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耀恋爱记 第4章 与你同行

1.CP：派厄斯x神近耀，偏原著向，花纹症梗

2.私设不少，过去经历我造的，OOC了对不起！！！

3.可以接受请继续↓↓↓

1.灼热的印记

漆黑的夜幕降临，白日冲突频繁的凹凸星球，终于迎来短暂的停战期。毕竟参赛者再强，也总得找个时间恢复精力，迎接第二天的挑战。

众所周知，凹凸星的夜晚十分危险。

这是一条参赛者间默默遵守的潜规则：夜晚不要停留在野外。

凡事皆有例外。

蓝发的少年潜藏在一处巨石后面休息，他最近浑浑噩噩的，已经快一周没有出任务了。

回想起前几天的事，他心里一阵烦躁。不过少年习惯了伪装，仅看他的面色分辨不出真实情绪，还是像如平时一样面无表情。

时间回到几天前。

神近耀最近总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尾椎的地方不时发痒，伴随着轻微的刺痛。

等到夜深人静时，他用积分购买了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

将镜子立在一侧，少年背朝镜子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巨石上做支撑，一手挪到背后，主动掀起遮盖身体的衣袍下摆，接着拉下裤腰。

光滑的镜面映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尾椎处多了一块鲜红的花型印记！

什么时候？

他愣了一下，惊讶于自己没察觉到这件事。

虽然除了轻微刺痛没有别的影响，但作为神的利刃，他不能有任何问题。

利刃失去锋芒，便失去了意义。

于是他主动找到裁判机器人，这才明白眼下的情况。

“花纹症？”

神近耀从没听说过这种奇怪的病，他注视眼前的电子屏幕，非常怀疑机器人话里的真实性。

“神近耀选手，我查询了资料库，您的症状与花纹症完全吻合！”他的脚前站着一只又矮又圆的白色小机器人，正蹦蹦跳跳的举起电子屏，给他看调阅出的详细资料：

花纹症——尾椎处会长出暗恋的人喜爱的花，平时有轻微疼痛，会随着时间逐渐长满暗恋者的身体。每次花期时痛苦会加剧，除非被暗恋者亲吻初花，否则最后暗恋者会化为花朵消散。

这是什么奇怪的病？他执行不少任务，知道很多秘密，却从未听过这种奇怪的病。

裁判机器人晃着头上的触角，试探道：“神近耀选手，你有暗恋的人吗？”

暗恋？

神近耀举起苦无，指腹轻轻描摹它的轮廓，冰冷的触感抚平躁动的心田。

作为神的利刃，他早就摒弃“感情”这种软弱的东西。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时间回到现在。

疲倦的少年紧闭双眼，他倚靠在粗糙的巨石，难得露出松懈的一面。

尾椎处隐隐发烫，仿佛有团火焰在灼烧他的皮肤，那股灼热的刺痛一天比一天强烈，像是要没入他的骨髓，焚烧他的全身。

苍白的皮肤渗出几滴汗珠，雪原长大的少年很难忍受这股热度，握着苦无的手指微颤，包裹五指的黑色手套被汗液濡湿，湿漉漉的贴在手上。

双颊被烧得发红，神近耀意识模糊间，脑海中出现了一抹突兀的鲜红。

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人？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神近耀好像出现了错觉，记忆中的那个人，来到了他的眼前。

2.暴烈的天使

作为神的代行者，神近耀离开家乡，往返于各个星球，每天过着杀人以及被追杀的日子。

直到某天，某个天使搞砸了他的任务。

死亡神使给他一个任务，摧毁某个不敬死亡的无礼星球。

神近耀刚踏上这片土地，前方轰然一声巨响，一把长枪坠入地面，大地崩裂，刺目的红光瞬时爆发，整个星球顷刻间化为废墟。

“咦，竟然漏了一个凡人。”陌生的男声从他耳后响起，神近耀回过头，蓝色的虹膜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红。

他从未见过如此迅速的人，愣了一秒才躲开这个人。

看来就是他搞砸了自己的任务。

高大的红发青年浮在空中，半垂眼眸打量躲远的神近耀，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黑色眼白，脸上的杀意淡了一些。

他记得死亡神使有个挺衷心的手下，天天神龙不见尾的，在星系间到处乱窜。

听说那人和他一样，经历升格摆脱了凡人之躯，因此派厄斯多留意了一下。

沉默的蓝发少年与他四目相望，手中攥紧苦无，白色的衣摆随风飘扬，静静矗立在火光之中，不发一言。

派厄斯自上而下观察神近耀，放肆的目光游移在他的全身，这让他很不舒服。

这种被猛兽锁定的目光，使他将手中的苦无握得更紧。

时间过去很久，仿佛过去一个世纪。

“你叫什么名字？”派厄斯对这个“同类”产生了好奇，率先打破沉默。

“……”

