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只当自由人 第5章 第5章

七月。

逐渐上升的温度预示了即将来临的盛夏，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县内综合体育大赛的预选。去年的北川在决赛局局点失分，与春高名额擦肩而过。

“所以，今年我们一定要一雪前耻！全员春高！”

“噢！”所有人大声应下，比赛前的气氛在队长的引领下达到了顶峰。

赛前动员永远是千夏最拿手的，她总是能轻易挑起大家的情绪，铃木美茜想：难怪当初教练会选择她作为队长。

但再强的鼓舞能力也会碰壁，铃木做着拉伸运动，目光随着体育馆的灯一同落在替补区的深蓝色背影上。

——那是属于自由人的颜色。

“低迷的情绪可不利于比赛啊，前辈。”

藤原悠站着，眼睛随着球体移动，直到球体被自家二传挡住，才回过神来：“……我没有低迷。”

“好吧，”没有拆穿她的嘴硬，铃木耸耸肩：“太冷淡的话，可是会被热情高涨的氛围吞没的哦。”

她说的没错，宫城县算是排球强县，每年的春高预选赛可谓是热闹非凡。名单上的学校几乎都有应援；而作为夺冠热门之一的北川，热情的粉丝们还自发组织了一支朗诵队。

“太激动也不是好事。”藤原指向场内的另一个深蓝色，示意这位二传手，“水野看上去要晕了。”

“！！”铃木大惊，连忙跑回去关心她们脆弱的自由人，临走前丢下一句：“要尽快调整好状态啊前辈，”

“——你和千夏可是北川的顶梁柱啊。”

“……”藤原垂目，“……顶梁柱啊。”

因为去年的北川是县内第二，所以这次的预选赛第一轮轮空，只需要参加下场比赛。

等铃木安抚好水野，广播提示第二场比赛开始。

北川第一 VS 白户西。

发球由铃木开始，球在空中抛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被对面的自由人稳稳接下。

对于影响团队的第一球，白户西二传选择传球给王牌，王牌也是精准地打在了水野和二宫的中间，两人犹豫这球由谁接的片刻，球体落地。

白户西赢得第一分。

“没关系！只是一分，下次的球交给水野接。”千岛拍拍手示意队友们不要在意，“用你的可怕直觉让对面毛骨悚然吧！”

“是！”被点名的水野迅速从气馁的情绪中恢复，再次活力满满。

短暂的对话结束，比赛继续，发球权来到了白户西手上。

在对方发球手起跑的瞬间，水野紧紧盯着对方。

发球前对面的眼神短暂地瞥了一下左边场地，尽管是很轻微的动作，但还是被水野捕捉到，所以这次瞄准的是——

——边界线！

她快速跑动到边界线，平稳地递出了一传，铃木迅速反应过来配合副攻手千岛来了个速攻。

1∶1。

成功追回分数，接下来的时间，水野不负众望地发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直觉，猜测后迅速跑位，提前拦截。无论白户西往哪里打都会被她精准猜到。

“还真是可怕的直觉啊。”一旁的替补人员不由得感叹。

这样的队员在队伍里，相当于有了一个全方面勘测器，北川第一越打越猛，直接拿下第一局的胜利。

“现在的状态很好！水野的直觉很准，继续保持，拿下第二局！”

“是！”

第二局白户西依旧是原装上阵，不同于上一把，这次对面所有人都在发球传球前添加了一些小动作，企图影响水野的猜测。

很可惜，他们失败了。

在即将被北川拿下第二局的时候，白户西请求暂停。

“就凭这点小花招是无法影响我们的自由人的。”千岛勾起嘴角，接过毛巾擦汗。

“要当心对面的二传。”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的藤原开口提醒道：“她离得最近，看的也最清楚，刚才的暂停就是她示意教练申请的。”

一向热情的千岛罕见地没有说讨巧话，只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铃木对着二宫和竹中挤眉弄眼：她俩绝对吵架了。

二宫点头：我知道。

竹中疑惑：有区别吗？

水野惶恐：“不会是因为我两位前辈才吵架的吧？！”

铃木/二宫/竹中：……你怎么就直接说出口了啊！

“嗯？当然不是。”正主之一淡定地回收水杯：“我和千岛没吵架，我们只是，嗯……”

