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在和男朋友培养感情,有人在为如何让他可亲可敬的养父在医院多躺一段时间苦恼。
索性,他不需要苦恼了,因为他的办法来了!
姚星雨鬼鬼祟祟的把一个普通的快递盒子藏在怀里,带到自己的房间。
他找了一把小刀,轻轻划开了缠在快递箱表面的胶带,生怕一不小心的划到里面的东西。
多虑了。
快递盒里面先包了一层厚厚的泡沫纸,姚星雨只能看见泡沫纸下是一个红色不明物体。
泡沫纸不要钱似的缠满了胶带,姚星雨又把泡沫纸用刀划开。
扯掉泡沫纸,是一个很精致的正红色的盒子,上面还有暗红色的图案,姚星雨没工夫研究这个漂亮盒子,他直接打开盒子,盒子内壁有厚厚的丝绒软垫,软垫中间躺着两个小小的冰蓝色瓷瓶。
姚星雨拿起瓷瓶,发现了下面的纸条,是一行毛笔瘦金体,写的很好看,很有美感。
“香丸置一角,暗波盈室。”他轻轻念出来上面的字。
什么意思,要放在一个地方吗?
然后他又拿起另一个瓶子下的纸条。
“良药入口腹,逢香化鬼。”
哦,他懂了,一个口服,一个放在角落里闻,一起用就是毒。
他见过。
在电视里。
姚星雨把两个药都倒出来看了看,心下顿时镇定不少,家伙什都送到手边了,使用说明也写得很明白了,接下来就看他行动了。
真不愧他一直在姚悦林窗前端茶倒水,这下给他吃的东西里加点料是多么容易。
姚星雨不禁为自己的明智喝彩。
不对啊。
药生尘没写一次来多少啊。
这怎么办?
每瓶八粒,姚星雨决定先来两粒试试,有用正好,没用加量,死了活该。
姚星雨小心的每瓶倒出两粒,然后把瓶子放回盒子,又给盒子把刚刚剥下来的泡沫纸包回去,藏在自己衣帽间的小角落,被一堆长款羽绒服和大衣挡的死死的。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姚星雨动作很麻利,不愧是书中前期的小反派,不仅把资料偷了出来,还把好转不少的姚悦林再一次送进了急救室。
药生尘现在有课的时候住在宿舍,没课的时候就会回家。
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后,他没有马上回家,先去了箭艺社,马上就要到校运动会了,这几天在里面练习的人不少。
不出所料,许万安和唐阮也都在练习。
“唉,这次又得一轮游了,连这破箭有什么用,一点长进也没有。”许万安把弓放下,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虽然他是箭艺社的社长,但他能当上社长并不是因为他射箭技术好,而是因为他很擅长社交,前社长认为凭借他强大的e属性一定可以让人口凋零的箭艺社子孙满堂。
他本人的箭术只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据说他已经有三年箭龄,直到现在,他射十箭得有三箭不在靶上。
药生尘拎着一把红色的反曲弓站到他和唐阮中间的位置,弯弓搭箭,一箭离弦,最终静止在箭靶正中间的红心上,“起码你现在不会射到别人的箭靶上了。”
许万安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隔着药生尘,对他身边的唐阮扯着嗓子喊:“听到没有,唐阮,我不会再把箭射到旁边的靶上了,你干嘛每次非得和我隔着一个靶子?”
唐阮射箭的时候跟平时完成不同,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侠,她拉满弓弦,一箭射中红心,眼睛始终不离开箭靶,甜甜的嗓音充斥着冷淡:“是吗?”
许万安和唐阮认识将近三年,对她的各种习惯都很熟悉,丝毫不被她的冷淡打退:“当然!”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狐疑的打量药生尘,却被吓了一跳。
嗬!比他还高大半个头,药生尘这么高!
以前他们离得不远不近,他都没发现。
药生尘注意到他的视线:“怎么了社长?”
许万安这才回过神:“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射在别人的靶子上?”
药生尘:“哦,唐社长说的。”
唐阮明显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嘴角疯狂上扬。
许万安大喊:“唐阮!!!”
药生尘拍拍他,眼神示意他看看周围:“社长。”
许万安赶紧跟周围人道歉:“对不起啊,各位,我一定小心,禁言,禁言。”说着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大家都纷纷“没事没事”,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许万安这下是一点射箭的**的都没有了,百无聊赖地看着药生尘和唐阮射箭,两人动作整齐划一,跟复制粘贴似的。
每箭都比他射的好。
许万安:撇嘴jpg.