少年没有开口，警惕着派厄斯的举动。

派厄斯也不生气，毕竟这是他难得的同类，不介意多给一点耐心。

“死亡手下的那个‘利刃’——就是你？”

同为升格之人，同为武器，派厄斯找到了漫长生命中，难得的一丝趣味。

“……”

神近耀对神使的派系也了解一些，看他的外表和作风，猜到了他可能是力天使麾下的派厄斯。

算了，既然星球毁了，再待着也没用。

神近耀没有理会派厄斯，离开了这里。翅膀拍打的声音紧随其上，神近耀回过头，发现派厄斯指挥着塞伯拉斯，大咧咧跟上自己的脚步。

“………？”

他走到他们就跟到哪。

躲不掉，赶不走，神近耀拿他没辙。

二人一兽结成了奇怪的队伍，穿梭在群星之间。

3.孤独的我们

冰冻的河面被凿开一个孔洞，血液如墨般晕染开来，少年抽回被冰水洗净的双手，在裤子上抹了两下擦干水渍，重新戴上黑色的手套。

他回到附近藏身的一处低地。

这里背靠山石，刚好避开呼啸的寒风。旁边还有派厄斯，以及塞伯拉斯这个超大号天使兽，剩下的那点冷风被这俩大块头全堵在了外面。

跟了神近耀一个月，派厄斯兴趣不减，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之前神近耀和死亡神使反映过情况，但神使只说随他去。

就算是神使，也不能随意驱使原初天使。

言下之意，他管不了。

“派厄斯，”神近耀借着机会开口：“你为什么跟着我？”

“好奇而已。”红发的天使窝在塞伯拉斯柔软的羽毛里，舒服地蹭蹭。

好奇？

神近耀目光下移，派厄斯的手上有一个联络器，这一个月天天响起，愣是被本人全部无视。

那是力量神使的通讯吧？

有时间好奇，不如好好完成你的任务。

“你是怎么成为‘利刃’的？”派厄斯见神近耀坐下来，开始乱打听。

几步之远的世界冰天雪地，两个人的小世界温暖无风。

神近耀的思绪飘回过往。

曾经也是这样，他和大家围坐在一起，耳边刮着凛冽的风，彼此喝着热茶，随意聊些什么。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雪原，神近耀竟有了一丝重回故乡的错觉。

蓝色的双眼看向对面的人，派厄斯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鲜红的色彩落入蓝色之中，使得冰雪般的少年身上多了股活人的生气。

少年淡淡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们一族的荣耀。”

为了通过神之考验，某个族群彼此厮杀到最后一人，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神近耀就出生在这个地方。

那是他的故乡，名为霜润星，是由纯白构成的无瑕世界。

而雪地之下，却埋葬了累累尸骨。

神近耀回忆起往事，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向这个天使倾诉，一件件细细说来。

眼前的少年与平时不同，巨大的孤独感将他包裹，平静的神色中，能窥见一丝隐秘的寂寞。

这段故事很长，神近耀精简很多，但还是说了很久。久到呼啸的风雪停下，才讲到尾声。

4.与死亡同行

这是一个不好的故事。

有一个出生在雪地的种族，他们信仰死亡神使，为了成为祂的利刃，全族互相厮杀至死。

少年14岁那年，亲手葬送了全族，得到了祂的青睐。

神明赐予他永生，令他余生与死亡同行。

从那刻起，少年的生命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我亲手埋葬了他们。”

神近耀回忆起曾经友人的脸，可能是过去多年，他们的面孔变得模糊。

唯一清晰的画面，是自己用苦无划过他们的脖子，是黑色的血液从皮肤中喷涌，是友人倒在雪中渐渐冰冷的尸体。

埋葬？

派厄斯的思绪飘到多年前那场大战。

如果当时自己去了，是否可以挽回他的同伴们，以及祂？

作为最强的天使，他空有力量，却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为什么创世神要阻止我呢？

派厄斯不解。

战斗，就是他身为兵器的宿命。

不能战斗的兵器，还有什么意义？

“神使赐予我永生。”

创世神予我永生。

“全族的死，换来了我的生。”

同伴的死，换来我的苟活。

生命停留在十七岁的少年，与无尽寿命的战斗天使，这一刻竟如此相似。

冰冷的刺客与暴戾的天使，他们像是对立面，却又有着共同点。

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缠绕于身，无法抹去的死亡与孤独。

我们是如此相似。

“你呢？”神近耀问道：“你是怎么成为天使的？”

