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 第86章 第八十五章

如花的十一月前半月简直就是校方为跨越期中考与能力测定、迎接期末考的学生们量身定制的缓冲期，文化祭、联合音乐会。虽然上述活动，我们的主角几乎没有参与感。自带冷场气质的毒舌阿宅很难调动起气氛，但水原倒也乐得清闲。文化祭上当当班级活动的预备后勤，摸鱼时爽玩游戏。音乐会上早退和堀井池田一起去打太鼓达人、舞萌——属于阿宅的音乐会，尽管事后被菊丸等人念叨怎么不来看看他们活跃的英姿。

等到十一月最后一周的期末考一过，对于学生来说，这个学期就几乎等同于结束。之后的什么恳亲会啦、大扫除啦、冬季特供的滑雪教室啦都是洒洒水的玩耍。

但是，水原的问题就在这种悠闲的时候产生！问题出现在现在遥在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因为其住校，且圣鲁道夫是一所比较西式的学校（当不二裕太在Line群内介绍新学校时被孤爪、水原联合吐槽他仿佛进了一间教会），所以圣诞节这样的大节日必须得隆重过。具体怎么隆重过——就是从十二月一上来就动员全校开始筹备。

虽然比不过各大商家的圣诞促销活动战线，但对于学生活动而言，已经够长了。是以……眼看月底的冬季comic market逼近，不二裕太这大半个月都没有空和水原履行过一次“一月一街机”的约定。

当周末水原再一次被不二裕太委婉抱歉地推后行程，他终于忍不住了，再往后就是一月了！最关键的是，这次不二裕太给的理由不是学校活动，是网球部的加训。

加训？是吧？呵呵呵……水原怒极反笑，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不二周助的电话并拨通，“这位哥哥君，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圣鲁道夫抢人？”他网球是不行，但他能摇人啊，轻快的语调一沉，“五分钟后我到你楼下。”

电话那头的不二周助在通话挂断后的忙音声中蹙起眉头，矗立半晌。他思虑过后，盯着盆里的仙人掌，重新露出笑颜并将手机放回桌上。重开打理仙人掌的作业——冬季可不能大意。

五分钟过后，不二周助的电话又响了。他不得不再度中断作业，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水原悠也。他接通电话并将其调成扬声模式放回桌面，旋即他拿着两盆仙人掌向窗台移动。匆匆往窗外瞥去，他不禁挑挑眉：还挺积极的，裕太是不慎惹到这尊大佛了？

所以他一上来询问水原他和裕太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被裕太放了三次鸽子，这位哥哥啊，而不是我把他怎么了，请务必注意表达。”

隔着电话，不二周助却仿佛看见了楼下水原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忍不住窃窃笑了出声，险些影响到手中的护理动作。

“所以你想去看你弟弟吗？”

听见水原克制情绪的吸气声，不二周助难以抑制自己去逗逗他的心想。所以他告诉水原上周三他已经和姐姐一起去看过裕太了。那时候的裕太还自告奋勇地给他们介绍了圣诞节那天班上、年级里都有哪些策划，还在同学的怂恿起哄下红着脸给了他们三张招待券。班上同学和路过老师还一起分享了他们带来的蓝莓派、南瓜咖喱等等。

“嗯？我怎么没听过招待券的事？不对，先不管这个，那你有见过网球部的人吗？”

不二周助听着水原的话，反省起自己言多必失，被水原揪住了尾巴。那天的裕太是从班级里出来的，应该是没到部活的时间或者已经结束了，所以他们多数见到的是裕太班上的同学，只和一位与裕太同年级的网球部员寥寥打了个照面。不过，“网球部的人”啊……心中涌出一股复杂的情感，他走起神来。

“难道你不想见识见识那个经理有什么本事吗？那可是把裕太迷得都敢招呼不打一声就和我玩线上失踪的经理噢~”

恶魔的低语还在继续。替手中的仙人掌剪除烂根为其上药消毒的不二周助沉吟片刻，敏锐抓住恶魔露出的马脚，反戈一击，反问水原，是他自己想见识见识那位经理的本领吧。说不想见肯定是假的，但……不二自觉，他也未必十分想见裕太如今网球路上的前辈与同辈，出于他自己的占有欲、他自己的保护欲。

