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装A后我被系统攻了 第18章 告白，化为灰烬

电影是全息身临其境式的，月星澜选的电影是《被死亡的系统爱人》，风启雾没有看过这样的电影，想着告别最后还是要好好陪着星澜，就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电影的基调有点阴沉，讲的是一个即将被销毁的系统爱上了自己的宿主，为了躲避销毁而做出的种种事情，也由此和他的宿主产生的爱恨纠葛。

电影的最后，是系统垂落的机械双手，是漏电雨天的电流，而被他捧上天的宿主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跪坐在他旁边哭泣的样子。

稀稀拉拉的雨声浇灌着整个电影沉痛的氛围，也默默影响到了风启雾抽搐的内心，他看着星澜认真的侧影，不明白星澜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电影。

“是BE啊。”风启雾试探地说了一声。

月星澜转过头，在昏沉的黑暗中抱住风启雾，“是啊，所以……我希望我们——”

风启雾直觉可能要听到超出自己计划外的事情，但并没有，星澜只是浅浅地用真挚的眸子看着他，“11，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风启雾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在星澜也没有确认的意思。

很俗套地去了游乐场，星际世界少有保留的古董设施。

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透过玻璃，风启雾看见联邦繁华的主星街道，看到了婚姻匹配局的位置……

而他昔日的宿主——

半跪在他面前，温柔而内敛地……

告白。

“11，我不知道这样你会不会觉得进度太快，但我真的忍不了，我想说，我爱你，是爱情的那种爱。你可能不知道，早在十八岁的Xx52星时，我就已经死过了，你一向都不嫌弃我……”

月星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但风启雾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主神空间是禁止和宿主发生超过任务以外的关系的，他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些，而且……他要离开星澜——早就该离开了，任务已经被其他系统接手了，甚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应该果断的离开。不管是因为什么犹豫的内心让这段奇怪的关系藕断丝连，也都该结束了。

怪不得主神将他派到那么远的位面，是因为察觉到了吧。

面前少年干净纯粹，天真而简单，可他们是……不可能的。

风启雾低头看了眼自己机械猫猫的身体，他从来就没打算和星澜发展过爱情关系——虽然数据库中有这个词，他只是以为……他们算是朋友？

“我拒绝。”

星澜诧异地抬头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啊。

风启雾扭过头，他这个机械猫猫体要废了，已经控制不住了呢。

摩天轮被突然起来的炮火攻击袭击——破碎的玻璃散落在最高点，从上空像雪花一样挣扎洒向地面，炙热的激光穿透了机械猫猫的身体，在一瞬间碾为灰烬，好似从没来过。

月星澜眼睁睁地看着他的11就这样没了，耳边还飘着“我拒绝”三个字，转身看去，是主星天空排列着的星舰，是异形嚎叫的侵略——

诺大的主星上空是乌压压的异形大军，联邦的战舰才刚赶到，地面上是四处乱逃的人群……

流线型的战舰成群结队，盘旋在主星空中，异形疯狂地袭击着所有的人群，迫于下面的普通人，战舰并没有用大型武器，因此行动的也畏畏缩缩。

月星澜抱着已经化为机械碎片的11，从破碎的摩天轮上空跃下，大概是他的行动引起了军队注意，很快有小型星舰将空中的他载入。

小型星舰里，驾驶者赫然是魏乐，魏乐一边骂骂咧咧“那群异形”，一边时不时瞅瞅后面眼眶红红的某个黑发少年，手里不知道捧着什么东西。

“有啥事要想不开自杀啊。”魏乐试图安慰，奈何他嘴笨，话出口就变了味，说起来风启雾同意军部的事的唯一要求是月星澜不能有任何闪失，没想到他刚接到命令过来就看到要自杀的少年。

月星澜没有说话，双眼酸涩而痛苦，捧着手里的机械碎片，很扎手，渗出了鲜红的血液，但他好像毫无知觉的样子，只是看着这少的可怜的碎片，双目失神。

11……我是不是——不该告白呢？

如果我没有那么幼稚的告白，没有不顾你的意愿就做好安排……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呢？如果你要拒绝我，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呢？我从来都没想让你死啊。我只是，在最青春懵懂的时间里，选择了能够有名分地占有你的方式，是我错了吗？11，你不是说好了会一直陪我吗？

