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知青拒绝回城 第30章 第30章

对于新的知青组长，大队长早就有想法，他想让闻知辛来当，他有预感闻知辛能调起知青们的积极性，可惜被拒绝了。

闻知辛也没想到大队长会让他来当这个组长，他才来大队个把月，完全是个新人，所以他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了，他以后要做的事太多，可能没办法兼顾知青所，于是他提议，“不如在知青所内部搞一个不记名投票吧？让大家民主地选出自己满意的组长。”

“不记名投票？”大队长咂摸着闻知辛的话，觉得还挺合理，“那就让他们自己选！”

“我们自己投票选组长？”知青们面面相觑，随即又兴奋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真的可以自己选吗？！”

“嗯，小闻知青建议的。”大队长替闻知辛在知青们面前卖个好，“他说你们才是朝夕相处的人，你们了解各自的为人，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组长。”

大队长这么一解释，知青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原来选的闻知辛，闻知辛本人没有这个意愿，但帮忙出了这个主意。

“不记名投票，这个好！既能减少投票人的顾虑，怕伤了情面，同时又能更真实地反映个人的意愿，确保了公正性。”

可以说，所有人都很满意，“小闻知青想的真周到啊。”

“行，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尽快抽个时间选一下，选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登记一下。”大队长宣布完所有事，赶紧散了会，“好了，都回去休息，下午好好上工，别偷懒！我带小闻知青去公社卖蚯蚓干。”

“真的要去卖蚯蚓干了？！”大家一瞬间有些恍惚，他们当初知道蚯蚓干能卖，闷头就是挖，也不知道晒了多少了，今天总算能见着真的钱了！

他们追在大队长后面大声喊，“等卖了钱回来，跟我们说说卖了多少啊！”

“成成成，你们快别跟着我了。”大队长无奈极了，催促他们快回去，“一会儿别给太阳晒晕了。”

他叫上魏则远，牵一辆牛板车停在卫生所门口，里面闻知辛和魏顺大夫已经早早把装蚯蚓干的口袋搬出来了，足足有十多袋。

“嚯！”大队长一进门看到院子里那一排排的口袋，确实被震惊到了，“怎么这么多？！这一天天的尽挖蚯蚓去了？”

“哈哈哈可不，我天天收都没注意到已经攒了这么多了。”魏顺大夫脸上满满都是丰收的喜悦，他骄傲地拍拍麻袋，“大伙儿能干啊！这里起码有四五百斤，卖个两百多块不成问题吧！”

“嗯，应该可以。”大队长微微点头，常年紧促的眉头都舒展开了，两百多块啊！这要是他们自己，得卖两三千斤的谷子才能赚得回来啊，多亏闻知辛告诉他们这个生财妙招，等到时候卖了钱，得商量商量送点什么，表示一下他们林丰大队的心意，这钱不能白赚啊。

“好！都搬上车去！”大队长率先扛起两袋。

闻知辛和魏则远跟着一起，三人一袋一袋装车，幸好板车做的够大，能装的下，就是垒得高高的，大队长不放心，用粗麻绳捆了一圈又一圈。

这次就三个人去，闻知辛拿了报告材料和账本上车，和魏则远分坐在板车前面两头，魏则远握着缰绳赶车，大队长坐在板车最后盯着袋子会不会掉。

起步前，魏顺大夫专门出来叮嘱闻知辛，“你去了公社一定要记得找领导要医疗器具啊，什么针筒啊，手套啊都要，那本是我们大队该得的第二套，只是我这么多年爱惜的好，没去换。这次你要得了，原来那套旧的就给你用。”

“好，我记得了。”闻知辛为了那套旧的，厚着脸皮也要给魏顺大夫要到新的。

“走了。”魏则远给牛吃了把干草，拍拍它的屁股，板车慢慢悠悠起动。

一路上，闻知辛非常兴奋，坐在板车上四处张望，出了大队，沿途到处都是高山美景，大路边上的河流湍急，河水拍打在岩石上的声音澎湃有力，在山间层层叠叠地回响。

没有人说话，说了也听不清，三个人安静地享受着这一道的清凉，直到一个小时后抵达公社。

他们先去公社的收购站，闻知辛下车左右看看，感觉这里有点像他上一世的乡镇，就是还没发展的那么热闹，街上的人不多，房子也不多，街边大多是一两层的砖瓦房，最高的是不远处的三层建筑，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你去哪里？”魏则远眼看闻知辛越走越远，他把牵牛的绳子交给大队长，跑上前一把抓住闻知辛，“你别乱跑，小心被人当流氓抓了，我们还要去捞你。”