“你知道的很多啊。”居然连他升格的事都知道，看来跟在死亡身边，神近耀也知道的秘密不少。

“因为我——很强。创世神那家伙，就是看上这点了吧。”派厄斯摊手，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过去那段经历。

具体和神近耀也没差，厮杀到最后一人，意外得到升格的资格，听着就像养蛊。而他就是最毒的那一只。

不过再强大又有什么用？他连原初的同伴都守不住。

现在就只剩下他和特雷普。

哪怕原初天使也无法避免死亡。

他瞥向神近耀，心想这个同类也可能某天突然死掉，心里一阵烦躁。

良久，派厄斯出声：“神近耀，去你的故乡看看吧。”

趁你还活着的时候。

“为什么？”

“好奇啊。”天使浅笑着靠向神近耀，红色的瞳孔里映出少年错愕的脸。

下一秒天使逼近眼前，彼此呼吸交融，红眸的天使引诱道：“你不想回去吗？”

神近耀对上那对鲜红的眸子，眼神动容。

他承认，他想回去。

想法一旦出现，再也无法压制下去。

他满心都是那片白雪覆盖的死寂之地。

天使垂眸瞧着少年，鲜红的眸子比神近耀知晓的任何颜色都要亮，放肆的笑容牢牢吸引着他的目光，平静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那就一起走。”

雪在呼啸，心在动摇，有什么东西忽然改变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嗯。”

5.还会再见的

神近耀没想到，他还有活着回到故乡的一天。

他走在队首，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雪原。

厚厚的积雪掩埋了一切，曾经杀戮、死亡的痕迹掩埋在积雪之下，难用肉眼观测到。

“嗷——”塞柏拉斯的脚陷进雪里，发出别扭的吼声。派厄斯瞳孔微微泛红，这说明他在使用原力。

下一秒，困扰塞柏拉斯的积雪被融化。

霜润星。

派厄斯知道这里，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来此，天地仿佛只剩下白色这一种颜色，单调的让人厌烦。

他跟在神近耀的后面，打量这颗星球，白色、白色，入目都是这一种颜色。

神近耀的直觉很敏锐，他察觉到派厄斯的不爽，想着怎么安顿他和塞柏拉斯。

回过头，派厄斯一身白衣，若不是那头刺眼的红发，几乎与雪原融为一体。

记忆回到了曾经——全族厮杀之日。

当时他还没有得到永生，视线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被收割生命的人，会从黑色化为白色，最后消失在他的视野。

神近白也是。

他讨厌这种感觉。

明知道派厄斯不会消失，此刻他的心脏却无法抑制地收紧。

从永生之日至今过了多少年岁，已经记不清了。他杀了无数人，手上沾的鲜血，也许能把霜润星染红。

但有一点没有改变。

他讨厌杀人，讨厌死亡。

注意到神近耀的视线，派厄斯垂眸，飞雪挂在他的眼睫毛上：“怎么了？”

“没事。”

神近耀摒弃那点焦躁的心思，寒冷的雪伴随凛风刮过全身，理智重新回归。

他不希望派厄斯消失。

为什么？

跟他不熟，被迫带着他走了一路，任务被打扰，这样肆意妄为的人，明明是合不来的。

“你喜欢什么颜色？”派厄斯忽然问。

“？”

“这颗星球太单调了，一片白。”派厄斯附身凑近，低声道：“多点红色怎么样？”

神近耀目光上移，一头撞进红色的漩涡，下意识嗯了一声。

“是吧。”天使越过神近耀往前走，漫无目的的闲逛。

那头红发在白色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也许是他的发色很好看？

神近耀自出生起，就被死亡神使夺走了分辨颜色的能力，直到他获得永生那年，才重新看到了色彩。

因此他对颜色格外执著。

用匕首隔断人的动脉，就会流血而死；将人推下悬崖，石首会爆裂出血而死；喂给人毒酒，人就会吐血而死。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去杀人，总是无法避开“红色”消失这件事。

血液是红的，生物一旦失去红色，就代表生命到了尽头。

红色是生命的起跑线，也是死亡的分割线。

虽然夺走生命的方法有很多，但神近耀总是选择最直接的方法：用苦无割断目标的动脉，看着他们因失血过多而死。

这样就能看到比任何颜色都更为刺眼的，红色。

红色让他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同时也让他谨记，自己是靠着夺走生命这件事存活至今的。