“只是意见分歧。好了来集合，暂停时间要结束了。”千岛不愿多说，打断了他们的猜测。

暂停时间结束，比赛继续。

白户西在暂停时间更换了阵容，原先的副攻手被换下，新上场的副攻和二传配合的相当默契。

也正如藤原所说，在对面二传的刻意引导下，副攻手打出的球尽管还是会被水野预判到，但由于距离太远，水野无法给出完美的一传，甚至有几次才堪堪碰到球。

虽然白户西很努力地打乱了北川第一的一传，但北川第一到底是县内四强，凭借铃木和二宫的默契配合，加上有着作为幌子但存在感极强的千岛，北川第一一鼓作气拿下了第一场胜利。

第二场的对手是雨丸国中，两场比赛中间只隔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教练在讲战术时并没有提到换人，所以下一场的自由人还是水野。

她们的自由人快撑不住了。

少女给所有人递上水壶和毛巾，随后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医务室走。

水野太紧张了，最后一轮鱼跃接球的时候肩膀恐怕有点轻微扭伤，她注意到对方下场时右肩有些别扭，却又因为拖累大家不敢说出口。

逞强的小孩。

大型的体育馆都会配备医务室，藤原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

让她想想……消肿喷雾、绷带……

翻找一圈没有找到冷敷用的冰袋，藤原瞥到旁边被帘子挡住的柜子，想也没想就拉开。

“……啊。”

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藤原沉默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黑发少年，一动不动的，就连呼吸声都是轻轻的。

好像很不希望别人发现他。

藤原静静地看了他两秒。

“呼……呼………”

……睡着了啊。

藤原深吸一口气：“影山飞雄！”

“到！”

睡得正香的少年猛地起立，过高的身高让他的脑袋狠狠地撞上了柜子。

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也看清了眼前人：“唔，学姐？”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藤原好笑地问他：“对手这么强劲的嘛？”

这个问题一出，对面的少年突然低头，整个人闷闷的不说话。

不会输了吧……

藤原尴尬地笑了笑，跳过了这一趴：“你知道冰袋在哪里吗？”

“……这里没有。”影山闷闷地从夹缝间走出来：

“你受伤了？”

“不是，水野有点扭伤了。”想到他可能不知道是谁，又补充了句：“队里的新人。”

影山：“噢，走吧。”

藤原：“？？？”

藤原悠一脸茫然：“去哪？”

少年指了一个方向，藤原转头看去，是男排的赛场。

“我包里有一次性冰袋。”少年解释道。

……怎么感觉影山像支牙膏，挤一点说一点。

男排赛场的人还挺多，藤原自己没套外套，就这么穿着比赛服走进去总感觉怪怪的。

最后只好站在门外等着影山出来。

好在影山很快就出来了。

“给，捏破这里然后摇一摇。”

影山拿了三四个冰袋，还示范了一下如何使用。

“这么多，你那里还有吗？”藤原接过冰袋，冷冷的冰块透过塑料袋触碰到皮肤上，冷得她“嘶”了一下。

“嗯，我带了很多。”

对方都这么说了，藤原只好都收下：“谢谢啦，那我先回去了。下次请你吃布丁！”

影山：“嗯……”

影山：“其实不用……”

没等他回应，少女已经抱着冰袋跑远了，短发一晃一晃的，还背对着他挥手：“谢谢！”

影山：……不能换成咖喱饭吗？

回到赛场，两队已经开始热身，藤原悄悄地走到水野旁边：“给你。”

手里突然被塞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水野低头

绷带、消肿喷雾、冰凉贴、冰袋。

少女一愣，低头苦笑：“还是没瞒过学姐啊……”

“太小瞧我了你。”藤原拍拍她：“先喷药，不严重吧？”

水野摇摇头，顺着对方的动作坐下，任由藤原给她上药。

其实只是刚才鱼跃的时候姿势没调整好，肩膀扭了一下，影响不大，她也好好地隐藏了，连教练都没有注意到。

但学姐却注意到了，还特地给她拿了药……

水野盯着正在缠绷带的藤原悠，突然大声道：“我会努力的！”

藤原：“诶？”

不是，这孩子咋了？

她将水野的肩膀用弹力绷带固定好，确认过不影响接球：“好了，等结束我再给你换药。”

“去吧。”

水野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集合的哨声响起，她只好用力握了握学姐的手，随后转身奔赴赛场。

这是她的第一场比赛，却是藤原悠国中的最后一场比赛。

她不会输的。

她会让北川第一走进春高。

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北川第一的女排很厉害。

短发少女轻吐一口气，在自由人的位置站定，身体半躬，双手撑住膝盖，紧紧盯着对面的发球员。

来吧！

改了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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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