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藏藏出了晋国边境,公子重耳一行人等心稍安,未陷入尾追堵截的绝境,公子重耳只想着出奔一处离晋国近的诸侯国,还对晋侯心存一丝侥幸,提议问:“狐偃舅舅,往哪里逃才好?”
一同追随公子重耳流亡的有狐偃、赵衰、颠颉、魏犨、胥臣、介子推等,前有齐桓公小白作例,狐偃如出一辙,在离晋国近的诸侯国歇脚,依晋国的形势伺机而动。
狐偃倒是与公子重耳不谋而合“出奔翟国如何?一来离晋国近,有父亲在晋国朝廷照应,二来翟国是公子您母亲的母国,舅舅们理应庇护公子您!”
众人纷纷颔首赞同,公子重耳发话:“依舅舅之言,此去翟国!”这次倘若不是老国舅狐突送信说晋侯伐蒲邑,他公子重耳早成了刀下鬼。
说到狐突,他正是狐偃狐毛的父亲,公子重耳的母亲狐姬正是他的女儿。
赵衰警觉道,“此地不宜久留!征伐蒲邑的晋军未围追,不知是否有诈?”
重耳心有余悸的看着左手砍下半截的衣袖,勃鞮的大刀犹如还在头上悬过,狐偃深谋远虑道,“”勃鞮还等着到晋侯、骊姬夫人面前领赏,公子重耳得天眷顾,万幸逃脱,依他的性子,准是去屈邑讨伐公子夷吾去了,好到晋侯跟前折罪!”
太子申生死不瞑目,他如今还历历在目兄长死的凄惨,公子重耳记得他与弟弟公子夷吾偷偷前去祭祀兄长太子申生,他三个自幼兄友弟恭,手足情深。
“不!舅舅,得遣人通知弟弟公子夷吾,让他有提防之心。”他惊弓之鸟,忧惧弟弟公子夷吾再横死
“公子您不用忧心!父亲已遣人去过屈邑!”狐偃道出实情,难得公子重耳人到中年,还有一片赤诚之心
另一头胭脂跟踪勃鞮遣回晋宫的信使,信使并未十万火急先禀明晋侯,而是先密告骊姬,“夫人!失手了,公子重耳侥幸逃脱了!”
功亏一篑,罢了!骊姬闭目懊悔道,“你速速到晋侯面前美言几句!”她还不忘命信使到晋侯那儿添油加醋一番,晋侯父子的嫌隙越大,她儿子奚齐登上晋侯之位便唾手可得,她骊姬将搅弄晋国覆手风云
面色苍白的少姬,胭脂已看出她阳寿已不到三五载,她的魂魄还在被九婴婴灵吞噬,即便九婴婴灵困在她胭脂的血脉里。
少姬力不从心道:“勃鞮真是不中用,亏得姐姐当时与秦穆公夫人费了唇舌不说,还舍了多少宝物换了这枚棋子!”
秦穆公夫人,她可是太子申生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她如何屈从骊姬,她恨死骊姬,替弟弟报仇雪恨方对。
少姬问出胭脂的疑惑,“姐姐,秦穆公夫人,怎会不顾弟弟之仇,与姐姐您联手对付公子重耳和夷吾呢?”
骊姬讽笑道,“什么姐弟之情,趋利避害而已,首先她是秦穆夫人,她弟弟已死,她回晋国向他君父告状也于事无补,她弟弟太子申生已死,女子嫁了人,多半对丈夫死心塌地,一生荣辱系于夫君。与我联手,将来晋国母家,本夫人,晋侯奚齐更是她的靠山,比太子申生更牢靠!”
“如今公子重耳逃了,秦穆夫人会转而支持他吗?”
