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 第96章 第九十五章

D组的两个正选名额悬而未决，但C组这边可以说是尘埃落地。水原继4－6败于河村后，在第二日上午的比赛中0－6败于不二，正选之座不出意外就该归于河村、不二两人手中。

水原对这个结果不意外，昨天和阿隆的比赛意外地费了不少力气，小臂现在还酸着，而且他对正选也没多留恋。观战的菊丸枕着个头，说水原这次放弃得很快啊。还握着不二手的水原睨向菊丸，道该看的都看过了，又破解不了，不如早点结束。反而是同组的的河村在球场内的两人相继出来后对水原说了两三句安慰话——这都近一年了，面对同一个对手依旧被零封，真是令人沮丧！

水原拿着毛巾撸了把脸，擦干净脖子处的汗。他沉静地听着河村略显磕绊的话，瞧向河村，菊丸嬉闹的玩笑话模糊起来，他不由得暗暗咂嘴，那双浓眉皱得能夹死只苍蝇了。只是说到苍蝇……他的余光很难不注意到围在他们旁边的菊丸，这只马上要去比赛的红头苍蝇何时能自觉走开？好了，阿隆不要搭腔了，要不然会没完没了的。

但他始终没有说什么，任由菊丸与河村通过自己落选的话题建立对话。他缄默地注视着河村，耷拉着的脸仿佛是他自己落选，他不是很明白。他看来，这是在小题大做之前的问题。他疏于人际关系，或许在这方面是很迟钝，可这不意味着他对此一无所感。他现在分明感受到河村对他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忐忑？歉疚？惭愧？虽然不能详尽地形容，但他清楚这绝对不属于安慰人的范畴。

究竟是什么？又是哪里来的？这到底为什么？水原百思不得其解，不自觉地板起脸来。

“…水原？你在听吗？”

河村连声的呼唤让水原收敛神思。他状若无意地撇过头，英二似乎在他走神的时候离开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下：“阿隆，英二呢？”

河村指了指菊丸离开的方向，“去喊阿桃比赛了，就在刚刚走的。”水原望去，还能看见那颗涂满发胶的红色脑袋，是刚刚走的不错了。河村瞧着水原这样心不在焉，才被菊丸的嬉闹消下去的忧心又有复燃的倾向，“你真的没事吗？”

“阿隆。”水原盯着河村的双眼，澄澈的双瞳倒映出他自己的脸，到嘴边的话就在这双眼的回视下犹疑起来——连他自己都还说不清楚，这样贸然说出来，不好吧？

“…我先去询问处登记成绩了，下场比赛加油。”他终究是捡了个不怎么重要的事接话，说着，他将河村事先摆在场边的球拍塞进其手中。

“Burning！下场比赛的对手在哪儿？Come on！看本大爷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水原瞥见被豹变的前辈吓着的可怜二年级，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便施施然地走人。不过坑害后辈的本人走到一半才暗暗舒气——阿隆有这个开关可真是方便，各种意义上，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走开。嗯…开关啊……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他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前辈，你输给不二前辈了。”

但又被外界的声音扰乱。水原没好气地垂眼，没成想询问处坐着的是海堂。略显沉重的思虑立刻被他抛之脑后，他咂了咂舌，没头巾的海堂简直如没有了尖角的毛O兰，成了路人后辈，虽然后者得归功于老师鲜明的画风，前者则归功于本人奇怪的嗜好。

“0-6。”水原对此毫无缔结，走流程地报上比分，尽管按理说不二已经报过一遍。

见水原报出的成绩与此前不二报的无异，海堂便提笔记录下比分，并将之登记于白板之上。

水原看向白板，又略带可惜地打量了番自己身上这件正选制服，“D组情况怎么样？”还是挺喜欢这件衣服的设计的，蓝色为底的非正选制服不好看啊。

“现在乾前辈在和越前打。”海堂向D球场的方向张望了一下。

水原看到过隔壁D球场被人墙包围的场景，想来海堂此举是聊胜于无。他瞅了瞅海堂，结在一起的眉头配合他的上吊眼，脸是凶相毕现。

看起来相当在意那个打败他的一年级和从未赢过的乾啊~水原满意地收回视线，很好，有老老实实更换纱布~他逗弄起海堂来，“想看他们的对战？”瞧见海堂眼底再明白不过的渴望后，他微微眯眼，“那就由我代劳……帮你一饱眼福咯。”

见海堂那一副吃了三斤苍蝇的表情，水原抬手拍拍其脑袋，“乖乖当检录员。乾的话，只要你超越过去的自己应该就会打他个措手不及，嘛，对你来说一如往常发挥就行了。”

“……前辈希望我赢下乾前辈吗？”海堂瞪大的眼睛这会儿又让人觉得单纯可爱。

“嗯？你们谁赢都可以看见另一方吃瘪的表情，啊……不过你的已经看过了，嗯，所以应该是希望吧。”水原悠也在让人失望上从未让人失望。所幸的是他本人表露出的恶趣味足矣掩盖过这个令人失望的答复。

