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落下工伤 第13章 13.倍受诅咒

何思源一行走路，一行汇报日常给恋人听。

“然后啊，他就抱了好大一个足球，老师们都惊呆了！”手舞足蹈的，何思源突然缠上管源胳膊。“管源，你说他是不是很雷人？”

管源极度溺宠地捏了捏何思源鼻头。

何思源这才注意到他们在不经意间走到了临近的公园。

是一所建筑在街区旁的小型公园。公园安装不少可供娱乐悠闲用的健身器材。平日里，公园游客很多，根本论不到做为成年人的何思源玩娱乐设施。

“怎么走到这里了？”何思源小声嘟囔。

“带你来玩秋千。”管源说得很理所当然，牵何思源的手就朝秋千走去。

“好幼稚，”何思源笑着捏起管源两边脸，“想不到我家男友还是个幼稚鬼。”

管源笑而不语，旨在看何思源能装多久。

何思源是装不了多久的，很快，他见管源一脸看透他的表情，他就低垂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垂涎这里很久了？”何思源投降问。

“如果连你的心思都猜不到，我就是全天下最混球的男朋友了。”

何思源抵不住心动，踮起脚尖在恋人唇上轻轻嘬了一口。

“Cut！这条过了！”

随着洪导喊停声音传来，起先还懵懂暧昧的两人旋即分开。没容景詹说一句话，方支柯已经转身去找洪宣成谈论下一场戏了。

“宣成，等下秋千的戏，我想可以……”

表情冰冷。

方支柯在以实际行动告诉景詹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没有了《入戏》，他们之间的交往比水还要淡薄。

戏里戏外，方支柯终于变成了两副面孔。

*******

随着《入戏》拍摄接近一半，剧组急需新角色加入。就这个问题，今天两名导演商谈很久。

“管源弟弟这个角色，你打算选谁出演？”方支柯一心扑在工作上。

洪宣成却想借着两人独处时间和朋友谈谈心。

“支柯，你和景詹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方支柯从一心查看剧本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看向洪宣成，微微怔愣后，旋即是大方而磊落的微笑。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最近刻意回避与景詹的交流，避免和他接触。一旦拍戏完毕，你对他就换了一副面孔。”

“这不应该吗？”方支柯反问，“我们是演对手戏的同事，除了拍戏，不应该有过多接触，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洪宣成犯了愁，苦笑问方支柯：“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

“那为什么不和我讲真心话？”

“你认为什么才是我的真心话？”

洪宣成叹了一口气，推心置腹讲道：“和他在一起，你很开心不是吗？有时，我会分不清戏里戏外。起先，我以为问题出在我身上；但到后来，我意识到，不。”洪宣成目光陡然坚定，直逼向朋友。“真正入戏的人远不止我一个，身为主角的你们……”

“够了！”方支柯突然打断对方的话。似曾相识的剖析，令他苦恼，就好像身边所有人都该比他本人还了解他自己似的。“……为什么？你要和他说相同的话……”

“景詹看你的眼神太不同寻常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最近拍戏如此顺利的原因。他喜欢你。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是该夸景詹是个好演员呢，还是，你是个好导演。”

方支柯无力地落坐到位子上，全身虚脱，让他的精神也逐渐萎靡。他空洞地看向某个方向，双手毫无意义的握住又松开。

“景詹他还很年轻，在工作方面他具有自己都尚未觉察的稚嫩。可恶的我……利用了这份稚嫩。我会负责任给予纠正的。”

方支柯有多坚信自己的判断，听到判断的朋友就有多否定他的决心。

“我想，任何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男性，都不会信服你这种判断的。”

“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办？”干脆破罐破摔。

“支柯，这么久了，还不够吗？打开心扉，尝试接纳他人。我希望你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你又懂什么？！”方支柯质问讲。“我不会拥有美好未来的，我是一个受到上天诅咒的人！我……”像是被什么重力击垮，上一秒勃然大怒的方支柯，在这一秒目光凝固。接下来，凝固的眼神仿佛染上了水色。他缓慢而脆弱的声音隐隐传出。“……给不了他想要的。”