“哼，那你就不想吗？”

哎呀，到这里该结束了，要不然会进入无限的反问循环。不二周助收敛心思，故作忧愁地轻叹一声，摆出一副长兄谦让的姿态，向电话一端的水原服软称是，向他解释自己手里正在做的事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并询问对方外面呆着冷不冷，需不需要进屋坐坐。

“切，不用，这样凉凉的挺舒服。不过听起来你好像抽不开手，电话需要我这边帮你挂断吗？”

不二周助将拾缀完成的盆栽移到窗台上，向下张望了眼楼下的水原，对方佩戴着头戴式耳机，围巾松垮地护着脖颈，双手插进羽绒服的兜里，背着一个双肩包，正抬头望着他房间的窗户。他咽回将要脱口的“麻烦你咯~”，把窗户开得更大一点，探出脑袋，朝水原扬起一个笑容。而后他又缩回房里答说不必，就这样也挺好的。

这样也不坏。破坏好奇心、关爱心与占有欲、保护欲的天秤，让他倒向平衡的其中一端，他不介意。不如说，他介意的是……他拧起眉，擅自将自己的心意藏进别人决定里却还在这里犹豫纠结、狡猾而任性妄为的自己。

电话那头嘟囔了一声“是么。”就不再有大动静，不二周助能听见被水原耳麦捕捉并通过扬声功能放大的自行车的响铃、摩托与轿车的引擎声。这些声音与他实际透过半开的窗户听见的有微小但可以察觉的延后。这种延后间歇性地出现，提醒着他与平常的不同和刚刚应下的请求。他有意克制起自己平日会对仙人掌们的自言自语来，为了以防他那些自语将楼底下候着的人牵扯进他自己思想旋涡中。

待在不二家门口的水原为避免被这栋屋子的其他主人发现，选择斜靠在他们家外墙的墙体等待——这家人的热情他真招架不住。他不愿把没有手套的手暴露在寒冬下，所以现下只能百无聊赖地数着过路的行人打发时间。

一位推着婴儿车的新手母亲、两个玩躲避球的小孩子、一名西装革履的社会人士……哇，周末还有加班吗？真是辛苦……驾车出游的一家三口、拄着拐遛狗的老爷爷、才开始学自行车的小孩和她的……哥哥？看上去很年轻肯定不是家长吧……噢，骑着摩托巡逻的警察叔叔，辛苦咧！……

很久没有专门这样看过路的街景了，水原默默观察着过往行人。蓦地，他听见耳机传来一声轻飘飘的舒气音，于是他转头看向二楼的某扇窗户——本来半开的窗户已经被关上，他向通话中的人询问是不是好了。

不二周助盯着窗台上精心调整过位置的仙人掌们，听见水原的话，此刻他却对其充耳不闻。方才他不慎漏出了点心音，索性水原是隔着电话的，要不然必定会被他瞧出端倪。

不过，他刚刚的叹气不是针对水原。他只是清楚认识到自己的性格中既有任性而拧巴的一面，又有乖顺而果决的一面，而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气恼无语。他又叹息起来，这次是以鼻音发出，不想惊到水原。

有一会儿没得到回应，水原不禁皱着眉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电话没断，信号…人都没移动过，自不可能突然没有。他也没听到不二有动过手机，那不二的手机也在原位。他略作思考，就把手机放回裤兜里——大概不二在忙什么事没空睬他吧。

而不二周助的房内，房间的主人已经穿好一身外服。他的目光停留在倚靠在床尾的网球包，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除免提模式，置于自己的耳边，“喂喂，水原，抱歉久等了，我马上下来。”

“Okya，那挂电话吧。”

不二周助挂断电话，视线再度瞟向网球包。可直到他离开房间关上门，他都没有拿起过它。

是因为高修养而陷入自我厌恶情结的不二子，但没有关系，水原也干了x而且，写着写着就觉得xf在新网写的不二的那些心路历程，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剧情已经把人创飞了，被创飞的人只想“亲切”地问候一下xf，早就没有什么理解不理解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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