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偶谪红尘道 > 第159章 金小姐夜深忽梦少年事

偶谪红尘道 第159章 金小姐夜深忽梦少年事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5-22 21:24:02 来源:文学城

三月天里寒气不散,金萱嘉不幸得了感冒。虽然在家里裹着被子直哆嗦,但她心里很高兴,因为不用去学校。钟声响起来,是放学的时间,她立马跳下床披上外衣跑到楼下。

站在院门口看着车子把从学校回来的哥哥们载回家,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金芍雪还没到上学的年纪,看见她匆忙跑到门口,也小跑着跟过来看。第一个下车的是金鳞洪,金芍雪挡在车门前,他开门时被撞得歪倒在地上。

她卡在车门口没有走,既不动也不哭,就盯着金鳞洪看。金龙瀚在另一边下车,和捧腹大笑的金萱嘉一起把她拖到旁边,金萱嘉拽着她站起来,说:“别挡着大哥。”

金鳞洪这才从车上下来。乔太从屋里探出身,一如既往地带着慈祥的笑:“今天这么准时呀?”她看见裹着披肩的金萱嘉,说,“生病就别站在外面,吹了风又要头痛了。”

金萱嘉没答她的话,用脚把金芍雪被拖起来时挣掉的鞋子撇道金芍雪脚边:“芍雪,你的鞋子。”

金鳞洪心情放松,他调笑道:“对不起,你比车门矮,没看见你。快穿起来,不然就等着和你姐姐一样得病吧。”

“好了,不能这样说。”乔太虚按着金龙瀚的肩膀,从他肩上接过书包,“快进屋,今天作业多不多?”

“我早写完了,”金龙瀚像是不把作业放在眼里,小声道,“乔姨,我等下和朋友出去玩,你别告诉我妈。”

乔太问:“去哪里玩?”

他答道:“到湖堤上看风筝,这不是快到清明了嘛。”

他赶急赶忙地跑进屋里戴帽子,金鳞洪说:“得叫个人跟着他,这年纪的小孩转眼就走丢。”

“你不也是孩子?”乔太把书包递给佣人,回头看见金萱嘉和金芍雪还在原地,招手道,“你们也早点进屋来。”

金萱嘉没有动,是金芍雪拉着她过去。四人围着圆桌坐下,乔太说:“中午厨房烤了薯饼,洗了新鲜的杨梅。”

“家里有吃的不早和我说?”金鳞洪看金萱嘉一眼,像是怪她在家里白待一天,他年轻时尤其不拘小节,也不管自己的话落到别人耳朵里是什么意思,自顾自开着玩笑,“我知道了,你是等放风筝的小子不在了再和我们分。”

“怎么会,”金萱嘉用手捂住额头,遮掩道,“我今天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没出过门,现在还发着烧呢。”

乔太说:“不舒服要多休息,到处跑身体康复不快。”

金萱嘉用脸贴着冰冷的桌面,金鳞洪拍她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别扭?今天没看见学校里的同学,觉得家里闷?”

金萱嘉脑袋昏着,她站起来说:“我玩荡秋千去。”

小时候的金芍雪表现出的腼腆不是装出来的,或许是和另两人年龄差太多,她只把金萱嘉当朋友。她不想听乔太母子的闲聊,追上金萱嘉说:“我和你一起。”

金萱嘉漫不经心地让她随行,她们家总是有一架秋千,转让小孩玩。金芍雪先一步跑过去抢能看到花丛的位置,抓着牵绳问:“姐,你为什么不跟乔姨说话?”

“你别管,我就是不想跟她说话。”金萱嘉在她身边坐下,“不止是她一个,她们那一群人我都不喜欢。”

不用说金芍雪就知道话里说的是那些人,她瞥过去,看见金萱嘉正望着高处发呆。金芍雪问:“你看哪里?”

“没看哪里,”金萱嘉回过神来,金芍雪从口袋里摸出个半个手掌大的沙漏,她问,“这是哪来的?”

“爸给我买的,倒过来沙子就会往下掉,”金芍雪摇给她看,玻璃中的沙子纷纷落下,“听说能让时间倒流哦。”

金萱嘉客观地说:“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

金芍雪立即质问:“你怎么知道?”

“我们老师教的,”金芍雪愤然用力摇几下沙漏,金萱嘉制止道,“拿着的时候小心点,玻璃很容易坏。”

金芍雪把东西塞到她手里,抓着绳索颤巍巍地站在秋千上。她看见远处有人抱着脏衣篮经过,挥着手朝那人喊道:“嘿,那边的大姨,过来帮我们推秋千!”

那人没搭理她,金芍雪坐下来说:“她没听到。”

漏斗用银质钱币封底,看不出是哪国的货币。金萱嘉拿在手里反复上下翻动,她看着落下来的细沙,装作不在意般说:“喊得那么大声,十里外桥洞里的乞丐都听见了。她是假装听不见,因为讨好我们没指望,所以懒得管我们。”

“啊,她怎么这样。我要告诉爸去。”金芍雪恹恹的,她往面前的空气身上踢几下,“三哥不带我去放风筝。”

金萱嘉没有说话,金芍雪夺过沙漏,说:“别老是玩我的东西,这是爸给我的,你想要就叫他帮你买。”

“玩玩又怎么了,坏了就赔你一个。”金萱嘉双手一摊,病人总是懒洋洋的,她靠在秋千的靠背上说,“芍雪,你在家里这么些年,有没有想过你妈妈?”

