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知青拒绝回城 第25章 第25章

闻知辛原本想赶快回卫生所填填空空如也的肚子，一听这么大一个热闹，顿时就不饿了，追问李磊，“谁打的？在哪儿？”

魏则远也为之侧目，他们大队很久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事件了，谁这么敢？不过钱明那个人，确实很难评价，被打估计也是惹急了别人。

“我就知道你们感兴趣！”李磊哈哈一笑，“我一听说就马上跑过来给你们报信了！就在前面地里，谁打的还不知道，反正被狠狠攮了几拳！好多人过去凑热闹了。”

“我们也去看看吧，看完我还要回卫生所给牛抓药。”闻知辛让李磊带路。

“好嘞！”李磊脚步飞快地走在前面，然后又回头问，“小闻知青，我能问问钱明跟你是有什么矛盾吗？我怎么看他对你意见很大的样子！早上你在救牛的时候，他就在外面造谣生事，太可恨了！”

魏则远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目光微沉，转头看闻知辛的表情，他记得之前魏顺大夫说过，闻知辛跳河醒来的第二天，钱明他们就上门找过麻烦，到底是发生过什么样的争执，让钱明孜孜不倦地搞针对。

“额，”闻知辛能说他和钱明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正面冲突吗？他只是被何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钱明又是何原第一小弟，每次何原针对他时，钱明都冲在第一个，久而久之，钱明自己可能也真情实感地恨上他了。

或者说，钱明接受不了之前一直欺负的人比他过得好。

“我也不清楚钱明为什么这么做。”闻知辛只能这么回答李磊，总不能说钱明认的老大何原讨厌他吧，要是李磊再追问何原为什么讨厌他呢？难道直接告诉李磊，因为发现了何原和他妹妹深夜约会？

“嘶——”一想到东窗事发后的修罗场面，闻知辛默默吸了一口气，再次怜悯地看向还在笑话钱明的李磊，心想现在多笑笑吧，说不定哪天就笑不出来了。

李磊没有体会到闻知辛眼神的含义，还在自己猜，“那钱明这个人挺神经的，无缘无故针对你，怕不是红眼病，看不得你在大队受欢迎？”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肯定就是这样！以前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自从小闻知青在大队开始冒头后，我就觉得知青所里不太平！我前几天还听到有知青在地里和钱明吵架呢！”

“这和闻知辛同志有什么关系，知青所不太平是他们自己的问题！”魏则远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这种说法，好像闻知辛凭本事在大队崭露头角影响了他们知青所内部的团结，可闻知辛有什么错，他只是在尽心尽力地用自己的知识帮助大队。

“自己没能力，还不让别人有？”魏则远看不上这样的行为，他瞥了一眼说这话的李磊，“以后别这么说了。”

“是是是！”李磊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歧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嘴，对闻知辛抱歉地笑笑，“小闻知青，我没说你的不是，我主要是想说钱明他可能是嫉妒你！”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闻知辛对此不在意，不过没想到魏则远会注意到这种小细节，还替他出头，他弯了弯眉眼，抬眸看向魏则远，“谢谢你为我说话！魏则远同志，你人真好。”

被颁好人奖的魏则远，突然有点不自在，眼神落在闻知辛好看的笑颜上，又匆匆移开，“嗯。快走吧。”

三个人赶到事故发生地时，场面已经控制住了，闻知辛老远就看到大队长站在两拨人中间，一只手高高举起，非常气愤地在吼着什么，这是动真怒了。

大队长这一天天也够操劳的，早上才在牛棚主持完工作，现在又要处理知青打架斗殴的问题，闻知辛看着他两鬓的白发，感慨管理一个大队太不容易了。

他们悄悄融入看热闹的队伍当中，走近了，闻知辛才发现其中一边为首的竟然是李信秋和张文轶，而且张文轶嘴角还带着伤。

“！”闻知辛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反复确认，还真是他们！

“是张文轶知青揍的钱明？！”

“是啊。”身边一个年轻同志原本是不想回的，他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了，嘴巴都说干了，扭头一看，发现是闻知辛问的，顿时就积极了起来，“小闻知青，我一直在这边锄草，这件事从头看到尾，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真的？那可以说说他们为什么突然打起来吗？”闻知辛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张文轶知青的脾气是会急一点，但李信秋知青是个沉稳冷静的人，张文轶想动手，李信秋应该会阻拦才对，钱明到底做了怎样过分的事，让两人不顾大队处罚也要亲自动手。

