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的事梁墨之并未过多插手,几乎都是夏池出面,无论是调查渣男在外的情况,还是后续的劝和还是劝分。
都是夏池在思考后自行做出的决定,梁墨之只要求他出门时必须带上安叔。
事情解决得比梁墨之想象中的要快,三天后的夜里,梁墨之从西厢看过三个崽子回到主屋,搂住了刚从浴室出来的小夫郎。
“孩子们睡了?没踢被子吧?”
“没,有小狼看着,添了些炭,夜间雪可能会大。好了,现在小池该想相公了。”
清冽的皂角香,梁墨之窝在夏池白皙的颈侧嗅了几口,没忍住,亲了几口,还得寸进尺地叼着轻轻磨牙。
双手箍着夏池柔软的腰身,直到本就因沐浴而泛红的脸变得绯红,清澈明亮的眼眸蕴满水汽,才停下做坏事的魔爪。
“啊哈…墨之…”
夏池抚上怀里还在平复男人的发顶,又想起了周曦的事,眼中不由露出了担忧之色。
“嗯?小池,夫郎在想什么?还是下午遇到了什么事,说给相公听听?”
缓过来的梁墨之轻易看出了夏池心中藏了事,拦腰将人抱起,几步就到了床边,将人放上床,吹灭蜡烛,窝进被窝,再转身搂紧夏池。
现在夏池对男人的一些偷袭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惊吓得不知如何反应了,也习惯了靠着男人温热的胸膛,伴着有节律的心跳声入眠。
“墨之,今日周哥和离了,刘发在外面养了外室,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周哥弟弟从府城赶了回来,压着刘发去县衙做了和离。”
被子下,梁墨之握着夏池微凉的手,捏着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用自己的体温暖着。
还是要多养养,小夫郎的手都还是这般凉,明日看看医典有没有好的法子。
“嗯,和离不好吗?小池在担心什么?”
梁墨之并不意外这个结果,能自己当掌柜的哥儿也不会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嗯,周哥能和离,挺好的,只是以后,可能,可能…”
夏池手指微微缩了缩,尽管知道男人此时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还是下意识闭上眼,没说出心底隐秘的不安。
“躲什么?”
梁墨之抓住试图缩回去的柔夷,按在了肚子上,轻叹一声,黑夜中,一个温热的吻准确落在夏池的眉心。
“小池,不用怕,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梁墨之永远永远不会放开夏池的手,纵使海枯石烂,日夜颠倒。”
“可,可是,如果我以后也不能生…唔……”
听不得小夫郎带着哭腔的不安,梁墨之低头以吻封缄,末了还不忘打上自己的烙印。
“呜…墨,阿墨,疼,别Y在那,呀……”
好一会儿,梁·大灰狼还是舍不得,松了口,指尖轻抚留下的印记,旖旎又暧昧。
浑身都如泡在热水中,头脸一阵阵滚烫的夏池,轻颤着往男人怀中缩了缩。
双手又被抓回了那隔着单衣都能感受硌人的,块状分明的某处,夏池不知怎的胆子大地在上面微用力捏了一下。
“嗯!”
耳边突然传来的低沉磁性闷哼,吓得夏池立即松了手,乖乖任由男人抓着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尽管屋内漆黑一片,梁墨之眼前仍清晰如白日,惊慌如鸵鸟躲着的小夫郎,殷红绯色蔓延到了脖子根,还有继续加深的趋势。
“呵呵,小池,喜欢吗?相公的腹肌,下次小池想惩罚相公的话,应该捏这里,才不会伤手……”
边说,梁墨之还抓着人儿的手,言传身教起来,羞得夏池恨不得现在就翻身下床,再也不理越发没边猖狂的某人。
“墨之!”
“好好好,相公错了,夫郎以后想捏哪想怎么捏都行,好不好?”
