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在夜晚月光照耀中,折射出零零碎碎的光线,黑尾又一次拿着厚外套裹紧自己的拳头,用力砸向窗户,破碎的声音比之前还要更加响亮,黑尾深深呼吸一口,从破碎窗户处传来的凛冽的夜间冷风,让黑尾的微痛的拳头和思绪都要更加理智。
黑尾转头看向忽明忽暗的房间,看向房门的位置,这时心脏出现一刻期待,同时,他也不想期待某人来阻止离开,凛冽的风比房间的温暖还要更加猛烈提醒他,黑尾微微低下眼眸,轻声嘲笑说:“我有什么资格?”
说完,黑尾从二楼慢慢随着管道下去,走出一段路,路边很快出现忽明忽暗的火源,不远处的人正是孤爪家族的前辈,前辈的烟味随着风飘散在很远的地方,黑尾慢慢走近前辈的身边,前辈没有说话,直接带黑尾坐上车,黑尾沉默坐在后排,眼神看着漆黑的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样做,你不怕他知道真相那天会怨你吗?”前辈在沉默中率先开口,眼前的年轻人拥有极其帅气的外貌,和足够稳定的情绪,甚至嘴巴也很厉害,说是游刃有余都可以。
“他自由就够了”黑尾的眼眸没有从注视窗外的漆黑中移开,语气很是平淡,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让前辈都不由紧握方向盘。
两个人在车上狭小的空间中,没有再发一言,直到车开到道路崎岖的公路上,前辈拿出绳子和特制的血液存储器,语气平静地说:“血液不多,放衣服最里面,你把绳子绑上”
黑尾接过东西,按照吩咐把东西放好,确定无误之后,前辈手掌生起蓝色的微小颗粒,贴紧黑尾的衣服,用力踩下油门,对着露出笑容,黑尾在无声中微微点头,前辈的保护他没有拒绝,如果可以,他仍希望这一切他可以亲口给研磨解释。
疯狂的车辆彻底在无人操控下,撞向护栏中,巨大的缓冲力,让黑尾在车里几乎经历颠沛流离,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压迫住不能再动,缓冲力没有拦下这辆像寻死的车辆,直直跌入山间,山间的树木扯动着车辆,巨大的噪声让黑尾的耳朵一度失聪,手指也是忍不住地紧握住某处,可身体依旧颠簸和触碰。
车中变形的每一处,像要贯穿过黑尾的心脏,极致的呼吸中,车辆撕裂的下落,他的身体再次有触感时,全身传来断裂的痛感,呼吸间的黏稠感,血液的倒流感,四肢的无力感,每一条都在宣告他生命的流逝。
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皮鞋,当黑尾用力看向来者,是源前辈,那位笑面虎的存在,黑尾用眼神示意胸口的位置。
源前辈亲手取下孤爪家族的血液时,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语调极度放大,大声说:“哈哈哈哈,拿到了”
当源前辈再次看向黑尾时,眼神满是炽热,那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黑尾知道,源前辈一定在找到同类而高兴,毕竟,背叛、疯狂、冷漠、理智,当同时这些东西塞入一个人的内心时,这个人一定在漫长的人生中,找寻一样的同类,这一刻,源前辈认定黑尾与他相同,黑尾看到笑容时,终于煎熬的身体在漫长的疼痛中坚持不住,慢慢晕倒过去。
清晨的光线触碰研磨眼皮时,研磨扶着头挣扎起床,当打开黑尾的房门时,入眼看见破碎的窗户和干净的床,真是鲜明的对比,破碎的玻璃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刺眼,研磨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可手指不断握紧门把手,嘴角被拧成一条直线。
心脏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不是气愤,而是失望,手指的冰凉比身体的寒冷还要低上几度,昨夜黑尾亲自含在口中的清水,送入自己的喉咙时,研磨没有丝毫怀疑。
黑尾会在里面放置安眠药粉末,那药混掺在清水中,被黑尾用极其亲昵的方式送入研磨的口中,黑尾在亲吻中,眼中在想什么,会有愧疚吗?还是难过?明明是你背叛我,可你为何偏偏不舍,我口含药的苦涩,你也会心疼我吗?
“可你又背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