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知青拒绝回城 第37章 第37章

大队速度极快，一个下午完成了全部二十条蚯蚓养殖土沟的铺设，总共负责养殖的有六个人，其中三个知青，领了任务后一改之前的消沉，个个斗志昂扬。

“嗯，不错。”大队长很满意这样的精神气，“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眼看着大队蒸蒸日上，他很欣慰，对这场改变的领头羊闻知辛更是感激，决定把兽医卫生员每天的工分加到最高，另外再加一份补贴，也是为了感谢闻知辛这么尽心尽力地为大队着想。

蚯蚓养殖已经起步了，闻知辛马不停蹄又开始整理小课堂的教案，他准备第二天正式开课，天气越来越热，疫病防控是重中之重，他至少得在“双抢”前完成最基本的防疫知识普及。

大队长对此非常重视，当天就召集各个生产队队长，让他们回去务必传达到位，有时间的最好都到场去学一学，“听课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也不会别的，就种点粮食养点牲畜，人小闻知青现在愿意教我们怎么养好牲畜，提高我们的收入，是我们福气，要珍惜。多用用功，这一次学会了，以后一辈子都受用的。”

“好，我们这就回去跟队里的人好好说说。”

“嗯，去吧。”

翌日一早，魏则远把提前做好的黑板挂在闻知辛指定的墙面上，魏顺大夫借来了许多条凳，整整齐齐摆在黑板前的空地，站在最后排欣赏了片刻，满意地点点头，“挺好，挺像那么回事，看着就有学习氛围啊。”

闻知辛刚备完课，闻言从窗户探出头往外望了望，正好碰上魏则远搬来一张长桌放在黑板旁。

“给你当讲台，放放水杯本子这些。”魏则远拍拍结实的桌面，看向闻知辛。

闻知辛出来站在长桌前感受了一下，高度刚刚好，拿放东西不用弯腰，特别合适他的身高，应该是专门挑选过的。

“谢谢！”他特别感谢魏则远的用心，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果，眨眨眼，“麻烦魏助教了，请你吃糖。”

魏则远笑着从面前的手心捏出一颗糖，“一颗就够了，你省着点，照你这种送法，一包糖很快就没了。”

“没事，糖嘛，买回来就是要吃的，还真让我放到过年啊？”闻知辛把手里的糖全塞给了魏则远，突然有个想法，“你说我们搞个阶段性考核，最优秀的前三名奖励糖果怎么样？”

“可以。”魏则远对此没有异议，但有一点，“这奖品不应该你来出。”

“嗐，我一个人又吃不完这么些糖，分给大家也甜甜嘴，心情也好。”闻知辛摆摆手，“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来出考题，你来给他们考，不做试卷，就以问答的形式。”

魏则远见他坚持，也不再说什么，答应了下来，“嗯，没问题，我来。”

一切准备就绪，待中午饭后，卫生所陆陆续续开始来人。

一些年纪比较大，家里养了牲畜的也来了，扎堆坐在一块儿，看着墙上的黑板感慨，“这老了老了，还跟学生一样听上课了哈哈。”

“是啊，哈哈，也不知道我们这老得快生锈的脑子还能不能记得住，别浪费了小闻知青一片好心。”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个个在座位上坐得板正，神情专注，有条件的还拿了个自制草纸本本放在膝上，手里捏着一根只剩半指长的铅笔头。

“还是得学，学习才能跟上时代啊。”魏顺大夫带了个高脚凳摆在前面方便写字，挤过来和老伙计们坐一起。

“老魏这句话说得确实在理，现在跟我们年轻那会儿不一样了。我们那时候只知道埋头苦干，现在是要讲究科学和效率。”

“可不，不说别的，就说种稻子，看看以前种的那个田，全家人累死累活几个月啊，一亩产量能有个四五百斤都谢天谢地了，不像现在，国家科学家们给我们发最新最高产的种子，教我们最好的种植技术……”

……

几位老人家就几年来大队的变化聊了起来，周围来的年轻人也认真听着，心里对学习的态度更加端正，一定要好好学啊，不然别人学会了，养的猪养的鸡比自家的更好更壮，到年底一上称，那不是“公开处刑”，不行不行，这课要下点功夫了。

在所有人的期待和好奇中，闻知辛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准时走上简陋的“讲台”，看着底下人挤人的院子，心情很微妙，就很神奇，他是怎么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还教上课了……

来听课的人看到老师来了，都自觉安静下来，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挤在后排的，通通都闭上了嘴，双眼殷切地望着闻知辛，等着他发言。

