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绝迹城 第25章 终难相守

晚间，顾南意白日里守着她疲乏得厉害，睡的也早了些。舒意起身走到院外，让人把管家找来，道：“让你在无忧城置办的宅院，可都安排妥当了？”

管家答道：“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少主，此事真的不能告诉家主和主君吗？”

舒意叹息一声，“待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母亲她们。”而后又道：“对了，再过几日便是父亲的寿辰，我希望能为他好好办一次，我这一走，怕是会让父亲伤心了，我只希望能让他开开心心地过个寿辰，他最喜欢的戏班子可有请来？”

管家办事一向周全，笑道：“放心吧少主，早已经准备好了。”

她又想起莫敬陵，带着灵儿去了古思园，莫敬陵还未歇下，“舒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舒意笑了笑，“我来看看爹爹。”

莫敬陵把手中的东西收起，舒意看了过去，一时好奇问道：“爹爹在看什么？”

莫敬陵索性将锦盒中的东西推到舒意面前，故意板着脸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当年进门时你祖父祖母给的，如今既然你和顾……你和南意两人已经有了孩子，这些东西我便给他吧。”

舒意愣了愣，而后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知道父亲这是决定和南意好好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夹在两人之间，一边是至亲，一边是至爱，哪一方都要顾虑，南意自然不必多说，他性情温和纯善，对父亲一直是以心待之，如今父亲愿意解开心结，她心中无比慰藉。

莫敬陵瞧见她眼中含泪，慌了手脚，连忙给她擦，“哭什么啊傻丫头。”

舒意眼眶泛红，却笑着道：“我是高兴而已。不过这些东西，还是爹爹亲手给南意吧，他定然也会开心的不得了。”

莫敬陵揉了揉她的头，“那就遂你的心愿，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改天我专门给他，不过，我这都是看在你这个丫头的面子，以后你还是少让他来我这儿，我乐得清静。”

舒意知道父亲现在是刀子嘴豆腐心，笑了笑，“等到孩子出生了，还少不得要烦爹爹呢。”

莫敬陵也笑了，外边敲门声响起，莫敬陵吩咐一声，习风推门进了来，手中端着药碗，舒意瞧见连忙问道：“爹爹是生病了吗？”

莫敬陵拍拍她的手，“放心，我近日睡不安稳，这是专门熬的安神茶，府中的肖郎中开的，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就是了。”

舒意这才点点头，对莫敬陵道：“那爹爹早些安歇吧，我先回去了。”

莫敬陵忙道：“习风，把舒儿送回去。”

顾南意此前因为习风生过心结，舒意不愿与他牵连，“不必了，灵儿还在院外等着我，爹爹放心就是了。”

舒意走到院外，瞧见灵儿又想起来方才莫敬陵说的话，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带南意出走，舒意对灵儿道：“去把管家找来，让她到云雀楼来见我。”

灵儿道：“母亲方才被家主叫走了，要不我去家主院外等着她出来。”

舒意闻言顿了顿，道：“算了，且等明日再说吧，我们回去吧。”

莫敬陵将安神茶喝下，见习风仍站在房中，看着他道：“你还有事？”

习风故作为难之色，“习风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敬陵冷哼一声，“莫要同我卖关子，有什么话快说！”

习风缓缓道：“主君可还记得，两月之前少主去了一趟无忧城，习风亦有跟随。当晚，少主与长乐天的阁主聿歌共处一室……”

习风隐去后面的话，让莫敬陵自己去遐想，莫敬陵果然变了脸色，“长乐天？”可他毕竟长于算计，讶异过后便开始质疑习风这番话的目的，“你同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习风轻声道：“主君莫要多虑，习风绝无诋毁少主之意，而是真正关心少主。那长乐天的阁主，早就私下与少主多有往来，并且少主腹中这个孩子也是他的。”

“什么？”莫敬陵惊愕出声，“你是说舒儿有意瞒着我把这孩子说成是顾南意的，不，不会，舒儿是我的女儿，她不会这么做。”莫敬陵毕竟还是向着自己女儿的，惊愕过后便也想通，“就算这孩子不是顾南意的，如今这孩子总是我慕家的，生父是谁并不重要！”