“那就要从最开始说起了。”年轻同志化身现场解说员，“我们从牛棚出来各自回了自己的劳动小组，大家都在讨论小闻知青你奇技救牛的事，有些知青没看到，就问，问的人多，比较热闹，钱明不知道发什么疯，朝人堆里扔锄头，还张口大骂！嗯……”

年轻同志偷偷瞄了闻知辛一眼，没说骂了什么，“总之骂得很难听，我当时都听不下去也想过去揍他了！只是张文轶知青离得近，出手快。”

这一眼让闻知辛明白了，钱明骂的估计是他，张文轶和李信秋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他也看不下去热闹了，匆忙说了声谢谢往里面挤去。

里面大队长正在追究打架的原因，周围的知青没一个人说话，全都低着脑袋沉默。

“说话！”大队长本来遇到这种事就心烦，还没人配合他的工作，顿时火冒三丈，“既然都不说，那全都给我受罚！”

这个时候何原想起自己是知青所的组长了，他站出来摆出一副理中客的姿态，“大队长，这件事钱明和张文轶都有错，您看这事是我们知青内部的问题，不如交给我来办？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凭什么我也有错？！是张文轶先动的手！是他无缘无故先打的我！罚也该罚他！”钱明不服气，他见何原出来说话了，觉得他肯定会帮自己，眼珠子一转，打起歪主意，他指着自己眼角的伤，“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他必须给我赔看伤费！”

他的话引起一片哗然。

“他可真说的出口啊！”

“呸！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围观的群众忍不住朝钱明啐了一口，钱明无所谓，他觉得自己站理还站人，有他老大何原在，张文轶这次绝对讨不着好！哼！

大队长被气笑了，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一脸小人得志的钱明，又转而深深凝视何原的眼睛，“何原组长，你也这么认为？”

“不不。”何原隐晦地剜了钱明一眼，心里暗骂这个蠢货！有什么话不能回知青所里再说，他要接手了这件事，回去之后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大队长看见了两人的眉眼官司，对何原不怎么信任，“那我问你，要是交给你来办，你要怎么做？”

所有人都盯着何原，何原骑虎难下，只好尽可能显得公平公正地说，“钱明和张文轶两位知青各扣十个工分，住牛棚一个月如何？”

“我觉得不行！我不住牛棚！”钱明反对激烈，他早上才去过牛棚，知道里面味儿大的很，谁住都可以，他是坚决不可能住的！

“我也觉得不行！”闻知辛好不容易挤进来，和魏则远一起站到张文轶和李信秋的身旁，手搭在张文轶肩膀上捏了捏，小声对他说，“谢谢你们，我都听说了。接下来交给我。”

这声“谢谢”让张文轶动容，他眨了眨眼，压下突然而来的泪意。

“我也不同意何原组长所说的处罚方式，这种各打一板的做法容易冤枉人。”闻知辛一双眼睛直视对面的钱明和何原，“钱明知青说是张文轶知青先动的手，但张文轶知青又不是脾气暴躁的恶霸，他打人，总该有个由头吧？这次不把背后的原因调查清楚，任其继续发酵，积怨加深，下次再出现更恶劣的情况该怎么办？”

钱明虽然在背后说了很多闻知辛的坏话，但这次真正面对闻知辛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硬气，根本不敢对视，甚至因为畏惧闻知辛的强势，悄悄退半步躲在了何原身后。

“……”何原此时恨不得也暴打钱明一顿，但他要先解决面前的闻知辛，“闻知青会不会说的太夸张了？大家都在一个知青所里朝夕相处，难免有些生活摩擦，这次只是冲动了些，何必追根问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晓的**。”

闻知辛不理他，转而寻求大队长的意见 ，“大队长，您觉得呢？”

大队长还没说话，旁边一些人就发言支持了，“我觉得小闻知青说的有道理！必须要追查到底！”

“对啊！现在不说明白，心里始终有根刺，时间久了，越埋越深，下次再动手那肯定比现在更狠！”

“就是！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晚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力挺闻知辛的，有些知青也默默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站在他身后。

“那就按小闻知青说的办！”大队长顺应民意，“我和副支书、沈主任他们商量一下，组织一个小队专门来调查这件事。魏则远，李磊！”

“在。”魏则远和李磊从闻知辛背后走出来。

“到时候你们来负责。”

何原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闻：哦豁，大舅子亲自调查，怕不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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