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有限,厨房没有之前的大,但完全够用,俩人在那比比划划,商量着怎么改造,何叶联系工人,制定计划明天就开工。
最近事情多到堆成山——搬家、装修厨房、采购物品,一天下来竟也搬得七七八八。
卧室门对着门,许文翰早早就把行李放在偏小的那一间,平时他们很少在家,水电费花不了几个钱,基本是何叶承担。
店里开始装修,何叶拜托许文翰和安姐看店,跟程乐去市场采购,不知道是不是夜里着凉,总忍不住打喷嚏。
程乐关心道:“感冒了?”
何叶摆摆手,捂住发晕的头,“没事,可能没休息好。”
东西基本确定完,付定金时差六千多块钱,何叶划动手机,申请借款后需要等二十四小时才能知道结果。
太慢了,何叶翻着电话簿看见贺景阳的电话号码,想了想关掉手机,别麻烦他了。
程乐看何叶兜兜转转,问过老板知道后,二话不说帮忙刷卡。
何叶赶紧拦下,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不行不行,你上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程乐躲开他阻拦的手,直接将卡递给商家,“没事,这钱我暂时用不上。”
何叶说不出的感激,“太不好意思了,我会尽快还你。”
程乐大笑,豪爽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朋友,有困难当然要帮忙了。”
话是没错,向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孩子借钱,多少有点没面子,何叶侧身打喷嚏,说道:“等店里装修完,我请你们吃饭。”
程乐两眼放光,兴奋道:“我要吃海鲜自助!”
何叶点头,“好,你安排场地,我消费。”
“没问题!我一会儿去店里看着,你回家休息吧。”
程乐让何叶坐在副驾驶,关上车门后走向驾驶位。
何叶叮嘱道:“我不在,你别针对人家许文翰知道吗?别看他平时不咋说话,脾气可不好。”
程乐吐槽道:“都什么样了还操心别人?放心吧,我不是惹事的人。”
惹不惹事不好说,但程乐的调皮是实打实的,何叶只盼他俩能和平相处。
程乐有驾驶证,平时没机会摸车,手很生,第一次上路加上车不好开,一路上熄火三次还差点追尾,何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旁边提醒,一小时路程硬拖两小时才平安到家。
太吓人了,何叶喝杯水平复心情,身子犯懒不想下楼买药,索性钻进被子蒙头大睡,想着或许一觉就好了。
何叶睡得昏沉,手机里十几个未接来电,连门铃响个不停都没吵醒他。
额头传来一丝凉意,何叶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贺景阳坐在床边,闭上眼闻到熟悉的信息素,意识到那不是幻觉,再次睁开眼怔怔的望着,他怎么进来的?
“你咳咳……”何叶坐起身被口水呛住,想咳嗽又想打喷嚏,难受的脸皱在一起。
贺景阳轻拍他的背,“生病怎么不去医院?”
何叶缓过劲儿道:“不严重没必要去。”
贺景阳问道:“药吃过吗?”
何叶摇摇头,“没有。”
真粗心,贺景阳摸他额头手心发烫,去厨房找电壶烧热水,翻着袋子里来时买的药。
何叶躺在床上,听着水壶发出‘咔哒’一声,眼皮刚要合上,贺景阳端着药走进来,“起来把药喝了。”
握在手心里的杯子是温的并不烫,何叶坐起身小口喝下去,好奇道:“你怎么进来的?”
“躺下吧。”贺景阳拿走水杯,把沾湿的毛巾放他额头上降温,“听程乐说你感冒了没精神,打电话又不接,我担心出事联系房东开的门。”
何叶诧异道:“什么都没问就让你进来了?”
贺景阳摇头,“查过我们的聊天记录和电话号码,信息都对上才让我进门。”
“嘶~”何叶头一偏,好像不管在哪儿,贺景阳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回想他办的卡又联想到程乐,难不成那臭小子因为一张卡的提成把他卖了?
贺景阳凑近问道:“哪儿不舒服?”
“额,我没……阿嚏!”何叶拉起被子盖住脸,不小心一拳打在贺景阳下巴上。
“唔!”贺景阳捂住下巴,退了两步。
何叶跳下床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贺景阳摇摇头,按住他的肩膀,“没事没事,你先回床上躺着。”
何叶拉开他的手,“让我看看,疼不疼?”
贺景阳反手握住贴在脸上,“不疼。”
下巴果然红了一块,俩人挨得很近,贺景阳漂亮深邃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何叶收回汗津津的手,红着耳朵钻进被子里,“我,我好困。”
贺景阳重新弄湿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睡会吧,我去买点吃的。”
何叶点点头,看上去像乖巧的小白兔。
贺景阳拉展袖子,穿上外套,“钥匙我先拿走了。”
“好。”
睡着没觉得饿,醒了肚子开始咕咕叫,何叶起身披上毛毯坐在客厅看电视。
不一会儿,玄关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许文翰手里提着药袋子出现在眼前,“我听安姐说你生病了,好点没?”
“没事,刚吃过药。”何叶看向时间,忍不住咳嗽,“店里装修咋样?”
许文翰道:“两三天就完工了。”
何叶从包里拿出订货清单,“看看还缺什么?”
许文翰大致看一遍,“回头缺什么再说,你先安心养病。”
何叶点点头,“辛苦了,去休息吧。”
“好。”
从许文翰进浴室出来不到二十分钟,门早不开晚不开,偏偏在他洗完澡的时候开。
许文翰头上搭着毛巾正在擦头发,见到陌生人,警惕道:“你是谁?怎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
我们家?贺景阳看向沙发上打盹的何叶,脸色很不好,他放下手里买的饭和钥匙,什么都没说关上门走了。
许文翰轻轻推了推何叶,“叶哥醒醒,你点的外卖到了。”
何叶睁开眼,昏昏沉沉道:“什么外卖?”
许文翰指向桌上的饭,“不是你叫的吗?”
贺景阳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看到许文翰光着上半身,何叶猛地坐起身,鞋都来不及穿便追出门,可电梯早已下行。他赤着脚,跌跌撞撞地从楼梯往下冲。
追到一楼,何叶有点喘不上气,撑着膝盖弯着腰,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吸进太多凉气,肺里好难受,他挺直身子继续往小区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