梁墨之笑着在夏池耳边求饶,双眼却时刻盯着怀中人的可爱反应。
嗯,夫郎生气咬唇,都要翻身不理人了,哎,不能再逗了,下次再接再励吧,呵呵……
“小池,你是不是忘了三个小崽子,哥儿孕育本就艰难,若是可以,以后我并不想小池你承受十月怀胎的辛苦。”
梁墨之大掌轻轻放在夏池的小肚子上,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无论是现代、末世还是穿书后,早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之时,他就接受了没有孩子的结果。
而且,他对会和他抢人的小崽子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家里多了三娃一狼已经让他很不爽了。
明白梁墨之话中意思的夏池心头一颤,眼中一阵酸涩,一时无言。
原来身旁的男人早就计划好了,难怪,难怪三个孩子名字……
“墨之……”
一出口就带着哭腔,又羞又心安的夏池主动抱着梁墨之,如猫咪撒娇般蹭了蹭。
“下次不要再自己胡思乱想了,知道吗?不然相公可要好好惩罚了。”
说着,梁墨之指尖在某处印记上轻轻按了一下,夏池微愣一瞬,躲无可躲只能乖乖点头。
“嗯,阿墨,我困了…”
“好,不闹你了,好梦,乖宝。”
——
次日,腊月二十八,习俗上,不仅准备蒸品,蒸馍馍、馒头、枣花糕等等,还要“贴花花”也就是贴年画、贴春联和贴窗花。
院子里白茫茫一片,裹成球的双胞胎在院子里和小狼玩打雪仗,跑了几圈的小脸红扑扑的。
整个院子都回响着两小孩的欢呼笑闹声,梁墨之偶尔经过时还会给他们来个突袭。
“哈哈哈哈,哥哥,哥哥耍赖,啊啊…哥哥又来了,弟弟,你后面……”
每当梁墨之下场时,兄弟俩就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奈何加上小狼都没碰着梁·以大欺小·墨之一片一角。
最后,还是原本在堂屋内剪窗花贴纸的夏池看不下去,出面叫走了梁墨之。
“墨之,你该写春联了,小铭,小华,手套戴好,安婶婶的蒸糕快要好了,再玩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说着,夏池朝一直侯在廊下的小欢哥儿点了点头,才和走到身旁的梁墨之一起进了屋。
“冷不冷?那边宅子没事吧?”
夏池伸手想帮梁墨之拂去棉衣外袍、发梢沾上的雪花,半道就被截住了。
“冷,小池不要动,相公自己来,宅子没什么,就是后院杂物间有些旧了,昨夜雪大了些,压垮了一个角落,安叔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抖擞几下,甩甩头,梁墨之身上零星的雪花就掉得差不多了,眼尖瞟见一旁端坐剪纸的梁熙泽,上前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
“怎么不去和弟弟们玩,小孩子家家的,就该做小孩子该做的事才对。”
梁熙泽看了梁墨之一眼,继续剪着手上的红纸,一条红色锦鲤已然成型了大半。
“师父,过年我就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啧,这小崽子是在嘲笑他像小孩呢?还是他不要脸呢?
“是吗?师父让你去和弟弟们玩耍,你去不去?”
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梁墨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是一大一小才懂的交锋。
‘去不去?不去以后的训练……’
“是,师父,徒儿这就去和弟弟们玩。”
梁熙泽皱着小眉毛纠结了三秒,看了一眼另一边铺设红纸的夏池,识趣地戴好手套帽子出了堂屋。
刚到梁墨之腰间高,经过时还被撸了把脑袋,神情冷冷的耳尖却悄悄染上了粉红。
呵呵,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孩!
“墨之,咦,小泽呢?”
夏池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旁的梁墨之,正拿着一只毛笔在砚台上沾墨。
“嗯,出去玩了,小池和我一起写对联吧。”
长手一揽,夏池背部就撞进了梁墨之的怀中,一道温热的气息就打到了脸上。
“啊,墨之!”
夏池惊呼一声,小脸微红,抓着腰间的大掌就想挣开,目光飘忽看向敞开的堂屋门。
“呵呵呵,夫郎别动,相公要考你最近练字可有进步,写好了有奖励~哦。”
说到奖励二字,梁墨之刻意降了降音调,充满了诱惑。
‘哄’的一下,夏池的脸红了个透,像极了桌上的红苹果,梁墨之见色起意,轻啄了一下又一下。
趁着夏池还没回过神来,梁墨之就将毛笔塞进了他的手中,再握着他手开始在红纸上落笔。
‘欢天喜地度佳节,张灯结彩迎新春。’
‘新年吉祥’
‘喜迎新春’
……
‘福’字写到一半时,夏池猛地瞧见梁熙泽站在门前看着他们,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顿时吓得手一抖,连带着笔锋一滑,一撇横贯了整张红纸,彻底毁了。
“墨之,小,小泽,门口…”
梁墨之无奈只好松手放开了挣扎的夏池,面对打扰了夫夫时光的梁熙泽的语气差了不知一点半点儿。
“小鬼,说吧,有什么事?”
“外面有人拜访,找哥夫的,叫周曦。”
说完,梁熙泽转身就走了,师父的眼神不对,他还是去和弟弟们玩好了,玩雪也挺好的。
周曦,他怎么来了?
梁墨之还在疑惑,夏池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出门迎接好友了。
“墨之,我去接周哥,你,好好写对联,两个宅子都要,今日要贴上,不许再,再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