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徐俊小声音吸引公司不少的人来。
旁边的前台小姐姐正想开口,被时白制止,他淡漠的黑眸注视着徐俊小,不发一言。
反而是徐俊小见到他的镇定更加跳脚,指着他的鼻子说:“拽什么拽?外卖不允许来这边,保安,快,把他轰出去!”
公司里的人群渐渐围了上来,各种戏谑、看热闹的眼光围绕着二人。
有人支持自家员工徐俊小,觉得时白违反公司规定,就应该被驱逐出去。
还有人觉得徐俊小的反应过大,不像是维护公司制度,更像是报私仇。
但没人愿意为一个“外卖员”出头。
徐俊小更加膨胀,轻蔑地望着时白。
上一次有安燃出头,这一次可让他抓到时白的错漏,谁都救不了时白!
保安迟迟不来,徐俊小上前,试图捉住时白的衣领。
他想强行拖走时白,把时白像丧家之犬般赶出公司。
周围的人见状喧哗的声音更大,怜悯、戏谑、不屑……种种眼光注视这一切的发生。
身边的前台小姐姐在时白的动作下也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焦急褪去,坐等徐俊小恶人有恶报。
时白一把捉住徐俊小的手,如铁钳般制住他。
时白最近在加强锻炼,学习到了后期拼得就是体力,为此还专门办了健身卡。
右手逐渐加大力道,众人可以看到时白手上鼓胀的青筋,徐俊小的脸上也生出痛苦的神色,大家不禁后退一步。
徐俊小大声叫嚷,色厉内荏地说:“停停停,你干什么,这可是我们公司!快放手!”
时白手下的力度不变,说:“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家的公司。
瞧不起体力劳动者,那你赶我出去啊。”
徐俊小疼得呲牙咧嘴,他心里有点慌了。
此时的时白像个野蛮人,徐俊小对身边看热闹的同事们说:“快来帮帮我,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被送外卖的欺负吗?”
周围人面面相觑,大部分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有少部分和徐俊小有过交集的人,似乎觉得自己置身事外有些冷漠,犹豫地上前来。
徐俊小见此对时白说:“你不想被人群殴的话,还不放开我?!”
“叮!”
旁边的总裁电梯终于开了,看热闹的人注意到,不知有谁喊了声“顾总!”,人群更加骚动。
徐俊小更是乐开花,恶狠狠地对时白说:“你惨了!”
公司有小道消息说,顾总是xx会所出身,与A市的地下世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徐俊小觉得,顾总肯定见不得有外卖员这么欺负自家员工。
时白,徐俊小恶意地望着他,心道,你小子死定了。
人群里分开一条道,顾尘有些不解,说:“怎么回事,大家中午不休息,下午还怎么上班?!”
周围的人顿时如鸟雀般散去,跟在他身边的李副总不由说:“公司员风气还是太散漫了。”
顾尘没有应李副总的话,人群散去,他看清楚纠纷的源头——
时白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正死死按住公司员工的手,见到他来了,这才放开。
“怎么回事?”
顾尘的目光先定在保温桶里,见时白的动作下晃荡几下,他心里一揪,可别把汤撒着了,今天开了一天的会议,现在就指望着时白的饭菜缓缓。
他又看向那位被按住手的员工,胸前的工牌上名字那栏是技术部组长-徐俊小。
对方一见到他来,委屈地说:“顾总,这里有外卖员擅自闯入公司,还对我使用暴力!”
前台小姐姐假装忙碌,但前台距离几人不远,徐俊小的话一字不拉地进入耳朵,她差点笑出声。
忙捂住嘴,前台去看顾总的脸色,顾总一向严肃的脸上生出几分疑惑。
李副总也不解,说:“外卖员?时白,你不是来给顾总和时总送饭的吗?怎么会是外卖员?”
徐俊小不敢置信,他的目光下移,钉在了那个让他误会的源头上:
不锈钢的保温饭桶硕大,的确与一般的外卖员不同。
嘴唇不禁颤抖,徐俊小的脸霎时惨白,战战兢兢地说:“是我,是我,误会了。”
时白嗤笑一声,淡漠的黑眸里闪现出一种残忍的天真,说:“徐组长不是要赶我出去吗?怎么会是误会?”
顾尘闻言不悦地看向徐俊小,上位者的威压宛如实质地砸在徐俊小的身上。
徐俊小欲哭无泪,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时白不是破产了吗?怎么还会和顾总扯上关系。
他卑躬屈膝地对时白道歉,说:“是我误会,我不应该说先前的话,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搞成这样。”
顾尘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不耐烦地对李副总说:“你们人事部招人的时候上心一点,不要尽招一些蠢货,耽误我和时叔的时间,今天的事情不要让时叔叔知道。另外,”
他眼角扫了一眼徐俊小,轻飘飘扔下一句:“开除他,不要让时叔叔不高兴。”
李副总当即点头,还略显歉意地对时白笑了笑。
时潭最近可是顾总眼中的红人,不过对方也确实有本事,一己之力推动公司转型。
顾尘今天的做法,在李副总的眼里,那可是半点毛病都没有。
一个没眼力的普通员工vs有实力的高层儿子,而且时白还颇受顾尘喜爱,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目送两人乘坐电梯离去,李副总转头看向徐俊小,眼神里全是嫌恶,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徐俊小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心里一片悲凉,他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时白他家不是破产了吗?
前台小姐姐收回视线,没必要关注落水狗,开开心心地打开了短视频,享受午休去了。
*
两人站在电梯里,时白感受到顾尘打量的视线,问:“顾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顾尘也的确有话要说,他倚在电梯壁上,姿态懒散,说:“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开除徐俊小。”
时白侧了侧头,黑眸里闪现迷惘:“我看起来有那么心软和圣母吗?”
顾尘故作正经地上下打量时白一番,今天的时白依旧是T恤加牛仔裤的组合,与西装革履的顾尘站在一起,显得更加学生气。
“看起来有。”
时白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只对值得的人心软。”
顾尘也点头,说:“这样好,我不喜欢圣母,容易被人欺负。”
今天这件事过去后,时白与顾尘并没有告诉时潭,对于时白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至于顾尘他的考虑就更多了,时潭与时白关系很好,如果对方知道时白在公司里被欺负了,怕是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当然,他也担心,因此一事后时潭不让时白送饭,那损失可就大了。
没了讨厌的人在眼前晃悠之后,日子重新变得宁静、平和起来。
时白一头扎进了书海,整天就自习室、家、公司三点一线。
还有考研机构,他偶尔有问题请教的时候才会去那边,差不多一周一次的频率。
安燃最近有些无聊,自从与李煊闹翻之后,他就整天闷在家里,好好的班也不上了。
面对父母的诘问,安燃不受其扰,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考研。
谁知道父母大力支持,隔三岔五地关心他的学习进度如何。
安燃赶鸭子上架,也报了时白的同一个考研机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着。
谁知道他还去上瘾了,安燃人漂亮、性格也大方,在机构里人缘还不错,认识不少朋友,生活都充实不少。
这天,安燃坐在座位上学习,身边的好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安燃迷蒙地侧头,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好友王鹤朝前方努努嘴,就看见前排时白的座位边站了一个男生,妆容精致,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询问时白问题。
时白眼神清正,耐心地讲解着,专注的侧脸在灯光下帅得一塌糊涂。
王鹤小声地说:“那宋怜是不是喜欢时白?时白每次过来,他都要跑去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