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与网球的接点 第19章 第十九章

总算结束了期末考，虽然离放暑假还有两周时间，但这种事是阻碍不了学生们蠢蠢欲动的心的。这不，早早换好正选制服的菊丸在考完最后一门课程后的部活时就提出想去水原家玩玩的请求，理由是水原家一定有很多游戏可以玩，关东大会还没抽签分组，只有这周末可能有空。然而被刚刚脱下衬衫的水原无情拒绝，道，他家这一周有客人来住，不方便。

切，行，他菊丸大爷还差这一个朋友家能玩？菊丸转头找上大石。

打发掉菊丸，水原却赤着没套好运动服的上身拿着手机把玩着。往常基本就是这个时候知会信介什么时候回老家的，但……他翻着邮件记录，他与信介的通讯还停留在他知道他要转校那天。

[练习和学校强不强没什么关系，悠也，你现在如果想要远离排球我也不会说你什么，但不必找这种借口。——by北信介]

读到这封邮件时水原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太吓人了，信介到底是怎么做到隔着五百多公里准确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已经不是背后有眼睛这种等级的事了吧？明明他上一封邮件只是在抱怨青学的排球好像很弱的样子啊！

虽然知道信介很纵容自己，但真的远离了排球就突然不敢面对信介了，这是怎么回事？水原撇下嘴，可恶，他是会有“惭愧”这种情绪的人吗？他猛地摁灭了手机屏幕，像是泄愤一般。

“水原！怎么愣在这里？”

水原被拍得一个踉跄，他摸了摸后背，有点火辣辣的感觉，看向来人，是米村。他敛了情绪，将手机放好并迅速套好上衣，而后才对米村道，“前辈，你不去玩棒球真是屈才。”

米村像是没听出水原话中的讽刺般爽朗一笑，“是哟，我以前没成正选那会儿有时会去棒球部帮忙做投手。”

水原闻言瞅了米村一眼，一时拿不准这位前辈是真天然还是真心宽。

不过之后的部活中水原就将这位前辈的属性定义为“天然黑”，居然趁着关东大会前夕使劲折腾他！反手球弱就弱呗，至于每球都朝着反手打吗？据乾统计下来，他和米村的对练中没有一球是正手！

当水原为此向乾吐槽时，乾不由扶了扶眼镜，消化下这个宅向形容词，一本正经解释道：“米村前辈只是……比较单纯热心。水原，你在排位赛表现出的反手失分率比正手高了47.43%，是有必要加强反手。毕竟你的确是块双打的好料子。”

“好料子”么？水原眉头一扬，似乎表现得很受用的样子，没再和乾抬杠。有关竞技的事，永远也绕不开“天赋”二字，另一方面他心里倒是若有所悟。

有的人或许是在为自己的才能烦恼，而围绕在有天赋的人旁边的普通人更会为自己的平庸烦恼。

裕太破天荒地在周六网球部的部活一结束后就用邮件联络了水原，问他有没有空。水原拿着手机理着包，邮件中只明确表达了对方有事找他，至于是什么事，含糊其辞的。他漫不经心瞟一眼他哥哥，不难想象不二在排位赛亮出那个神技后一年级中会有多少风言风语。他暗自吐槽他都沾上了什么麻烦，完全忽视了好像那风波有自己的一份功在。

对于这名射击游戏搭档的不二人选，水原还是很愿意麻烦下自己充当树洞的。天大地大，游戏最大，是他的人生信条。不过部活才结束，他只想立刻回家，于是他动动手指让裕太直接来自己家，也不管屏幕对面的乖乖孩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懵。

等水原骑车到家后才看到裕太发来的邮件——[前辈家不是有客人在吗，真的能来吗？——by不二裕太]

啧，水原不耐烦地咂咂嘴，飞速回了封邮件——[爱来不来。——水原]

他掏出钥匙打开玄关大门，走入屋内，环视一圈，静悄悄的，他瞅向书房紧闭的大门。啊，这寂静的压迫感，是死线的味道。他又走到客厅的软木记事板前，察看了番有无留言，在水原葵赶稿死线这段时间他们一家通常以这种形式交流。

嗯嗯，晚饭在冰箱，是西班牙焗饭，但考虑到制作时的时间差还没进行最后的烤制。

哦，妈她们估计会在晚上七点再用餐。

正当水原悠也看完记事板上留言，留了条言说他一个后辈可能会来家里做客后，就打算先去冲个澡时，书房的门猛地被打开，里面爬出一个水原葵。如果是游戏的话绝对能看见她头上代表眩晕状态的黄色星星。

水原悠也见状背着包就麻溜地走到厨房，冲了一壶速溶咖啡，然后递给水原葵以回复san值。整个过程不能说是行云流水，只能说是一气呵成，看着莫名想让人拍拍他的肩叹一句“不容易。”的。

等到水原悠也冲完凉，悠哉悠哉地给自己调了杯葡萄冰茉莉气泡饮后，他家的门铃响了。纠结了半天的不二裕太还是出现在了水原家门口。

而水原悠也这个东道主也是不太厚道，客人进家后就把人晾一边，只嘱咐一句别大声说话就自顾自地又钻进厨房去。这让就光杵在客厅的不二裕太不禁想直接打道回府。

不过在裕太见到水原悠也端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冰饮时一直绷着的脸就放松下来，想着前辈还是前辈啊，还算靠谱。他见水原指了指客厅那面记事板，似乎是要让自己看一看，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情以完成任务的态度上前一看，才知最近水原妈妈在赶稿，所谓的客人就是她的助手们。