海堂深深吸气，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无力地垂头摆手。

“请问，一年级的越前龙马现在在哪个球场比赛？”

水原与海堂寻声看去，是一个短发双马尾的女孩领着另一个长发双马尾的女孩。只不过他们一个高大冷峻，一个凶神恶煞，着实是把两位妹子给吓着了。

水原看着领头的那个妹子后退半步，闭起一只眼来，“需要带…带路吗？后面那位新人记者小姐也一起？”

在两位学生妹的后头，女记者连连摆手，“呃，不用不用，我自己认得路。”

“那就是顺路的，一起？”水原说着向海堂点点头，掉头朝D球场走去。

说是带路，但实际上根本就是水原自顾自地在往一个地点移动，后面依次跟着女记者、两个女学生。现在还身穿正选制服的水原这个不怎么绅士的举动加之此前与海堂在一起给人的印象，后面三个人不免凑在一起小声，也许并非小声，议论。

听着身后越来越大的交谈声，水原懒洋洋打了个无声的哈气。看上去不上心，可他心里的吐槽弹幕却在实时跟进：明明在男生风评里都一样是说出来的话讨人厌，女生间的风评会差这么多吗？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一年级是个小不点的原因？女生应该都对小小的、可爱的东西没辙吧，嘛，虽然他的确打不过那个一年级就是了。不过，“SAMA”，诶——没听见正选里有人被这么称呼过（注），是这届新生流行的称呼吗，只是两年居然会有如此代沟……

D球场没走几一会儿就到了，听见身后的两个女生找到目标对象，水原便从散步模式调整到走路模式。路带到了，他可没兴趣再听小女生间槽点满满的话题。

“呀，不二你去看这个一年级比赛了啊。”水原绕着围墙走了小半个球场，空的地方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刚刚和他打过比赛的人，他说不二怎么打完比赛就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球拍都没放好就来了，很在意么。

不二听见有人叫自己，不得不暂时停下对于基本碎步的解释，转头看去，“水原是来看乾比赛的吗？”

水原边瞧着场内比赛，边走向不二身边。他自然也看到了在不二另一半排排站的一年级新生，其中一个西瓜头认出了自己，还有两个则在嘀咕好像没怎么看见过自己，真的是正选么，怎么没印象。

呜啊，真是亲切的前辈，刚刚是在充当解说吗？他心里不禁腹诽起来，其实我好像也不怎么脸熟你们来着。他先是向不二点点头，随后他睨了眼那三个一年级，“正选不是有八个么，数一数？”

在三小只板着指头一一对应数数之际，他微微屈下身凑近不二，“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乾好像落于下风？”

不二瞟了一眼水原，“你这不算是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吧？应该很难处理，乾。”他略略避开俯身靠近他的水原，垂下的眼钉在自己左臂夹着的球拍上，似乎在思考哪儿才是它的安置之处。

水原留意到不二视线停在奇怪的地方，内心一哂，啊啊~难得看见这家伙因为性急而犯难的样子，不过居然能让乾屈居下风，也难怪会这么急着来看比赛了。

穿条纹衫的一年级突然大叫一声。他顺势直起身，为不二的球拍留出一拳的余地，好整以暇地瞧向那三个一年级。

“所以水原前辈你是第八个正选！？”

水原颔首，却说：“现在不是，这次我落选了。”他移目向场内，“所以这次的正选名单就敬请期待咯~”

听到水原这话，不二不由多瞥水原两眼。原来是以这种方式绕过自己开学连续三日没调整过来作息而导致部活迟到的糗事啊。如果不是自己先前的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还真想拆下台。

三名一年级的注意力旋即就转移到正在进行的比赛上，贴心前辈也就位解说席。而场内狂妄的新生再度发出志得意满的宣言，引起场内外的一片哗然。

水原目睹越前以一招外旋发球直接得分，“狂妄是需要本事的，很不巧，他有。乾输定了，这下。”数据网球的数据库一旦没有跟上版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翻盘的，现在的比分可给不起乾那个时间。

不二收回视线，场内乾因接发球不当而飞拍，“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乾啊，你。”说着他的眉被略微压下些。

水原回得惺忪平常，“是事实。”

“事实”是吗？不二心中默默重复这言简意赅的二字，半晌，无可奈何似地轻轻摇了摇脑袋。

“比赛结束，越前7-5获胜！”裁判的二年级部员宣布比赛的结束。

“不过看起来乾不需要人来安慰他。这数据狂人不会也是抖M吧？”水原不觉感慨自己身边净是些怪人。

不二顺着水原目光的方向抬眼看去，乾一边念叨着此次比赛的收获，一边走出场内。他扬起眉，“说不准呢~”

注：其实是有的，但水原不知道wwwww

ps：突然觉得按现在这个写法分班似乎没有特别要和不二分在一班的必要，感觉和乾分在一班会好玩些啊（指制作乾汁），嗯……之后努力塞点班级互动进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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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