庄严,无量光无量寿阿弥陀,是无边救苦慈悲心。
悉闻阿难与磋峨佛子打坐论禅,共参佛理,数日来,信众领受佛法加持,更觉心灵洗礼,纷纷跑来寺内虔诚礼拜。
剑雪无名敏辩好学,同样具有佛门慧性,耳边听着祥和梵音,也曾辩思问证。
剑雪无名:“是纯粹的魔,是纯粹的佛,一个人,为何有双重身份?”
磋峨佛子:“心有佛,你问佛,佛是你。心无佛,汝问魔,魔是汝。”
悉闻阿难:“过去的情义,使你为难。杀戮的残酷,使你痛苦。你挣扎,你逃避。”
剑雪无名:“求佛的我,摆脱不了魔的纠缠,要怎样好好做人?追逐魔的一剑封禅,眼里只有魔,要怎样停下来做一名人呢?”
磋峨佛子:“无心出有心,道似心,不忍心。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
剑雪无名:“这不是答案。”
悉闻阿难:“不想成佛,不愿成魔,剑雪,你想做汝自己,你就要够坚定的断舍离。”
该舍弃谁——封禅吞佛殊途同归,如何拆开感情的分垒?
剑邪诘问证心,背负朱厌,难放的魔刀,无有的杀心,依然矛盾困惑。
剑雪无名:“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所谓阿难七梦,象征佛教末法时期,汝名阿难,以何以出世?”
悉闻阿难:“如是我闻——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剑雪无名:“做一名无心之人就可以得到解脱,那汝还要吾舍弃什么?”
磋峨佛子:“舍贪瞋、弃徨迷,认清本质。”
剑雪无名:“吞佛,封禅,谁是本质,又如何割离?”
磋峨佛子:“坠落的佛魔,渡化的魔佛,天理循环,性命有数。”
悉闻阿难这时却道:“佛子,你遵循天理循环,性命有数。何尝不是一种对邪恶的放任?”
磋峨佛子坦然道:“生与死,皆是世间三千业火。”
悲观的宿命论,宛如日后那丛容闭目、引颈就戮的模样。
悉闻阿难:“视死如归,舍身证法。西佛国活佛三十年轮回一世,三十年必死,活佛的存在,乃是为世人牺牲,你愿进入新的天数轮转,但对吾而言,伽蓝佛子、圣昙佛子,与你,感受是不同的。”
磋峨佛子:“天数有定,强求不得。”
悉闻阿难:“世间一切尤如水中月,镜中花,吾总想挽留一点什么,即便是空,也想多留片刻,震天苍璧于汝是前愆的过去,轮回天数是汝的未来,而留给磋峨遗留的时刻太短、太短。”
磋峨佛子:“吾以为你已勘破。”
悉闻阿难摇摇头:“若真勘破又何需走这一遭,阿难还未成佛啊。”
磋峨佛子阖起的眼睁开注视他,面容有一丝软化:“阿难......”
此时,僧人进来通报:皇城又派人来请,并送来了许多佛门贡品。
磋峨佛子:“悉昙无量。世间理共通人情,阿难,分别时刻已至。”
悉闻阿难:“多谢佛子数日来的款待,阿难拜别。”
待两人离去,磋峨佛子望着佛信燃起的青烟,默道:“此心飘零久,错长新枝桠。欢乐趣,离别苦,昙花一现终,何求千秋万古。”
佛,依旧慈眉微笑。
“同生今世亦前缘,恨贪痴嗔总是非,往事不堪回首论,如来座下忏前愆。”
曾经,佛是寂寞独引的归宿,如今,归宿依旧,只是多了一丝温暖的牵挂。
悉闻阿难带着剑雪无名离开妙观寺,由皇城使者引路,两人进入了皇宫内苑,北辰元凰急迎而出,喜悦洋溢在年轻的帝王脸上。
北辰元凰:“朕日思夜盼,终盼得尊者驾临皇城,朕已命人摆好宫宴,尊者请随朕入座。”
悉闻阿难:“不忙,皇上,阿难乃为一观北嵎新生龙脉而来,可否请皇上带吾前往?”