知晓水原母亲职业的裕太恍然大悟，于是立时噤声，乖乖后辈就这么跟着前辈上了二楼，进到水原悠也的房间内。

裕太新奇地打量着水原悠也的房间。

嗯……怎么说呢，多少有点混乱，是一种凌乱与整洁结合在一起的混乱感。

进门右手边的挂衣架分别挂着几套便服与一套校服。而左手边的三层书柜里的手办、实体游戏盒、光盘、漫画书籍都井然有序地陈列着。床头柜放着部Kindle、一个接线板与一个闹钟，接线板上面插着两个充电器。床也铺得没有分毫褶皱，睡衣被叠在枕头边上。

干净整洁的到此为止，以房中的空地为界，斜对着书柜、正对着床的L型写字台的一端歪斜地叠着两摞课本，其中一摞上还搁着个游戏手柄与头戴式耳机。台上零散放着些许草稿纸，有的是未用过的，有的是用过的。若要从中找出白色台灯的开关还是有点费劲的。而写字台另一端则放着各类电子设备，如台式电脑、游戏主机。由于各类电子产品的放置，地上的接线板上插着的各色电线更显杂乱无章。

“坐吧，地上干净的。”裕太听见水原这么说。他抬眼看去，水原把托盘放在了写字台上，然后自己去捣鼓那些电线了。

裕太刚迈出一步便觉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颗排球，看起来之前就在在门附近的。他弯腰将排球捡起。前辈还玩排球？

水原把显示屏的线从电脑主机上拆下，再将其放到地上，然后连好PS3，转头对裕太说，“生化5？”他目光落在裕太怀里的球上，眼神微凝，“这个随便放地上就好了。”

裕太看着水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他把排球放书柜的角落，烦闷地揉揉头发，“前辈，我到你家来可不是为了陪你玩游戏的！”

“是么，那我自己玩了。”水原说着去摸另一盘游戏光盘，“你说，我听。哦，还有，那杯柠檬益菌多是你的。”

也许裕太该感谢水原特别给他做了一杯饮料，但现在他更想这么说，“前辈你难不成会一心二用？”他鲜少用这么尖锐的语气讽刺过一个人。

“没问题，今天只是打算探探收集物，不速通、不无伤。”

好吧，他赢了。裕太沉沉叹出一口气。看着正在读档的显示屏，他不由得小声抱怨，“前辈是独生子，不会明白兄弟会多麻烦的……”

水原瞟了眼裕太，道，“反正是那个什么，NARUTO里团扇兄弟那样的问题吧。”

“咳！才没有那么严重！”裕太差点被呛到，只感荒谬。难以想象他哥冷着张脸对他说出那种话的样子，而且他就算再讨厌大哥，也绝不会对他动手动脚的。

“可是比起佐助的‘爸爸，多看看我。’，你不是‘大家，多看看我。’吗？”这会儿水原已经开始玩起了游戏，“范围明显扩大了啊。”

裕太舒了口气，他想着他们兄弟问题还没严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道：“什么啊，原来你在说过去篇啊……但前辈，你这话是不是……”他欲言又止，还是忍着没说什么重话。

“毕竟回忆是tv的精髓。”水原操纵着人物穿越在闹市间，“有不对的地方吗？”

因为实在太过正确而伤人，裕太内心小人抚胸吐血。他没好气地哼了两声，“是是是，太对了！对到我不禁想问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前辈您了！”说完他狠狠咬着饮料的吸管没再说话。

水原“啊”了一声，他不小心来到触发剧情的地方。犹豫片刻，他还是没重新读档，之前一个收集物跑酷跑得实在累人。趁着剧情演出的空档，他转头对裕太道：“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像你姐姐熟人也是称呼不二君叫‘不二的弟弟’，对我来说不二君就是你的哥哥。对他人来说，先知道谁，那么他们就会打上相应的关系标签，很常见。”他瞅着裕太手里的益菌多还未消下去的泡泡，又道，“没有碳酸的饮料再怎么吹也不会有很多气泡的。”

裕太放下饮料，闷闷不乐，低声咕哝着，“就算前辈你这样说，该介意的还是会很介意啊！我想让大家认识我，而不是作为我哥哥的附属品……”他顿了顿，想到为了让大众看到自己所付出的汗水与时间，眉头皱得更深，“可我越努力，越能发现我和大哥间的沟壑是如此得不可跨越。”

水原拿饮料的手一顿，抬眼瞥向裕太，“……真那么介意，转校考虑吗？正好一学期结束了。”他说着，目光却不在裕太身上，还没拿到杯子的手也收回捧起手柄。游戏的剧情演出结束，接下来会有战斗。

“咦？！”水原说出了裕太想都没想过的事，他发出惊呼。本应该是脱口而出的否决此刻却含在裕太口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他从没想过要与大哥分开念书，幼儿园是一个、小学是一个、中学，将来的高中，甚至大学，他也想要和大哥念一个学校。直到水原说出这话前，他都是这么想的，因为这太过理所当然，他根本没有去考虑过第二种选项。而现在……

直到水原送走裕太，他都保持着沉思的模样，心思沉沉的。出来透一下风的宫崎见了都暗戳戳责怪水原把后辈祸祸成什么样了，被后者白了一眼并头也不回地径直上楼。居然没有杠她，这反常举动惹得宫崎直道看起来不对劲不只一个。

ps：虽然这波水原端水失败了，但他拒绝英二请求是因为嫌解释起来太麻烦x（某种意义上还是端了一波（指都懒得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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