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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镇晚上十点闭店。
5分钟后下班，没有客人，老板便叫张琪李萌提前去收拾东西，时间一到直接拎着东西下班。
孟逸晨自己在后厨预备明天的菜。
探店博主【莉莉辣】，俩姑娘各拖着很大的行李箱，累的满头大汗，掀开帘子进来。
“老板，还营业吗？”
坐在桌子上，抱着包准备下班的张琪瞬间挂脸。
还差一分钟下班来客人了，这摊上谁谁愿意。
于凤栖去后厨问了下孟逸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迎过去：“营业，找个位置坐下吧。”
扭头对张琪和李萌道：“你们下班吧。”
对两位顾客，于凤栖记得她们，给她俩送上酸梅汤：“怎么满头大汗的？”
她们显然也记得于凤栖。
凌莉莉，莉莉辣中的莉莉，在账号中露脸的小姑娘扯出一个笑容：“我们一下火车就来了。”
于凤栖：“送你们一扎冰镇酸梅汤，慢点喝。”身为服务生领班的于凤栖，有送客人一扎酸梅汤的小小权利。
“谢谢。”
于凤栖亮出APP的二维码：“新上的扫码点餐，要不要尝试用一下？”
“什么东西？”
于凤栖给她们描述了一下如何使用扫码点餐。
薛蜡见到新东西，好奇的掏出手机扫码，果然弹出点菜页面：“我去，好方便呐。”
凌莉莉和薛蜡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到一起点餐。
“我吃这个。”
“我要这个这个。”
选好心意的菜品，点击下单。
于凤栖这边立刻收到消息弹窗：【2号桌已点餐】
“确定一下，你们点的是风味茄子，炸排骨，油焖大虾和辣炒大肠。”
“没错。”
上餐后，凌莉莉和薛蜡暴风吸入。
重新开锅炒菜，老板要洗两次锅，收拾完从后厨出来。
厨房热，老板只穿了一个黑色背心。
老板一出来，凌莉莉眼睛一亮，饭都顾不得吃了：“哇哦，帅哥你好帅。”
老板每天在后厨颠勺，练了一身腱子肉，背心又显身材，胸肌腹肌都有。俩小姑娘的重点瞬间从饭转移到了老板身上。
于凤栖上辈子什么‘山珍海’都吃过了，孟逸晨虽然俊朗帅气，但是帅哥于凤栖尝过见过的多了去了，并没有觉得很惊艳。
要是一个人丑的突破天际，于凤栖还可能因为猎奇多看几眼。
薛蜡一边干饭一边看老板。见孟逸晨从厨房出来，眼睛就一直在于凤栖身上。每每于凤栖歪头去看他，孟逸晨就别扭的扭过头，不敢合于凤栖对视。
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大事件，薛蜡嘿嘿一笑，插入话题：“老板娘，你们结婚多久了。”
就怕突然沉默。
“那个...我们。”孟逸晨试图解释。
“我们不是夫妻。”于凤栖莫名其妙：“他是老板，我是员工。”小姑娘怎么会这么认为？
“对不起对不起。”薛蜡尴尬的脚趾扣地，疯狂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的夫妻店呢。”
气氛尴尬起来。
“没事，我们年龄相仿，有人会错认也很正常。”于凤栖没有放在心上。
薛蜡和凌莉莉火速光盘离开。
但是孟逸晨放在心里了，单方面处于当晚的尴尬范围中，不和于凤栖有直接接触也不跟于凤栖单独见面。
淦，于凤栖本想着把APP推销给孟逸晨呢。
这么躲着她！于凤栖怎么推销！！
孟逸晨避人，于凤栖不能傻傻等着，等到孟逸晨不躲她的时刻。
迅速更换推销对象。
找谁呢？
于凤栖纠结的不行。
心里藏了事情，于凤栖工作时差点出错。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于凤栖去吃拉面，用美食安慰安慰自己。
拉面店里已经坐着四个男人，一人一碗大拉面，头发乱糟糟油腻腻。
于凤栖路过的时候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的臭味，这是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为保证用餐质量，于凤栖特意挑选一张离他们最远的桌子。
于凤栖点了份新疆大盘鸡，加煎蛋。
等面时，那四个男人畅聊起来。
其中一人道：“毕哥，AA公司给你开多少工资？”
是那个在短视频APP领域一家独大的AA公司？
于凤栖翘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以毕哥的水平，不得二百万年薪了。”
“没有没有，一百九十万左右，不到二百万。”
“这也差不多了，第一年一百九十万，以毕哥的实力第二年肯定能二百万以上。”
被捧的毕哥商业互吹：“你俩也不差，不是去了BB？”
“BB没AA大气，年薪只开到一百五十万。”
“我的那个部门赶不上涛哥的部门效益好！年薪撑死到一百四十万。”
“说到最后，还是鹏哥牛逼，直接进烟草局，和咱们这种打工人不一样。”
“拼爹的拼爹的。”
四个人商业互吹，言语间的塑料味马上要溢出来了。
里面的鹏哥话锋一转：“欸？那个宁琰找到工作了吗？”
宁琰？？