北辰元凰:“这,事关北嵎国运,朕不能擅专,需要并肩王参详,只是尊者为何要观龙脉之地?莫非尊者亦懂风水堪輿?”
悉闻阿难:“皇上贵为北嵎国主,应熟知北嵎建国历史。”
北辰元凰:“这是当然。”
悉闻阿难:“北嵎皇朝起先只是游牧民族,四处征战讨土,扩张版图,从初成规模直至建国,杀伐业重,也曾因迁都导至三王之乱,皇朝几近覆灭,因此借地于西佛国,以鎏法天宮佛门圣耀顾守龙脉,数百年来保佑国运相安无事,而今迁都赤城,龙脉新成,乃是前太傅玉阶飞以减龙生龙之法导向孕之,其实龙气是一股纯粹的天地至刚煞劲,若无上层佛法加以引导,反而容易造成灾殃。”
北辰元凰:“这...尊者所言虽是合情合理,但龙脉关乎国运,尊者非是北嵎之人,又为何如此关心?”
悉闻阿难:“妙观寺重建不久,磋峨佛子心有济世宏愿,若龙脉不导,皇城倾灭,恐怕佛子心血会付之东流,阿难受过佛子帮助,愿为佛子化解此厄。”
北辰元凰:“原来如此,尊者之言朕会考虑,这样吧,请尊者暂留内宫,待朕与众臣商量后,再行决定。”
商议的结果,当然是北辰元凰带着悉闻阿难,以及大队人马开往燕然山龙脉,事情轻缓,北辰元凰还是理得清,何况之前“天书”呈现皇城破灭也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支刺,可说是如泰山压顶般让他难以喘息,现有一丝光明在前,他怎能不加以抓住。
而且剑邪一直跟随在悉闻阿难身边,为争取他效力皇城的可能,北辰元凰也一直极力相邀,寻思如何打破僵局,关键又在悉闻阿难身上。
燕然山龙脉
待法壇备好,悉闻阿难趺跏其上,壇下剑雪无名背剑在侧,护法而立。
宝相庄严盛,逆天而无悔。佛者丰容圣洁,光耀寰宸。双掌合十,眸开半启,见众生如重逢故人,信仰着遍虚空宣扬,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就在悉闻阿难口启佛颂之时,云海生涛,天降梵音,金雨甘霖,圣光普耀,佛气贯天冲霄,天上的幕布也同一时间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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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人:【千云】
【是遥遥钟声,是菩萨心经】
【净琉璃: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啊,天上地下,祥和之音竟不约而同地吻合一处,吾佛慈悲渡苍生,祥和之气感染了整个北嵎。
引起西佛国所有信众纷纷礼拜。
【梵刹伽蓝:圣行者相信天命吗?】
【佛剑分说:相信。】
【梵刹伽蓝:若灭绝希望是天命所归,圣行者该如何做?】
【佛剑分说:逆天。】
民众一:“啊,菩萨,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菩萨保佑哦。”
民众二:“佛子,是佛子啊,悉昙无量。呜呜呜...”
民众三:“圣僧啊,圣僧啊...”
...
北辰元凰愕然地上来一步:“这......”
北辰胤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道:“阿难尊者,非凡人也,皇上,你还年轻,你...要放下。”
北辰元凰回首看见北辰胤眼中的关切之意,恍惚间若看到烈焰中那不屈的断臂身影,“吾死犹甘”道尽为人臣子的忠肝义胆,道尽为人父母的护雏情长。
按肩上的手,温暖有力,原来皇城还在,亲人尤在,一时胸中涌上一种莫名心酸,眼睛出现一阵滚烫的热意,不禁叫唤出一声:“父亲......”