“没有啊,”金芍雪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为什么要想我妈妈,她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她说到这里,像是有了几分兴趣,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问爸要几张照片?”

“芍雪,你还没到上学的年纪。”金萱嘉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她小声说,“学校里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得是,我有个朋友家养着十四个太太,从妈叫到十四妈。”

“那乔姨就是我的第……”金芍雪掰着指头数着,在心里过了几个名字后摇头道,“我不喜欢排这个。”

“嗯,我也不排这个。”金萱嘉像是把金芍雪当成盟友似的,她遥指着高远的洋房墙面上镶着的一扇窗户,“你瞧,我妈房间的帘子不管白天黑夜都是打开的。”

“她喜欢晒太阳。”金芍雪二话不说得出结论,她想了想又说,“我不喜欢晒太阳,会变成黑煤炭。”

金萱嘉哼一声,似乎看不起她的答案。金芍雪坐直来,推了推金萱嘉的肩膀:“你起来帮我推秋千。”

金萱嘉问:“凭什么?”

“你是我姐呀,你不帮我推谁帮我推?”金芍雪心安理得,说着就要站起来,“不帮忙我就找乔姨去。”

“回来,”金萱嘉拽住她,“看在你是我妹妹的面子上帮你推一推,就五分钟,五分钟后换你帮我。”

姐妹是世上最方便的借口,她想担起做姐姐的责任,毕竟金芍雪从小就没有妈妈。金萱嘉很自然地推己及人,她的母亲尚且在世,只是不理她她就如此沮丧,金芍雪可是自出生起就没有母亲,她总觉得金芍雪孤孤单单的怪可怜。

她也不太明白真正的母亲会如何对待孩子,是像乔太那样事事留心,还是像苏缃那样面面俱到?金萱嘉想象不出来,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金芍雪感觉到一点温暖。

以姐姐为名索取方便的金芍雪没过几年也成了姐姐。金芳菲生下来两年,她就拉着金芳菲学快步跑。

金萱嘉讨厌苏缃,但恩怨不及子女,一家人不应该划分得泾渭分明,于是她把苏缃划出去,把金芳菲留下来。

孩子们都在逐渐长大,金芍雪也上了学,每天跟金萱嘉一起坐车去学校。她星期五那天放学后在洋货店里买了一盒油画颜料,说要照着画报上的人像帮金萱嘉涂指甲。

落在指甲上的细毫笔扫过的力道越轻感觉越明显,金萱嘉打哈欠。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按下去,来访的竟然是苏缃:“怎么躲在房间里?裁缝到家了,过会儿要进来。”

金萱嘉轻慢地说:“等着吧,芍雪在帮我画指甲。”

“就快画好了,”金芍雪和她配合得不好,没有帮她圆谎的意识,兀自沾了黄色颜料说,“两只鸭子嘎嘎嘎。”

苏缃没关房门,卡在门口往走廊尽头看。金萱嘉莫名烦躁起来,她低声问对面的金芍雪:“苏缃来干什么?”

“金峮熙今天跟他爸来我们家视察工作,好像他明天要当土皇帝似的。”消息和笔尖一同落下,金芍雪的声音轻得险些听不见,“苏太家里跟他不对付着,当然要躲他们。”

金萱嘉点点头,又问:“你从哪听来的?”

“还不就是三炮……”说到这里苏缃关上门彻底进屋,金芍雪立即机敏地不着痕迹把话题换掉了,“三炮台是什么东西啊?我听老师说过,可惜没有亲眼见到。”

苏缃在桌边坐下,金萱嘉拘谨地把手揣回去了。她笑道:“窝在房间里多没意思,今天家里有红茶加树莓汁。”

她为什么来?金萱嘉停滞两秒,当即找出合理的解释:“你是想骗我出去跟二哥玩吧,莫非三哥哄不住他?”

“骗你做什么?不肯下去就不下去,叫那个裁缝上楼就是了。”有人敲几下房门,苏缃说进,敲门的就是裁缝,她起身说,“正好说到你们呢,过来给两位小姐量下尺寸。”

裁缝带着两个助手,其中一个和金芍雪差不多大。他指甲缝里沾了很多墨水,衣服也皱巴巴的。只有为首的裁缝老师穿得最光鲜,他从工具箱里取出软尺,让助手帮他测量。

桌前的空间都被占了,苏缃倚在床边,说:“学校的校服还合身吗?趁现在拿出来改一改。”

“合身,当然合身。”金萱嘉转过去方便量肩宽,她心里觉得苏缃每次出现都要找个东西靠着,好像单独一个人就站不稳,她说,“本来就是量身做的,怎么会不合?”

苏缃说:“那身是前年做的,这几年你正长个子。”

软尺绕着收紧,宛如绞索套在脖子上。金萱嘉放下抬起展开的手,苏缃用早有预料的笑容说:“是不是长高了?”

