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张彩青现在是个家庭主妇,但以前她是有工作的,因为林小弟早产身体弱,再加上林家又不缺钱,所以她才把工作卖了,一心一意的照顾儿子。
这包裹是什么张彩青是知道的,女儿下乡之后发过电报到老林的办公室,报了平安。之后又写了信过来,说在乡下认识一个老中医,很会调养早产儿,但因为老中医的身份特殊,所以这件事让他们不要说出去。看到女儿信中提起的事情,张彩青的眼睛都红了。就是林雷知道了这件事,也非常的感动。
儿子体弱是他们夫妻俩的心病,就是林平华也为此非常的自责,年少不懂事,害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吃这苦,他每次回想起来都后悔不已。这些年林小弟的身体更是一直反反复复的,早几年没有十年动荡的时候,他们也请中医调理过,所以林小弟的身体那个时候调养的不错。可后来他们经常找的中医因为动荡的环境去世了,别的中医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就是下放了,还有的差点火候。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女儿下乡之后竟然遇见了好的中医。
他们自然是不怀疑女儿的,但他们也担心那个中医骗了女儿,所以他们私下商量过,收到女儿寄来的中药后,先去相熟的中医那边询问一下。
张彩青签好名,拿着包裹迫不及待的进了屋内,包裹有些大,张彩青有些好奇女儿寄了什么东西。她找了把剪刀出来,三两下的把包裹给拆开了。
拆开包裹,张彩青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她没急着看,先在包裹里找出了女儿的信,女儿的信里先慰问了家里,然后说了她在乡下的情况,表示跟着卫生所的胡医生以及自己认识的那个中医学了很多东西……知道女儿过的好,又学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张彩青也很欣慰。接着又看下去,女儿在信中说了中药的煎法,同时还表示,她寄了不少的干货回来,像菌菇干之类的,是她自己和村民换的,笋干是她自己去山上挖来的笋晒干的。不管是菌菇干还是笋干,这可都是城里极少看到的东西,都是味道不错的菜。
看着女儿的信,张彩青的眼睛又湿了,女儿长大了,她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心酸。这些长大的背后都是辛苦的痕迹,如果不是陈家那丫头骗女儿一起去下乡,女儿也不至于受苦。虽然她感激陈家那头在大院里带女儿一起玩,可她还是气陈家丫头骗女儿下乡。想到之前老林说的,陈家在这次的事情中受到了牵连,老陈都已经停职了,她得和女儿说一声,跟陈家丫头保持距离,以免被牵连。虽然女儿身为烈士遗孤,被牵连的可能性不高,可她还是要叮嘱一下才放心。
把干货收起来,张彩青又看了最后的中药,按照之前和老林商量的,她带上中药和女儿在信中写的煎法以及药方,去问一问相熟的中医。
大院里就有相熟的中医,所以张彩青走了不过五分钟就到了,只是这中医医术没有之前出事的那位厉害。但大院里的人要调理身体的,基本也都是找他的。
“柴医生,你看看这个药方和这些药,适合我儿子调理身体吗?”张彩青把药包和药方都拿了出来。
柴医生也是老中医了,大约五十来岁,因为背景比较简单,所以没有在这次动荡中受到波及。林小弟的身体现在都是他在调理,但是这早产体弱不是他擅长的,所以一直没有进展。他接过张彩青给的药方,看的过程中,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又拆开药包闻了闻。
“柴医生?”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张彩青干等着着急。
“张同志,这个药方调配的太合适了。”柴医生这才回过神,惊喜的开口,“这个药方非常的温和,大部分的人都适合,虽然不能彻底的调理好平和的身体,但是让他维持现在的状况,再慢慢的缓和是没问题的。而且不仅仅是平和,就是对其他体弱或者要调理身体的人来说,也非常的合适。”
听到柴医生这样说,张彩青就放心了。
“就是张同志,不知道这个药方是哪来的,能不能……能不能开给其他需要调理身体的人?”柴医生佩服开出这个药方的人,也知道这样问不太适合,但是这个药方的适用性太广泛了,所以他才厚着脸皮问,“如果可以公开的话,我……别人付了钱,我可以转交给对方。”
