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沉入水中死亡的梦境又一次出现,研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名字,这次不再像之前那般无人回应,而是不远处,黑尾坚定又大声喊道:“我在”
房间里面充斥着苹果派香味,研磨看着干净的床单和身上干爽的衣服,以及衣服下他身上随处可见的淡红色吻痕,每一处都在告诉他,不是梦境,黑尾真的回到他身边。
研磨坐起身来,腰间的酸楚感让他不由紧锁眉头,刚站在地面上,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每走一步感觉骨头与神经都在互相伤害,肌肉被拉扯的痛感,让研磨表情很是痛苦,饶是这样,研磨依旧靠着强撑的精神走到客厅,看见黑尾围着围裙在厨房,画面很是和谐。
黑尾抬头入眼时,看见一个光脚只有上半身套着一件巨大的白色短袖,眼神朦胧茫然,浑身上下透着慵懒感的猫?
准确来说也不能用猫来形容,毕竟,当事人的眼睛深处格外犀利,黑尾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将研磨抱起,替他穿上睡袍和拖鞋,说:“要穿拖鞋和衣服,不然容易着凉”
研磨随意打了一个哈欠,微微点头,任由黑尾将他打包带走,研磨从不抗拒黑尾的触碰,但是在外面就是另一个说法。
好吃的苹果派送入口中,研磨的眼神逐渐有了焦点,黑尾慢慢询问道:“昨天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黑尾不再想追溯四年前研磨的消失,可第六感告诉他,追杀研磨的人,肯定跟四年前有关。
研磨的嘴边没有停下,默默将最后一口吃完,把左手手腕处亮出那处蓝色的咒语,黑尾心头一紧,他昨天在亲吻时就看到这个标志,本以为是什么纹身,可如今看来,这个就是起源。
研磨眼神幽幽地看着蓝色的咒语,可不到片刻,门口响起一阵按铃声音,研磨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手指慢慢握紧,从监控中看见来者,才松一口气。
黑尾看见研磨放轻松的表情,也跟着他一并来到门口,只见一位长辈推门而入。
长辈声音洪亮,一进门就喊着:“研磨,你最好别出事,要不然我……”话没有讲完,长辈的眼睛就瞥见黑尾的身影,定睛一看像是明白什么一样,眼神在研磨和黑尾之间来回移动,说:“是黑尾先生啊!”
黑尾错愕地看着长辈,确定这是第一次与长辈见面,可研磨的手已经主动牵过黑尾的手指之间,长辈看着用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低着头认真讲道:“我讲的事情,可能不需要这么多人听见”
黑尾听到这里,本想回避起来,可研磨直接将十指紧扣的双手举起,说:“小黑是我的人”语气格外霸道又中肯。
黑尾的眼神中第一次看见一位长辈,拼命用自己毕生的道义,维护着平静的表情,只有眼神在狂命地追溯,而这位长辈心里全是:我不想知道这么多,不用告诉我。
长辈最后用着冷静又官方的语言,对着研磨的眼神讲道:“昨天你在街道遇到的人,是上面派下来的”
研磨对这些词汇早就习以为常,只有黑尾提起疑问:“上面派下来的?”
长辈没有意外黑尾的疑惑,反而更加耐心地讲解:“我们孤爪家族的每一个人都会有极其长的寿命,这样的好处对于某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自然也有人对我们下手,不过,他们追杀最多的目标应该就是你眼前这位,研磨是家族血统最纯正的继承人”
黑尾听完这句话之后,手指不断握紧研磨的手指,眼神有些惊恐,声音哽咽地询问:“追杀他?那他四年中,是不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或者无数次伤?”
长辈的眼神沉默,话到嘴边一度不再出声,他看着不远处的研磨,研磨的眼神已看向别处,长辈最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黑尾没忍住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他松开研磨的手指,背过身去,研磨往前走了一步,长辈看见这种气氛,很难不想早点离开,就草草讲完,借故离开。
研磨回到原处,看着黑尾一个人低着头,可当研磨抬起黑尾的头时,泪水沾满了研磨的手指,黑尾的泪水从眼眶一直流到下巴,源源不断,眼睛红红地看着研磨,嗓子里面哽咽嘶喊着,手却紧紧抱住研磨。
残酷来说,研磨无意成为所有事情的承担者,本来对黑尾来说,他重逢研磨时,一切难熬的所有都会过去,可研磨不会,他身上的每一份责任,每一滴鲜血,都是套住他命运的绳索,限制强硬的绑住他的自由,可研磨本来是一个自由的人。
明明一切苦难的会过去,可这句话在研磨身上一点都不适用,黑尾的眼泪不仅有着四年的思念,还有对研磨四年难熬时光的难过,他不懂为什么会哭这么久,好像要把这四年的委屈都塞进这一次的流泪里面,好像他要把所有的不平放入眼泪中。
研磨没有任何阻拦,他第一次见到流泪的黑尾,心里惊讶,却也知道黑尾的悲痛在哪里,小黑,只是太爱他的爱人了。
研磨轻轻拍着黑尾的后背,动作轻缓,直到黑尾自己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地讲道:“很丢人吗?”
研磨的眼神尽是温柔,摸着黑尾的脖间,笑着摇头说:“不丢人,小黑”
黑尾看着研磨的红唇,默默用双手勾起研磨的脖间,像天使般地捧起研磨的脸庞,亲吻住研磨的薄唇,只是浅浅地轻吻,让研磨的眼中,激起涟漪,气息散于两个人的鼻尖。
爱意涌起的一瞬,只觉怎么偏爱你都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