决然不会,少姬难怪处处拜骊姬下风,骊姬已把话挑如此明了,秦穆夫人从助骊姬时,已然站在了夫君秦穆公的立场上。
骊姬攥着手心,了如指掌道:“晋国强大了,遭殃的是秦国,晋国乱了,秦君巴不得,穆姬助他夫君,与本夫人对付晋公子。少姬妹妹莫忘了骊戎之耻,已如穆姬一样!”
文姜那儿算不算一劫?她不确定,她胭脂那一劫未历圆满。齐侯小白必是一劫,历劫不过,始母神无忧魂魄合二为一必遥遥无期。
“得去找师父董白术,阎罗王泰山王他是一如既往支持齐国的!”
指不定去齐国可邂逅师父,胭脂从晋宫抽身
入齐,遥遥瞧见师父董白术矗立云头看齐国的大好河山。
“师父你还真来齐国呢!”
“听闻齐侯小白率领八个诸侯国联军攻打蔡国,师父我正好寻你有事!”
“蔡姬已改嫁,齐侯小白也率军去蔡国的路上,师父为此事?已不可更改,齐侯小白也未必听胭脂一言。”
“是葵丘会盟之事,我怕三界破坏,虽说葵丘会盟还在六年后,齐侯小白的霸主之位已岌岌可危,他现今愈加骄横,暮年昏庸!”董白术对齐侯小白颇有微词
胭脂为齐侯小白辩解,九婴婴灵因她而起,“师父有没有查过易牙的来历?他庖厨技艺师从何人?是不是楚江王?还是灶神祝融?齐侯小白他是救胭脂中了九婴婴灵的引毒,后又误食了易牙之子的肉糜才致昏庸!”
“不是二哥楚江王,不知师从那个上古灶神妇人,由此可以断定他受天帝之命来阻挠齐侯小白的。”董白术推测
“天帝东皇太一急着公子重耳替代齐侯小白的霸主之位,胭脂已有对策,替公子重耳择选了一位女子为妻!”
董白术已与胭脂达成攻守一致,与她透底细,“胭脂,天帝筹划五年内令公子重耳替代齐侯小白的霸主之位!”
“师父,胭脂找师父您也正是此事,胭脂请天喜星帝辛为公子重耳牵姻缘的女子叫季隗,季隗这女子困住公子重耳不思进取在翟国十二年,不成问题!”
“以美人缚住公子重耳不失为上策,不知这季隗是哪家女儿?”安逸令人丧失野心,何况是年龄已过不惑之年的晋公子重耳,董白术认为这个计策很是高明,以人间姻缘出手,很是隐蔽,天帝东皇太一不易察觉,一晃十二载,到时重耳都五十又五岁,哪还有霸主之心?齐侯小白还是首屈一指的天下霸主
“季隗是咎如国的公主,翟国是白狄,咎如国是赤狄,师父近日与胭脂同去观察观察季隗,暗地里撮合撮合她与公子重耳!”胭脂心有负罪,季隗方十三岁,公子重耳已四十三岁了,年纪相差太大,她不否认骊姬话不无道理,以天下女子为手段控制三界男人,只要男人一动心,必万劫不复,不幸的牺牲季隗误了终身
“你是在不忍心?”胭脂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他,董白术笑她,“你是多操心,万一她与公子重耳两厢情愿,你我是成人之美,季隗若是不肯,你我再另择其他女子!”
她与师父董白术同乘云往咎如国去,“也是师父,天喜星帝辛正在咎如国等着呢!”
咎如国,日暮西行下,落日辽阔入长河,咎如国赤狄一支,与白狄的翟国比邻,一位头簪白狐毛的女子,衣裳上锈着的兽纹,不屑与中原的弱柳杏花为伍,肩上背着箭矢,手挽弓箭,在密林里穿梭。
她正是季隗,由于肌肤胜白梅蕊上雪,不经意看动如雪色的脱兔,她欢欣鼓舞道:“麋鹿!小麋鹿不要跑,季隗捉到你给父王做下酒菜,父王不日要征战护咎如国平安,你是咎如国的兔子,当大义献身了!”