荒芜的星球没有任何生命体，两人走走停停，挑了一处旧房子暂时歇了下来。

这段日子很平静，没有厮杀与逃亡，神近耀觉得时间回到了曾经。

那时大家都还在，除了训练，喝茶聊天，闲暇时最喜欢的，就是结伴散步，数着印在雪地里的脚印。

嗒嗒——

神近耀低头，默默数着他和派厄斯的脚印。

远处的小屋，塞柏拉斯收起翅膀，窝在篝火旁睡觉，身上的羽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刻该多好。

他看着不知在忙什么的派厄斯，心里逐渐充实。

好像一直以来的某处空白，这几天慢慢被修补，填满。

几个月的不读不回，终于惹毛了力量神使，恶劣的行为把他逼得亲自过来找人。

旅伴不情不愿的出差干活，结束这趟双人之旅。

临走之前，他交给神近耀一样东西。

是与霜润花极为相似，却鲜红热烈的花朵。

原来他在培育新的花种？

过于鲜明的颜色刺痛神近耀的眼睛，他忍不住眯起眼，不敢直视这朵花。

“记住我送你的礼物，”派厄斯凑近神近耀，俯身在他的耳边，“记住我的红色。”

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但神近耀并不讨厌。

暴烈的天使骑在巨大的天使兽身上，纯白的衣服衬得那头红发如火一般炽热，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哪怕是天使背后升起的太阳。

“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

戏谑的声音与天使一同远去，少年独身一人，再次踏上死亡相伴的旅程。

6.天使的归来

自从派厄斯离开后，神近耀一直觉得自己状态不对。

不是口渴导致的缺水状态，也不是重伤导致的五感紊乱，更不是机械杀人产生的麻木。

神近耀思考了很久，发现这股不对劲，是从他派厄斯离开后开始的。

心里的空洞比之前还大。

一旦体会过天堂的美好，就无法习惯地狱。

孤独的他遇到了派厄斯，就再也无法忍受孤独。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想见他。

头很痛。

神近耀被高温烧醒，他缓缓睁开发烫的眼皮，看到了所想所念的那个人。

……派厄斯？

“我来了~”耀眼的红发吸引了神近耀的全部视线，尾椎的刺痛还再继续，已经蔓延到全身。

他被烧出一身汗，湿透的衣服贴合着身体，勾勒出少年精瘦的体形。

“怎么了这是？”派厄斯发现他的异状，几步来到他身边，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你怎么在这？”烧昏头的少年声音有些哑，缓慢地呼吸着问出这句话。

灼热的气息打湿了派厄斯的睫毛，上面沾了点水汽，遮掩了天使眼中的侵犯意味。

“说过了，我们会再见的。”

“我来替神使办点事。途中感觉到你的气息，就过来了。”派厄斯凑近神近耀，他的嘴角上扬，露出尖锐的牙齿。

“而且，我也想见你。”

平稳的心跳急促起来，仿佛下一秒要跳出胸膛。

狂妄的天使一如多年前，从未改变。“这么久不见，你好像和我变生分了？”

“……热。”

神近耀又有些意识不清了，嘴唇张张合合，就吐出这一个字。

少年蓝色的眼睛氤氲水汽，湿漉漉的看着派厄斯。

猎物露出了柔软的一面，对于饥饿的野兽来说，这是无法拒绝的“食物”。

派厄斯双手抱起瘫软的少年，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膀，滚烫的脸烫了他的肩膀一下。

“脸这么烫，发烧了吗？”

派厄斯作战经验丰富，知道有些伤口会导致高烧，轻轻放下怀中的少年，打算为他处理下伤口。

不过，伤口在哪里呢？

他正要打开面板买点绷带和药，余光看到了远处打开的小镜子。

用镜子说明看不到伤口，应该在背后。

派厄斯坐在地上，把神近耀翻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解开腰带撩起衣摆，入目的鲜红让他一愣：

少年的后背爬满了大片的鲜红花朵，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这不是……他培育的那种花吗？

派厄斯伸手碰了一下花纹，有点烫，不过对派厄斯来说不算什么。表情凝重，喃喃道：“难道是诅咒？”

7.并不是诅咒

派厄斯不太懂，但如果真是诅咒，死亡神使应该能解决。

这可是他宝贝的利刃，怎么会放任不管到这种程度。

那这到底是什么呢？

镜子。

除了镜子，也许他还用积分买了别的？可能和这个诅咒有关！

查他的终端。

作为原初天使，这一点权限他还是有的。没有的话就找神使开通。

原初天使的事，那能叫开后门吗？

“镜子，资料查询……嗯？”派厄斯戴上校准镜，调出花纹症的资料细细翻阅。

“原来不是诅咒啊。”派厄斯的眼睛一亮，意味深长看向沉睡的少年，不再隐藏眼中的**。

“被暗恋者的吻？”