还能修好的对吧。

一定能是不是。

“叔叔，11他不会死对不对，他可是……”系统啊。

魏乐听到后面的少年呜咽着什么，他只听清了什么不会死，随口就说，“当然啊，你可是第一军校的学生，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去寻死呢？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战场，和异形的斗争中，而不是……”

对了异形，都是那该死的异形，如果不是它们，11怎么会这样呢？

月星澜亲吻着手里沾满鲜血的碎片，系统是不会死的对吧，他第一次见11的时候，11就没有实体，所以11还在某个地方……他在等他。

异形，他要杀死所有的异形，为11报仇。

颤抖的鸦睫轻垂，敛住了滚烫的泪珠，滴滴深入骨髓，那摩天轮上的画面，那机械猫猫被瞬间击毁的样子……不对，异形没有这种激光型武器，是谁在谋杀11，是军部的人？

月星澜抬起眼皮，看了眼前面魏乐的背影，默默将其列入嫌疑名单。

11……你会回来找我的对吧。

魏乐高速驾驶着星舰支援，一边解救民众，异形这次入侵到主星，算是个重大军事失误，如果异形带点智商，恐怕联邦早已成为异形手下的匍匐的奴隶——

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一个孩子也被救到星舰上，孩子愣愣地看着旁边漂亮大哥哥无声哭泣的样子，轻轻拽了拽月星澜的衣袖，“哥哥，不伤心，打异形，会好的。”

月星澜藏起了满是血红的手，强行扯出一抹微笑，“谢谢，借你……吉言。”

魏乐终于找了个空隙将星舰上的人放在安全的地方。

毕竟是主星出了问题，很快军部就将局势控制住。

月星澜愣愣地站在原地，终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拿出光脑搜［最好的机械修理师］。

无视掉高昂的费用，月星澜疯狂地带着11的碎片四处联系。

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久负盛名的修理师，也在主星。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人工降雨带着清洁和修复，减少异形对主星生态的干扰。

雨水稀里哗啦地冲刷着地面，带着寒凉灌入月星澜的身体，手中殷红的血丝也滴滴洒落在水中，溅起了一晕晕的水花，冰凉入骨。

冒雨的少年敲开了银白色的大门，终于在智能管家的指挥下引领进门。

“它……一定能修好——”

“不能了，它的核心没了，即使修好，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机器人了。”

这个机械师意外的和蔼，但说出的话却让月星澜心如死灰。

“修好。”

……

月星澜欠下了巨额，却没能带回完整的11，如机械修理师所说，失去了核心，它能修复的只有外表的空壳。

他确实是抱回了机械猫猫，可这个11却没有灵魂了，不会对他哭也不会对他笑，更不会使劲用彩虹屁夸他，更别说……用尾巴圈住他的手腕。

漆黑的机械猫猫没有灵动的感觉，可哪怕只是一个空壳，月星澜也舍不得丢弃，这是他的11啊。

雨停了，在军部的安抚下，主星又恢复了以前的繁荣稳定。但月星澜却空落落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11能——回来找他，11可是系统啊，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呢？

——

风启雾来不及再制作一个机械猫猫去陪星澜了，在通过军部知道那场突如其来的异形入侵没有伤害到星澜后，他就彻底放心了，主数据回到主神空间执行任务，副数据跟着联邦军队进入前线1i9战场，打击乐约系列虫母。

在联邦对虫族漫长的研究对战中，发现本身应该只有一个虫母统领的虫族大军实际上比较分散，在过于辽阔的星空中，光靠一个总的虫母是无法彻底完成虫族的统地意识的，这个时候就靠小虫母完成局部的虫族控制。

联邦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总的虫母，或者说母虫。也是后来他们才发现为什么每一次杀死了虫母后总会有下一只，是因为他们杀死的只是那些小虫母，他们为了区分各种各样的小虫母，将它们统称系列。可即便是这样，那些系列虫母就够他们费尽力气了，所以他们对于母虫——一直抱有悲观态度。

虽然风启雾在之前不知道怎么让守望系列虫母死亡的，可毕竟是个年轻的军校毕业生，军部也不过是急病乱投医，想看看风启雾有没有可能创造第二个奇迹。

当然这些风启雾都不知道，只是军部同意了他为了陪着星澜而去打星空杯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