洪宣成从未见过方支柯发这么大脾气，于是愣在原位半晌不出声。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给朋友带去无端困扰了，方支柯匆忙调整心态，他揉了揉眼睛，这才似乎恢复到正常状态。

“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说着，方支柯再次翻阅剧本，“我们还是商量新角色的事情吧。”

*******

周六这天，等待开工间隙，景詹听到身边工作人员闲聊新演员的事情。

“听说剧组来了新演员，长相超级清秀。”

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欣欣然说。

“有多清秀？比咱方导还清秀？”

“当然，他就是来给方导当替身的。”

……

是徐嘉乐首先看到景詹的，在后者没有注意到他时就兴奋地一路小跑跑来景詹身旁。

“景哥！”欢喜地打招呼。

景詹先是吃了一惊，再而后结合之前听到的话，立即分析出徐嘉乐出现在剧组的原因。

“他们说得新演员是你啊。”

“嗯！剧组打来电话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毕竟，我被剧组拒绝过一次嘛。”说着，干净的脸盘上浮现淡淡的羞涩。徐嘉乐转而又恢复笑意扬扬，接着说：“是方导本人联络我的。在电话里，他的声音好好听！我当然要重视这次机会。正巧原先剧组的戏可以和这边兼容，我想都没想就允诺下来。景哥，以后同在一个剧组就请多多关照了！景哥，你有在听吗？景哥！”

徐嘉乐在景詹眼前摆手无果，就顺着景詹古怪的视线看去。

是方导啊！

徐嘉乐既激动又欣喜地目视方支柯朝他这边走来。

方支柯的确驻足在了徐嘉乐面前，身为导演，他有义务关照新入组的年轻演员。

“来了？”方支柯神彩飞扬的向新人招呼道，“初来乍到有什么不知道不清楚的地方，就问你景哥哥，或者问我也行。”

徐嘉乐感觉方支柯为人可亲，就扫却了内心一半紧张。

“嗯！感谢方导给我这次机会，我会努力试演好管源弟弟这个角色的。”说着，亲近地揽住景詹的手臂。

已经开始适应弟弟亲近哥哥的感觉了呢。

见证新人如此信心满满，方支柯似乎是出于欣慰之情，一股脑的，把对新人的优待全盘托出。

“不止是管源的弟弟。洪导没有和你说吗？以后我所有不露脸以及非正式拍摄的镜头，就麻烦你和景詹搭戏了。”

替身？

成为剧组第一个用替身的人，竟然是他方支柯？

徐嘉乐点点头。“说了。我也会努力做好方导你的替身。你就放心吧。”

“那好。回头见。”说完，方支柯各自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开。

见方支柯走远，徐嘉乐长叹一口气，他迫不及待和景詹分享他的喜悦。

“景哥，近距离接触，方导气场好强啊，不愧是……景哥？”

没有顾虑徐嘉乐，景詹所有心思都粘在方支柯身上。伴随方支柯官方迎新到他雷厉风行的离开，景詹从始至终都忍耐着想与他争辩的冲动。这份冲动，在此时此刻终于破茧而出。景詹情绪激动地追逐方支柯步伐，并在追到身后位置时，尖锐霸道地攥住方支柯手腕。

方支柯被拽转身，起先为迎新挂在脸上的笑意此刻荡然无存。

就是这样翻脸不认人的行为，令景詹痛苦地快要发疯。方支柯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装冷酷，装无情，装得自认为可以骗过全天下人？！

最终，压抑的苦果只有景詹独自品尝而已。他可以接受方支柯以冷漠视他，但拒不接受方支柯改变自我。

就这样，景詹用足以攥疼方支柯手腕的力度将人抓住。

“是因为我吗？”

景詹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