于凤栖在Q市认识的人不多，刚巧认识一个叫宁琰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于凤栖打开手机，点击录音。
四人里的涛哥压低声音：“我听导员说，还没有，但凡有名气的企业都把她拒了，复试都进不去。”
这个时候，四个人发出莫名其妙的，嘲弄宁琰、让于凤栖厌恶的笑声。
“学校是学校，社会是社会。四年第一又怎么样？还不是成了书呆子。说了研发工程师的职位不适合她，人家照样不要。”
“咱们不是性别歧视。一个公司，研发办公室里面都是男的，就她一个女的算怎么回事？难不成给她专门准备女生用的东西”
“就是，女的就该去当老师当护士这种女人多的职业。非得跟研发编程掺和在一起，撞到南墙了吧！”
“切。”于凤栖控制不住发出嘲弄的声音。吃性别红利吃的脑满肠肥，真让于凤栖恶心。
于凤栖的突然出声，让正在热烈讨论的四人组静默一瞬。
“老板，我的大盘鸡打包。”在这里听塑料兄弟吹天侃地恶心的吃不下饭，于凤栖拎着自己的面走了。
四个男人的恶心表现，让于凤栖想起了同样恶心的豪门少爷团。
她不是要向豪门少爷团推销，而是于凤栖记得，跟着豪门少爷团折腾于软软的，还有几个暗恋明陵游的傻姑娘。
其中有个从小学就开始喜欢明陵游的姑娘，好像是叫阮卿卿，也是于凤栖刚刚来到W国，一盆凉水浇到于凤栖头上的那位。
本来是位从小优秀的女生，一遇上明陵游，就双商飚低，什么都不管不顾。
冲冠一怒为蓝颜。
阮卿卿家是开餐饮的，连锁店遍布W国。
专业对口了！
于凤栖发现了新大陆，连忙查查于软软的微信里面有没有阮卿卿的联系方式。
有。
阮卿卿的朋友圈还对于凤栖开放着，于凤栖通过阮卿卿的朋友圈，查到阮卿卿喜欢去的店铺。
于凤栖跟孟逸晨请假一周，特地去阮卿卿最常去的那几家店轮番蹲守。
一连顿了三四天，终于在美甲店外蹲到了正主。
阮卿卿从亮蓝色超跑车上下来，一眼看到蹲在门口吃煎饼果子的于凤栖。
“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谁？”于凤栖挡了挡眼睛：“美丽的放光芒，我睁不开眼睛了。”阮卿卿本来就是长相明艳的美人，于凤栖夸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本来打算质问于软软的阮卿卿嘴角上扬，压不住嘴角，好半天哼了一下。
“这位美女，我这里有个产品，想向您介绍。”
于凤栖姿态低，有求于人的样子，阮卿卿得意的仰头：“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一个线上点餐的APP......”于凤栖一阵叭叭。
阮卿卿本来对于凤栖要介绍的产品十分轻蔑，听着于凤栖的介绍，阮卿卿察觉这个APP会对家里的生意有帮助，轻蔑的神色敛了回去。
出生在商业之家，耳濡目染，阮卿卿有足够的商业头脑。
“有你说的这么好？”阮卿卿不想表现出对线上点餐感兴趣的样子。
“它有限制。”于凤栖：“APP只能上传一百道菜，允许一千名用户使用。”
“我家随便一个分店的客流量超一千，你竟然拿这么小家子气的APP来推销。”阮卿卿挑毛病：“你这东西后续的维护怎么办？”
稳了。
于凤栖心道：挑毛病是看中产品的第一步，方便后续压价。
“产品后期维护包三年，二十万买断。”
这么便宜，阮卿卿果断甩给于凤栖一张卡，趾高气昂：“我买了。”
“谢谢，女王大人。”于凤栖苍蝇鞠躬：“卿卿女王，您好piz。”
不涉及明陵游，阮卿卿就是完美的合作伙伴。
拿到钱的于凤栖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离开；买到小程序的阮卿卿左手做美甲，右手拨打电话通知：“我买了个小程序，自助点单的。你拿到店里用用。”
分分钟谈成了一个大单，于凤栖雇佣个人才，奖励一下自己。
于凤栖本来就对宁琰的能力很满意，但是她一穷二白的，创业刚刚起步。宁琰这么有能力的人肯定有公司抢着要，要跟她一起创业不现实。于凤栖想着，等她有点资本后，把已经工作的宁琰挖过来。
人正要打瞌睡，有人来送枕头。
哪些企业猪油蒙了心不要宁琰，于凤栖要。
Q大‘校招’开展的轰轰烈烈：班级群里，关于公司招聘的信息层出不穷，辅导员接二连三的催促：“同学们抓紧机会，秋招马上结束。”
宁琰草草扫了一眼群里，便不再继续看下去。
找工作她是不抱希望了。
所有有名气的公司都拒绝宁琰，宁琰靠优秀的学业成绩和精彩的竞赛经历，大部分情况下会进到复试，面试官一见到宁琰，不等宁琰说几句话就pass掉她。
同班同学几乎都顺顺利利的进入了拒绝宁琰的公司。
不公不悦像块大石头，压着宁琰，让夜夜失眠。舍友是纯工科专业的，就业情况比宁琰好些，有两个舍友可以找到工作。
宁琰半年唯一进行的工作是从表白墙找到的小活。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子蒙住脸，宁琰心里五味杂陈。
叮叮叮
有新消息提醒。
宁琰挣扎片刻，手摸向手机。
头像是卡通太阳的用户发来两条消息：
【宁琰，和我一起创业吗？】
【月薪一万，朝九晚五，双休。】
【目前资金不够，公司暂无，人员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