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床上躺着脸庞苍白的病人,如果仔细看他的表情,还能感觉到他眉间的惆怅。
病人的手指微微移动,眼睛入眼时就是一大块白色的天花板,窗外的阳光很充足,可研磨的眼睛微微眯着,多是看着窗外。
手掌处传来清晰的痛感,尖锐地刺激着神经深处,眼中出现了厌烦的情绪,可被他狂命按压下去,床边传来声音,轻声说:“老板,你醒了”
研磨没有转头,他熟悉这个沉重的声音,是他手下的助理,眼眸中闪过一抹悲伤,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助理很好奇老板的经历,但是强烈的职业素养让他压住好奇,只能低着头看着地板不发出一点动静。
沉寂良久,久到助理都想主动开口时,研磨嘶哑的声音发出第一句话:“我睡了多久?”
“一天”助理很快回答这个问题,研磨本以为凭自己的身体,这次怎么都要折腾一周,没想到几天就好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可眼神却幽幽看向手指。
之后的研磨恢复迅速,连助理都惊讶于研磨不同以往的办公速度,甚至还主动参加了宴会。
当一身裁剪得体,足以展示出研磨每一条身体躯线的西装放在研磨的身上,被半扎起的头发,微微留下的鬓发遮盖住研磨的脸颊,睫毛下的眼神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
研磨缓缓摸着手腕的手表,昂贵的牛皮手带,加上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走过的声音,让研磨不由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里面充满冷漠和理智,没有一丝可称之为仁慈的表情,可研磨心中清楚,这些很快会被打破。
“孤爪先生,近来可好?”宴会上的人热情地朝研磨打着招呼,毕竟,对于一位新兴起的新秀,他的关注度还是相当高,只是研磨本人粗略回应,眼神已经在宴会中找寻起来。
直到一个身材高挑,背影足够强大的人出现在视野中,研磨的嘴角才扬起微笑,慢慢走过去,微微抬头看着黑尾呆滞的表情。
“你好,黑尾先生”研磨的语气拉得极长,表情不像是挑衅,倒是像好友重逢,多一份打趣。
黑尾眼眸中倒映出研磨这副模样,不知是激动还是恼火,眼神深处被他强行压制下情绪,只有手掌握紧拳头。
可他下意识地看向研磨的手掌,可惜被挡住得厉害,没有看见分毫,研磨没有忽略这个细节,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边,说:“你是为了他吗?”
研磨的话语,宛如恶魔的低语在黑尾的耳边回荡,一句话让黑尾带着研磨离开宴会。
黑尾强行将研磨抵到墙上,双手死死按住墙面,眼神里面满是惊讶,僵硬地询问:“你怎么知道的?”
研磨笑而不语,拉起黑尾深色的领带,没有犹豫地凑到面前,宛如前几天晚上他们的局面一样,可这次游刃有余的对象是研磨。
呼吸在微妙间越发沉重,只有研磨眼神中的无所谓,让黑尾心头一惊,研磨的性子在认定一件事情上会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可黑尾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用着急的语气对研磨喊道:“为什么要找来,明明答案还是那个”
语气的激动和表情的流露,让研磨知道这一切是对的,黑尾漂亮的眼尾沾染上眼泪,低下的眼眸,流出一滴眼泪,研磨没有逼迫他继续讲下去,只留下一句:“那你为什么要在意我的手呢?”
研磨语气冷漠,甚至没有感情,只有黑尾听完这句话,陷入沉思,可研磨没有多给他机会沉默,拽紧他的领带,呼出的每一口气快要喷到黑尾的脸上,说:“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研磨冷漠地看着眼睛麻木的黑尾,黑尾愣住,交往许多年,怎么会想起爱人会有锋利的一面呢?研磨犀利的眼神对视着黑尾,你会愧疚吗?或者难过吗?
这句话没有答案,像黑尾沉默地站在原地,听着研磨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口撕裂痛感,让他僵硬地转过身,可还是扶手在墙边深深呼吸几口,脸上才算恢复平静。
研磨看着再次出来已经平静的黑尾,研磨苍白的手背上染上红酒的水滴,鲜艳夺目的血色占据着苍白的皮肤,像视觉的盛宴,可也让人窥视不清里面的细节,你到底在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