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吧之后,时珍就喊海绵开车回去了。
路上,海绵问他:“真的不多留一下吗?万一我们走了之后,那人又来了怎么办?”
时珍很是笃定,“他暂时不会来的,至少是到晚上。”
当时他就站在窗前,人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尤忠靠了过来之后,整个人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动作,神态,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直到他低头发现那不属于尤忠的影子,他就更加确信自己的观点。
看来尤忠的情况和他一样,都被非自然因素缠上了。
这下可麻烦了。
海绵听完他说的,只是在嘴里念叨着:“暂时不出来了,晚上才出来......晚上!”
最后两个字他喊得极其用力,就连车都被他带停了。
时珍一个不慎差点就飞出去。
还好还好,坐在车上要系上安全带,他可是很遵守交通规则的。
自我赞赏完了之后,也不忘痛骂一顿海绵。
“干什么呢!这车连个蓬都没有,你是真不怕我飞出去啊。”
路上这么颠,速度也不算太慢,稍微用力一点人就飞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关键是海绵还停在大马路上,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他的脸就这么大咧咧地让所有人看见,他会害羞的好不好。
海绵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转身抓住他。
“时警官,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时珍撇开了他的手,“我想不开?我看是你想不开吧,要谋害我的人是你啊。”
他肯定是记恨来的时候自己没有系安全带,还吐槽他开得不好的仇。
海绵摇摇头,“不是这个,是你之前说晚上的事情。”
“晚上?”
他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海绵抓住他的手还用力了几分,“晚上千万不能出来。”
时珍觉得莫名其妙,晚上出来怎么了。
他以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熬夜族。
平时上班受委屈,还不允许他夜晚出去嗨皮一下啦?
再说了,他还没见识过这个地方的夜生活,他晚上当然要出门了。
时珍直接把他的手甩开,“晚上为什么不能出去,不出来我玩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又没有手机,出去玩一下怎么了。
海绵的神情却是十分的担心,“晚上不安全。”
时珍的脑袋微微往后仰了仰,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灯瞎火,容易擦枪走火,你是担心这个对不对。放心吧,小爷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以前在酒吧里,靠着他这张脸蛋,都快混成头牌了。
大家都认为事实就是这样的,其实不然。
别说出去开房了,就连嘴他都没亲过。
女生别靠近他,男的更是滚到十万八千里去。
作为一支根正苗红的人民警察,他自认为自己做的还是不错滴。
玩也玩了,也不惹事。
请组织放心,他一直践行中。
海绵却一直在否认,“不是,是我们这边的晚上真的不太平。有一个龙头帮晚上专门出来作恶,就连局长都压不住他们。最后只能警告我们晚上不要出门,他们不会闯进来的。”
时珍觉得奇怪,“是真的不会进来?”
这正常嘛?
要真的是恶人作恶,会在乎你的位置吗?
别说是在家里,就算是在天上,搭个梯子都要上去搞你。
他只觉得这群人很不合理。
时珍想了想,“我们回去再说吧,你堵路了。”
他对此已经能心如止水了。
只要他把衣领拉的很高,把自己挡住,这样就没有人认识他了。
说到这里,他一直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这个派出所的警服没有帽子,现在连个挡脸工具都没有。
海绵本来还想再说什么来着,想了想,就作罢了。
主要的是后面的车不太善良。
回到所里以后,时珍先是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飞快跑进去。
派出所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他怕别人看出了他和海绵认识。
怕丢脸。
玉兔倒是早早就发现了他们,“时警官,你们回来啦。”
“嗯。”
海绵追了上来,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被时珍喊住了。
“你别说了,让我歇一会。”
回到位置上之后,海绵不知道和玉兔说着什么,两个人神色都不太好。
时珍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窗外看去,那个女鬼此刻正站在那里。
一看到她,时珍的心脏就跳的停不下来。
真是完蛋了。
不过她也没干什么,就是在外面一直看着他。
用手挡着,背过身去,甚至是去上厕所,这股视线都一直死死盯着他。
他对着女鬼做口型,“上厕所你也看,你是变态啊。”
谁知,女鬼非但不理会,反而又更近一步的姿势。
时珍连忙挥手道歉,“女鬼大人我错了,您看吧,随便看。”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玉兔一脸疑惑地走过来,“时警官,你在和谁说话呢?”
她顺着时珍看着方向,什么也没有发现。
时珍先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再一次询问道:“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他看到玉兔也在看外面,正好女鬼还没有走,借此验证一下。
玉兔对着外面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也没发现。
“时警官,你今天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时珍倒吸一口凉气,他早就该想到这样。
“没有,应该是我看错了。”时珍便不去看外面了,反正她也不进来。
一想到自己靠近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时珍见玉兔一直不走,以为她有什么事,“你找我有事吗?”