情知爱恨无着国祚重担在身,须付尽悲辛于万相以求宽恕所有的幸存。
【一页书:圣路引归,梵天渡航】
【天佛尊:明镜观照,菩提见悟】
【善法天子:无垢清净观,慧日破诸暗】
【剑僧玄莲:念彼菩萨心,普明照世间】
【净琉璃: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有持,意中清净】
【去弃,去弃,休问羅更】
【踯躅路上,杜鹃嚎啼】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北辰元凰拭去眼泪,转对着壇上那一抹身影,躬身深深合拜下去:“是,吾佛慈悲。”
他终于懂得那一句“江山社稷兴亡因我起,换得声名加身君临天下城”背后,是怎样的心情,那一刻,拜倒的身影宛若重叠暮阳残霞失败王者低头瞬间。
如何才遇倾城色,即恐多情损梵行。因缘千劫,思谁为谁?
拼得举国劻金身,报以吾佛参菩提。
【梵钟一声一声震荡心神】
【一页书:不恨尘世浊恨人间处处修罗行】
【佛剑分说: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唎娑婆诃】
【一页书:从征万里走风沙,南北东西总是家;落得胸中空索索,凝然心是白莲花】
【佛剑分说:秋风仗剑趁云行,莫计盘桓路几程;涉雪穿林归途近,天际处处有钟声。(奇象35,退隐大雪原时所吟)】
......
而在中原,亦有人默默注视着天幕。
屈世途:“哇,【出手金银净琉璃】【金和尚】【银和尚】,是指一页书和佛剑分说呢,素还真,你看这天幕之劫何时会结束,这样一出一出的来,正道的底牌都现了了,后面不知会有什么大爆料,真正不要紧吗?你还不快去管一管。”
素还真:“自双佛并现,天地异变以来,事情越来越复杂。恐怕非是一时能结束,但总要一件一件来,现在还是寻找吞佛童子为要,虽然已知人邪即是吞佛童子,但他的行踪却也成迷。”
屈世途:“那地理司与圣踪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素还真:“此事素某已有腹案,尚需细节调整,好友,泡茶吧。”
燕然山龙脉
就在梵音将尽之时,突然,强烈气流袭卷而来。
剑雪无名:“嗯!”
朱厌出鞘,迎击突来之掌氛,拨开的掌力,扫中周边士兵,中招之人瞬成金人。
北辰胤:“是金银双掌!快,保护皇上,保护尊者。”
“天地玄黄,万气本宗,度修万劫,证吾神通。”邓王爷神轿出巡,鬼差非影、幽泉急掠而来。
同时,自四面八遭蹿出一群杀手,见面就杀,皇城士兵不敌,纷纷倒落。
“啊!”
“呃!”
“噗!”...
哀嚎不断,金银掌气不时错落,剑雪无名身影旋身而动,剑气所至,滴水不露,护得悉闻阿难毫发无伤。
而暗中窥视的人,正伺机而作。
“天无二日,惟吾旷照,东方不落,鼎立不摇。”东方鼎立化火現身,长刀在手,狂喝震四州,敌方再添战力。
“恨舞悔阳。”
北辰胤:“不妙,快闪开!冰封剑流。”
两虎相争斗,旗鼓相當,各有所长。
而另一方面,高峰之上,再现奇人。
“哈哈哈~~今日,你们是有来无回。”星象高人地理司现身,战场再添一分惊险。
“是吗?”一声轻描淡写的背后音响起,地理司回头,竟是——人邪一剑封禅。
地理司:“你!”
一剑封禅:“惊异了吗?”
地理司:“哼,多了你一人又如何?”
一剑封禅:“自大的结果,往往是自吃苦果。”
杀意升,战意腾,人性之邪对魔上究竟,谁胜谁败?