“你不会喜欢别人的，对吧？”

派厄斯的手掌攀上少年的背，指腹摩挲花形的纹路。

因为一直得不到暗恋之人的亲吻，纹路的温度慢慢攀升，花朵也有越长越多的趋势。

盘踞在后背的花纹，缓缓向全身延伸，妄图吞噬少年整个人。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神近耀会被吞噬，变成花再消散吧？

“我不会让你死的。”

红发的天使俯身凑近少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8.甜蜜的疼痛

全身的热意极速退去，体温恢复到平时的温度。

“唔……”神近耀紧闭的眼睛睁开，眼前是一张放大的漂亮脸蛋，一双鲜红夺目的红色双眸注视着自己。

“派厄斯？”

神近耀下意识叫出天使的名字，身体忽地瑟缩一下，低头才发现自己窝在派厄斯的怀里。

那股烫人的感觉彻底消失，他又惊又喜，脸上慢慢升温发烫，不过与之前那股热意不太一样。

“醒了？”派厄斯低头，注意到少年被红花环绕的身体此刻干干净净，哪还有刚才的影子？

“不就是亲一下嘛，早说不就好了。”

派厄斯把神近耀抱在怀中，把玩着少年修长的手指，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怎么都不会腻。

神近耀抽回手掌，刚要起身，两腿忽然一软，又跌回派厄斯的怀里。

“别乱动。为了解毒效果好一点，我多做了些尝试。”派厄斯左手圈着少年，右手摸着他的脖子，白净的皮肤上有一个深红的齿痕。

虽然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因为长久压抑自己的习惯，神近耀“平静”问：“……你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看到神近耀发红的耳尖，派厄斯真的以为他无动于衷，这副故作平静的反应，反倒激起派厄斯的恶意。

心里多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派厄斯的手指抚上侧颈鼓起的齿痕，红眸对上少年冷淡的蓝色眼睛，戏谑道：“你说呢？”

“用最近流行的说法，这应该叫‘甜蜜的疼痛’？”

“？”

“是我从秘天使那里借的小说上写的。”

如果特蕾普能听到，也许会纠正派厄斯：是借，具体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拿走了这本书，并且至今未还的恶劣行为。

“………”

神近耀疑惑：那位也会看言情小说？

9.活着去见他

“你现在应该起不来。”派厄斯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蹭神近耀，他的头发真的很软，蹭起来很舒服。

神近耀很能忍痛，被咬了一口脸色都没变，只是耳朵有点红。

现在被派厄斯小狗一样蹭，反倒有些害臊。

如他所说，腿真的发软没力气，身上也又疼又麻的。

过去的岁月，自己只是做着杀戮这一件事，从没考虑过这些。

他的想法很少，或者说从未有过更加准确。

不过不代表他不知道这种事。

好痛，哪怕神近耀经常负伤，也忍不了这个疼痛。未来几天很难行动，他的任务看来要搁置了。

两人静静待了一会，派厄斯主动打破沉默。

“你为什么来凹凸大赛？”他抱着神近耀不撒手，神近耀放弃挣扎，懒懒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还怪暖和的。

“这是死亡神使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

少年难得有时间，抬头看向天空，满天繁星装在他的眼睛里，派厄斯看得入迷。

“找出被诅咒的灵魂。”

诅咒？

天使看着比星星更闪耀的少年，想着“诅咒”这个词，手臂将他圈得更紧。

“任务完成后，你想做什么？”

神近耀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我想回故乡。”

派厄斯眸色一沉，手掌覆在少年脆弱的脖子上，指腹擦过颈侧红肿的痕迹，似乎怕他逃跑一般，宣示自己的所属权。

“那……我去找你玩？”

神近耀微微抬起下巴，任由派厄斯动作，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他，让他安心。

“嗯。”

“我还想培育新的花，你给我的那种。”

派厄斯有些开心，低头问：“很漂亮吧？”

神近耀目光往上，捕捉到火焰般的红眸。

“嗯。”

花的颜色就和派厄斯的眼睛一样，是热烈的，比任何颜色都更鲜活、更耀眼的红色。

很温暖，又有些烫人，又忍不住靠近。

非常漂亮。

夜色越发黑沉，神近耀头一次在他人的怀抱中入睡。

与独自入眠时不同，今夜他睡得格外安心。

这是只属于两人的约定。

神近耀忍不住思考，他真的能活到那一天吗？

过去的他，也许会陷入沉思，无法给出答案。

现在的他，会更用力握住苦无，坚定地点头。

因为他和一个人约好了。

故乡有人等他，他要努力活下去。

活着去见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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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