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知青拒绝回城 第11章 第11章

“……”闻知辛后脖颈僵硬，根本不想转过身面对李璐。这位女主，为了她的爱情，什么事都敢做，跟洪水猛兽没什么区别，他不想沾上一点关系！

还是逃吧，反正这人这时候找自己不可能有正事，估摸是为昨晚的事特意在这条路上守株待兔，等着试探他呢！

他才不奉陪，脚底一抹油，就当没听到她叫自己，“嗖”地一下跑远了。

一路跑回卫生所，闻知辛整个人挂在大门上大口喘粗气，头晕眼花，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干呕不止。

魏顺大夫出来一看，差点吓死，飞跑过来扶人，骂他不知轻重，“你干什么去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晓得吗？跑这么凶，大白天被鬼追了？！”

“咳咳……我，我错了。”闻知辛无力地摆摆手，他是真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只顾着跑快点跑远点，远离那个漩涡一样的女主。

“你真是！”魏顺大夫扶他躺在竹椅上，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脑门，“等着，我去给你冲杯糖水。”

“谢，谢谢魏大夫。”闻知辛喘着气，摊在竹椅里完全不想动，胸腔火辣辣烧得疼，太难受！这身体素质太差了，看来他要重新捡起晨练了，不然有点拖后腿。

喝了魏顺大夫的爱心红糖水，又在温暖的阳光下眯了一小会儿，闻知辛恢复了七七八八，背着魏顺大夫提早配好的药去猪场看生病的猪。

猪场的六位饲养员们经过一晚的时间，已经没那么恐惧了，见到闻知辛还主动上来讨教一些养猪方面的小知识，闻知辛知无不言，都一一耐心地解答了。

饲养员们对他的好感度倍增，同龄的林团圆开始把他当朋友，开口邀请他有空一起去河里捞鱼。

“晚上天气凉快点儿了，河里的鱼就会冒头，这个时候去捉，运气好能捉到好几条呢！家里可以添个肉菜。”林团圆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闻知辛没办法拒绝这样一个真挚的邀请，欣然应邀，“好，等你来叫我。”

“哈哈，哥一定带你去个鱼多的地方捞大鱼！”林团圆占完便宜就跑，背着个大背篓溜得飞快。

“你跑什么？！”后面的人都笑他，就这胆子还敢自称哥。

闻知辛也跟着笑，想起读大学那会儿，一个宿舍，每个人都要争着当别人的爸爸，帮忙开个门都要人先叫声爸，少年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与饲养员们分别后，时间也不早了，闻知辛避免再次遇到些什么人，抄小道从田坎迅速回到卫生所，进门发现一大群半大的孩子在里面跑跑闹闹。

“？”今天卫生所成幼儿园了？他顶着满头疑问走近，小孩子们看到他都停了下来，安静地站在一旁，偷偷观察他。

“你回来了。”魏顺大夫从灶房走出来，端着一个大木盆，后面还跟了几位大娘，手里拿着木板和刀。

木盆“哐当”一声放在院子中间，魏顺大夫“哎哟哎哟”杵着老腰站起来，给闻知辛指了指墙边的一排木桶，“你看看，这群孩子捉来的蚯蚓。”

“这么多！”闻知辛数了数木桶，不可思议地看向这群小不点，竖起双手大拇指，不吝夸奖，“你们可太棒了！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比好多大人都厉害！”

小孩儿们本来还不好意思，害羞地挤在一堆，闻知辛这一夸奖，直接夸到他们小小的心里去了，马上就熟络了起来，叽叽喳喳围在他周围，高兴得又蹦又跳，“真的吗？真的吗？我们真的比大人都厉害吗？”

“当然是真的！你瞧我，出去一个上午连一条蚯蚓都没抓到。”闻知辛做出失落的样子，抱着空荡荡的背篓给他们看。

孩子们都伸头望一眼，果然什么都没有，一下子觉得他好可怜，纷纷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们，我们可以教你的！你下次去水边边摘点辣辣菜，用大石头锤烂，泡水倒到地里就行了，蚯蚓会自己跑出来的哦！”

闻知辛眨眨眼，这是把他教的方法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哈哈哈……”一直在围观的魏顺大夫和几位大娘不由大笑。

小孩子不知道大人在笑什么，见他们笑的这么开心，也跟着笑，清脆的童声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大娘们笑意未退，轻轻拍拍自己的孙子，“好了，先不玩闹了，快到中午了，我们先听小闻知青说怎么晒蚯蚓干好不好。”

“好！”小孩儿们齐声回答，同时目光灼灼地盯着闻知辛。

闻知辛当即站起来，“好好好，你们教我捉蚯蚓，那我教你们晒蚯蚓啊！”