金萱嘉不答话,金芍雪说:“哎哟,好饿。”她看向苏缃,问,“今天厨房里还有些什么来着?”

“树莓汁红茶,”苏缃说,“有不少点心。”

“我要吃点心。”金芍雪站到助手面前,展开手说,“快量吧,吃撑了肚子要大一圈,做出来的衣服会肥。”

众人都笑起来,金萱嘉闲步走到窗边远眺,靠着窗框。她浑然未觉自己也是像苏缃那样找个东西倚着。

金芍雪量完第一轮,裁缝说:“尺码正合适,刚好我们这次带了一件差不多的样衣来试穿呢。”

“什么衣服?”和金芍雪差不多大的那个打开矮柜,露出里头的浅黄色洋装,金芍雪说,“不错,给我换上。”

金萱嘉还在望窗外,她喊道:“姐,看我穿新衣服。”

她把衣服套上,裁缝拿出手提灯来展示布料在不同光照下的颜色。金芍雪的脸被光照得苍白,很像唐蒄把她带走的那天,她瘫坐在地上看见的跟着苏缃离开的金芍雪。

金芍雪不信她能逃走,还是向苏缃进谏直接把人带回去。离开时她频频回顾,苏缃和以前一样冷酷得不愿回头。

想起第一天上学苏缃给她准备书包和文具,想起和金芍雪早起去学校昏头昏脑地靠着车窗打盹。冻僵的人感觉不到泡着身体的水冷,她在拥有那一切的时候感觉不到幸福。

窗帘层层落下遮盖住阳光,黑暗笼罩过来,将她紧紧包裹住。是她自己要弄瞎眼睛,唐蒄跳着脚骂她,忍过去不就好了?就像苏缃,和她父亲离心也能面不改色地一起吃饭。

这种事她才不想做,她宁可为看错唐蒄而付出代价。意识在脑海里浮沉着,她听见有人念道:“金毓……”

当头一棒,金萱嘉猛然转醒:“金什么?”

程遂翻着书说:“金毓黻,1962年辞世的历史学家。”

不是她认识的人。她常叫程遂给她念书听,幻想能在书里听到一点过去的线索。从程遂识字起念了许多年,史书里没有苏缃,没有金芍雪,也没有金萱嘉。

她们后来怎么样了?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求证,唐蒄和宋迤只会骗她,不会跟她说真话。她独自留在唐蒄和宋迤身边,跟她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人永隔。

金萱嘉卧在躺椅里,眼前陪她许多年的黑暗越来越深,她说:“今天就读到这里吧。”

“昔为同池鱼,今为商与参。”金小姐你是真的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了。不能加入玛丽苏的阵营是因为玛丽苏她全家都炸了,勺姐还跑去投靠干妈,金小姐很在乎家庭的。这是原则性问题啊,就像隔壁那谁和那谁必须离婚因为那谁搞家暴。

很喜欢酸姐,金二死的时候想知道是谁杀金二,为了大局考虑放弃追查,明明没得到多少爱又会很努力地照顾比她小的芍雪和芳菲,从一开始的讨厌所有小妈到后来给乔太送行危急时向宁太求助,这么一看酸姐的进步真的很大。

可能酸姐的故事很憋屈,不过我个人以为这样才像一个真正的人。时刻面临着选择,情绪和烦恼、牵绊和约束像跳出来广告弹窗,解决办法像弹窗的叉一样难以找到。

这篇文里起名都很随意,金小姐们的名字是唯一用心的地方。首先都姓金,然后都有一个草头,想表达一种金先生和苏缃各占一半的感觉。苏缃也有草头蒄姐也有草头,芳菲有两个,所以她最后还是被妈妈接走了。

写芳菲总是把她当成一种象征,比如旧时代过去新时代的孩子才是未来的主人。跟这个故事里各种混乱狗血的家庭关系一对比,我们小玉真的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呀。

我也有个姐姐,是个特别怪的人,虽然我也挺神经的。小时候学一首儿歌“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啊”,就是这首。老师教我们配上动作,每天妈妈下班就给妈妈敬茶,我一直勤勤勉勉地照做。

但是我从小就拖延症晚期了,有次我妈下班了我还没烧水,我姐刚好泡了杯茶,我就拿过去给我妈喝,拿的时候还在“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我姐静静地看着我妈喝完了才说那杯是她的。

后来有一次我俩坐公交车,夏天下午太阳很大,车上人很多,我们坐的座位隔得很远。坐我旁边的是个拿书的女孩子,穿着我们这边特别好的学校的校服。她怕晒就把书按在玻璃窗上把太阳挡住了,我也不用晒太阳,还挺高兴。

下车了我跟我姐说我好喜欢坐我旁边的女孩子,我姐很惊讶地问我为什么。我说她帮自己挡太阳的时候也帮我挡了太阳,我姐松了口气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同性恋呢。

对此我的评价是好像春晚小品。话说回来我们勺姐怎么不算姐控一败涂地呢,得到干妈失去姐,也挺惨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9章 金小姐夜深忽梦少年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