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迪带着楚榆溜达了一圈,把每个部门都详细地介绍了。
楚榆在游戏开发部门停了会,之前他的工作其实就是这个,但做的方向不一样。
他之前做的是乙游,谢疏现在的游戏设计方向是竞技类。
但楚榆也不想干回老本行。
“你对游戏开发感兴趣啊?这方面谢疏才是大佬。”魏无迪指了指正在办公室盯着电脑看的谢疏。
楚榆想到昨天谢疏酒精过敏,关心地问了句:“谢疏酒精过敏,他昨晚没事吧?”
“啊?他酒精过敏?”魏无迪有点意外,他跟谢疏认识挺久的,只知道他这人不抽烟也不喝酒,但也没深究,现在他狐疑地看着楚榆,“你怎么知道啊?”
“昨天我出去买药碰到他了。”
魏无迪想到谢疏还给他们带夜宵,不确定地问:“所以你们去吃宵夜了?”
楚榆点了点头:“他应该没事吧?”
“没事吧,今天六点就起来跑步了,他是铁人。”魏无迪说完想着自己早餐还没给,急忙道,“那我的位置,你先坐着,我把早餐给他们送进去。”
铁人也要吃早饭的。
楚榆乖乖地点头,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到魏无迪的位置上去。
魏无迪的位置侧对着谢疏的办公室,谢疏看着走进来的魏无迪,侧目看向窗外,看到一个漂亮的侧脸,他正从包里拿出相机,微抿着唇垂眸专注不已。
全损的脸一晚上好像恢复了几分。
“早饭给两位送来了。”魏无迪将早饭放到谢疏的办公桌。
王然拿了自己爱吃的,指了指外面的楚榆问道:“那谁啊,我刚看还以为小姑娘呢。”
“楚榆啊。”魏无迪意味深长地说出楚榆的名字,眼睛是盯着谢疏看的。
王然瞬间就反应过来当初被谢疏命令拉黑的小月牙,猛地看向谢疏:“疏啊!你对象是男的啊!”
谢疏:“……”
谢疏扫了他一眼,说了句不是,伸手将自己咖啡拿过来。
魏无迪脸上都是八卦的光芒:“不是对象,那你昨天还带他去吃夜宵?”
“碰到了。”谢疏不想多做解释,反而朝魏无迪问,“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食堂看到他了,在角落坐着跟可怜的小蘑菇一样,就带他来玩玩咯。”魏无迪坐在谢疏的对面,啃自己的包子,“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楚瑾用球砸人,被砸的就是可怜的小学弟。”
“你是没看到,他额头肿的厉害,我见不得他这么可怜。”魏无迪兀自说着。
谢疏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没搭话。
王然在一旁接着问:“楚瑾为什么砸一个小学弟啊。”
这个问题问出来,魏无迪都有点想不通了:“或许他有大病?”
谢疏并不想这两人深究楚榆的事情,在一旁淡淡开口:“你们还有空思考无关的事,今天就把之前吩咐下去的工作交上来,交不上来这个月工资暂扣。”
“卧槽,无情的资本家!”魏无迪和王然咬着包子飞快地跑出去了。
谢疏看着被嘭的一下关上的门,收回视线本想继续看策划书,丢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伸手拿过,看到了一条新消息。
【小月牙:(图片)】
谢疏点开就看到一张照片,是他喝咖啡时的侧脸。
【小月牙:你留存,我删除。(萌混过关.jpg)】
谢疏转过头看向外面,本来坐在魏无迪座位上的人不在了,但他注意到自己开会时经常坐的位置上冒出一个脑袋。
谢疏对自己的照片其实没多大的兴趣,但不可否认,楚榆对人物构图很有特色。
又是一张重点在脖颈处的照片,显露出来的右侧脖颈弥留着昨晚酒精过敏的红痕,在照片之中反倒像是被人咬出的‘小草莓’。
他没有保存图片回了句。
【x:做壁纸也不行。】
他发出后,本来只能看到一点的小脑袋,像是被戳了下,咻的一下立了起来。
楚榆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瞅向他。
谢疏这才看清楚他额头上伤,没见好,反而看起来更严重了。
楚榆完全没想到谢疏居然会知道自己那他照片做壁纸的事。
他看向自己刚换上的壁纸,在心里叛逆,就要用。
反正谢疏也不会拿他手机删了。
他正想跟谢疏说没用,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x:进来。】
楚榆看着这简单明了的两个字,还有点怀疑自己,进去他办公室吗?