玉兔一拍脑袋,“对了,海绵哥跟我说你晚上要出去。”
时珍先是一愣,他没有说要出去啊。
但是这两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让他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心。
“本来不想去的,现在想去了。”
“不能去。”玉兔的态度很是决绝。
时珍脸上的笑容更是抑制不住了。
他们这么忌惮晚上,那他就肯定要去看看了。
他还就不信了,还有比女鬼更恐怖的存在嘛。
时珍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希望她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能够劝服自己。
玉兔拿了一张报告单给他,“你看完就知道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当真被上面写得东西吸引了目光。
赫然是好几次杀人案件,而且已经锁定了凶手,但是报告上却写着逃逸中。
“这上面的人,不会就是你们口中的龙头帮吧。”
“就是龙头帮的帮主,叫申龙。”
时珍看着他的画像,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手臂上确实纹了一条龙。
只不过这人的照片上头发实在是太厚了,五官特征几乎是看不清的。
“有没有清晰一点的照片?”
“没有,我们都不敢靠近他,他很恐怖的。”
时珍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脑中也在不停思考。
他继续追问,“他只有晚上才会出来对吧。”
玉兔点头,“嗯,白天找不到他。”
“是找不到,还是看见了不敢靠近?”时珍觉得疑惑。
玉兔思索了一下,说:“找不到,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之前户籍登记的时候,他们这一帮的人都是没有名册的,是有一天我们回来的晚了,才看到他们。”
报告单上,对于他们的描述实在是太凶残了。
什么杀人如麻,刀尖饮血,无恶不作。
时珍看着上面的形容,总是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东西,但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觉得这件事先放放,还有更急迫的事情等着他。
“小兔子,我请你帮我找的尤忠的资料,你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玉兔把东西递给了他。
时珍翻到了他的家庭住址,也给海绵看了看,就把东西还给她了。
“这件事先谢谢,不过我还有个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玉兔很是热情,“你说吧。”
“你帮我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死亡的人名单,越详细越好。最好是能有死亡特征那种,我有急用。”
诶,他真的已经抽不开身了。
才刚来,这里的所有事都一股脑压在他的身上。
尤忠的事情还在起始阶段,女鬼也逼得紧。
好巧不巧,女鬼的事情还要晚上才能解决,晚上又有别的人虎视眈眈。
难道这就是忙起来的感觉吗?
凡事都讲究一个事不过三,只期望不要再来案子了。
玉兔留下守家,顺便留意一下时珍要的东西。
而海绵,则是去把车开出来。
在这段空白的时间,时珍走到女鬼身边。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说了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
感觉到了女鬼浓浓的恶意,但时珍也不怕。
“那你杀了我吧。”
当他把脖子露出来的时候,她却停住了。
时珍已经不怕她的威胁了,她这样也没什么用了。
其实,还是有用的,只是时珍不给她看到。
还好她没有注意到自己颤抖的腿。
呼,果然这一招管用。
她低着头,头发都把脸挡住了,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
时珍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悲伤,“不是现在的意思是,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你没见我现在有事要忙吗。”
这里的人,还有鬼,怎么一个个话都听不明白呢。
他接着说:“我还要先去看看那个龙头帮是个什么情况,具体什么时间解决你的事,你就等我通知你吧。”
反正她一直跟着他,人也走不掉,那就陪着他一起去看看。
很快,海绵又一次把车开了出来。
时珍上了车之后,反复确认了自己系好安全带,然后才加大油门出去。
到了尤忠家楼下的时候,时珍警告海绵。
“等会上去,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做出任何反应,清楚?”
“为什么?”
“他家里情况有些复杂,结束之后我会给你解释的。”
海绵对时珍是十分的信任,既然他让自己不说话,那就不说了。
尤忠家住在十楼,他们就打算坐电梯上去。
时珍去按按钮,就在原地看资料。
海绵见电梯还有一段时间才下来,就在附近转了转。
他走了走,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和时珍说:“时警官,他们这边的房子好奇怪哦,连楼梯都没有,只有电梯,还只有三个,万一人多了,怕不是都挤不上去。”
时珍拿着资料的手一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刚刚说,这里没有楼梯?”