“啊？我？流氓？”闻知辛反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他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自己整洁体面的着装，怀疑魏则远在诓他，“有我这样的流氓吗？！”

魏则远也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他全身，知道他误会了，体谅他第一次出来不知道，和他耐心解释，“不是那个流氓，是没房没地没有正当职业的流和氓。我们的介绍信在我爸那儿收着，你一个人在街上乱逛，要是碰到红袖章检查，你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别人就会把你抓起来。”

“啊，这么严格的啊。”闻知辛是想不到这个年代管的这么严，一下老实了，同时有点失望，不高兴地撇撇嘴，“可是我原本还想办完事后逛一逛供销社和废旧站。”

魏则远一边拉着人追前面走得飞快的大队长和牛板车，一边安抚闻知辛，“不是不让你去，一会儿从公社里出来，我找我爸拿了介绍信之后带你去，你又不认路。”

“好啊！谢谢你啊，魏同志。”闻知辛心情马上又好了，开心地晃晃被拉住的手，对魏则远笑。

“嗯。”魏则远默默松了手，又不放心这个走路总不看路的小知青，怕他像之前一样走着走着又摔了再磕到碰到，“你走路看着些。”

“知道了知道了。”闻知辛嘴上答应的好，眼睛却从没看过脚下的路上，一直在观察街道两旁的房子和人。

魏则远没办法，只得在身旁随时注意着他。

“你们两个磨磨叽叽的在后面干什么呢！”大队长从牛板车前面探头往后看，见两个人还在街边悠闲散步，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年轻人想什么呢？赚钱还不积极？！来公社怎么就想着玩儿！”

“对不起，对不起，来了来了！”闻知辛被说的脸一红，他来公社确实没在意赚不赚钱的事，满脑子都是想见识一下七十年代的公社和风土人情，这样被大队长一说，确实有点太不成熟了。

幸好后面的路不远，很快就到了收购站，不然闻知辛都不好意思面对大队长。

收购站里，主管药材的负责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大队长牵着牛板车出现，马上迎上来，和大队长握了握手，“魏大队长，给我看看你们晒的地龙怎么样。”

这位负责人是个雷厉风行的，刚打了个招呼，没有寒暄，直接叫人把板车上的袋子卸下来，打开封口，他要一个袋子一个袋子检查。

闻知辛作为大队主要监管地龙质量的人，主动上前为这位负责人介绍，他先打开做了红色标记的几个袋子，“您看看我们大队这地龙，个头非常大，品质绝对优秀。”

说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把蚯蚓干，一张一张铺在板车上，又把自己的手掌比在旁边，让负责人直观地感受其长度，“您看，每根都比我的手掌长，有的甚至有我两个手掌那么长。”

负责人暗自点点头，但没说话，拿起其中一条在手里仔细看。

闻知辛站在他边上，像个尽职的推销员，负责人眼睛看到哪儿，他就介绍到哪里，“我们的地龙每一条都是野生全开，自然晒干的，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特别是脑袋那块儿，您可以随便翻看，绝对找不到半颗泥沙，任何药铺医院都可以放心使用。”

“你这小同志，眼力不错，嘴皮子也很利索嘛。”负责人检查完一根，很满意，笑着瞧眼闻知辛，又看向大队长，表扬道，“魏大队长，你们林丰大队有能人啊。”

“哈哈哈，确实我们大队今年运气好，盼来了小闻知青。”大队长像是炫耀自家孩子一样，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这晒地龙还是他提的呢。”

“我说呢，你们怎么突然问收不收地龙，原来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啊。”负责人似乎很意外，像看沧海遗珠一般上下看看闻知辛，然后和大队长感慨，“那你们林丰大队算是捡漏了。”

如今这样的环境，一般情况下，这种有能力的知识青年应该会想尽办法在城市里找到工作，怎么会跑到这种偏远地方来，不过这是私人问题，负责人也不多嘴问，十分欣赏地拍拍闻知辛的肩膀，“看你是个会识中药的，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做质检员？每天就是看各种草药，分分——”

“诶！怎么还跟我抢人呢？！”大队长着急了，他好不容易抓到个有本事的知青，还才一个月就想撬走！他有点不乐意，指了指院子里忙着搬袋子称重的工作人员，“你看你这儿都这么多人了。”

魏则远心里也突然涌起一股危机感，他下意识抓住闻知辛，“你会走吗？”

魏（咬手绢，尔康手）：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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