“不用不用,可以公开的,有适合的人您尽管用。”张彩青赶忙道。女儿在信里交代过,教她中医的老师不能露面,所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这药方是她自己一边琢磨、一边看书学着调配出来的。女儿还交代,如果有人要这药方,可以交给对方,毕竟是造福大家的,不需要藏着。
张彩青的想法是,女儿认识的中医肯定是被下放的,所以不方便露面。对于女儿信里交代的,她自然会照做。
“那真是太好了。”
此时远在乡下的魏白还不知道B城的事情,但是把药方和药包寄过去的时候,她把能想到的情况就交代了。所以倒是也不担心。
林小弟的身体先按照这个药方调理着,接下来,她要处理二流子的事情。
只是二流子的事情怎么处理是个问题,直接杀了?在法治社会,她并不想这么做。而且,她还没杀过人,让她去杀人她还是有些抗拒的。
所以,她打算先调查一下二流子的事情。可她一个女知青,在乡下没有任何势力,并不好调查二流子。仔细想了之后,她决定先向胡医生打听一下二流子的情况。
有了想法之后,魏白就马上行动了。
卫生所平时只有魏白和胡医生两个人,自从魏白能扛起来之后,胡医生就轻松了,上山找药草的事情交给魏白,去县城医院配药的事情也交给魏白,他闲着的时候就整理整理魏白找来的药草,可惬意的很。
这天中午,魏白从家里做好饭,拎着篮子去卫生所和胡医生一起吃,然后就问起了二流子的事情。
“胡医生,咱们大队里的张建辉人怎么样啊?”
一听魏白提起二流子,胡医生十分担心的问:“你怎么提起他了?丫头,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胡医生可没认为魏白会看上那个二流子,魏白在他眼里是顶顶好的姑娘,是在医术上非常有天赋的隗宝,他把魏白当自己孙女一样的看重。
魏白撒了个谎:“没有,就是张建辉缠着我一个朋友,对方托我打听一下他的人品。”
这胡医生倒是没有怀疑,他不是个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的人,但关系到姑娘的一生,他也善意的提醒:“在我们大队里,都管他叫二流子,那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不仅是他,就是他们家也是狼窝。张父去世的早,张母年纪轻轻就守寡了,所以性格非常的难缠,张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也因此,对二流子这个张家的独苗苗,张母是非常的宠。丫头,跟你那个朋友说一声,姑娘家找对象,可不能找二流子这样的人。”这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生嘛。
“嗯,我会和人家说的,谢谢胡医生。”可胡医生说的,都不是魏白想听的,她想听的是关于二流子有没有做坏事。不过她也不好再向胡医生打听了,免得被胡医生怀疑。
关于二流子的事情打听不出其他的,魏白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踪了准备盯着二流子。万一像原来的轨迹那样,二流子给陈美云纸条,把陈美云骗到水库那边呢?如果她跟着二流子,岂不是刚好当证人?
只是,她在看原主的生平时,并不知道这件事具体发生在哪一天,以防因为她的到来,事情会有改变,所以她只能在每天的晚饭后跟着二流子了。
今天,魏白吃好晚饭,像平时一样来到二流子家的附近,然后影藏了起来。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她看见二流子出来了。跟踪了二流子好几天了,他每个晚上都出门的,不过出来之后就是去村里的大树下,和乡亲们开黄聊天,跟的魏白都快没耐心了。
不过今天,魏白发现二流子出门的时间晚了,以往出门的时候,天都没有暗。魏白远远的跟着二流子,发现他出了村子。魏白心头一紧,他这是要去外面?
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魏白也跟了出去。
魏白跟着二流子,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来到了镇上,她看到二流子进了一处废弃的院子里,就没有跟过去了,因为那院子的门口有两个年轻人守着。
前门不行,魏白就隔着距离把院子周边都观察了一圈,最后她来到院子的背面,可这围墙有些高,大晚上的爬墙肯定造出动静,思前想后,魏白决定等待时间抓个漏单的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