习风忙道：“自然是如此，只不过那长乐天的阁主却并非只是一个商人，他本名荣桓歌，乃是荣桓城主的儿子。”

莫敬陵打量他的神色，冷声道：“你又如何得知？”

“荣桓城主认回自己儿子的事已经在城中传开，听闻那大公子也已经去宗祠之中拜过，此事定不会假。况且听闻前几日，荣桓城主还亲自让人请少主过去，想来也是为了孩子的事。”

莫敬陵早已经打算和女儿好好相处，习风的这些话他并不放在心上，“城主的儿子又如何，只要舒儿不喜欢，我也不会让他进门！”

习风说了那么多都只是为了给他真正要说的话铺路，“主君是少主的父亲，也是这世间最疼爱她的人，习风只是替您忧心，待您寿辰之后，少主便决定带顾南意去无忧城居住，到时候父女分离，主君必定会伤心不已！”

莫敬陵以为自己听错了，紧皱着眉头，“你说什么？”

习风假意疑惑，“难道主君还不知？少主已经让管家在无忧城置办了宅院，主君只要叫来管家一问便知。”

习风一直留意舒意的一举一动，更是买通了管家身边的人，这些消息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莫敬陵脸色骤变，“不可能，她绝不可能这般，这是我的女儿，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便要舍弃她的父亲！”

莫敬陵虽如此说道，可他的脸色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他指着习风道：“你去，把管家找来，我定要问个明白！”

习风拱手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管家被带了过来，舒意已经专门嘱咐过，即便是莫敬陵相问也不能说。

可眼下莫敬陵疾言厉色，根本不容她隐瞒，只能将实情道出，莫敬陵听得此言，身子晃了晃，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此刻如坠冰窖，冷彻骨髓，可他不能坐以待毙，对管家冷声道：“不要告诉舒儿我已经知晓此事了，你若是敢说出去，就想想你的女儿吧！”

管家连忙道：“自然是听从主君的，绝不敢再泄露！”

管家退了出去，莫敬陵此刻难忍愤怒，将手边的碗摔得粉碎，习风站立在莫敬陵身后，嘴角勾起，这场戏终于开始了。习风看着地上的碎片，只要再几日，他的局便做成了。慕舒意，顾南意，我绝不让你们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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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荣桓英撑着下巴看她母亲对聿歌嘘寒问暖，心头叹气，正想找个借口溜出去，王总管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城主，慕家送来请柬，说是三日之后慕家主君寿宴，特来邀城主过去。”

荣桓婕听到慕家便去瞧聿歌的脸色，他还是如方才一般冷淡，似乎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荣桓婕这才道：“城主府的人不会去，你去回了便是。”而后又瞥了荣桓英一眼，“还有你，我知道你和慕家那丫头交好，你也不许去。我们荣桓家和她们慕家没什么好来往的！”

荣桓英闷闷不乐，心中暗道：是你儿子和慕家有仇，又不是我，不让我去，我偏要去，不仅要去慕主君的寿宴，将来舒意生了孩子，我还要去她孩子的满月宴，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聿歌站起身来，淡淡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荣桓婕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哪儿，这就是你的家，难道你还要回长乐天？”

聿歌将胳膊抽回，不喜她对自己控制太过，声音亦是冷淡，“长乐天是我的产业，也是我在绝迹城的安身之所，母亲若是有什么事便让人送信过去，我既然已经认祖归宗，便不会再把自己当外人。母亲若是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荣桓城主回应，便大步出了门去。

聿歌从城主府中走出，一路上不少人给他行礼，可他脑海中却全都是舒意当日说过的话。

“聿歌，你很好，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我这一生都只爱南意，从少年时便是如此，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爱另一个人了。”

“你放心，等我父亲过完寿辰，我会带着南意离开这里。”

原来竟这么快，她便要走了吗？他转过身去，回头看着城主府的牌匾，当初为了她而认回，如今却是异常讽刺。这里终归不是他的家，而他有家吗？

荣桓英说的对，就算他强行把她留住，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她也只会恨自己，说不定也会恨这个孩子。而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拿孩子做幌子，她腹中的孩子他也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他不过是想找尽借口想和她在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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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终难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