注意到药生尘似乎每次拉弦都不满,许万安没忍住上前:“生尘,你能不能来一下整套的。”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就不是这么随意,整套动作。”
药生尘无所谓,“可以。”
许万安往后退一步,给他足够的空间,“弦拉满啊。”
药生尘取了一支箭,放在箭台上,左脚前迈一步,动作间自有一种独特的松弛感,右手食指和中指控住箭尾,同时往后拉弦,后背和手臂的肌肉隆起和谐的弧度,食指贴近下颌骨,弦被拉满,像一轮月亮,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测,聚焦在瞄准器上。
松手,箭矢离弦,直入红心,深深莫如箭靶。
周围掌声雷动。
许万安更热情的鼓掌:“男子组的冠军非你莫属生尘,我的社长啊,你安心的去吧!”
唐阮本来也在鼓掌,听到许万安的话一把上来抓住他的头发:“我学长还没死呢!”
药生尘大大方方:“谢谢,谢谢诸位。”
他额前的碎发挡不住眉眼的惊艳,反而多了一份欲盖弥彰的美,突然,一声“咔嚓”。
所有人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女生尴尬的收起手机,躲到朋友身后:“对不起。”
药生尘笑起来更加好看,整个人好像闪闪发光一样,“没关系,我不介意。”
这下大家都不遮掩了,很多人拿出手机拍照。
就连那个躲在姐妹身后的女生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咔嚓”。
*
药生尘回家的时候察觉到一阵不对劲。
别的不说,那个地毯是这样摆的吗?
他放轻动作推开门,门口乍一看没什么变化,但是那个仙鹤挂件和苏子叶挂件换位置了!
他目光一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两指长的金针,闪着凌凌寒光。
什么人不长眼,竟然偷到他头上了?
那就别怪他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他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只灵巧矫健的黑猫。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过室内每一寸地方,有一点轻微的动静!
药生尘右手藏在身后飞快靠近阳台,闪身转过那道玫瑰花墙,他右手的金针飞快刺去。
看清那个人的背影,药生尘心里一阵熟悉,下意识就要急急收回手。
对方正好转过身,看见他出现在身后也被吓了一跳:“苏子?”
药生尘虚晃一枪,把手背在身后:“学长。”
金衔玉听到他叫学长心里就有数,自从恋爱后,这个小子很少安分叫他学长,要不就是为了说一些让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要不就是心虚。
那双圆润的琥珀色眼睛在药生尘身上转了一圈,猫猫冲他的右侧点点下巴:“你刚刚手里是什么?”
他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发光的东西。
药生尘老老实实把金针拿出来,看着那根长长的、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金针,金衔玉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后怕,要是药生尘反应再慢一点,这根金针就要插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这种害怕跟害怕药生尘的拒绝和离开的害怕还不同,前者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看出金衔玉的脸色有点发白,药生尘也不打算就这么在阳台干站着,他牵起金衔玉的手,比之前还要凉一点:“学长,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会吧。”
金衔玉反而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只以为是药生尘刚刚差点袭击他,在这里呆着尴尬,顺从地跟着他走。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他不知道该叫这什么,飞针吗?还是什么?
药生尘以为他是说不下去了。
心里有点愧疚,有点感动。
刚才自己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除了贼,还有金衔玉也会来啊。
差点一针扎在出炉不久的男朋友身上,万一有个意外,他是守活寡还是当一辈子老光棍啊。
好心来看自己的男朋友,刚刚差点挨扎,现在就为了缓解他的尴尬疯狂找话题,给他台阶下!
药生尘一向会顺坡下,给台阶就下,没给台阶自己创造台阶都要下:“这是我们从小学的特色防身术。”
金衔玉反而来了兴趣,他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防身术:“所以你们都会针灸吗?”
药生尘不敢保证:“曾经会。”
把人扎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现在只会把人扎坏,各种方式的坏他都会。
这个话题不好深聊,药生尘给金衔玉倒了杯热水让他在手里捧着:“学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事实上他已经五天没回来了,还真不知道金衔玉什么时候来的。
金衔玉感受着热流上涌那个,流过全身,舒服的眯了眯眼,像阳光下伸懒腰的猫咪:“我三天就到了,想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有惊喜到吗?”
药生尘凑近金衔玉,跟他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有。”
虽然药生尘极力避开白天初见发生的事,怕给金衔玉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让金衔玉害怕他。
但是晚上金衔玉还是做了一个不怎样的梦。
该说不说,星雨不愧是小药的小弟,是有点子像的,对待渣爹都是一个活着正好,死了活该的态度。
姚悦林:有两个这样的儿子是我的福气(黄豆微笑jpg.)
虽然但是
小药完全没考虑过换老婆的事诶,要是被扎坏了人活着他就守活寡,被扎死了就打一辈子光棍。
我们小药边界感超强,最难攻略的地方在最开始,过了恋人的坎后就能自己攻略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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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