“对啊,我刚刚都走了一圈,真的没有。”
时珍看着不断下降的电梯,心里萌生了不好的感觉。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两人面前,打开了门。
里面看起来是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时珍却觉得里面人山人海。
海绵正准备往前走一步,却被时珍拉住了。
“不能进去。”
海绵就乖乖地站在原地,“怎么了?”
“这个电梯里,没有灯。”
靠着外面的灯光,里面的样貌在显现在他们面前。
时珍确信,要是进去,关上门的那一刻,里面绝对什么都看不见。
“等旁边那一个。”三个电梯被两个系统关着,所以一次最多可以下来两个。
这个肯定是不能上去的,只能等下一个。
果然,第二个下来的电梯里是有灯的。
时珍先是站到门口探望了一下,见没事才让海绵一起进来。
如果这里面有异常,他应该能感觉到吧。
电梯安安稳稳的停靠在了十楼。
海绵率先找到尤忠家的位置,开始敲门。
时珍往旁边不经意一瞥,眼睛都差点瞪出来。
我嘞个大去,那个电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居然也停在了十楼。
完蛋了,完蛋了,他是不是又被鬼给盯上了。
这一刻他无比的希望那个女鬼出现。
毕竟她还是能沟通的,既然有求于他,必定是不会伤害他的。
让她去先试试水,不行也能拖一拖。
你们都是同类,应该会比他单枪匹马的好使多了。
不能想不能想,先走一步。
他走到海绵旁边,眼神却是止不住地往后看。
总不会出来吧?
现在可是大白天,吓他不好看的,观众会不满意。
这边,海绵还在敲门,一直述说着他们此行的来意。
终于在他手都敲红了之后,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她很生气地呵斥海绵:
“你到底要干什么一直敲敲敲的,烦死啦。”
海绵被她的气势吓到了,抹了一把脸,然后求救似得看着时珍。
时珍走过来挡在海绵前面。
“您就是尤忠的母亲吧,您好,我是时珍,是落日派出所新来的警官。”
尤忠妈妈扫视了他一眼,好像是认出他来了。
“我又没犯事,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找尤忠。”
时珍当然知道尤忠不在家了,但他就是要这么说。
尤忠妈妈嗤笑了一声,“你找他啊,对不起,他不在。不过我猜,他可能已经死了吧。”
时珍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过无数种答案,这是最不可能的一种。
“您怎么会这么说?”
再怎么说也是亲妈啊,这么咒自己儿子死,不对劲。
尤忠妈妈直接把门拉开,抱着手看着他。
“他这次又和谁打架了,不管是谁,都和我没关系,我不会再去替他收拾烂摊子了。”
时珍见她的情绪有些高涨。
有内情,绝对有内情。
“您能跟我说说吗,我很想知道。”
“你不知道啊,也对,你是新来的警官不知道也正常。那我不说了,要是记录在案,我们以后还混不混啊。你们快走吧,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猛地一推,门就这么关上了。
得亏时珍刚刚往后退了退,不然他的脸现在就是肉饼了。
不愧是亲母子,两个人力气看起来都很大。
不过时珍倒是不急着走,他问海绵:
“我看他妈妈的反应不对,好像尤忠经常打架,应该是大家都知道的那种。所以,你知道吗?”
海绵的表情有一点纠结。
就靠着这个反应,时珍相信了自己的推理。
果然这个尤忠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又有个疑惑冒上了心头。
一个爱打架的肌肉超人,居然会喜欢看书这么陶冶情操的活动,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时珍转而看着这扇紧闭的大门,心里也开始盘算。
别人也许是一知半解,但他妈妈绝对知道很多。
看来,他要开始一次伪装计划了。
他在学校苦练已久的变装术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现在的时珍是看谁都怀疑。
海绵对他有所隐瞒,整个人都不自然了。
当时他还自作聪明的让海绵不要说话,整个事情里面最奇怪的就是他海绵了。
时珍不打算一次性逼问他,反倒是温水煮青蛙,总会有开口的时候。
他不急。
正准备走,来到电梯处,时珍傻了眼了。
除了没灯的那个电梯,其他两个全部正在检修中。
他说:“我们刚刚有耽误很久吗?”
海绵摇摇头,“没有,它是突然之间坏的。”
时珍上下打量了海绵一眼,刚刚是他先一步到这边,有理由怀疑是他在其中动了手脚。
“那我们要上去吗?”
“上,为什么不上。”
他上不上意义都不大,无论他等多久,结果都是只有这一个能坐。
那就上吧。
果然,电梯门一关,整个电梯里都黑了下来。
我就说怎么少这么多字,原来是我贴错啦,哈哈哈哈哈,我好蠢啊,救命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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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总觉得背后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