他在孩子们的簇拥下，用温水泡了一大盆稻草灰，然后倒了两桶蚯蚓进去。

“啊！”蚯蚓一入水就到处跑，小孩子们看到哪条要到盆外面了，赶紧尖叫着抓回去，不是害怕，单纯兴奋的。

一个大点儿的孩子仰头问闻知辛，“知青哥哥，你为什么用柴灰泡蚯蚓啊？他们会不会被淹死？”

“嗯……”怎么说呢，蚯蚓迟早都是个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闻知辛小心措辞，担心伤害小孩们的童真，“这是在给蚯蚓洗澡哦，你们捉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手上好多泥巴，还黏糊糊的，我们加点灰能洗的更干净哦。”

“我知道！”一个小孩把手举的高高的，“奶奶过年洗锅洗碗也用柴灰，一下就洗好了！”

“嗯，这位小朋友观察得很仔细哦，值得表扬！”闻知辛带头鼓掌，其他小朋友一边跟着“呱唧呱唧”一边羡慕被表扬的小伙伴，心里默默下决心，他们以后也要多观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做的事。

所有蚯蚓都清洗干净后，闻知辛教大家辨别品种，挑出能用的装在一个大桶里，不符合的装在另一个桶里，一会儿让小孩儿们带回去喂家里的鸡。

接下来就要剖开蚯蚓，过程比较暴力血腥，闻知辛原想着让小孩儿们避开一下，魏顺大夫却说，“没事，这有什么，过年杀猪的时候，他们这些小毛头比谁都高兴，个个都要挤到前排看，要不是大人拉着，他们敢自己动手。”

既然魏顺大夫说没问题，闻知辛也不再顾忌，确实年代不同，对待小孩儿的方式也不一样。

他抓起一条蚯蚓开始操作，并且附上详细的讲解，“我们先拿一条蚯蚓，找根钉子把它的头钉在一块木板上，小刀从头划到尾剖开，这里一定要小心不要划到自己手了！刚开始可以慢慢来，剖开蚯蚓后用清水把里面的沙子土洗干净，摊开暴晒。现在这个太阳，晒个一天就干了。”

接着他又操作了一次，然后让位给大娘们亲自上手试试，几位都是做惯农活的，剖了几条就学会了，重点学习了一下怎么辨别蚯蚓的品种，赶在午饭前带自家孙子孙女回去。

小孩儿们都舍不得离开，他们喜欢和闻知辛玩，以前他们从来没有因为抓蚯蚓这么一件小事被大人夸奖过，在他们眼里，闻知辛是特别的，谁会不喜欢一个长的白白净净，说话又温柔耐心的大哥哥？

闻知辛也喜欢这群孩子，他们简单淳朴，和他们相处能暂时忘记成年人的烦恼，开心就够了。

“你们吃完饭了来玩啊，下午带蚯蚓来的人肯定更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可以帮帮我吗？”

“可以！”小孩儿们一听能帮到大哥哥，打了鸡血一样，拽着奶奶的手着急回家吃饭，“奶奶，我们快点！”

“哈哈，好好好，快点，快点。”大娘们笑着告别闻知辛，“还是小闻知青有办法。那我们就先走了，下午劳小闻知青帮忙看着点他们，叫他们别乱跑。”

“一定一定。”

短暂的午饭时间一晃而过，下午到卫生所的人果然变多，闻知辛像个教学机器一样，在一群小朋友的协助下，教了一批又一批过来学习的社员，教学试手剖开的蚯蚓都晒了两三张竹席，闻知辛感觉自己嘴都说麻了，手抖得像筛子。

好不容易送走大部队，得了点歇息放松的时间，魏则远提了一个巨大的木桶进来，闻知辛登时想起昨天的承诺，他好像说要帮忙抓蚯蚓来着。

他有气无力的和魏则远打了个招呼，“我今天可能是抓不动蚯蚓了，要不明天再帮你？”

“不用了。”魏则远把手里的木桶放在他面前，“嗵”的一声，可见其重量。

“哇，好多啊！”小朋友们围着木桶，捧起脸惊呼。

“嗯？”闻知辛起身去看，只见桶里满满的全是蚯蚓，一点土沙都没有，少说有四五十斤！他震惊了，嘴唇微张，看向魏则远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这是你抓的？你不是讨厌蚯蚓吗？一个人抓这么多？！”

魏则远嘴角微微勾起，“用树枝夹的。”

“最好都是你夹的……”一个年轻的男声伴着急促的喘息幽幽从门外传来。

神秘男控诉：你一个人用树枝夹了四五十斤蚯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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