难不成他还真想看他壁纸啊。
楚榆在心里犹豫,在想要不然当做没看见,反正等会就走了。
他探起身朝对面魏无迪小声问:“学长,洗手间在哪里?”
他要出去躲躲。
魏无迪指了指外面,楚榆一边低头打字,一边从谢疏的眼皮子地下走了。
谢疏靠在椅背上,看着对方对方不断正在输入的状态。
正好奇楚榆是不是打算给他发个策划书过来,但对方忙活了好一会,一句话也没发过来。
谢疏将手机丢在一旁,盯着电脑上正在跑的代码,伸手再次看向手机,重新点开两人的对话框,往上滑了下。
看到了自己昨晚未回的两句话。
刚才魏无迪进来的时候,他没闻到红花油的味道,看来楚榆那更严重的伤大概是因为没擦药。
谢疏其实不怎么管别人的事,但想到昨晚楚榆照顾自己的场景。
他伸手将抽屉最底下的药箱拿出药来,起身走了出去。
“诶,你去干嘛?”魏无迪朝上班时间出门的黑心老板问道。
谢疏没回答,径直往洗手间的位置去。
这个点这边没人,他进男厕就看到正皱着脸摸额头肿包的人。
楚榆觉得自己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昨天要是擦擦药,今天可能就好多了,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了。
他碰一下都疼得呲牙,真的肿的更厉害了。
他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完全没了昨晚快乐小猫的样子。
“看来还是要去医务室上药。”他嘟囔着,余光看到旁人的靠近,借着镜子就看到谢疏挺拔的身影靠过来。
他错愕地转头乌亮的眼睛看向他:“你来上厕所?”
说着目光还往下看,耳根先跟着红。
谢疏看他白皙的耳垂像是被烫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我上厕所你耳朵红什么?”谢疏打开水龙头洗了手。
楚榆听他这么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耳朵真的红的太明显了,急忙伸手捂住耳朵抿着唇喃喃道:“我是太热了。”
谢疏不置可否,余光瞥他额前碎发下的红肿,漫不经心低问道:“你的伤不擦药是等着自愈?”
“不是,昨天我回去忘记擦了。”楚榆抿着唇有点委屈的样子。
谢疏抽了张纸擦干手,低声问道:“谁跟你说红花油的味道难闻。”
“啊?”楚榆眸光微动,本来暗淡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笑着凑到他身边问,“你觉得不难闻吗?”
此刻谢疏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垂眸就能看到楚榆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瞳仁。
他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谢疏沉默了片息嗯了声。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消肿的药放到洗手池旁:“擦药。”
楚榆看着谢疏递过来的药,愣了下,他……不会是专门给我送药的吧?
“你专门给我送的?”楚榆眼睛都笑弯了。
谢疏眉梢微抬,眼底是对人的疏离:“你觉得我会?”
楚榆毫不迟疑地猛点头:“你会!”
谢疏:“……”
有时候他觉得楚榆对他的认识很偏差。
“谢谢!”楚榆露出的小虎牙似乎都带着高兴,拿过还带着谢疏掌心余温的药认真地对着镜子擦,“我真的有点疼得难受。”
楚榆的声音比较明朗带着少年的活泼气,话含在嘴里嘟嘟囔囔的:“其实是我室友昨晚说好臭,我才没擦药的。”
额前的头发因为刚才戴帽子压下来了,散着眼睛。
楚榆用手拨开,微微抬头。
谢疏看着光影之下他修长白皙的脖颈泛着瓷光,他偏开视线时注意到他眼角一道小月牙似的痕迹。
这是伤疤?
谢疏正分神,一旁的人正着急地喊了他几声:“谢疏,谢疏。”
他收回神眸光定向他,就看到一双微圆的杏眸巴巴地看他:“你能帮我上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