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春天 第4章 第 4 章

江瑾音看着狮人身后的安检仪器，池暙然和脾气古怪的猫人对视。

四个兽人站在门口了会，已经有好几个科学家在他们跟前来去自如，对失败的实验体池暙然毫无兴趣，在美兽如云的海芙科研所，江瑾音这种美艳孤冷的狐人只淡淡看了眼。

猫人不耐烦道：“你们心里有鬼啊，不敢安检就赶紧走。”

狮人想说什么不敢大声，科研所的门再次被打开。

江瑾音说：“小孩，害怕吗？”

池暙然对那些再熟悉不过的机器门和激光扫描器，冷漠道：“不怕。”

江瑾音摩挲这小孩手背和手心的疤痕，像是安抚和鼓励。

猫人倨傲地看着江瑾音和抬起长腿站在仪器之间，与扇动翅膀的池暙然接受了安检。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橙红色和赤焰色交叠在一起，竟让狮人和猫人觉得她们是同一个物种，和谐得很有默契。

狮人说：“猫姐，你说天空的橙色和赤色是不是很好看？”

猫人不情愿地摁了放行开关：“你直接夸那个江瑾音好看就成了，那个混血的兽人你别想了，肖想未成年兽是犯法的。”

狮人苦哈哈地笑：“猫姐，我的清白可是被你给搅黄得差不多。那实验体是很好看，我又没那种癖好。”

可以想象实验体存活下来还能成长的话，五官会是所有整形医生喜欢的精致美丽，气质更不用说了，有翼人的超强气场，又有蝶族的异能。

狮人叹气，他至今都不明白歧视混血的兽人有什么好处，难道混血消失了，纯血就能变得很强？

猫人检查安检机器没发现有故障，说：“我没你那么好心，是个好看的都觉得是好兽。”

居然真的过了安检，那个狐人有两下。

科研所大厅上方的数据屏轮回播放所长和科研学家的资料，剩下的是工作事项安排。

极少数的科研成果被展示。

工作人员接过面试宣传单笑着说：“江女士好，面试的话可能要等下，我们毕竟是女王亲自监督成立的科研所，很多流程很麻烦，这个小朋友暂时不能跟您一起见所长。”

池暙然被打量的第一眼是混血特征明显的翅膀，其次是眼睛，还有身上被当实验体的痕迹，只需要看过她的手就知道以前做什么。

工作人员目光先是可惜又有些鄙夷，蝶族风流成性和翼人等其他它种族生崽已是常态，连兔族都会自叹不如。

池暙然的手被松开时，眼睛转向身穿格纹裙子的江瑾音。

科学家好像很从容没有失业和面试的焦虑。

江瑾音发现大厅里有几个和池暙然相仿的兽人，他们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天才科研人员。

“好的，我会等所长有空。”江瑾音在面试资料表上写了简单的信息，带着池暙然去休息区坐下，“一会我去面试，你在这里等我半小时，顺利的话我会很快出来。”

池暙然垂下长卷的眼睫：“嗯。”

走失的后果是再次被欺凌和羞辱，那还是在这里登上一段时间。

江瑾音抽空将池暙然的破布包打成结，再把小鲸鱼放进去。池暙然翅膀上的伤开始发脓，小孩自己没有察觉到，盯着包上的花式结发呆。

兔族人是莉亚星球最擅长治疗的兽人，活跃医疗和军队。

现在带小孩去看医生条件有限，崇喜也不是很值得信任。

过去的十几年独来独往竟无一个认识的人，想想是有些不成熟。

江瑾音不知道这次回来遇到曾经的自己是奇迹，还是对她本身的某种补偿。

只希望曾经在阴冷黑暗地方等待天亮的日子少些，这次她会和自己一直相伴。

池暙然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对科研所的麻木，童年到半个月前都是在实验室和各地流浪中度过，科研所看着干净的表象下，都是肮脏残酷的实验，废墟即使是满目疮痍也会有植物的一线生机。

她的视线最后还是回到神色偶有温柔的江瑾音身上，如果这个女人也是那么残忍的兽人，她反而不会觉得意外。

心里又矛盾地希望这次会是不同。

哪怕少点折磨也行。

所长的秘书笑吟吟过来：“江瑾音女士吗？所长在面试实验室等您，这位……”

秘书的反应和刚才的工作人员一样，试探和怀疑最后是一种来自种族差距的姿态。

江瑾音拍拍小孩在暗光下变得闷青色的发丝：“我已经和我妹妹说好让她在这等我。”

