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 第64章 第六十三章

暴风雨般的周日过后，还是青春学园网球部一如既往的晨训。再度习惯了有晨训日子的水原也不再总会在将将迟到的点上风风火火地推门闯入部室。

今天，水原来得算早的，进来时手冢正在解身上衬衣的纽扣，他照常同手冢互相打了招呼。大石没一会儿也来了，那会儿手冢已经换好了正选制服的那件短袖。后面陆续来了一些一年级的后辈，部室里渐渐填满了人，变得热闹了很多。

大石换好衣服后就和手冢一起缩在部室的白板前确认起今天的日程安排。手冢又在大石换衣服的空档吩咐了到场的一年级先把球篮搬出去，再让他们把球网装好。水原则还在慢悠悠地换衣服。

不二和河村是一起来的。不二说今天他搭姐姐的顺风车正好撞见了阿隆。水原边把外套穿上边转头朝他们俩打招呼。

还是很平常的回复。相继得到两声“早上好”的水原觉得，他心中的某处自缝隙里爬出一丁点茫然的情绪。

不二河村两人把包放好后也来到衣柜前换起了衣服，两人在聊今早河村寿司店新进食材的事。

“之前陪我老爸去了趟鱼市，学到了不少，就是一想到以后进货也是要我把控就有点压力大，唉。”

“慢慢来吧，这事应该急不得吧，现在我们才国二。而且……阿隆要是实在不清楚鱼的新鲜程度，那就去问问手冢吧，他保准知道刚钓上来的秋刀鱼是什么样的。”

“欸？啊……不二你又在打趣手冢，他会听到的。”

水原换完衣服转身去拿球拍，恰好看见不二丢给自己的眼神。他反应也快，迅速接上：“就是说，也要想想万一手冢没钓到过呢。”说完，他微不可查地愣了愣。

白板前，正在向手冢陈述自己想法的大石一顿，移眸瞧向手冢，毫无反应，便就继续下去了。

今天的打破冰山脸大作战又得一败！

接着一起进入部室的是菊丸和桃城，两人吵吵嚷嚷地进来，讨论……或者说争辩着最后一包粗点心的归属权。桃城的嘴角还沾着一点饼干碎屑。

菊丸把包放好以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包零食，叫了一声水原并把零食递给了他：“联动食玩巧克力，哇，我告诉你这个超难掰的，刚刚阿桃就掰坏一次。”

“等等！英二前辈！那还不是因为你要抢！”桃城闻言开始叫屈。

水原对两者间的争执没甚兴趣，从善如流地接过巧克力，转头放进自己的包里，瞥向桃城，“阿桃，舔一舔你嘴巴的右边。”

“啊？……啊！”

“噗哈哈哈，阿桃你刚刚的样子好像小狗！汪汪！”

“英二前辈自己的口癖不也像猫么……”

“猫狗双全挺好的。”

“水原！”/“水原前辈！”

“还有蝮蛇呢~”

不二也参与进网球部的“宠物”大赏中，但多少有点坑人的心思在。

“就是就是，眼神像这样凶凶的。”得意忘形的桃城没有注意到开门的声音，双指吊起眼皮。

开幕雷击的海堂也完全不客气：“蠢货，在说谁？”

“哈哈，在说——就是在说你这条蝮蛇！”

……

已经拿上球拍的水原迟迟没有出去，只是静悄悄看着部室里发生的一切。

……

“说起来，乾前辈怎么还没来啊？”

“乾那家伙，要被罚跑圈咯~”

“乾的话，今天晨训请假，说是食用不新鲜蔬菜吃坏肚子了。”手冢总算是和大石核对完今日的计划，“都在部室里呆着干什么？正选热身完毕到C球场集合。”说罢便带头准备出部室，开门的同时又特地看了看不二和水原，再对着河村说，“我只在晚上钓到过秋刀鱼，状态不好判断，下次会试着在白天钓的。”

“啊…谢谢你手冢。”

“嚯诶，乾这家伙居然会吃坏肚子？”

“嗯，很少见呢。”

……

“喂，在这儿傻站着干嘛？赶紧跑圈去咧。”

水原觉得自己肩膀被谁的肩膀挨了一下，转头看去，是扛着球拍的菊丸。他注视着菊丸，安静沉默的样子格外反常，几让菊丸想起他们才在班级里认识的时候。

“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啊。”半刻，水原才吐出一句让菊丸摸不着头脑的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步出部室，把大声吐槽的菊丸甩在身后。

是的，很普通的一天。没有世界崩坏，没有国家毁灭，没有地震速报。他只是普通地上学，普通地参加部活，普通地进行必要的社交，普通地完成一名初中生应该完成的事情。没有公主等他去救，也没有突然来袭的怪物，世界也不需要他去拯救。

只是……曾经，亦或是说，就在昨晚，水原躺在床上想象出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他没有因为曾经隐瞒过一些事情而受到冷落，他没有因为曾经备受关注而受到特别对待。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水原一边绕场跑步一边想着。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混杂在一起，十分奇妙。却也没有像生气或者其他情绪波动很强烈的时候的那种喷涌而出的迹象。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出现……感觉上，比较接近于刷了十把副本没有掉一个自己现在想要的素材，可是掉了两个同等价值的稀有素材。

嘛嘛，理论上不亏还赚了，可就是觉得缺点什么的感觉？

得亏水原只在心里想想，要是让他爹知道怕不是会直接嘲笑中二期的小鬼头自我意识可真是过剩，不会是觉得没有被太重视有点不甘心吧。

“喂喂，不二子，今天水原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

“那边的，你今天戏份太多了。”

“哇！”

不管怎么说，普通也许……没什么不好的。水原暗自舒了舒气，又在心里琢磨起什么时候得拉裕太过来做做客。要不就等妈赶完稿子吧，他在心中如此一锤定音，这两周都不见他上线打游戏，非得线下堵人去了，这裕太可真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