杀诫剑光起,法纣邪无障,狂战一时开启。
战局突生变数,而剑雪无名在一剑封禅出声时,收了朱厌,封剑入鞘,导致一时支绌,与阿难这边的情形险象环生,北辰元凰见状,不假思索,竟将手上天子之剑抛掷过去。
悉闻阿难接住剑,道:“悉发菩提心,因果一报身。”
将剑转给剑雪无名,随即拿出佛手如意,咒起:“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冰风旋卷,所到之处,一尊尊冰雕伫立,内里之人瞠目坦舌,无法动弹。
悉闻阿难又化出一片红枫叶,掷向邓九五轿中,邓九五接住一看,枫上字写:“枫红退尽时,还汝一春天。”
“嗯?红叶...”邓九五沉吟一声,收起枫叶,下令:“退!”
这边情况稍一松懈,剑邪转身跳入另一个战圈,对上地理司,双邪合招,惊天劈地,突破地理司护身气罩,使他一时呕红。
眼见胜机已渺,地理司抽身而退,化光消失。
另一方面,东方鼎立却是与北辰胤越战越狂,刀剑相击难分胜败,各生几分惺惺相惜。
“好对手!”
“你亦不差。”
“来吧,来吧,来吧!”
长日合狂阳,东方鼎立神武赫赫,挫断了北辰青锋,倏然,苍龙三箭连发,竟是远处北辰元凰抽身拨弓。
从知晓结局的那一刻,他无时不奋加锻炼,只为这一箭,直冲命首,东方鼎立首避一箭,狂阳断二,第三箭正中胸口,贯体而过,随即东方鼎立摔落悬崖。
战斗结束,人邪却不看不言,不声不响逐风而退。
剑雪无名欲追不及:“一剑封禅。”
悉闻阿难走过来,道:“以前你避他,现在是他避你。”
剑雪无名默言,知是天幕影响,一剑封禅变身吞佛童子之影像十分清楚,吞佛童子捅剑雪无名的情境也一览无遗,何况那句“剑雪封禅恨相逢啊”。
剑雪无名:“为何他会现身来此?”
北辰胤解释道:“枯行者,金身解。”
原来如此。剑雪无名怅然若失。
悉闻阿难将剑还给北辰元凰,然后向北辰胤父子辞别,带着剑雪无名离开北嵎。
两人走在荒郊,忽闻一阵婴儿啼哭声。
悉闻阿难侧耳听向,随即捻起法指,以佛门心法指导路径,终看见一只白猿怀抱一只毛茸茸的小猿,挂在树梢上。
婴儿啼哭之声正是由小猿口中发出,猿身人脸,胎毛未褪,真是人间奇闻。
也许是母猿乳////汁不足,小猿啼哭不止,母猿忧愁满面。
母猿发现有人前来,起初直身而起,若有戒备,直见悉闻阿难,竟瞬间平和,顺着枝干下来,做拜拜状。
悉闻阿难见此情形,咒语再起:“金葫芦,银葫芦,不如咱家的宝葫芦。金葫芦,银葫芦,不如咱家的宝宝葫芦。”
念完手上化出了一个玉葫芦宝瓶,把宝瓶奶嘴塞到小猿口里,啼哭瞬止,小儿转而大口地吞咽瓶中香甜汁液。
剑雪无名看着小猿不凡的面容,忽地想到身为剑邪的自己,都是极端的异类,一时竟心生苦悲。
耳边突响悠长梵音: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金刚经)
“所谓过去未来,举目皆非,他是吞佛童子,而我是...魔胎。”剑雪无名痛苦于命运的捉弄,最亲爱的朋友竟得“恨相逢”的结果,一剑封禅离去的身影,尤如锥心之剑,刺得他痛苦难当。
“剑雪。”悉闻阿难唤他名字,剑雪无名转头望他,才见阿难目光慈和注视自己。
“想哭,就哭出声吧。”
在这样的目光中,剑雪无名竟情难自已,潸然泪下。
悉闻阿难为他拭泪的手,温和柔软。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陪你回九峰莲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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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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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佛门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