“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她父王要征战了?”胭脂甚至为她诰命上天,诰命她咎如国安稳赢得近日的战争
“侥幸一时之安,小小部落已是苦苦抗争!”董白术不像胭脂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翟国的大王狐偃出仕晋国,有晋国作靠山,灭一个靠天吃饭的游牧部落是朝夕之间
直到月牙儿升,天喜星降下,帝辛站在月下,胭脂问,“三生石的红线好不好用?红线牵得如何了?若牵好了,胭脂请师父将红线送还三生石,改日请始母神亲手将三生石的红线赐给你!”
帝辛先向泰山王行礼,而后答:“将她俩的合婚八字书在月下焚过,红线已牵好!”胭脂难为情的冲天喜星使眼色,她二位避董白术远些,胭脂问,“自那次红盖头起,你那合婚八字书上,有没有现出胭脂的名讳?还有红鸾星还在为我配姻缘?”
“合婚八字书上没有出现姑娘的名讳,红鸾星龙吉仍不死心,仍在将你的八字与三界的男子逐一配合,尚未成功!”
董白术远远问帝辛,“季隗公主的姻缘配得如何?”
帝辛了然于目道:“天造地设的般配,季隗公主必会俘获此公子!”天帝灭了他商国,还嫁祸他帝辛,使后人咒骂他,赐他谥号商纣王。三界他天喜星谁也不追随,但他决不顺天帝东皇太一的意,他要寻齐侯小白的麻烦,他天喜星必要出手相助齐侯小白
各自告辞,胭脂与师父董白术说,“晋公子重耳大抵也得半个月到翟国,这边已妥帖,齐侯小白去攻打蔡国了,胭脂我与师父去看看!”
等到了蔡国境内,蔡军已被打得七零八落,蔡穆侯不经打,已束手投降。八国联军里扬起了白幡,“是哪个诸侯君主战死了不成,攻蔡国,一场很小的战役啊,!”
董白术近前看,“是许穆公薨了!以侯爵的规格送葬!”
许穆公死了,许穆夫人她,出乎胭脂的意料,她为许穆夫人伤感,“无端端的许穆公为何死了?八国联军呢,齐侯小白为何不在?”她觉察许穆公死得蹊跷,死的阴谋
“走!齐侯小白怒气未消攻打楚国去了!”董白术变化成凡人向蔡国人打听
八国联军对峙楚军,楚成王派遣使者屈完问:“齐在北方,楚在南方,唯是风牛马不相及也,没有想到齐侯竟不顾路远来到楚国土地上,这是何缘故?”
管仲阵前回答:“以前召康公命令我们的先君太公说五侯九伯,你都可以征伐他们,以便辅助王室。赐给我们的先君征伐的范围,东边到大海,西边到黄河,南边到穆陵,北边到无棣。你不进贡王室的包茅,使周天子的祭祀无包茅可用,无漉酒请神,齐侯为此而来问罪。当年周昭王南征到楚国而没有回去,齐侯为此而来责问!”
屈完使者嘲笑道:“贡品没有送来,这确是楚君的罪过,今后岂敢不供给?至于周昭王没有回去,齐侯去问汉水吧!”
白兔先生高傒披甲上阵,他得空来见胭脂,胭脂问,“齐侯小白一怒之下攻打蔡国,他这又是一怒之下为了蔡姬攻打楚国?”
高傒透露,“齐侯当时是血气一冲昏庸劲上来的将蔡姬赶回蔡国,后来蔡穆侯又将蔡姬改嫁,齐侯找来管仲,提出攻打楚国,说是三年前已谋划楚国购鹿,时机到了,此时高傒才知齐侯并不是昏庸劲上来了,胭脂你不奇怪,楚国蛮夷之地,自大称王,为何还与齐侯军前骂战?不是张牙舞爪上来就打?”
“楚国购鹿的计谋?”