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知青拒绝回城 第19章 第19章

“嘎嘎！”鸭子一直被捏着脖子，不怎么舒服，一双足蹼上下翻动。

闻知辛看了一眼它的脚，脚踝很粗，有点罗圈，爪子收拢，他从主人手里接过鸭子，放在地上试着驱赶。

小鸭子歪歪扭扭跑出两步，一头栽在地上，扑腾着翅膀“嘎嘎”大叫。

“哟！李老头，你家鸭子怎么瘫了？！”一个大爷指着鸭子哈哈笑两声。

李老头横他一眼，对他啐了一口，“呸，你家鸭子才瘫了，它之前好好的，就是病了！”

“嗯，确实是病了。”闻知辛蹲在地上仔细翻看鸭子的情况，从头开始检查，重点是两只脚。

他全身心投入看诊当中，表情因思索变得严肃，周围一圈的人莫名有种敬畏，感觉这样的小闻知青跟平时不太一样，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他会被骂。

“李爷爷，鸭子最近除了走不稳，不吃东西，还有别的症状吗？比如拉绿便，流眼泪这些的？”闻知辛一边看，一边问鸭子主人。

“没有啊！”李老头急得直挠头，“小闻知青，这鸭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会不会死？我这每天好吃好喝的给它伺候着，怎么就突然病了呢！”

“您先别慌，鸭子还不会死，能治。”闻知辛先安抚老人家的情绪，别到时候鸭子没事，老人急出毛病了。

果然听到鸭子有救，李老头紧绷的脸一下子就放松了，嘴里念念叨叨，“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见他情绪稳定了，闻知辛接着问诊，“那我再问您几个问题，鸭子平时都养在哪儿了？每天喂的什么吃的？”

“鸭子养在家里的柴房，每天剁点菜叶子拌米糠喂。”李老头有些紧张，难道是他喂养的问题？可大家伙儿都这么喂的啊。

“那就是了。”闻知辛基本确定了，“鸭子应该是缺钙缺维生素了。”

“啊？缺什么？什么盖？什么素？尿素？”李老头听不懂，其他人也一样，茫然地看着闻知辛。

“就是缺营养了。”闻知辛耐心地进一步解释，“鸭子是杂食性动物，能吃菜也能吃肉，如果单单只喂菜叶子，可能不够它们长身体，就会生病，所以还得配合喂些鱼苗虫子。然后缺钙就是要多晒太阳，把蛋壳打碎了拌在粮里喂，当然最好是去河里再捞点小虾米。”

他抱起鸭子向大家展示它的腿，“像李爷爷家的鸭子长期关在柴房里晒不到太阳，又只吃素，就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走路摇头晃脑，脚软站不住，两只腿之间变宽，并且向内罗圈，脚踝的位置也会肿大。这样时间久了，鸭子会非常疼，不爱吃东西，不进食就会有生命危险。大家回家后可以多观察观察自家鸭子走路的姿势，发现问题了就带过来给我看看。”

“哦哦，好的好的。”养了鸭子的人都点头，他们之前还真没管过鸭子走路的样子，管他瘸不瘸腿，只要能吃食就养着，不吃了就灌，再找点土草药喂几天，要还不行就是命，到最后鸭子死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嗐呀！”李老头这回总算听明白了，可是更难受了！懊悔地一遍一遍抹脸，“到头来是我害了鸭子啊！我这不是看它们小，怕放出去被叼了嘛！早知道，还倒不如放它们自己去河沟里啄食呢。”

“没关系，情况还不是很严重，救的回来。”闻知辛把鸭子还给他，“您回去就按我说的那样喂吧，不过一定要先把食物剁碎了，鸭子不会嚼。”

“行，我回去就给它们捞鱼虾，找蛋壳。”李老头提着鸭子回去了，心情十分复杂，怎么也想不到鸭子是这么病的，在过来之前，他猜了脚崴折了，猜了被老鼠咬了，唯独没有想过是自己喂养方式的问题。

李老头走后，其他人也要准备回去了，他们现场观看了一次闻知辛看诊，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新奇的不得了，都赶着回去跟别人吹嘘显摆呢！

也是他们大队今年撞了好运，接收了这么多年的知青，终于盼来了一个有大才的！有知识有文化，懂中药会看病，还能想法子赚钱，最主要的是对他们这些老农民打心底地亲近！不像有些人，骨子里带着优越，说话做事总让他们觉得别扭。