魏则远第一个发现闻知辛有点愣神，借着递粉笔的动作上去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小声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嗯？”闻知辛听到熟悉的声音，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事，刚想了点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往前走了半步，面对他的“学生们”微微一笑，“我们开始吧，今天的第一课是教大家如何避免，以及及时发现牲畜的疫病情况，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

“好！”一句话说完，底下众人非常热情，都捧场地叫好。

“……喊什么喊，听课就听课！还叫上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儿看大戏呢！”大队长对着人群大吼，因为今天是第一次开课，他专门过来盯盯纪律，一听搞这一出，脸直接黑了，这不是在小闻知青面前丢脸嘛！

被大队长这一教训，所有人都乖觉了，安安分分坐好不说话也不乱动，就眼巴巴望着闻知辛。

闻知辛用尽全力才没在刚才笑场，努力压下喉间的笑意，捏着粉笔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防疫”二字，“咳，那我们就正式开课。”

“眼看就要夏天了，这个季节多高温高湿的天气，有些疫病发病率高，各种传染病发生和传播风险增大，我们就必须要做好相关的防护措施。”

“首先，第一点，也是最基本的一点，环境卫生。大家常常说病从口入，卫生如果不搞好，人和牲畜都可能会染病。家里养了牲畜一定要注重这个问题，每天的粪便要及时清理干净，地上多洒洒生石灰或者草木灰消消毒，圈舍里也要保持清洁和通风，千万不能出现长期堆积粪便、空间又密闭的情况，那种环境下，牲畜最容易生病了。大家认为呢？”

“是这样，是这样！”这事魏杰军家里有经验，他奶奶站起来发言佐证，“我们家鸡以前不是不下蛋，又长的不好嘛。上次听小闻知青的话，把鸡窝从茅厕挪出来放在外面院子里，鸡现在长的可有精神了，每天上蹿下跳，那羽毛都油光发亮的，公鸡叫的声音可洪亮，母鸡下蛋也积极，一只母鸡一天起码有一个啊！”

“嗯，做的很好，我去看过，小军家的几只鸡确实不错。”闻知辛对他们听劝的做法予以肯定，同时借此提醒其他人，“有时候牲畜长势不好不一定是饲料喂养的问题，也有可能是环境压制了他们的生长。”

一些人若有所思，准备回去仔细检查检查家里的鸡窝鸭圈。

“当然还有一个方面也会影响牲畜们长肉，就是虫。”闻知辛转身在黑板上简单地画了集中具有代表性的寄生虫简图，一个一个跟大家介绍，“其实和我们人一样，牲畜也需要定时吃打虫药，如果肚子里有虫，会争夺食物的营养，让牲畜干吃不胖，还有可能引起各方面的疾病，常见的就是一些胃肠道的问题，比如拉稀拉血，严重了就可能导致牲畜死亡。”

说到这里，下面有些骚动，闻知辛抬手向下压了压，“大家稍安勿躁，驱虫这方面就归我来负责了，一会儿下课后都到魏则远同志那里登记一下，家里有多少牲畜，分别年龄和大致的体重都记录下来，我会一一配置相应的驱虫药，正好也统计一下大队所有牲畜的情况。”

魏则远适时拿起手中的本子举过头顶扬了扬，让大家都注意到他，“等会儿一个一个排队来登记，小闻知青只按本子上的信息配药，谁要是偷懒没记上，别怪我们不给药！清楚了吗？”

“清楚了！”大伙儿都知道这是好事，保证一定如实告知。

“好，那我们再来说说夏天牲畜们常见的一些疾病，大家回去可以多观察观察，一旦发现有不对的地方，立刻带过来让我看看，不要怕麻烦，有时候疾病的初期非常好控制，等到了后期就很难，我们早发现早治疗！”

“先说猪吧，我们大队这么大的养猪场，养殖密度非常大，尤其要密切关注。”闻知辛看到了站在后排的林团圆等人，对他们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夏季有蚊虫，叮咬会引发一些皮肤病的问题，而且会传播一些疾病，我们的养猪场又在靠近山林的位置，蚊虫只会更多，饲养员们平时可以多观察一下猪身上的皮肤……”

台上，闻知辛投入地为大家讲解着各种疾病，没注意到卫生所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几个人推着自行车走进来。

就站在门口的大队长耳朵灵，扭头去看，看清来人顿时愣在原地，“秦秘书？你们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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