小孩想抗拒的念头被江瑾音的话打消。

是客套式的妹妹，而不是商品。

秘书惊讶地“啊”了声：“那就请跟我走吧。”

不是兽人贩子，就是随便捡了个孩子当妹妹。

江瑾音不放心地回头示意小孩在原地等自己，小孩轻轻点着头，一直像木头的面部有了点变化，像是心情还不错。

海芙科研所面试者来自各个族群，为了选拔人才放宽很多条件，专门准备了个实验室面试，是为了确认面试者的基础和才能。

江瑾音没有看到所谓的所长，面前摆放的东西大都是会让小孩过敏的化学饲料和机油，吃多了或是碰到相同物质的机油会过敏，严重的时候影响到生命。

然而不管被哪个科研所抓到，最后都避不开这些。

能不吃就不吃。

江瑾音现在换了个身体看到这些东西，还是会有种恶心到反胃。

秘书说：“这是所长用来养宠物和给车子做保养的东西，可以直接忽略。”

江瑾音的腿感受到了寒风，拉住裙子：“好的。”

秘书立刻关了风力夸张的风扇，头上的兽耳竖起来：“你们谁还开这个玩意？”

那些科研人员没有一个理会，显得她面子难堪。

江瑾音来到一张摆满仪器的桌子前，手上多了件白大褂，护目镜，手套，口罩。

秘书语气不是很好：“这些都是你等会面试要用的东西。”

江瑾音将白大褂套在外面，戴上口罩和护目镜。

门口旁的电梯里走出来一个步伐稳健的狼人，灰色的头发没有被梳成常见的狼尾，绑在一起被防尘帽盖着，犀利的目光扫过实验室的每个人。

众人停下手里的活：“所长好。”

所长皱眉厉声道：“我今天只面试一个新人，你们几个别耽误工作！”

科研人员已经习惯地点头继续专注实验，因为经常有面试，他们除了帮忙监督，在这也会进行小的实验。

所长锐利的眼睛观察江瑾音：“你是狐人？狐人不都是应该去艺术和时尚界？科研你懂多少？”

严肃带着质疑的询问已经不是江瑾音头次遇到，毕竟在异世界的原身也是经常被这样对待。

江瑾音指着那些在斯亚帝国实验室过时的仪器：“懂的不是很多，就目前实验室的仪器过段时间不再具备承担药剂腐蚀的功能，我的看法是更换和研究更厚实的，科学进步很重要，但科研人的生命健康也很重要。”

有兽人和秘书忍不住频频看向江瑾音，敢这么和所长说话的兽人，这还是第一个，要不是年龄差太多，真有一种演爱情偶像剧的针锋相对。

秘书怕触怒所长，解释：“最近帝国的项目费用给军队的多……”

编瞎话可以糊弄过去，但是夸张了被为难的人还是她自己。

秘书心里叫苦不迭。

所长沉声问：“你的意思你能研发出来？”

科研所研究的不只是药物，武器，也有实用的东西。

江瑾音熟料地戴上手套把玩解剖刀：“材料随处可见，不用花费帝**费。如果这算是面试项目，我很乐意效劳。”

经常被所长发难的女性科研人员倒吸一口凉气，狐人都是这么果敢的吗？

所长的眉毛微皱着：“你最擅长什么？”

江瑾音轻描淡写地说：“解剖，化验，研发。”

一个科研所需要的技能，江瑾音占据了三样。

却又让人觉得她会的不只是这些，应该是从某个知名科研所出来的人才。

所长的目光不再是性别的审视：“来海芙的人都是为了府福利津贴，享受和军人一样的待遇，研发更大的成果，你呢？你的需求是什么？”

这话听着是要敲定江瑾音加入海芙科研。

江瑾音想着小孩这会有没有被抓走，声音不疾不徐：“福利。”

所长轻蔑一笑。

“还有给我妹妹一个家，为海芙棋梦未来的科技尽力，科技是为了让人活得幸福，而不是害人。”

江瑾音的声音没有刻意地煽情，听着的人却感受到她很在意妹妹，也让人想起自己为什么喜欢科研，都是希望海芙棋梦的人民越来越好。

所长摘掉防尘帽露出一颗园园的脑袋，说：“如果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一个小测验，你就可以进海芙，不能的话，那真的很遗憾。”

现在的年轻兽人都有些狂傲，江瑾音看着是冷艳动人说话也有些得体，有多少实力试试就知道。

江瑾音指着宣传单：“上面说的入职就能有独栋别墅居住权，可带家属，可全家办理身份证明是真的吗？”

所长严肃道：“真的，这些只是福利之一，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