只有闻知辛让他们感觉到亲切，没有任何的距离感，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他们大队的，心里装着大队，和他们一样为大队更好奋斗着。

简直就是大队的福星啊，有他在，起码大队的牲畜就有了定海神针，不会莫名其妙养着养着就死了，这样算下来，今年肯定要比往年收成好！至少每个人能多吃几块肉！

“走了啊，小闻知青。”每个人像是约好的，一个个在离开之前都会先跟闻知辛友好地招呼一声，都忘了卫生所原本的大夫，魏顺大夫。

不过魏顺大夫对此乐见其成，这说明什么，说明闻知辛被群众认可了啊！他坐在一旁椅子上，笑眯眯地看闻知辛站在门口跟人一个一个地道别，心里自豪不已，真不愧是他最先发掘的人才啊！就是不错！

闻知辛送走了所有大人，没有马上回院子，而是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受，不算陌生，上一世在兽医站工作的时候也有，但却是第一次这么强烈，那种被人需要，被人尊敬的感觉，实在让人着迷！会让人热血沸腾，充满斗志，恨不得马上做点什么回馈群众的支持！

“呼——”闻知辛长吁一口气，克制住内心的小兴奋，默默提醒自己是个医生，需要时刻保持冷静。

“小闻哥哥。”一直围在他身边的小孩用指头戳了戳他。

“嗯？怎么了？”闻知辛低头对上一双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大眼睛们往门外看去，小手指了指，“外面那里站着两个人。”

闻知辛抬头看去，习惯性眯眼辨别了一下，“李知青和张知青？过来了怎么不进来？”

来人正是李信秋和张文轶，他们原本打算刚放工的时候就过来问问闻知辛发生了什么，走到半道，心细的李信秋想起快饭点了，他们这时候过去不合适，又回知青所吃了午饭才来。

其实他们很早就到了，就在门外听闻知青讲怎么养鸡，怎么给鸭子看病，又是怎么获得所有人的称赞和认可的。

老实说，他们非常羡慕，他们比闻知辛早到一整年，虽说不是主动下乡的，但来的时候也是满怀壮志的，觉得自己能在大队大展身手，可是到了才知道，他们其实都是拖后腿的，一点忙都帮不到，读了那么多年书，学到的知识派不上一点用场。

他们根本容不进大队这个集体，两方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久而久之，知青所像是这片土地上的孤岛，他们知青也始终游离在大队之外，却又逃不掉，因此十分痛苦。

但是闻知辛不一样，他一来就和乡亲们相处得其乐融融，小小年纪就懂的很多实用的知识，让他们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敢上前自称朋友。

“快进来吧，”闻知辛看两人不动，派手下的“小兵”们过去拉，“今天我煮了凉茶，还有好多，快进来喝一碗解解暑，大中午的站在太阳底下也不怕晒晕了？”

两个人被一群孩子簇拥着进了知青所，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大队这么受欢迎，感觉非常奇妙，嘴角忍不住上扬。

“哎哟，李知青和张知青过来了！”魏顺大夫正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躲凉，看到两位知青过来了笑了，拍拍身边的条凳，“今天板凳多，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好的，谢谢魏大夫。”两个人选了个魏顺大夫身边的位置坐下，让魏顺大夫暗自窃喜，看来自己看重的两个知青对他这个老大夫的印象也蛮好的嘛！

闻知辛端两碗凉茶过来，给他们一人一碗，坐在魏顺大夫另一边伸出脑袋问，“你们过来是找我有事吧？不好意思，之前院子里人多，没能及时发现你们，让你们久等了。”

“不不不。”李信秋和张文轶忙放下凉茶，连连摆手，哪能让闻知辛道歉啊，闻知辛干的可都是正事！

“啊？不什么？”闻知辛感觉两个人怪怪的，有点不自然，“你们今天怎么了？怎么一下变得这么拘谨？”

李信秋和张文轶一愣，对上闻知辛单纯疑惑的双眸，突然就释然了，闻知辛懂的多，不也是一点知识一点知识累计起来的，他小小年纪都能做到，那么他们也可以！学就对了！

张文轶搓搓手，有点心潮澎湃，他们过来的最初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看刚才那个场面，闻知辛就不可能像钱明那张臭嘴说的出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想问问，我们有机会过来找你学习吗？”

“找我学习？”闻知辛一开始没听懂，“学什么？”

李信秋捏了捏衣角，非常坦诚地直视闻知辛的双眼，说道，“我们想向你学习对大队有用的知识！”

李&张知青：都卷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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