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有病[西幻] 第19章 再次进入森林

潘西并不是一只猎犬，也并不能稍微嗅嗅一个人的随身物品就能知道他所在的方向，因此她第一反应就是向周围的人询问金的踪迹。

但哪怕是问遍了左邻右舍，潘西也还是对金的去向一无所知。这让她有点着慌，等到保罗回来之后和他交流的时候，发现哪怕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儿子身影的保罗，最近一次见到他也是在三天前了。

潘西这下终于明白保罗为什么想要依靠魔法来找寻这件事情的真相了：如果只是靠敏锐的观察，那么任意一个猎人，只要在极度观察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能抓得到一点线索，但金每月的消失，却是连像保罗这样优秀的猎人都没办法察觉的，因此他也只能将这归类于非理性的事物。

发现自己问过的这些人都没有线索，首先浮现在潘西脑海中的就是镇外的森林。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凭空出现与消失，潘西虽然不知道金到底去了哪里，但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到金的时候，是在那片森林里靠中央一点的位置。

想通这一点，潘西就打算只身去往森林，却在拉开门的时候被冲到她身边的保罗拦了下来，“你要去哪里？”

潘西回头看向保罗带些担心的眼神，语气是出乎人意料的肯定，“我知道金在哪里。”

“你肯定他一定会在你想的地方吗？”保罗听了潘西的话没有放行，反而是反问了她一句，“如果他不在，你该怎么办？”

“如果他不在，我就在周围找找，”潘西一只手撑在门上，说话的语速很快，想要赶快交代完这一切好让保罗放她出去，“我有预感，他这个时候会在森林里。”

“魔法师的预感？”保罗皱着眉头看着潘西，明显是不愿意放她出去的模样，“预感可什么都不能证明。而且，金即使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但他都会安全回来；可如果我让你在这个时候出去，你可不一定能安全回来。”

“如果你真的担心他的话，现在就会让我出去，”潘西定定地看着保罗，“你要知道，我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潘西说这话的时候湖绿色的眼睛里装满了澄澈透明的自信，不由让保罗有些动摇。而潘西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动摇，趁着他走神的这一个瞬间，闪身从他拦住门的胳臂下钻了出去，像是一溜烟一样跑远了，“放心，我会把金找回来的，就当是借住的报酬。”

保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会儿显然要更晚一些，月亮都已经爬上了半空，和还没有彻底落下去的太阳一起以微弱的光芒照在小镇红色的屋顶上，给它们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潘西从屋子里出来以后，就飞快地朝着镇口的方向跑了过去。她有一个直觉，金现在必然是在玛塔镇与卡文森镇附近的森林里——根据保罗的描述来说，无论他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失去了理智，就不会跑得太远。

潘西的好奇心促使着她去寻求这个关于金的真相，但她在跑到镇口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来。

明显是穿着红色军服的领头人站在镇口，像是特意在等着潘西一样，看到她的时候还往前走了两步。到潘西跑到离他没有两步距离的时候，领头人才慢悠悠地开口，“小女孩儿，你要去哪里？”

潘西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思和他虚与委蛇，“大人，我想您应该看得出来。”

“啊，没错，”领头人不紧不慢地承认了潘西的话，接着问她，“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到森林里？现在的森林，可不是几年前那样了。”

潘西不想回答领头人的话。她可以确信，领头人绝对是从她一出门就知道她的行动了，或许还要更早，因此他也一定是故意在镇口等着自己的。虽然潘西察觉不出他对自己的恶意，但潘西并不想要猩红死神骑士协会的人太关注自己或与自己有关的人的事情。

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生活彻底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哪怕是班西塔人的精神支柱也不行。

但领头人并没有因为潘西的沉默而选择不再追问下去，反而是离潘西更近了一点，绕着她走了一圈，像是打量她一样，“你什么都没有带就急匆匆地想要往森林里跑，这么着急的吗？”

“既然您看出来了，”领头人的动作与文化都透露出一种不紧不慢的气息，但潘西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够沉得住气，“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阻拦我。”

“啊，我当然不会阻拦你，”领头人打了个哈哈，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潘西悄悄握紧的拳头，“但你要带着我一起去，女孩儿。”

“什么，这不——”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拒绝，”领头人在潘西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她，“现在班西塔正在什么时候你也明白，我们可不会允许有让小女孩独自在夜里进入森林，被艾丽西亚魔怪杀害这种事情发生。”

潘西还想要反驳他的话，再争取一下，“我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领头人看着潘西还试图想要拒绝他跟随的模样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但是你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强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去——当然，只有我。”

听到“只有我”这三个字，潘西才像是放下了心，抬头看向领头人，再一次得到确认以后，她终于还是默认了领头人跟着她的做法，“那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会冲动的对吗？”

“冲动？”领头人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潘西对他的认知不足，“一个足够成熟的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尽量避免冲动。”

即使潘西并不十分相信领头人的话，但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她只好让领头人形影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

虽然因为出来得匆忙，潘西并没有带上自己的背包，但她仍然留了一把随身的匕首。她认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在这黑暗的森林之中保全自己。何况后面还有一个猩红死神的人。

进入森林之后的时间好像过得十分快，就好像是太阳与月亮都被什么强行催动着卖力往前走的样子，不一会儿天就渐渐地黑了下来，像是一块巨大的棉布把本来的亮光严实地遮住了。潘西并不是一个十分胆小的人，但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不由觉得有一点发慌。

正在这个时候，潘西听见轻微的一声“咔哒”的响声，她面前不远处就有了一个并不太大，但足够她看清楚前面的路的光斑。这应该不是油灯的光芒，它的光芒向来都比较发散；而这束从她身后打到前面的光，更像是被限定在了一个确定的轨道上，一点光芒都不会朝外偏移出去。

潘西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就看到领头人带着有些骄傲的笑意，晃了晃自己手里一个圆筒状的物品，正是它发出的那束光，“看吧，如果放任你一个人进来的话，你在这时候就束手无策了。”

“啊，”潘西有气无力地看着领头人有些炫耀的动作，心里想着如果不是他在，她完全可以利用魔光术照明，但还是没说出来，反而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那么您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呢，大人？”

“我们这些雇佣兵常年在国外接单，这是我从瑞普特斯恩那里带回来的东西，”领头人听到潘西问他的这个东西，“很神奇吧？听说它所用的能量既不是柴与油，也不是魔法能量，而是一种叫做‘电’的资源。”

“是的，很神奇。”潘西小声附和他一句后就又把头转了回去，借着领头人手里的光源四周看了起来。

这种光源其实并不算十分实用：它能够照明一条笔直的路线，却不能发散开来，而潘西在左右张望的时候，领头人可不会明白她的意思，因此除了这道光源指明的路径，潘西能看到的事物还是有限。

而这也正合了潘西的意。她心中本来就有一个接近荒诞的猜测，只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而她这个猜测，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哪怕是猩红死神骑士协会的人……等等，猩红死神骑士协会？

潘西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先前只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荒诞无稽，所以在得到确切证据的时候不能够被其他人知晓。但是如果，这些“不能被告知”的人，其实一早就知道内情呢？

想到这里，潘西突然就生出了试探的想法。

潘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能够用实际行动去印证自己的好奇心的人，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潘西就干脆地付诸行动。趁着领头人还没有对她产生过多怀疑，潘西一边在前面走着，一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大人，您刚才说自己曾经在各国游历过，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会在黑夜里出现艾丽西亚一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